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吕布横戟抱拳,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话落,

  即领了本部百十并州狼骑,合成廉、魏续、侯成等麾下一众猛将。

  来到阵前,高声搦战。

  “吾乃九原吕奉先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但见吕布身着百袍,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追风赤兔马嘶鸣。

  如同一道赤焰流火,穿越旷野,威风赫赫。

  果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袁军将士见此,顿时士气大振,擂鼓欢呼,大壮声势。

  两百步开外的徐州军士,皆面色微变。

  刘备扶剑按辔,对一旁的李翊说道:

  “军师,可当真已与吕布通气好了?”

  刘备再三确认。

  李翊笑道:

  “主公且按计行事,我自有计破敌。”

  刘备颔首,他对李翊从无猜忌,向来是无条件信任。

  当即回首,谓诸将道:

  “谁敢出战吕布?”

  话音方落,一将纵身出列。

  众人视之,乃徐晃徐公明也。

  “哪里来的鼠辈,敢来此送死?”

  吕布一声冷笑,催马舞戟迎向徐晃。

  两马刚一碰头,吕布一戟力劈华山,重重砸向徐晃头顶。

  徐晃只觉一阵冷风袭来,举斧相迎。

  嘡啷啷……

  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传来。

  战不三合,太史慈舞动双戟加入阵来。

  吕布即弃了徐晃,来战太史慈。

  “啊!!”

  一声怒吼,方天画戟挽出一道怪圈,直扫太史慈面门。

  太史慈双膀发力,举戟相迎。

  死死钳住吕布画戟,动弹不得。

  吕布一个后弓,身子似猿猴一般,闪转腾挪,扯开太史慈戟势。

  反手又是一戟砸向太史慈胸口。

  风中一声怪响,太史慈衣襟被划破。

  然他并无顾及,反倒抖擞精神,双戟上下翻飞,鏖战吕布。

  徐晃勒马赶到,加入阵中。

  吕布以一敌二,怪叫连连,将手中画戟舞得密不透风。

  三人在旷野上转灯儿般厮杀。

  一场好杀,宛如千军万马,气势如虹,凶焰冲天。

  徐州二将威猛,吕布胆气十足。

  手中画戟宛如蛟龙,上砸下扫,左挑右砸,攻势宛如疾风骤雨一般,霸道惊人。

  两边将士俱是看得呆了。

  咚咚咚……

  两军阵间,皆是鼓声大作,锣鼓敲得似爆豆般,震天响。

  张飞在阵中看得心痒难耐,遂催马至刘备身边,拱手道:

  “兄长,且让俺也前去助阵吧!”

  刘备摇了摇头,伸手按住张飞,蹙眉道:

  “益德你平日行事鲁莽,见着吕布,必然冒失行事。”

  “公明与子义已经出阵,此二人皆乃稳重之人,汝却不行。”

  张飞闻言,顿时恼了,当即争辩道:

  “兄长何以小看我耶?”

  “俺虽不喜吕布为人,但此乃军师的计策安排。”

  “俺岂敢因一己之私而废公事?”

  “况且若我出阵,方能赢得袁术那厮信任。”

  李翊闻言,催马过来,笑道:

  “……呵呵,益德将军说的是,今云长不在,益德便是徐州第一大将。”

  “若是他出阵败了,袁术必然更加志得意满,有利于我军接下来的计划行事。”

  “主公便让益德出阵吧。”

  张飞听得李翊的夸赞,大声一笑,拜道:

  “多谢先生!”

  刘备叹一口气,只得道:

  “也罢,益德亦可领一军前去助阵,切记按军师吩咐行事。”

  张飞拱了拱手,正色说道:

  “兄长宽心,弟自有分寸!”

  话音方落,张飞咆哮一声,宛如巨雷。

  手舞丈八蛇矛,如一道黑色疾风般,呼啸而出。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闻言大怒,即挺戟迎上张飞。

  “环眼贼,安敢小觑于我?”

  吕布暴露起身,方天画戟舞动,卷起狂风骤雨的威势,轰斩而去。

  两马相交,一场好杀。

  金戈相撞的激越,叮叮当当的传来。

  三员猛将将吕布围在垓心,转灯儿般厮杀。

  吕布宛若一座巍然不动的铁塔,左遮右挡,嗷嗷狂叫。

  虽已提前通气好了,但当着数万人的面,千万双眼睛的注目下。

  谁也不敢放水,俱是全力以赴。

  吕布被三人打得手忙脚乱,内腑气血翻腾,虎口隐隐发麻。

  自知这样不是法子,乃向徐晃处虚刺一戟。

  徐晃侧身躲过,被吕布从垓心中逃脱。

  托戟而走,太史慈纵马追去。

  不想那是吕布使得拖刀计,回身便是一记重戟,狠狠向太史慈斩去。

  “铛!”

  只闻得一阵破风声响,又是一声金属激鸣。

  太史慈虎口虽麻,气血翻滚,然手中双戟仍是罩着吕布舞动。

  张飞、徐晃拍马赶到,继续围着他厮杀。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了这一场大战之上。

  四人皆是全力以赴,五十回合下来,难解难分。

  战马嘶鸣,戟挂风声。

  空中兵刃晃动,难以分辨其主。

  只见得黄沙漫天,金光大作,不时传来声若巨雷的吼叫声。

  位于中军处的袁术,此前一直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形势。

  他虽未亲自上阵厮杀,可当见到这样一场旷古绝今的对决之时,仍旧感觉身临其境。

  紧张地出汗如浆,将衣襟全部打湿。

  “我久闻张益德有万夫不当之勇,另外两人是谁?”

  关羽被袁术暂时挡在颍水,还没来与刘备大军会合。

  是以刘备帐下第一猛将自然是张飞,此人袁术是认得的。

  只是另外两人,倒是有些面生。

  有人回道:

  “其中一人乃河东将领出身,此前曾随白波贼杨奉。”

  “杨奉灭后,投靠徐州了。”

  袁术闻言,冷哼道:

  “大耳贼道我为逆贼,孰不知其自己也与贼寇同流合污。”

  “焉有脸面指责于我?”

  话落,又问道,“另一人是谁?”

  “手持双戟的,那人便是东莱太史慈!”

  “哦?就是此前帮助郡府压了州府一头的那个?”

  “正是。”

  太史慈年少成名,尤其此前他帮郡府打赢州府的那场官司,更是使他名噪一时。

  只要是士人圈子里的,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

  袁术自然也不例外。

  “哼,只是个跑腿的,也能上阵为将?”

  袁术轻蔑一笑,通过嘲讽的方式,来提振军队士气。

  但一面又暗想,此二将武艺高强,怕是自己军中并无一将是他二人的敌手。

  亏得有吕布在,否则还没人能撄其锋势。

  袁术虽然轻狂,但也不是瞎子。

  眼前这场大战,徐晃、太史慈二人所展现出来的武艺,就是要比他帐下任何一员武将都要强。

  “大耳贼麾下,何以如此多的猛将?”

  袁术暗自嘀咕,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

  四将已斗的有些时候了。

  徐晃见时机成熟,冲太史慈使了个眼色。

  太史慈会意,二将同时卖个破绽给吕布。

  吕布抓住机会,横扫一戟。

  二将“啊”的大叫一声,佯装负伤,大败而走。

  张飞大怒,舞动蛇矛,掩护二将撤退。

  吕布胜了二将,斗志昂扬,照面便是一戟。

  “噗!”

  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原来是吕布一戟砍中张飞肩头,张飞虎目血红,横矛抗住。

  也不知那一戟是故意卖的破绽还是一时大意。

  鲜血自刃上汩汩而下。

  刘备见此大惊,生怕张飞有失,欲鸣金收兵。

  李翊伸手拦住,道:

  “许是益德怄气,欲证明自己罢了。”

  刘备眉头微蹙,暗想自己方才出言鞭策他。

  他为了证明自己能够办好此事,不惜自卖破绽,然吕布砍伤自己。

  “好!打得好!”

  袁术见张飞负伤,激动地跳了起来。

  人言张飞乃万人之敌,熊虎之将。

  今被吕布砍伤,大振袁军士气。“时候差不多了,主公可鸣金收兵了。”

  李翊向刘备谏言道。

  刘备颔首,即下令收兵。

  铛铛铛~~

  金声响起,张飞连同徐晃、太史慈三将败阵而回。

  袁术见此大喜过望,拔剑在手,大声叫道:

  “刘大耳不过如此,全军将士随我冲杀过去!”

  一时间,喊声大作,袁军奋勇冲杀。

  而徐州军这边由于提前做好了准备。

  乃留赵云、徐盛各领一军殿后。

  剩余军马佯装不敌而走,实则有条不紊地,徐徐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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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术挥鞭一指,大队人马拥将上去。

  袁军喊打喊杀,一齐压上。

  两方人马,混战大杀一场,各自鸣金收军回寨。

  袁术首战告捷,喜不自胜。

  回到寨中,先重赏吕布。

  现在他终于相信吕布的确是尽心竭力了,此前龙亢失守,的确是张勋通敌。

  灭他三族,看来不冤。

  袁术引吕布为心腹之将,召陈宫、杨弘等谋士聚集商议。

  “今日我军大胜了一场,大耳贼连同他的徐州军,已经被我杀破了胆。”

  “躲在寨中不敢出来了。”

  “此前诸公言说徐州军兵锐,李翊足智多谋,而我说千军万马面前,比的就是实力。”

  “今日之战,如何?”

  袁术嘴角翘起,狠狠地向众人上了嘴脸。

  仿佛在说此前反对我出战的人,现在怎么不叫了?

  打仗就是这样,只有输和赢。

  输了做什么都是错的,赢了做什么都是对的。

  袁术今天打赢了,自然可以获得一天的狗叫权。

  众人面面相觑,俱不能言。

  唯有陈宫率先开口:

  “明公,今日胜了一场,宜当乘胜追击。”

  “……嗯,不错。”

  袁术一捋细髯,“出征之前,淮南军士皆惧徐州兵锐,李翊奇谋。”

  “今日大胜一场,诸将士无不士气大涨。”

  “宜当趁着这个势头,明日发动总攻,举全军而上。”

  “纵然不能将徐州军尽数歼灭,也能把刘备杀破胆,教他不敢南顾。”

  “明日若能再胜一场,料刘备也该领兵退了。”

  袁术顿觉无趣,无敌是多么寂寞。

  自己不愧是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区区织席贩履之徒,也妄想兼并他的淮南。

  等明日击败刘备,他便调转回去,自汝水北上,收拾曹操去。

  拳打曹刘,有实力就是这么任性!

  吕布昂首挺胸出列,拱手道:

  “末将明日仍旧愿为先锋,为袁公斩将夺旗,生擒大耳贼!”

  袁术大喜,拍了拍吕布的肩头以示鼓励:

  “……嗯,奉先忠勇可嘉。”

  “今日汝重伤张益德,大振我淮南声势。”

  “待灭了刘备,拿下徐州之后,我当封你为徐州牧!”

  这是袁术惯用的空头支票套路。

  此前他忽悠孙策打庐江时,也是这么说的。

  “末将谢过明公!”

  吕布拱手一揖,心里头却暗想袁术适才似乎说是要“封”自己为徐州牧。

  眼下汉室朝廷不是还在吗?

  天子王驾就在此地,袁术他怎么敢的?

  这厮果然有不臣之心,自己的确不能与他同流合污。

  吕布的思想是比较固化的。

  他的目标就是做一个世袭的封疆大吏。

  他既没有收取天下的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以汉臣自居的思想,在汉代基本上已经根深蒂固了。

  许多人一开始都想着要复兴汉室朝廷,甚至包括曹操。

  但随着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野心也跟着变大。

  但吕布不同,他出身边地,没有政治头脑,也没有战略眼光。

  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汉臣,连野心都没有。

  所以当曹操封他为左将军时,他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当袁术称帝时,他又会害怕自己跟他同流合污,是不是已经被定义为叛贼了?

  吕布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乱世,进入了一个有枪就是草头王的时代。

  只知道,“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吕布最终的灭亡,并非因为他战力不如人。

  而是有洞见有思想的曹操,对于吕布这个历史弃儿的必然清理罢了。

  这才是汉末三国时代,真正优秀的匹配机制。

  ……

  刘军大营。

  张飞光着膀子,盘腿而坐。

  李翊亲自为张飞包扎伤口,他特意取来了绷带。

  自己带过来的医药箱,自然是有绷带的。

  只不过是用一卷少一卷,李翊平时也是省着省着在用。

  “益德今日太过鲁莽了,只需诈败而走便好。”

  “何须让吕布砍上一戟?”

  刘备负手而立,蹙眉看他,又好气又有些无奈。

  张飞咬着牙,颔首道:

  “若不如此,怎使袁术信任吕布?”

  “明日再战,又怎会轻敌冒进,进入军师所设下的埋伏圈?”

  “俺这是使得苦肉计,欲叫袁术入我军彀中耳。”

  刘备无奈一抚额头,不知说他们什么好。

  只把目光看向李翊,仿佛在说先生你快替我教训教训他。

  毕竟张飞除他这个大哥以外,最敬的就是李翊了。

  尤其李翊乃读书人,尤为张飞敬重。

  反倒他这个当大哥的,每每说教,都被张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李翊缠好绷带,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好。

  然后笑着对张飞说道:

  “好啊,益德忠毅有义,侔踪召虎也。”

  张飞闻得李翊的夸赞,忙起身拜谢:

  “多谢军师勉励!飞不必忘军师今日之教诲。”

  李翊呵呵一笑,托起张飞道:

  “益德可要仔细下,我刚刚才替你包扎好伤口,莫要扯坏了。”

  张飞再次拜谢。

  刘备无奈说道:

  “也只有军师能管教他,备亦时常以召虎勉励,可恨这黑厮不听我言。”

  张飞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当着军师的面,兄长多少给俺留点面子。”

  刘备睨他一眼,好气又无奈。

  他常常用召虎来勉励张飞,不仅仅是称赞张飞的武勇。

  更是希望张飞能够成为像古之召虎那样的,治国安邦的大才。

  “此前军师劝你,莫要再鞭打健儿,汝最近可还有犯此病?”

  刘备背着手,沉声问道。

  张飞又是嘿嘿一笑,默然不答。

  刘备知他没能改掉这臭毛病,正欲出声批评。

  却被李翊抢先打断道:

  “古来多有好打健儿之将,似甘兴霸,亦好虐待属下,此非是益德独有。”

  李翊循循善诱,又道:

  “只是甘兴霸打完下属之后,多将之遣送出外。”

  “想必益德也没有再将这些健儿留在身边了吧?”

  李翊说的比较委婉。

  甘宁虐待属下,都是直接弄死,不给你复仇的机会。

  李翊肯定不能把这个残暴的方法交给张飞,只说让他打完人后,赶紧送走。

  张飞连连点头,说道:

  “军师之言,飞铭记于心。”

  “每每鞭打完健儿之后,都将之遣送出去,未有留在身边侍奉。”

  虽然打人的习惯张飞还是改不了,但他已经能够做到把挨了打的人送走了。

  这本身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无非就是麻烦了点儿而已。

  “善,汝刑杀既过差,又日鞭挝健儿,而令在左右,此取祸之道也。”

  “今知将之遣送走,也不枉费李先生一片苦心教导。”

  刘备叹口气,张飞在李翊的帮助下,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希望他日后能把鞭挞健儿的毛病,一并改掉才好。

  转头,又冲李翊谢道:

  “益德轻虑无备,早晚取祸。”

  “亏得先生教导,否则真知他该授首非所。”

  刘备朝着李翊欠身一拜,李翊赶忙上前将之扶住。

  “主公折煞我也,此举手之劳耳,不必言谢。”

  看来刘备是真心感谢李翊。

  其实,这侧面更加反应刘备识人能力极强。

  历史上的他对张飞的死一点儿也不意外。

  听到张飞的死讯,只感叹了一句,“噫,飞死矣!”

  张飞不是不尊重刘备,只是刘备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家长。

  家长说的话,孩子听了虽然知道是为他好,可就是听不进去。

  但李翊却是以朋友的身份与张飞洽谈。

  其实,现实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人。

  对家里人说的话,就是不肯听。

  却总把外面人说的话,奉为圭臬。

  “益德现在感觉如何?”

  李翊轻轻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张飞扭动了一下胳膊,哼道:

  “不过一点皮肉伤而已,算不得事。”

  “明日依然可以狠狠收拾袁术。”

  很好……

  李翊微微一笑,“既如此,主公可即召诸将来营,听我安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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