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得战鼓登登,旌旗猎猎作响。

  云长已斩得颜良首级而还,不论是徐州诸将亦或曹营诸将,皆慨叹不已。

  惊呼关公为天神也!

  此战曹刘联军大破袁军先锋部队,颜良身死,余众解散。

  故白马之围遂解。

  此战,最属扬名的当属关羽,于万军之中取首,阵斩河北大将颜良。

  这也是三国正史上,唯一一次记载万军取首的实战表现。

  三国正史,唯一!

  武圣之名不是胡乱叫的。

  其难点在于,当两军交战之时,你敢不敢单枪匹马冲进敌阵。

  冲进去之后,你在没有导航的情况下,面对扯地连天的敌军,你还能不能找到主帅方向位置。

  即便找到了,你有没有把握快速将之杀死,并全身而退。

  以上三点,缺一不可。

  每一点都极为困难严苛,这也是三国历史只有这么一次记载的原因。

  曹操见关羽阵斩颜良,解了白马之围,大喜过望。

  连命人将关将军接至营中。

  关公将颜良首级带回,曹操便命人将颜良首传示诸营。

  于是,三军大振!

  旗门收拾,打扫战场。

  大帐之上,摆满酒席。

  曹营、刘营诸将纷纷起身敬酒,为云长庆功。

  曹操更是于酒席之上连连称赞关将军的武艺。

  关羽此刻倒想起自家三弟来,于是说道:

  “某之武艺何足道哉!”

  “吾弟张益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耳。”

  曹操是见过张飞的,知他也是熊虎之将,只是少见其武勇展示。

  今日却是实打实的见了云长之勇,实在赏心悦目。

  但听得云长如此说话,不免也好奇那张飞武勇到何等地步?

  曹操暗自庆幸此时自己与刘关张是友非敌,他的确还没做好对抗刘备的准备。

  筵席散后,乃回顾左右,道:

  “今后如遇张益德,诸位不可轻敌!”

  于是,令人写于衣袍襟底以记之。

  不表。

  ……

  说起这张益德,此时正跟随三军大都督李翊征战青州。

  自生擒高览之后,青州士兵士气崩坏,兵无战心,将无战意。

  兼之袁谭在青州多年的“德政”,配合李翊精心设计的“迁民作秀”运动。

  可谓是上有将不接战,下有百姓配合。

  一路连战连捷,下齐七十余城,真正打成了乐毅。

  时袁绍闻说青州战事不利,高览兵败被擒,怒而收之。

  又令张郃总览青州兵务。

  张郃在接到袁绍命令之后,马不停蹄地星夜赶往青州。

  至平原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稳定军心。

  袁绍虽然倚重颜良、文丑,但其实张郃在河北军中的名望是非常高的。

  受政治因素影响,张郃在河北十几年的生涯,仅以一句,

  ——“瓒破,郃功多,迁宁国中郎将”,一笔带过。

  因为袁绍作为失败的一方,所以他手下战将的战绩无人记录。

  即使有,也没传下来。

  但还是能从史料中的蛛丝马迹来断定,张郃在河北阵营中的地位是不低的。

  这边李翊领军,一路高歌猛进。

  欲先取济南,然后入平原,截断黄河。

  只要打到黄河以南,那么青州的战事就宣告结束了。

  也就说黄河以北剩下的一点的青州领土,就不着急攻了。

  李翊也很快收到了张郃接替高览的消息。

  作为曾经的老对手,彼时的张郃还只是袁谭手下的副将。

  如今几年过去,张郃已经能够独领一州军事了。

  对于张郃这样的人物,即使是李翊也不能轻视。

  历史上张郃一度成为五子良将之首,因为这哥们儿实在太能活了。

  别人征战三十年都了不得了,张郃纵横沙场将近五十年。

  要不是膝盖中了一箭,估计还能再打几年。

  靠着这“老不死”的三国第一buff,张郃硬生生熬走了另外四位良将。

  成为了曹魏朝最为倚重的名将,更是被曹睿引以为心腹。

  用陈群的话说就是,“郃诚良将,国所依也。”

  要按刘宋王弘的话说就更夸张了,叫,“魏朝酷重张郃,谓不可一日无之。及郃死,何关兴废?”

  意思是魏国极为重视张郃,红的发紫,明星将军,以至于魏国一天都离不开他。

  当然了,张郃上位可不单单靠的是熬资历。

  这哥们是越老越妖,后期完全就是个老兵油子,打仗稳得不行。

  以至于把刘备都气得够呛,一度盯着张郃打,就是要跟他死磕。

  现在过去这么许多年,李翊知张郃已非昔日可比。

  况从前有袁谭、郭图掣肘,如今张郃独揽大权,未可轻视也。

  于是先命张飞、赵云各自带部据守险要,不着急攻济南。

  依旧按照往常自己的用兵习惯,先命人勘察地形,探查情报,再做决断。

  时徐州军这边按兵不动,那边青州军倒也稳得住。

  张郃见李翊不来攻,他也不主动出击。

  他的思路非常清晰,自己的首要任务就是守住青州,拖住徐州军的步伐。

  只要袁绍那边的正面战场打赢,腾出手来,向东攻取徐州。

  到那时候,他便能够主动出击,自青州南下,与袁绍里应外合,两路夹击。

  如此,徐州可破,河南可定也。

  于是,两边各自相持了些时日。

  诸将等不及了,纷纷来见李翊。

  张飞说话最无顾忌,率先问道:

  “今我大兵初至,若不先挫其锐气,反留此地据守何也?”

  “难道不该急青州战事,以图冀州主力乎?”

  “一码归一码,战事本就不可操之过急。”

  李翊澹澹解释,“夫庙算多者胜,庙算少者不胜。”

  “吾用兵向来稳健,是因三军将士性命俱寄于我一人身上。”

  “若决策稍有差池,便可能害死无数弟兄。”

  “我军中多有少年人,出征前,彼之父母将孩尽付于我。”

  “若不能将之全身带回,叫吾于心何安?”

  众将闻言,俱感念李翊之德,于是不再多言。

  李翊虽为现代人,但在古代也生活了五、六年了。

  生活习惯,饮食风格,乃至一部分思想见地多与本时代相合。

  说来,他也是一个快当父亲的人了。

  算算日子,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

  只是自己领兵在外,无法陪伴着莹妹身边,更没法第一眼见到自己的孩子。

  是男是女,此时尚且不知。

  这时,忽有一流星探马飞驰而来。

  是徐州来的信使,一经接入帐来,便慌忙拜道:

  “大喜啊!大喜啊!”

  那信使慌不迭地拜倒在李翊身前,连连贺喜:

  “恭喜大都督!贺喜大都督!”

  “……咳咳咳。”

  由于太过激动,这名信使直接被口水噎住了,说话都不利索。

  “我何喜之有?”

  李翊澹澹问。

  左右近侍取来清水,交给那名信使。

  这名信使道一声失礼,喝一口水,这才稍加镇定。

  “恭喜大都督有喜了!”

  什么!

  我有喜了?

  听到这话,在场诸人无不错愕。

  “哦不不不!”

  那信使连忙摆手,抽了自己两嘴巴子。

  “小人一时性急失言了,说错了!说错了!”

  “是大都督有子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又是一惊。

  不过不同于适才那荒唐的一句失言,这次大家的惊更多是惊喜。

  面对众人惊喜的目光,那信使赶忙接着说道:

  “就在十日前,袁夫人已经产下一子!”

  “恭喜大都督,是一位公子,母子平安!”

  信使这话直接传递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袁莹生的是个儿子。

  儿子在古代的地位自不必多言,李翊有后了。

  第二,母子平安。

  等于不论是莹妹还是新出生的儿子,都健健康康的。

  就古代的出生率,以及存活率,能做到母子平安。

  那都不单单是大喜那么简单了,是要直接摆一场喜宴庆祝的存在。

  于是,张飞、赵云、陈到、田豫等将纷纷起身,齐齐向李翊拱手庆贺:

  “恭喜大都督!”

  “恭喜大都督!”

  “……”

  由于李翊平时跟同事属下关系处的不错,所以这会儿大家是打心眼里替李翊高兴。

  李翊当父亲了,自己也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噫,吾有子矣!”

  那名信使仍旧跪在地上,未有起身,而是接着对李翊说道:

  “自少公子降世以来,尚未来得及取名。”

  “袁夫人命小人前来前线,一是向大都督报喜,免得大都督牵挂。”

  李翊微微颔首,暗道袁莹这丫头表面看起来呆憨,实际上却心思敏感细腻。

  由于自己出征的时间,正好是袁莹快要生产的时间,刚好错过。

  前线军情如火,李翊也不得不往。

  袁莹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懂事乖巧,只安慰李翊让他放心去。

  待产下孩子之后,也是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报喜,让李翊可以安心。

  “这第二件事嘛,少公子尚未取名,袁夫人不敢擅自做主。”

  “所以来请大都督亲自命名。”

  话落,诸将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李翊身上。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军营里本是应当严肃对待,不苟言笑的。

  但今日实在情况特殊,每个人都暂时忘却了军旅上的紧张感,转而替李翊感到高兴。

  “请大都督取个名字罢!”

  “请大都督给孩子取个名字罢!”

  大伙儿似看热闹不嫌热大,竟是纷纷起哄,让李翊给孩子取名。

  李翊也很快从得长子的兴奋中缓过来,沉吟了半晌,缓缓开口说道:

  “吾与刘将军相识于患难之中,而来六年矣。”

  “这六年,我随主公南征北战,收琅琊、击青州,灭袁术、收取泰山诸郡。”

  “已得河南半数之地矣。”

  李翊回忆的同时,自己也觉感慨。

  “今日便趁着犬子降生之喜,翊也许下一个心愿。”

  “待吾子晓事成人之时,再不用受征战鞍马之苦。”

  “不止吾子,希望列位诸公的子嗣,都能生在一个太平年代。”

  “不受战乱之苦,不承亲友离别之痛。”

  “而是能够跻身台辅,匡君济民,福泽后世。”

  诸将闻得此言,纷纷停止言笑,转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认认真真的听着。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也都猜到李翊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吾等父辈打天下,只望能够交给后生晚辈一个太平天下。”

  “待吾子成年后,吾也希望能交给他一个海清河晏的世道。”

  “故吾为子取名李治,就字世民罢!”

  “取济世安民之意,也望此子日后不负我意。”

  李治?

  好名!好字!

  诸将士或谄媚也好,或真心实意称赞也罢,大家都乐呵呵地接受了军师长子的加入。

  “汝远来辛苦,先下去领赏罢。”

  李翊表彰了这名信使,然后命人带他下去饱餐一顿,给足酒食。

  那信使连连谢过,表示一定会将李翊的原话,完完整整的带回徐州去。

  在庆贺过后,或有人向李翊谏道:

  “大都督,今得虎子,乃喜兆也。”

  “当出兵矣!”

  李翊点了点头,“这些时日,收集到的情报也差不多了,我也以为是时候出兵了。”

  见李翊终于松口,诸将于是纷纷请缨出战。

  李翊牵唇笑道:

  “诸公稍安勿躁,这几日我之所以按兵不动。”

  “一方面是为了收集情报,一方面却也是在思索破敌之策。”

  “……那计将安出?”

  诸将纷纷问。

  “我已命人暗中联络当地里正,有了此前保民击袁的先例。”

  “诸里正纷纷愿意带领手下村民,随我军出走。”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感情军师还是想用迁民战术。

  提到张郃,很多人都会想起张飞巴西暴打张郃的著名战役。

  但很多人忽略了这一战的一个重要诱因,那就是人口。

  张郃当时进入巴地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巴郡、巴西的人口迁到汉中去。

  刘备当时还在荆州和孙权对峙,商讨湘水划界的事。

  而留守在巴地的张飞,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因为张飞虽然是勇将,但是在战略大局观上还是差一些。

  他没有意识到人口的重要性,以至于放任张郃迁了大量人口出去。

  如果张飞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张鲁和当地夷王,蜀汉未来的局面将大为改观。

  有人说张鲁本就不喜欢刘备,人家“宁为曹公家中奴,不作刘备座上客”,哪里会跟张飞走。

  可问题是,张飞要做的是控制住他们,不是要他们一定要归顺自己。

  说难听点,或者腹黑点。

  巴郡之民就是再不喜欢刘备、张飞,那也不能白白让给曹魏啊。

  这件事本质上就是张飞的战略失误。

  当然了,张飞大局战略意识虽然差些,但战场上确实是奇谋百出,勇猛过人。

  张郃见自己迁民张飞居然没有反应,于是壮着胆子,都深入到巴地去了。

  这时候张飞就算再是迟钝,也应该有反应了。

  于是率军截住了张郃迁民的退路,打出了那场赫赫有名的巴西大战。

  此战张飞暴打张郃,使之,“仅以身免”。

  等于是把张郃打了个全军覆没,张飞也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如果没有他这一战,张郃还要抢走更多的人口。

  此战过后,张郃被升任为了荡寇将军。

  没错,打了败仗反倒升官了。

  因为张郃此战的任务本就是不是打仗来的,他成功迁走了大量巴西、巴地之民,任务已经完成了。

  此战,张飞赢了面子,张郃赢了里子。

  所以,李翊现在的战术,依然是迁民。

  用迁民作为诱因,逼张郃出来跟自己打决战。

  否则,以张郃的守御能力,会耽误大量的时间。

  哪有直接野战歼灭其主力来得快?

  现在张郃据守济南不出来,李翊就要在东平陵迁民,逼他出来与自己交战。

  时间匆忙,张郃也来不及坚壁清野,这是一个难得的战机。

  于是一个新的难题就出来了。

  迁民之后,必须分为两军。

  一军迁移百姓,一军截断张郃与之决战。

  两项任务都极为重要,李翊并非四目两口,只能兼顾一样。

  于是问诸将,谁想迁民,谁想出战张郃?

  诸将讨论一番后,一致得出结论。

  “我等组织管理,俱不如都督。”

  “况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都督身为三军主帅,不该亲身涉险。”

  “就请大都督迁民,我等来截断张郃。”

  李翊见众将斗志昂扬,也是欣然同意,于是又问:

  “那么,谁愿出战张郃?”

  言讫,诸将纷纷请战。

  但当一人出声时,众人皆不再复请。

  “俺愿出战张郃,为大都督建功!”

  说话之人,正是张飞。

  众人不敢复请只因不单单是忌张飞武勇,而是其刘营军事地位极高。

  当他发言时,众人就算再请,也只能作为副将陪衬。

  倒不如安心听从大都督安排,若是不同意,他们才好复请。

  李翊望一眼张飞,见他神情兴奋,斗志激昂,乃劝道:

  “益德虽然勇猛,然打仗并非呈一人血勇。”

  “张郃识变量,善处营陈,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

  “绝非易与之辈,连我都忌惮三分。”

  “吾意另择他将出战为好。”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恼了,连忙问道:

  “大都督,何以小看我耶?”

  “俺虽粗鄙,但随兄长征战多年,南征北战,深谙兵法。”

  “岂不足敌张郃匹夫?”

  李翊仍是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拒绝道:

  “此议不妥,益德将军平日用兵,过于粗莽。”

  “遇上张郃这种巧变之将,诚难应付。”

  张飞于是更气,怒道:

  “兵法战事,俺岂不知兵?”

  “大都督若是不信,俺愿立军令状。”

  “破不了张郃军,俺愿提头来见!”

  张飞气得直接要立军令状了。

  众所周知,军令状这种东西只对马谡生效。

  见此,李翊终于不再拒绝,而是抚慰张飞道:

  “善!益德如此壮烈,相信必不负我之命。”

  “只是仍须小心。”

  适才李翊的确是在用激将法,既是提醒张飞,打张郃这种老油子,一定得用巧。

  他巧你得比他更巧才能取胜。

  同时,李翊也是真的在提醒张飞不能大意。

  张郃作为未来“自诸葛亮皆惮之”的魏国名将,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连刘备都对张郃忌惮不已。

  有人说刘备又没被张郃打败过,会什么要忌惮张郃?

  其实刘备曾经带了精兵万人,夜里猛攻张郃部,但最终没能攻下。

  此战刘备虽然不能算作被打败。

  但对刘备这样要强人的来说,自己带了精兵万人,都没能啃下张郃,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刘备领军时,总喜欢挑着张郃打得原因。

  脾气上来了,就是要争口气。

  于是,徐州军分作两部。

  李翊为前部,赵云副之,先至东平陵迁民。

  张飞为后部,田豫、陈到副之,为李翊掩护迁民。

  济南百姓很快自东平陵齐聚,李翊便将他们往齐国境内迁徙。

  明晃晃地在张郃面前带人走。

  早有人细作将徐州军的迁民报之张郃。

  张郃闻言,不觉怒道:

  “徐州何太欺人太甚耶?”

  现在是河北强,河南弱,所以对河北而言根本没必要坚壁清野。

  不想徐州人竟抓住这一点,明晃晃抢夺人口。

  人口即兵源、粮源也。

  纵然将来退了徐州军,青州的战争潜力也被洗劫一空了。

  这当然不是张郃希望看到的。

  他知道李翊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逼自己出去跟他打决战。

  “张将军,李翊诡计多端,此前在齐国时,就曾迁齐民入徐。”

  “高将军在追击时,不慎中了埋伏,因而兵败被擒。”

  “还望张将军千万小心,”

  作为此前与徐州军交过手的管统,对李翊的本领手段是再清楚不过的。

  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后怕。

  张郃一颔首,“吾曾前亦曾与李翊交过兵,知他甚有谋略。”

  “彼时恨大公子不用我计,不然合不该受……”

  话到嘴边,不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兵败被擒,并不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

  何况在背后蛐蛐儿袁大公子,对的他仕途影响也不太好。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管统知张郃乃河北名将,行军打仗向来成熟稳重,跟着他混,应该不至于像之前高览那样被生擒罢?

  张郃沉吟半晌,道:

  “李翊所以为者,欲使我出去与之接战耳。”

  “既如此,全军开拔,与徐州军一决雌雄!”

  张郃一拍案,当即决定主动出击。

  于是调拨一万五千人,赶往东平陵,追击李翊大部队。

  张郃知李翊带着齐民走不快,也是加紧速度追赶。

  那边张飞领军断后,他并不是颜良、文丑那样单纯的勇将。

  他在战场上是真的有谋略的。

  此战,张飞将决战地点选在了土鼓山。

  因为此处山路狭窄,张飞可以将张郃军给拦腰斩断,使之首尾不能相顾。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的张郃是一名智将。

  他懂得作战的变化,并且极于擅长利用作战形势和地形。

  这也是《三国志》游戏中,张郃技能“巧变”的由来。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张飞其实是一个“地势”大师。

  真可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张郃与张飞再次相遇。

  张飞身为一军主帅,此时便跟换了个人似的。

  探马报张郃引兵来追,张飞急唤田豫、陈到过来商议。

  田豫说道:

  “此前大都督与张郃相持之时,命人暗中绘制济南地图。”

  “土鼓一带,地恶山险,可以埋伏。”

  “将军不妨引兵出战,诱张郃来攻,我与叔至埋伏左右。”

  “各出奇兵相助,如此郃可擒矣。”

  张飞从其言,各付田豫、陈到三千军士。

  自引兵五千,于山下扎寨。

  正遇着张郃兵,两军排开。

  张飞出马,单搦张郃出战。

  张郃久闻张飞之名,正要试其勇,于是挺枪出马。

  二将战不到二十余合,忽有人报张郃,山背后疑似见着有徐州军的旗帆。

  张郃猛然醒悟,张飞诱自己出来单挑,原来是趁机给剩余徐州军拖延时间。

  好让他们饶至自己后路。

  于是张郃不敢恋战,拨马回走。

  张飞挥舞蛇矛,从后掩杀过去。

  前面田豫、陈到各自引兵杀出,前后夹攻。

  郃兵大败,张郃聚拢残兵,奔回寨中。

  张飞引兵追至寨下,欲要攻寨。

  寨上矢石如雨,飞军不能进,于是暂时收军回。

  张郃首战败了,倒也不气馁,只按兵守住寨口,多置檑木滚石,并不出战。

  诸将士过来安慰张郃,张郃反倒笑了:

  “人言张飞匹夫无谋,今日见之,原来莽张飞也会用计。”

  “此前我不知其缘由,故而轻敌败了一阵。”

  “此我之过也,诸公亦不必气馁。”

  “只需守好各处寨口,听我吩咐便好。”

  于是,诸将领兵,各自把住寨口。

  张郃毕竟是名将,先前轻视张飞,遭遇败阵。

  却又马上聚拢军士,严肃军阵,倒未有太大损失。

  反倒有条不紊地安排,又派人往济南催粮催兵,很快重整旗鼓,恢复元气。

  那边张飞胜了一场,但并未能够将战果最大化。

  于是,又派人引兵去搦战。

  然张郃却坚守不出。

  原来,张郃见李翊用迁民战术,于是引军追赶,自土鼓山处与张飞军对峙。

  若不破张飞,张郃自是追不到李翊。

  可若不破张郃,徐州军再想迁济南之民也办不到了。

  张郃转攻为守,使攻守易型,将阵地前移了。

  以此来应对李翊的迁民战术。

  张飞一连派人搦战了好几天,张郃俱是坚守不战。

  张飞恼了,亲自带军在寨下百般秽骂。

  张郃兀自在寨上大吹大擂,与诸将饮酒,并不出寨。

  张飞见此大怒,扬矛一指,破口骂道:

  “张郃小儿,如何不敢出来一战?”

  那张郃亦在寨上回敬骂道:

  “屠猪贩酒之辈,若有本事,可攻上寨来。”

  张飞见张郃骂自己的出身,更是气得牙痒痒。

  别看两人都姓张,但张郃的出身其实远比张飞要好。

  张郃字儁乂,“儁”和“乂”这两个字别说在现代,便是在古代都是少用字。

  可见张郃家庭肯定是非常有文化的。

  而“儁乂”两个字都是才智超群的意思。

  张郃是河间鄚县人,鄚县张氏是当地有名的大族。

  刚刚不是说张郃祖上肯定有点儿才智吗?

  没错,鄚县张氏正是汉初三杰留侯张良的后代。

  要不然张郃打仗怎么这么喜欢用计呢,祖上基因在那摆着呢。

  张飞见张郃坚守不出,于是下令强攻。

  自己更是一马当先,亲自来闯张郃大寨。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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