天色渐晚,路明非和绘梨衣从明治神宫离开。

  尽管绘梨衣挑中的旅游景点里并没有明治神宫,可路上听见有人说那里正在举办婚礼,女孩儿便想起了梦中看到的那场由Sakura主持的浪漫至极的求婚音乐会。

  她还没见过现实中的婚礼,所以便改变了行程,跑去明治神宫强势围观。

  明治神宫是日本天皇家族的辖地,能在那里结婚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必须要有一定的关系,否则宫内厅管理的神婚事务所不可能接受他们的婚礼委托。

  在神社里举办的婚礼自然是皇族风格,新郎新娘算不上英俊漂亮,但在服化道的加持下,终究是好看的。

  能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是身着正装,要么西装革履要么是古朴和服,恰好下午路明非带着绘梨衣继续买买买的时候,给她配了一身适合逛街的漂亮打扮。

  而作为回礼,绘梨衣也给他挑了一件西装,并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张支票拍在收银台上,霸气十足像个不差钱的女王,那架势把见多识广的前台小姐都给吓到了。

  所以他俩都不用想办法,直接光明正大就走了进去,毕竟就他俩这外貌和气质,若非今天的婚礼风格是日式,旁人怕不是以为这俩人才是新郎新娘。

  路明非牵着绘梨衣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站定,看着身着十二单礼服的新郎新娘在神官和巫女的引导下进入神殿,于雅乐之中聆听神职人员唱颂祝词,向神报告结婚的喜讯并为新人祈福。

  绘梨衣拉着路明非的手,看着新郎新娘用小中大三种杯子交替饮酒,而后在身前宣读誓词为神封上缔结契约的玉串,瑰红色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好奇。

  等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她看着喜极而泣的新娘,还有笑着亲吻她脸上泪水的新郎,目光稍稍偏转,看向身旁紧紧牵着的男孩儿。

  恰好,他也在看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暖,像照进黑暗世界的曙光。

  路明非对日式婚礼的印象就只有火影忍者大结局时鸣人和雏田结婚的画面,前世他和绘梨衣的婚礼是西式。

  彼时他的女孩儿穿着白无垢手捧鲜花,由源稚生亲自护送到他面前,大舅哥压低声音说你小子要是敢对不起绘梨衣我就宰了你。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当初路明非就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被大舅哥拿刀追着跑了两条街。

  所以在看到新郎新娘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心情还是蛮感慨的,新郎欣赏不到大舅哥咬牙切齿依依不舍又不得不把最疼爱的妹妹交给一个她选中的男人,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当然,事实证明绘梨衣没有选错人,路明非从来都不会让相信他的人输。

  赌狗除外。

  而与少女对视上的一刹,路明非敏锐发现,绘梨衣眼底似乎有某种热切在涌动,于是看了看被自己握着的纤纤玉手,感觉确实少了点装饰物。

  于是捏捏她的掌心,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绘梨衣以后也会有的。”

  少女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像是皎洁的月光,盖过神殿内所有的人与物。

  他们一直围观到了婚礼结束,最后列席者全员饮用御神酒为新人献上祝福的时候,绘梨衣眨巴着眼,捧着酒杯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酒度数不高,路明非也没拦着不让她喝,而且以绘梨衣的血统,一点酒精并不足以让她醉倒。

  围观完了婚礼,两人手牵手在明治神宫闲逛,等天彻底暗下来才离开,前往绘梨衣说的那家餐厅。

  虽然长年累月待在那间不透光的小木屋,但源稚生终究是心疼妹妹的,有空了就会带她出去吃好吃的,像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绘梨衣常去的那间餐厅。

  Chateau Joel Robuchon,一家只接受提前预订的餐厅。

  绘梨衣说这是食堂,能把米其林三星的法餐厅当食堂,或许也就只有这位黑道小公主了。

  听说他们没有提前预订,侍者想也没想就打算拒绝,毕竟今天这里已经被人包场了,就算有预订也不可能是今天。

  还没等路明非发挥钞能力,总经理就已经急匆匆赶了过来。

  姿态优雅无可挑剔,但飞快倒腾的双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前几天蛇岐八家发布了数则高额悬红,找的人中恰好就有这位姑奶奶。

  虽然不知道前儿个怎么又取消了,但道上一点消息没有,肯定是没找回,迫于某些不便开口的原因只能取消。

  刚才他在二楼办公室,突然收到一则来自未知号码的消息,说今晚包场的神秘客人是上杉小姐,对方正在来的路上,再有半分钟就会被侍者拒之门外。

  在零点五秒的错愕与迟疑后,他化身东京博尔特,直接从二楼冲了下来。

  他快速来到路明非和绘梨衣面前,躬身一礼算是为侍者的失礼道歉,表示没有提前收到家臣的通知有所怠慢,还请上杉小姐勿怪。

  绘梨衣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说用我平时吃的菜单。

  总经理闻言,脸上谦卑与讨好的笑容差点绷不住——夭寿,源少爷您快来看啊,上杉小姐开口说话了!

  按耐住激动的想要第一时间汇报的心,总经理不着痕迹地打量路明非一眼,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是不是就是拐带上杉小姐的嫌犯,一路十分殷切地引着他们来到二楼最好的位置,还非常体贴地调暗了灯光,用烛光和香薰点缀出浪漫的氛围。

  总经理太过殷切,路明非没能像电影里的绅士一样帮女伴拉开椅子,于是单手撑着下巴看她:

  “绘梨衣刚才好帅气。”

  女孩儿矜持地点了点头:“这里好吃。”

  “那个总经理叫东城步?”路明非刚才扫了眼对方的胸章,上边写着这三个字。

  绘梨衣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了吗?”

  “没,就是和一个变态管家撞名了,刚才的表情和对方挺像的。”

  “哦。”

  两人坐在那里闲聊,总经理吩咐下去后就躲回了办公室,把这则消息汇报给了乌鸦,乌鸦再转告源稚生。

  源稚生早就知道绘梨衣跟谁待在一起,也知道她今天在涩谷有消费记录,半点不惊讶。

  但乌鸦扶着眼镜说出的那句“上杉家主开口说话了,现场没有死人餐厅也没有变成废墟”,却是险些惊掉了他的下巴。

  若非待会儿还要去和卡塞尔学院的代表团以及昂热校长共进晚餐,且路明非也暗戳戳表示过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是真想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

  刚想说把Chateau Joel Robuchon的监控调过来,可想到每次去那吃饭都会让人用屏风隔开他人的视线,他又无奈叹了口气:

  “算了,暂时先这样吧,让总经理好好招待着。”

  乌鸦也知道源稚生和那位Batman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py交易,并未多言,只是如实转告。

  而餐厅总经理收到回复,额角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果然人不可貌相,那个蹭饭的少年竟然得到了那位黑道少主的认可,还好刚才没有什么不敬之举,否则后果还不知会怎样。

  想到这,他这个在东京美食界很有名气的前任大厨自甘堕落,和经理一起给两位贵客充当侍者,几乎做到无微不至。

  路明非调侃总经理,说你这名字和服务态度,让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谁派来监视我的,但凡我有什么出格之举,外边就会跳出几百个刀斧手冲进来把我砍成肉泥。

  总经理东城步闻言干笑一声,表示他们这里做的正经生意,最大的危险就是担心服务不到位,被顾客投诉。

  也就在路明非调侃餐厅总经理的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个不是刀斧手却比成百上千个刀斧手还要危险的人正在靠近。

  像是跟人玩了一整天躲猫猫游戏的上杉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步伐沉重的朝着声名远扬的法餐厅走来,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栋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洋楼。

  他追在女儿和那个小黄毛屁股后边跑了一整天,一次两次还好,可每次都是刚好错过,怎么能让他不多想。

  巧合过多,可就不叫巧合,叫预谋已久了。

  结合之前那个想买东大后门一条街的小富婆,上杉越有理由怀疑那个小黄毛早就发现了他,在故意折腾他。

  像胡萝卜钓驴一样,累了不想动了就把诱饵(线索)提溜到面前,让他重燃动力。

  混蛋小子,你真该死啊!

  法餐不比其他,没个把小时走不掉,这次我看你往哪跑!

  半天下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怒气值爆棚嘴巴都因为上火快长小水泡的老头怒气冲冲走上前,然后毫无意外被拦在外边。

  侍者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今晚包场的客人已经就餐,剩下的可就是无关人员,当然是谢绝入内。

  恕他直言,眼前这个老头看着气度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但穿着打扮和面相可都不像是能在这里消费的群体。

  上杉越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大厅,耳朵捕捉到二楼传来的悠扬音乐,还有轻微的交谈声,也懒得再和侍者纠缠,直接抬手抓住他的脖子走进了餐厅,并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敲晕了不长眼的侍者,他沿着楼梯向上走去,脚步沉重却悄无声息。

  近乡情更怯,近亲意犹惶。

  原本心心念念的父女重逢近在眼前,准备好的一大堆腹稿却在此刻乱了篇章,上杉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根本没准备好,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鬼知道烛光晚餐之后那个混账小子会带自己的宝贝女儿去什么地方。

  正巧,楼梯转角平台的柜子上摆着几副白色面具,他随手拿了个扣在脸上。

  既然没准备,那就干脆当个正义的防拐人士,为了少女的纯洁不被玷污,白色假面堂堂登场!

  楼梯走到三分之二,播放着悠扬音乐的音响忽然卡顿,他还以为是机器故障,可等声音重新响起时,听到的却是一种诡异的梆子声。

  感慨着这家餐厅的品味怎如此独特,他踏上了二楼。

  映入眼帘的,不是漂亮可爱的女儿优雅用餐,可恶的小黄毛坐在对面看着她流口水。

  而是捂着脑袋满脸痛苦,眼含惊恐,可怜又无助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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