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霄不说话,花兰一个人望着电视机发呆。

  如果是小月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怎么处理了?

  小月很聪明,她做什么事情都很冷静。

  冷静的找出事情的本质、真相。

  就像治病的时候,要找到病因,才能治疗。

  褚霄无法接受她爸爸帮助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花兰想啊想。

  和褚霄有关的所有事情,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慢放。

  良久,花兰可爱的杏眼闪了闪。

  事情的本质就是褚霄和他的爸爸不和。

  褚霄在意的不是这份文件,是这份文件可能还有他爸爸的“功劳”。

  褚叔叔和褚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褚霄这么恨他,巴不得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褚霄......”花兰试探性开口,“你有没有发现,你在意的不是这个文件,是你爸爸。”

  “我不在意他。”褚霄的声音冰冷,刀削般的下颌线是他的倔强、倨傲。

  好像个小孩子啊!

  花兰忍住笑意,褚霄应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口是心非吧。

  他不愿意承认的的样子,就像村里的小孩,盯着人家的糖果挪不开眼睛,却还要嘴硬的说,我一点都不馋你的糖。

  “嗯,我们不在意。”花兰顺着他的话说。

  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褚霄察觉到她话里的揶揄,一记眼刀子射过来,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要是继续否认,就真的幼稚了。

  “我知道其中利害,只是心里接受不了,也无法说服我自己。”

  纪遇白、傅盛炀和他说得那么明白,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说服不了自己,你就把它当成上级的命令,就像你平时出任务一样,完成任务就好。”

  褚霄侧眸,不明白花兰的意思。

  花兰继续道:“你接受这份合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保护大家的财产。你公司里应该有很多人等着每月的工资,还房贷、车贷、给孩子发生活费。你现在是老板了,你不能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难关,就不管别人的生活。”

  大道理她不懂,只知道生活不容易,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情绪都不配有。

  “如果最后你还是觉得有负担,我得空的时候,就多去看看褚叔叔。你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我可以出面呀,这份人情我去还。”

  一家人要同甘共苦,是爸爸妈妈告诉她的。

  她和褚霄以后会结婚,会成为一家人,她愿意为褚霄去做这些事。

  花兰满心都是为褚霄排忧解难,褚霄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

  “你想我和他和好?”

  褚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情绪忽然激动,音量提高不少。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他和好。”

  “不!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好过。”

  妈妈在世的时候,他不着家。

  妈妈去世之后,他对家里更是不闻不问,回家就是吃饭、睡觉。

  现在奶奶去世,他突然清醒了,明白家人的意义。

  现在要死要活的,是悔,还是愧疚,亦或是做戏?

  答案只有褚锦怀知道,和他没有关系。

  褚霄军人出身,不笑的时候,一身威压。

  此刻这般阴沉着脸,更是骇人。

  花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褚霄,心害怕地突突狂跳。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握住褚霄的拳头。

  “褚霄,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褚霄说着,将手从花兰的掌中抽离。

  拉开距离的动作,花兰顿觉心里空空的,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我出去一趟。”褚霄起身,想要出门冷静冷静。

  花兰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出来。

  这都是什么事呀?

  明明刚才还和朋友们在这里吃饭,有说有笑,幸福得不行。

  为什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花兰不明白。

  但有一点,褚霄不可以现在出门。

  “你不能走。”

  她冲上去,从后抱住褚霄的腰。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

  身体被拥抱的一瞬间,褚霄全身肌肉紧绷。

  是久违的温暖、踏实、安心。

  听到她的哭腔,褚霄所有的情绪顿时散去。

  这才多久,就把人惹哭了。

  唉......褚霄呼出一口气,很是无奈。

  他抿了抿唇,“好,我不走。”

  褚霄解开腰上紧紧抱着他的手,转身,将花兰圈在怀里。

  是啊,花兰只有他可以依靠,他怎么可以在两个人情绪不对的时候,把花兰一个人留在家里呢?

  他一双大手,一下一下轻抚花兰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你以前从来没这么大声、这么凶地说过话!”

  花兰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委屈得不行。

  “你又没有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什么都是我听别人说,然后一个人猜来猜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还凶我!”

  花兰控诉完,一拳捶在褚霄的后背上。

  “你真的很坏,很坏!”

  莫名,褚霄的心情大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随便你打,反正我肉硬,我一点不痛。”

  花兰破涕为笑,但还是嘴硬地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不痛,我的手痛啊。”

  褚霄笑,“那我帮你打我自己。”

  “不要。”她才舍不得呢。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是了解褚霄过往的好机会,花兰不假思索,“你继母对你做过最坏的事情是什么?”

  话说出来,她又后悔了。

  她想知道的事情,是要让褚霄自揭伤疤,对褚霄是二次伤害。

  她立即找补道:“我换一个,我想知道你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

  褚霄圈着她的手臂收了收,抱得更紧。

  他知花兰善良,她想知道的肯定是第一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最坏的事情是,妈妈的第一个冥诞,她为了不让褚锦怀带我去祭祀妈妈,她告诉褚锦怀,她怀孕了,要去医院做检查。”

  花兰拳头紧紧握着。

  真是坏透了!

  冥诞祭祀只做一次,唯一的一次,她那么大个人都要和小褚霄抢。

  “她是真坏。”

  花兰说话语气凶巴巴的。

  那模样,仿佛要把黄秀娥撕烂一般。

  褚霄被她的反应逗笑,“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哼!以后要是见到她,我要给她试一试痒痒草的威力,让她自己把皮肤抓烂。”

  “不用你出手,卫姨不是说了吗?她过得不好。”

  老天还是公平的,恶有恶报,活该!

  “抱抱你。”花兰抱着他,拍拍他的背。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褚霄会和他爸爸闹得那么僵了?

  冥诞只是无数委屈事情中的一件。

  最重要的是,他爸爸忽略了他的感受。

  小小的褚霄,小小的身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长大。

  得不到关心和爱,情绪也没有人疏导,还要被恶毒继母欺负。

  花兰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难过,感性的承诺也脱口而出,

  “没关系的,以后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黏着你。不管是谁,只要他让你不高兴了,我也让他不高兴。”

  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他,可听到这么护短的话,褚霄还是动容。

  他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毫无条件地维护他。

  而现在,花兰就是那个人。

  “花兰。”

  “嗯?”

  “我想亲你了。”

  花兰的脸,轰地一下,又热了。

  褚霄尽到告知的义务,不等花兰说话,手拖住她后脑勺,便吻上了她的唇。

  花兰亮晶晶的杏眼睁得老大,兴奋又激动。

  原来,亲和啃嘴巴是两回事。

  本来好好的氛围,褚霄却被花兰的反应逗得难以继续。

  他实在是亲不下去,干脆作罢。

  “褚锦怀那,我时不时过去看一看就是,你好好实习,按时毕业。”

  花兰的思绪还在刚才的吻里。

  褚霄说的话从她耳朵经过,至于具体内容,她完全不知道,只愣愣地“哦”一声。

  虽然有过摩擦,可到底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进了一步。

  花兰想着,都觉得幸福。

  她以后要对褚霄非常非常好,要让褚霄每天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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