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将军请起。”

  李翊将马超搀扶起身,如果不是庞统被留在了太原,李翊很想问问他。

  庞统到底跟马超说了些什么,把他洗脑成这样。

  不过马超性子大变也算好事,李翊对武人的要求向来是先性格要踏实,然后才是问能力。

  接风宴既毕,李翊正式于章武起兵。

  共马步军三万人。

  骑兵为多数,共计两万五千人。

  剩下步兵为五千人。

  出征将领及随行人员有,

  谏议大夫,领并州牧马超。

  大汉温侯,领汝南太守吕布。

  破羌将军张绣,平北将军张飞。

  中坚将军张辽,裨将军黄忠、陈到、牵招。

  中军师荀攸,行军长史刘晔。

  除了刘营本土官员之外,李翊又专门带上了幽州本土豪强——

  建忠将军,渔阳太守鲜于辅。

  护乌桓校尉阎柔。

  他们常年生活在幽州,对辽地的地域风貌相对熟悉。

  李翊需要他们来为自己做向导。

  此外,又命章武太守徐晃,总督后勤粮务,勿使缺漏。

  得益于中山甄氏的帮忙,大量民夫投入到此次战事中来。

  公元203年,三月初三。

  李翊三万大军,民夫十万人,共计十三万人。

  号称三十万大军,正式北上,远征东北乌桓。

  大军尚未出冀州。

  今年的冰雪早消,春日正盛。

  春烂漫,清香扑鼻。

  李翊大军行过滹沱河畔时,只见得田野里百姓齐出,聚集了许多人。

  李翊乃问左右人道:

  “今日缘何如此热闹?”

  左右人答曰:

  “……回禀使君,今日三月初三,上巳佳节。”

  “百姓们便纷纷来到滹沱河畔,于岸边为亲人祓禊祈福。”

  原来如此……

  李翊感慨一声,战乱之中,百姓们难得有如此热忱。

  他们于此佳节祈福,或许也是向内心里求个心安罢?

  乃顾谓身后诸将士道:

  “吾大军至此,非为扰民,实为安邦。”

  “今逢佳节,汝诸军不可惊扰百姓。”

  “可洒铜钱,以济百姓,与民同乐。”

  言毕,众将士齐声领命,持钱而下。

  众百姓争相领取,欢声雷动。

  有老者涕泪交加,感慨道:

  “李冀州仁德,真乃吾等之福也。”

  “……愿使君此次出征,早日凯旋。”

  李翊见此情形,心中甚慰。

  看来冀州之民已经渐渐地接纳他了。

  张飞催马赶到,谓李翊道:

  “……先生!俺老张许久不曾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了。”

  “……哈哈,这几年到处都在打仗,益德能见着那才怪了。”

  “……诶!先生!俺适才听人说,左近有擅杂技之人,可以吞刀吐火!”

  “不妨去瞧瞧?”

  左右人皆道:

  “张将军莫非忘了此次出来的目的了?”

  张飞乃哈哈一笑,道是戏言,请诸公莫放在心上。

  李翊乃引大军渡滹沱河。

  舟船准备需要一点时间,望着滔滔河水,李翊一时兴致大发。

  乃指滹沱河,谓众人道:

  “昔年光武帝尚未立业之时,穷迫于途。”

  “前有此大河,后有追兵,众人饥肠辘辘、人困马乏。”

  “阳夏侯冯公孙为光武帝亲蒸麦饭果腹。”

  “至滹沱河前时,光武帝使淮陵侯王元伯前去探查。”

  “待至河边时,河水波涛汹涌,人马不能行。”

  “为稳军心,光武帝谎称河水结冰已坚,可以通行。”

  “待大军至河畔时,果然见着河水结冰。”

  “于是光武大军得以渡河南下,入驻信都。”

  “终以此为根基,光复我汉室天下。”

  李翊暗自感慨,这刘秀真的是位面之子。

  大魔导师的称号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众人入神的听着,李翊便借此机会为众人打气:

  “此次出征,为得便是建功立业,匡扶天下。”

  “诸公与我远赴辽地,同甘共苦,战功可成。”

  “愿诸公都能安然凯旋,不负此河当年之冰也!”

  众将士果然兴致高涨,齐齐拱手,高呼必胜。

  就在众人斗志昂扬之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笑声。

  众人皆是一怔,暗忖领导正在演讲呢,谁敢在这时候出来说笑?

  未等李翊开口询问,有好事者率先责难:

  “谁人发笑?”

  众人循声望去,这人不是军中之人,只是一个坐在石头上的游客。

  但一个区区游民,竟敢嘲笑堂堂冀州一把手。

  确实有点儿不识时务,于是军人们很快找到那人。

  是个年约二十六、七的年轻人。

  “刚才是汝在笑吗?”

  士兵嗔目怒视,狞声问道。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嘴上仍是带笑:

  “……是在下。”

  “好大的胆子!汝难道不知咱们的将军是谁吗?”

  “哦?莫非是曹司空亦或是刘将军。”

  “此二人当是天下最雄者。”

  “……哼,那也差不多。”

  “我们的将军,乃是我河北新任长官,冀州牧李郯侯也。”

  “……哦,原来是李郯侯,失敬失敬!”

  年轻人朝那士兵作了个揖,赔礼道歉。

  士兵连忙道:

  “某又不是李郯侯,汝冲我道歉作甚?”

  年轻人乃笑道:

  “那就劳烦壮士替我引见!”

  哼~

  士兵轻哼一声,将这年轻人带到李翊身边。

  一面却又暗想,你小子算是撞大运了。

  咱们李郯侯平日日理万机,哪里是寻常百姓能见着的?

  今日若非你小子在俺们领导演讲时发笑,凭你是断然见不着他的。

  须臾,年轻人被带到李翊身边。

  李翊见他葛巾布袍,皂绦乌履,长相颇为儒雅,像是一个读书人。

  又见他掌上张着厚厚的老茧,这显然是练过的武的。

  仅是初次见面,李翊已知这年轻人不凡。

  常言道,穷文富武。

  即学文还能从事一定的生产劳动,习武则完全脱产。

  并且由于汉朝纸张没有完全普及,学文的成本也非常高。

  所以汉末那些能文能武的人,简直凤毛麟角,是人才中的人才。

  “足下是何人,适才为何在我演说之时发笑?”

  李翊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姓名。

  即便这人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李翊也有意将他召之麾下。

  毕竟这个时代文武双全的人太少了。

  “……在下徐庶,见过李郯侯。”

  哦?

  李翊眉梢一扬,忙问:

  “子莫非徐元直乎?”

  徐庶一怔,暗想自己已经改名换姓了,不想李郯侯这样的大人物竟识得自己。

  “不敢欺瞒君侯,在下正是颍川徐元直。”

  徐庶本名徐福,因为友人报仇杀人,而改名徐庶。

  没错,徐庶其实并没有用过“单福”这个名字。

  单福是演义杜撰的。

  李翊乃邀徐庶坐下,向他问好。

  “庶幼好学击剑,于中平末年,尝为友人报仇而杀人。”

  “后披发涂面而走,却为狱吏所获。”

  “彼问我姓名,庶不答。”

  “其乃我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今市人识之,虽有识者皆不敢言。”

  “幸有同伴党伍窃解救之,庶乃更姓名而逃。”

  “从此仗剑江湖,行侠仗义。”

  “然有一日,吾见官吏欺压百姓,庶本欲杀之。”

  “一老者告曰,‘公杀得一恶劣,却杀不得天下昏官。’”

  “庶由是慨叹,从此弃其刀戟,更疏巾单衣,折节学问,遍访名师。”

  “只为早日平定乱世,使天下太平。”

  李翊连连点头,由于时间线变动,徐庶并未像历史上那样跑去荆州避乱。

  所以这个位面的徐庶,应该与诸葛亮是不认识的。

  “元直就有此志向,何不来我徐州呢?”李翊连忙问。

  “……不瞒君侯,庶久闻刘将军纳士招贤,早欲来投。”

  “只是庶乃有罪之身,未敢辄造。”

  “近闻郯侯欲北征乌桓,故于此等候,以笑声引郯侯之注意。。”

  “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郯侯勿怪。”

  李翊颔首,柔声宽慰徐庶道:

  “元直多心了,以汝之才,若去徐州投我主,必得重用。”

  徐庶弯唇笑道:

  “庶乃一白身,刘将军千金之躯,岂是庶能轻易得见的?”

  李翊连忙道:

  “待我拟书信一封,汝持我亲笔前往徐州。”

  “刘将军若得我笔信,必定重用元直!”

  言讫,便命士卒取笔墨来。

  “且慢!”

  徐庶连忙喊住要去拿笔的士兵,又对李翊拱手说道:

  “……·君侯好意,徐庶心领。”

  “只是无功不受禄,今庶寸功未立,哪有脸面去往徐州冒领俸禄?”

  “适才君侯言及要远征乌桓,庶游历四海之时,曾去过一次辽地。”

  “愿为君侯引路,做行军向导。”

  徐庶话一出口,鲜于辅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你做行军向导,那我干嘛去?

  敢情你小子是来砸场子,抢我饭碗的是不是?

  区区一介白身,仅凭一席话语,便想在郯侯身前谋得一件差事。

  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徐先生好大的口气,汝不过去过一次辽地,便敢冒认向导。”

  “将我等常居于幽州之地之人置于何处?”

  “吾等浑不如汝一河南人耶?”

  徐庶乃问鲜于辅姓名,鲜于辅如实报了。

  徐庶乃朝他一拱手,“原来是鲜于将军,久仰大名。”

  “当年鲜于将军合十万之众,于鲍丘大破公孙瓒,威震辽东。”

  “使庶闻之,也好不惊叹。”

  鲜于辅嘴角微微翘起,这算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候了。

  即便是徐庶一河南小民听说过他的事迹,他也丝毫不意外。

  徐庶先肯定鲜于辅的功绩,博得他的好感之后,才问道:

  “只是庶窃闻鲜于将军乃是渔阳人,虽常年居于幽州。”

  “不知可去过辽西否?”

  这……

  鲜于辅顿时愣住。

  他所在的渔阳,本身又冷又穷又苦。

  光是生活在那里,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就算要润,也是往温暖的南方润。

  谁吃饱了撑得,往辽西跑啊?

  徐庶见鲜于辅答不上来,也不追问他。

  转而来到李翊跟前,向李翊解释道:

  “禀君侯,庶之前去过一次辽西。”

  “乌桓大本营,便在辽西郡的柳城。”

  “若不克辽城,则乌桓难灭,二袁儿也不能擒。”

  “欲要至柳城,必先至滨海道。”

  “此地秋夏间常有水患,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楫,最难行动。”

  “若无向导引路,诚难过也。”

  李翊认认真真的听着,连连颔首。

  此次出征,他最烦恼的便是行军赶路的问题。

  所以巴不得多召几个向导。

  如今徐庶毛遂自荐,李翊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于是乃执徐庶手道:

  “元直有此心,实可嘉也。”

  “向导之事,非一人之力,众志成城,方能取胜。”

  “又何须必计较先后乎?”

  后半句自是说给鲜于辅等人听的。

  鲜于辅等众皆畏李翊,乃纷纷拱手赔罪。

  李翊则正式授徐庶为行军向导,兼领军司马。

  令徐庶独领一支三百人的小队,负责探路引道。

  大小三军,正式起行。

  车马、辎重数千辆,紧随其后,望前进发。

  大军行了一月之久,这才进入辽西。

  大伙儿这才明白为何东北是苦寒之地,他们从南至北赶到辽地。

  中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人口的减少。

  此前行不至十里地便能见着人家,如今纵是赶了百里路也未必能看到人烟。

  唯一能见着的,

  只有黄沙漠漠,狂风四起。

  道路崎岖,人马难行。

  行了这一月之路了,军旅生活苦不堪言,将士们皆有回军之心。

  李翊乃命人杀牛宰羊,犒赏军士。

  将士们躁动不安的心,这才稍止。

  但李翊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到了辽地之后,他的行军速度都慢了下来,完全比不得在中原赶路。

  于是李翊乃问徐庶,还有多久能到柳城?

  徐庶乃答:

  “再往前不远,便是临渝,君侯可以在那里权歇人马。”

  李翊大喜,命哨兵将这个消息传讯给全军将士。

  将士们欢喜,抓紧赶路。

  黄沙漫天,风似刀割人脸。

  终于赶到临渝,算是见着人家了。

  临渝已经没有了长官,只有几名里正,见李翊大军到来。

  组织乡里百姓蒸饼,拿来犒赏军士。

  李翊命赏黄金百两,以告谢乡民。

  又问里正,此去多远能到柳城?

  那里正竟用十分诧怪的眼神望李翊,道:

  “……君侯竟要去柳城,若从临渝出发,走滨海道,少说有三百里路。”

  “这三百里,只恐君侯见不着一户人家。”

  “不若就此罢兵,回南方去罢!”

  李翊乃笑道:

  “多谢老人家好意,只是翊既将兵到此,绝无空手而还之理。”

  “若不拿下二袁儿,翊誓死不回河北。”

  李翊为了此次军事行动,可谓做足了准备。

  如果此时退兵,那么将前功尽弃。

  若任由二袁儿养成气力,将来乌桓骑兵一定会时常骚扰幽州。

  如此一来,老刘的后背将永无宁日了。

  里正微微一惊,望着李翊久久不能言。

  沉吟半晌,才缓缓感慨道:

  “……君侯真丈夫也!”

  里正感念李翊的决心,乃为李翊指明了一条道路。

  “不瞒君侯,出了临渝往东,便是滨海道。”

  “此地夏秋之时常有水患,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为难久矣。”

  李翊点点头,暗忖此与元直教我之言相同。

  老者的声音还在继续:

  “旧北平郡治在平岗,道出卢龙,可直达柳城。”

  “自建武年间以来,此路陷坏断绝,垂今二百载矣。”

  “虽然如此,仍有微径可以通行。”

  不想本地土人,竟为李翊指明了另一条可以通往柳城的道路。

  李翊大喜过望,再命人赐这老者百两黄金。

  老人坚辞不受,“前君侯所赐甚厚,恩惠过矣。”

  “况临渝人烟稀少,纵有黄金万两,亦无处使去。”

  “只盼君侯早日克敌,使外地游子免遭辛苦。”

  李翊微微一愣,旋即恭恭敬敬向老者作了一揖。

  “老人家放心,待翊平定乌桓之后。”

  “必使辽地三郡,与内地无异。”

  说起来,临渝其实就是后世的山海关。

  东北早晚要开发的,并且由于辽地三郡的特殊的地缘位置,使其有着得天独厚的政治地位。

  早在汉宣帝时期,乌桓人便扮演了边疆哨兵与打手的角色。

  打手可以理解,边地哨兵又是什么?

  乌桓人要分成两部来看,

  一部便是李翊所在的三郡乌桓。

  这些乌桓人生活在汉地,基本上已经接受了汉化,不再单纯依赖于游牧的方式生存。

  另一部则是塞外乌桓。

  这一部的乌桓,位于三郡之外,至今依然保持着游牧的生活。

  塞外乌桓充当监视匈奴人的边境哨兵角色。

  而三郡乌桓则负责监视塞外乌桓。

  汉人又设置了护乌桓校尉,用来监视三郡乌桓。

  套娃了属于是。

  正是考虑到三郡乌桓人口基本上已经汉化,同时它的地理位置,又起到监视塞外的作用。

  李翊才许下要开发辽地三郡的承诺。

  里正闻言,俯身下拜:

  “若能见到那一天,老朽死也瞑目矣!”

  李翊扶他起身,命将军中食物分给临渝百姓,然后召集诸将,征询大伙儿的意见。

  到底是向东走滨海道,还是向北走卢龙口越白檀之险。

  鲜于辅、阎柔分析道:

  “目今春雨连绵,滨海道道路难行,但距柳城最近。”

  “若向北走卢龙口,则饶远路,少说多走两百里路。”

  两人将这个选择题重新抛回给了李翊。

  因为这种大事,只能由李翊这个最高领导人来拍板,来承担责任。

  他们两个“向导”是不敢替李翊做决定,更承担不起失败的责任的。

  所以二人只分析了两条路的利弊,至于这么选。

  ……还是老李你自己决定罢。

  李翊负手沉吟,登到一处石头之上,眺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遂忙问众人道,“此何地也?”

  鲜于辅、阎柔答曰,“此碣石山也。”

  碣石山?

  望着脚下的碣石山,李翊便想起了那句名诗:

  ——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望着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景象。

  李翊心中也是豪情顿生,乃下定决心,谓众人道:

  “……善,翊以为不妨走卢龙口!”

  “今胡虏之将以我大军不得通滨海道,而停止进军。”

  “若我军果真撤退,虏将必然懈怠,松弛无备。”

  “绕路卢龙口,出空虚之地,虽然绕远,然可袭其不备。”

  “若是功成,蹋顿之首可不战而擒也。”

  众人见李翊既已敲定了最终方案,乃纷纷从命。

  大军即刻调头北上,往卢龙口进发。

  临行前,李翊又专程命人在滨海道入口,立下一碑。

  碑上高书十六字。

  “方今雨季,道路不通。”

  “且俟秋冬,乃复进军。”

  意思是告诉乌桓人,现在这条道路走不通,我们要等到秋冬时候再来。

  这确实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若换作是中原其他诸侯,李翊可不会多此一举。

  可面对“耿直”的乌桓人,李翊偏要设下一碑,使乌桓人自疑。

  大军正式绕过卢龙口,往柳城进发。

  由于是一条废弃道路,李翊足足要走五百里废路。

  当然了,不比历史上曹操丢弃辎重弄险,差点儿死在半路上。

  那时的曹操属于是只要输了,就回不去了。

  而李翊更加求稳,后勤民夫正在路上源源不断的赶来。

  不过由于道路艰险,用到的民夫、消耗的粮草也开始翻倍。

  所以即便没有后顾之忧,输了也不至于赔上身家性命,但也不能随便浪。

  还是要尽快结束乌桓战事。

  ……

  辽西郡,柳城。

  此时的蹋顿,正在柳城纠集人马,随时准备南下,帮助袁氏收复冀州。

  忽有一哨骑飞马赶至。

  “——报,禀大王。”

  “西北方向,出现了大量汉人军马。”

  什么!?

  蹋顿闻得此言,惊诧不已。

  “汉人难不成是长翅膀飞过来的?”

  按照正常行军,汉人应该走滨海道过来才对。

  那里只适合秋冬季节同行,此前探听到李翊春季便要来的消息后,蹋顿根本不屑一顾。

  而当得知李翊从滨海道撤军的消息后,蹋顿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可如今,居然被告知汉人的军马赫然出现在了柳城之外。

  这令踏顿如何不惊诧?

  “汉军走到哪来了?”

  “距柳城不到两百里地,快到白狼山了。”

  “竟如此神速!”

  蹋顿又是一惊,暗道这中原人用兵怎么比他们游牧还要急?

  无奈之下,蹋顿只能是征询袁尚、袁熙的意见。

  “李翊大军既是远道而来,又走得小径,必是先锋军在前,大军在后。”

  “若是大王主动出击,趁李翊后援未至,攻其不备。”

  “则李翊之首一战可擒,冀州一战可定也!!”

  袁尚当即向踏顿献策。

  蹋顿微一沉吟,即下令道:

  “……善,即点柳城兵马。”

  “全军拔城,进军白狼山。”

  “定叫李翊落首于白狼山下!”

  左右人谏道:

  “大王,我柳城军马不过一万五千人众。”

  “不妨等峭王、汗鲁王的兵马齐至,然后进军。”

  蹋顿却挥了挥手,拒绝了众人的建议。

  “……不然,若是等到峭王、汗鲁王兵马至,则李翊后援大军亦至。”

  “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么?”

  “我正是要先趁其军马未能筹齐之时,克其部众。”

  “好教其识吾本色。”

  踏顿豪气干云,在短暂的震惊李翊突然出现之后,他立马沉下心来。

  直接决定梭哈,尽出柳城兵马,与李翊一决雌雄。

  蹋顿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也是对自身能力的自信。

  蹋顿算是乌桓历史上排的上号的雄主了。

  他最大的荣誉,莫过于民间有人传言踏顿要仿效匈奴冒顿单于,和鲜卑王檀石槐。

  冒顿、檀石槐何许人也?

  这两人号称是匈奴人、鲜卑人自己的成吉思汗。

  在整个匈奴、鲜卑历史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拿踏顿跟冒顿、檀石槐相比,就已经证明了其能力了。

  而踏顿也真的有此野心,他不甘心于只是虎踞辽西。

  故而联合袁绍,击败了曾经的辽地霸主公孙瓒。

  如今河北之地动荡不安,袁氏兄弟又向他求助。

  蹋顿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即踏顿会合袁尚、袁熙的部众,共计两万人众。

  全是骑兵。

  乌桓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仓促之间依然能够拿出一万五千人的骑兵出来。

  而袁尚、袁熙出奔辽西时,身边仍旧有五千骑兵。

  加在一起,便有了两万骑兵。

  即便没有峭王、汗鲁王的帮助。

  这整整两万人的骑兵,依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蹄声如雷,黄沙滚滚,狂风变色。

  蹋顿铁骑摧至白狼山,正遇着李翊的大军。

  张辽的探哨慌忙将此讯报给张辽。

  张辽则连忙报给李翊。

  “……君侯!前方遇着大量骑兵!”

  ……嗯。

  李翊点了点头,拿出望远镜眺望远方的阵势。

  果然见着遍野的骑兵,排山倒海一般卷来。

  “……君侯,不妨等后面援军赶至,才期与乌桓人决战。”

  众将纷纷谏言。

  由于远征军已经连续行军多日,体力稍显不足。

  所以部分军队还在后面。

  尤其是擅于阵地战的重装步兵还没来,大伙儿都建议先等步兵到后再战。

  毕竟咱们军队上是有优势的,没必要跟踏顿玩命儿。

  但李翊却回头望了眼身后跟来的将领们。

  ……吕布、马超、张飞、张辽、黄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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