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36块万岁,物资困乏的年代,四千块钱绝对是巨款。

  当聋老太太提出疑问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徐槐。

  “对呀,老太太说得对,徐家哪来这么多钱?他在冤枉我们!”闫解成挣扎着,大声咆哮着。

  紧跟着闫埠贵、刘海中以及他的三个儿子,都嚷嚷了起来。

  易忠海却紧闭着嘴,甚至闭着双眼,徐家有没有四千块钱他不知道,反正他家有。

  四千块钱多吗?

  如果是一级货车司机,干了十年,又常年出差,赚取出差补贴,路上还能拉点私活,四千块钱真不多。

  何雨柱这回聪明了,见易忠海不发话,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乖乖地把脸贴在地面上。

  就见徐槐瞥了眼聋老太太,压根不打算跟她掰扯,这老太太精得很,装聋作哑不说,又上了年纪,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徐槐可不想担这个责任。

  他直接从兜里掏出取钱的单子,递给秦凤琴:

  “秦主任,你看清楚,这是我昨天取钱,银行给的单子!”

  秦凤琴细细看过后,无力叹口气,然后举起单子道:

  “这张取款单是真的,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到底是谁把钱拿走了!”

  话音刚落,聋老太太又敲着拐杖:

  “就算徐家有这么多钱,可谁又能证明,钱是在家里放着?万一他花了呢?”

  这老太太真是精明呀。

  大部分的钱,确实在空间放着呢。

  徐槐扭头看向汪大飞:

  “既然他们不承认偷了我的钱,那就把他们都抓起来吧,我也不打算私下调解了,该抓抓,该劳改劳改,该枪毙枪毙!”

  一瞬间,那群人又慌了。

  三大妈指着老太太怒骂道:

  “你可别添乱了,赶紧回你家去,我们当家的要是被枪毙了,我和你拼命!”

  “就是,你赶紧回去吧,年纪那么大,出来干什么?”

  就连一大妈都劝着老太太,别再说话了,徐槐好不容易答应私下调解!

  聋老太太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颤颤巍巍地大喊着: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众人

  秦凤琴走到聋老太太面前,似乎两人很熟悉,她低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聋老太太这才坐下。

  大门口,围观的群众早已经被街道办的人轰走,大院大门紧闭着,门口有两个街道办的人员,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瘦高个青年,骑着自行车,后面载着媳妇,来到院子门口:

  “今儿什么情况,院门怎么大白天关着呢?”

  “走走走,不要在这逗留。”街道办人员见来人不像啥好人,那撇小胡子跟小流氓似的,一看就是特欠揍的家伙,不耐烦的轰人。

  “哎,这位同志,我回自己家也不行吗?我叫许岱茂,这是我媳妇娄晓娥!”许岱茂一手掌着自行车,一手搂过娄晓娥的肩膀,却被娄晓娥一把推开。

  “许岱茂许大茂,剧情需要,后面会改回许大茂。)

  “同志,他是不是耍流氓?”街道办事处的人员心生警惕。

  也不能怪别人,实在是两人站在一起不般配。

  许岱茂看着是欠揍的流氓,又黑又瘦不正经,娄晓娥皮肤白皙,气质出众,跟京城那些大院里的干部子女似的。

  许岱茂当即指着那人道:“你可别胡说,这是我媳妇娄晓娥,我们就这个院。是吧,媳妇。”

  说着,许岱茂又想搂住娄晓娥,又被娄晓娥推开,留着齐肩短发的娄晓娥翻着白眼:

  “许岱茂,我可还没原谅你呢,你少在这嬉皮笑脸。”

  刚刚结婚没半年的小夫妻,前几天闹了矛盾,娄晓娥一气之下回了娄家。

  许岱茂没法子,尽管知道老丈人看不上他,也不待见他,可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过去住了几天。

  所以院子里的事,他也只听轧钢厂的同事说过王红梅得死,其他的倒是一无所知。

  街道办的人员一听他说是院子里的住户,两人对视一眼后,二话不说扑上去,把许岱茂抓住,不由分说送进院子里。

  “哎哎哎,你们干嘛,我可是轧钢厂的,保卫科长是我哥们,我是电影放映员……”

  来到院里,许岱茂瞧见全是白色警服的公安,顿时怂了,缩着脖子把这辈子刚说的坏事,都想了一遍。

  难不成是上次下乡放电影,跟村长的儿媳妇拉小手的事,暴露了?

  那也不能来这么多公安吧?

  拉拉小手,连嘴都没亲到,不算调戏妇女吧?

  “汪公安,又抓了一个这个院子的住户。”街道办把许岱茂带到汪大飞面前,许岱茂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弱弱道:

  “公安同志,我真的只拉了拉手,还是她主动地,我真的没干什么呀,这不算调戏妇女吧?”

  “你还调戏妇女了?”汪大飞一声厉喝,“说,你都偷什么了?”

  “什么偷什么?我听不懂呀。我就没那个胆子,我不敢偷东西的,真的。”许岱茂急眼了,这不是冤枉人嘛?

  啪叽!许岱茂后脑勺挨了一巴掌,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娄晓娥:

  “好啊你许岱茂,你还摸人家妇女的手?你真不是个东西,公安同志,把他抓起来,他连人都敢偷,还有不敢偷得东西?”

  “娄晓娥,你放屁,这话可不敢瞎说!”

  夫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娄晓娥趁许岱茂被公安押着,挠了几下许岱茂的脸,疼的许岱茂嗷嗷叫。

  在这座大院的熏陶下,娄晓娥愣是从资本家大小姐,变成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家庭小怨妇。

  “停停停,你们别吵,我就问你,昨晚上,你从徐槐家偷什么了?”汪大飞一个头两个大。

  “徐槐?就那个麻杆?他家有什么值得我偷的,再说他不是杀人犯吗?而且我也好几天没回院里了。”

  原来不是因为调戏妇女这事!许岱茂顿时腰杆硬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这边吵着,中院也因为四千两百块的赔偿问题吵着。

  最后在秦凤琴的调解下,偷徐槐家的一共十三个人,每个人拿出350块钱,哪家不出钱,跟着公安走!

  众人都捏着鼻子认了。

  但徐槐不愿意!

  每人给他五百块,才愿意私了。

  闹这么大,不把你们棺材本掏一掏,图啥?还不如送去劳改!

  一共6500块钱赔偿给徐槐,贾张氏居然想打欠条,把徐槐给整笑了。

  徐槐当即来一句没有现金,跟公安走!

  一时之间,各家各扫门前雪。

  易忠海最痛快,他家里倒是藏着大几百的现金。

  贾张氏哭丧着脸,从自家屋子里的墙角,揭开两块砖,从地下掏出一个铁盒,数了一千一。

  一千是赔偿,另外一百,是母子两人写假欠条的谅解金。

  这些钱,是老贾生前攒下的积蓄,以及老贾的抚恤金。

  贾张氏一边哭着棺材本没了,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钱递给秦凤琴,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徐槐。

  刘海中最惨,平时抠门省下来的钱都在银行存着,二大妈哭着只愿意给四百。

  最后被刘海中一顿骂,才小跑着去银行取钱。

  闫埠贵大喊着造孽!

  “兄弟,这院子我建议你别住了,用你那几间房,跟别人换一换,搬走算了。”

  在他们取钱的时候,汪大飞递给徐槐一根大前门。

  可不能搬走!

  和天斗!

  和地斗!

  和人斗!

  其乐无穷!

  况且,房子的秘密还没弄清楚呢。

  狗日的敌特不惜谋害他们父子,房子里一定有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

  就算要搬,也得把秘密找到。

  “韩哥,房子里有我爸的回忆……”

  汪大飞和秦凤琴相互看一眼,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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