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听说过土司千户叶紫萼的大名。

  别看她长得眉清目秀,气质出尘,行事风格却邪气乖张,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双修?

  该不会是想采阳补阴吧?

  陈墨暗暗吐槽,倒也没当真,推脱道:“承蒙叶大人赏识,不过下官是丁火司百户,俗务缠身……”

  叶紫萼摆摆手,说道:“白凌川那老匹夫也没几年活头了,待在丁火司没前途,若有机会,我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说着,从水袖中抽出一本书籍,塞给陈墨。

  “你好生修炼,等你入四品,我再来检验成果。”

  “嗯?”

  陈墨低头一看,蓝色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

  (⊙⊙)?

  来真的是吧?

  有事百户干,没事干百户?

  再一抬头,紫衣身影已经飘然不见。

  陈墨一时间陷入沉默。

  还没等他消化完全,一道巨大阴影覆盖在他身上,只见李葵走了过来,乌溜溜的眸子打量着他,眼神中满是好奇。

  陈墨拱手道:“李大人。”

  他和这位李副千户素未谋面,但对方刚才却明显偏袒于他。

  为了一个新任百户,得罪扎根多年的蹇阴山,肯定事出有因,总不能因为自己长得帅吧?

  “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背后有两位千户撑腰?”

  “沈书仇让我多多关照你,如今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不过司衙之间,向来互不干涉,即便你后台够硬,在火司也得按规矩办事,毕竟云大人不是每次都能来得这么及时。”

  李葵身材魁梧奇伟,张嘴却是软乎乎的娃娃音,违和感十足。

  “原来是沈大人暗中发力?”

  陈墨心头微暖。

  看来这个便宜大舅哥对他挺上心的嘛。

  至于今日之事,他吃准了蹇阴山心里有鬼,事情闹得越大,蹇阴山反而越害怕。

  有些事情可大可小,但要是追根究底,不知能牵扯出多少东西。

  陈墨大腿多的抱不过来,自然无所谓,但蹇阴山赌不起。

  不过李葵也是好意,陈墨没有多说什么,再度拱手道:“多谢李大人提点。”

  李葵伸出两根手指,在他肩膀处捏了捏,赞许道:“不错,筋强骨壮,气血充沛,是个炼体的好材料,嗯,就是身子骨瘦弱了一点。”

  “有功夫的话,可以来天武场找我,我好好操练操练你。”

  ?

  陈墨眉头微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瘦弱”。

  不过看着那好似虬龙般强壮的胳膊,快要比他大腿都粗了……默默低下头,道:“有劳大人废心。”

  “小心点,蹇阴山不是会吃亏的性格。”

  李葵奶声奶气道,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那虎背熊腰的背影,陈墨笑着摇摇头,这李副千户身材粗狂,心思倒是细腻。

  “陈墨,你没事吧?”

  这时,厉鸢快步走来,也顾不得避嫌,拉着他的手腕渡入真气,仔细检查着。

  刚才陈墨看着是占据上风,但怎么说也和蹇阴山差着一个大境界,谁知道有没有留下暗伤?

  检查一番后,却发现他经脉稳固,真元精纯,居然还更上了一层楼。

  “你,突破了?”厉鸢眨着眸子,不可思议道。

  陈墨点头道:“此前在灵澜县便有些感悟,方才一战念头通达,便顺势破了。”

  “……”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厉鸢却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才入六品没多久吧?

  不到两个月,居然又突破了?!

  这速度……

  不过想想也是,陈墨刚入六品就能压着她打,连老牌五品的储卓都不是对手,想来底蕴极其深厚,应该是顿悟之后一朝爆发了。

  亏她当初还立下豪言,说要将陈墨压在下面。

  如今看来,怕是要被这坏人压一辈子了……

  这时,厉鸢想到了什么,好奇道:“对了,你的武魄是什么?应该是刀吧?”

  一般情况下,武者凝聚出的武魄都是自身最擅长的兵刃。

  陈墨表情有些古怪,含糊道:“呃,差不多吧。”

  倒不是他想瞒着厉鸢,主要是怕吓到她……

  ……

  教场上,众人陆续散去。

  裘龙刚安排人将蹇阴山送医,毕竟伤势严重,不能真晾在那不管。

  不过治伤的钱,就得蹇大人自己想办法了。

  “陈大人真够猛的,六品压着五品打!”

  “这算什么?你是没看到陈百户大战血蛟,那才是真正的悍勇无双!”

  “当初的储百户就是被陈大人给斩了,如今蹇大人又……专砍上级?还真没见过这么狂的。”

  “哼,依我看,姓蹇的完全是咎由自取……”

  火司差役们低声议论着。

  蹇阴山往日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火,不过地位和境界的差距太大,只能忍气吞声。

  今日陈墨刀斩蹇阴山,着实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咳咳!”

  裘龙刚走过来,瞪了他们一眼,娇声道:“都在这嘀咕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

  “是!”

  众人作鸟兽散。

  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裘龙刚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陈墨……”

  “倒是和其他的臭男人不太一样呢……”

  ……

  丁火司衙。

  寝房里,陈墨脱去衣服,赤身裸体的站在铜镜前。

  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引动了那一缕蛰伏的气息,一抹玄青色鳞片从左胸心口处蔓延开来,迅速覆盖全身。

  看着镜子中凶恶的模样,陈墨一时有些愣神。

  与其说是鳞片,用“盔甲”来形容更加贴切,如同玉石般细密的鳞甲将他包裹其中,呈现放射状向外扩散,胸前刻着繁复神纹,两肩盘踞着龙口兽吞,隐隐似有星光流转。

  头盔上生着峥嵘鹿角,鳄口面罩覆盖脸庞,只露出了一双淡紫色的眸子。

  比起林惊竹的黑冰盔甲,他这身“玉鳞甲”更加精致,散发着强烈的霸道威严。

  “这玩意真的是武魄?”

  武魄,与功法、悟性、心境皆有关联。

  按理来说,他领悟了刀法道韵,凝聚出的武魄理应是一柄长刀才对。

  但是在那一缕气机的影响下,竟然变成了这么个玩意……

  小龙人?

  陈墨心神微动,玉鳞翻涌,将双手包裹,形成锋锐利爪。

  随即再度涌动,化作三尺长的尖锥……万般变化,如臂使指。

  盔甲褪去,没入体内。

  “除了造型夸张了一点,倒还挺好用。”

  “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蹇阴山,顺便把银子要回来,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陈墨根本不怕把蹇阴山得罪死。

  从他来到丁火司,两人矛盾就不可调和,不如先下手为强,也让对方掂量掂量斤两。

  他穿好衣服后,拿出那本《洞玄子阴阳三十六术》,粗略翻看了一番。

  意外发现,这居然是一本正经的双修功法。

  法天象地,规阴距阳,循天地之法,遵阴阳之理……不仅有各种姿势插图,还有对应的心法以及运功路线,使用得当,对于男女双方都大有裨益。

  只不过境界差距不能太大,否则会变成单方面的采补。

  “怪不得叶紫萼说要等我突破四品,这个女人不会是真要……”

  陈墨犹豫片刻,还是将功法收了起来。

  技多不压身,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凝聚武魄,阳气纯一,是五品纯阳境的象征。

  而接下来便要开辟神海,才能正式步入四品。

  “想要开辟神海,只靠混元锻体决已经不太够了。”

  “要把第二部残篇补齐才行。”

  “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我刚刚突破,距离四品还早着呢……”

  ……

  整个下午,丁火司都异常清净,快到散值了,也没有人来找陈墨。

  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火司千户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却选择视而不见,这种暧昧态度很值得玩味。

  “单凭云大人,不至于让他如此忌惮。”

  “难道是因为叶紫萼?”

  陈墨略微沉吟,也不再多想。

  或许只是快退了,不想横生枝节罢了。

  火司千户白凌川年事已高,想要冲击天人境增加寿元,结果失败后遭到反噬,听说境界有些不稳。

  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要退出麒麟阁。

  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很多,蹇阴山只是其中之一。

  “别人我管不着,但蹇阴山别想上去!”

  陈墨扯起一抹冷笑。

  这时,他注意到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出声道:“进来。”

  秦寿走了进来,点头哈腰道:“头儿,您忙着呢?”

  “说。”

  “……”

  秦寿挠挠头,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您最近劳心劳力,想问您要不要去解解乏……”

  陈墨瞥了他一眼,道:“想去找姑娘就直说,别搞这些弯弯绕绕。”

  秦寿竖起大拇指,“头儿真是慧眼如炬!百花会快要开始了,最近教坊司热闹得很,几个花魁都开了场子,不去实在可惜……”

  陈墨摇摇头。

  秦寿对这些事倒是门儿清。

  估计平日里那点俸禄全都扔里面了。

  “上次任务,兄弟们也辛苦了,把人都叫上吧,银子就从司衙账上走。”陈墨说道。

  天麟卫平日里刀尖舔血,神经紧绷,执行任务之后必须要放松,不然容易出问题。

  这也属于“疗养”的一部分。

  “头儿英明!”

  秦寿神色兴奋,快步走了出去。

  ……

  教场上,几名差役聚在一起。

  “秦兄,你说的是真的?陈大人真要带我们去教坊司?”一名小旗询问道。

  “这还能有假?我说过,只要好好做事,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秦寿抱着胳膊,昂着下巴说道。

  这时,一身黑袍、身姿挺拔的陈墨走了过来,“人都齐了吗?”

  秦寿道:“齐了。”

  陈墨颔首,“走吧。”

  他带人刚走出大门,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厉鸢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笑吟吟道:“陈大人是不是把我忘了?灵澜县一案,我可是也参与了呢。”

  陈墨:“……”

  ……

  ……

  ……

  天色还未黑透,教坊司早已红灯高挂,阵阵丝竹声伴随着欢声笑语飘荡而来。

  紫槐坊,大堂之中甚是热闹,正中央是一方高台,几位身着轻纱、身姿婀娜的女子正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四周摆放着一张张檀木桌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客人们三五成群,举杯畅饮。

  二楼的回廊上,不时有女子倚栏而立,她们妆容精致,发间插着珠翠,绫罗绸缎裹身,眼波中满是妩媚。

  若是有客人对上眼,便可上二楼共度春宵。

  丁火司众人兴奋的左顾右盼,好像乡下人进城一样。

  司衙账上没钱,他们平日里想要放松,最多去去勾栏私窑,很少来这种“高端场所”,毕竟光是茶位费都抵得上一个月俸禄了。

  哪里享受过“公款狎妓”的待遇?

  秦寿举起酒杯,高声道:“这杯酒敬陈大人!跟着陈大人好好干,吃香的,喝辣的,玩俏的!”

  “敬陈大人!”

  “大人威武!”

  “我干了!”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向陈墨的眼神中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是仰慕和心悦诚服。

  刚来司衙不过数日,便立下大功,解决了账务危机。

  面对上级敢拔刀相向,对手下兄弟们又如此大方。

  谁不想跟着这样的领导混?

  陈墨也端起酒杯,一口见底,摆手道:“行了,玩你们的去吧。”

  众人早就按捺不住了,纷纷起身向二楼走去。

  很快,桌上就剩下陈墨和厉鸢两人。

  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小妞,陈墨有些好笑道:“难道厉总旗是想盯我一晚上?”

  厉鸢端着酒杯,故作平静道:“陈大人误会了,我就是来喝酒的。”

  “是吗?”

  陈墨微微挑眉,作势起身道:“那我可上楼了?”

  厉鸢撇过头,说道:“你想去尽管去便是,我又管不到你。”

  “……”

  陈墨摇摇头。

  这小虎妞还真是嘴硬,酸味大的都快溢出来了,居然还死不承认。

  厉鸢等了半晌,没有动静,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

  厉鸢心头颤了颤,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好像被硬生生挖空了一块似的。

  沉默片刻,仰起雪白脖颈,倾杯而尽。

  “我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本来就没资格说三道四……我没有女人味,也不会撒娇,他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男人婆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舍命救我,为什么还要一次次轻薄于我?”

  “把别人的心弄得乱七八糟,然后便撒手不管……这个大坏蛋,真是讨厌死了!”

  厉鸢眸中蒙上雾气,端起酒壶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来人,上酒!”

  “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嗯?”

  厉鸢闻声抬头看去。

  只见陈墨手中拎着酒壶,正笑容灿烂的望着她。

  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满心房,厉鸢眸中雾气凝聚,咬着嘴唇道:“你不是去找女人了吗?”

  陈墨摊手道:“我找了一圈,发现都没有厉总旗好看,于是便又回来了。”

  厉鸢瞪了他一眼。

  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把她和风尘女子比在一起?

  不过心里却丝毫没有不满,阴霾一扫而空,充满了欢喜雀跃,脸上还故作平静,道:“你在清雅斋不是有个相好吗?她可是漂亮得很,为什么不去找她?”

  陈墨摸了摸鼻子。

  还不是因为有你跟着?

  这两人见面就打架,按都按不住……而且上次被顾蔓枝“偷吃”后,关系有些微妙,如果带着厉鸢去的话,未免也太尴尬了。

  “今天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你和我。”

  “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好好喝过酒呢。”

  陈墨笑着说道。

  想起上次把自己灌醉的事儿,厉鸢脸蛋微红,接过酒壶,将两只杯子倒满。

  “干!”

  “干!”

  烈酒入喉,似火在胸腹间肆意燃烧。

  两人都没有用真元逼出酒气,就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痛饮,倒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酒过三巡。

  桌上和地下摆满了空酒壶。

  厉鸢双颊酡红,眼波朦胧,身形已经有些摇晃了。

  陈墨脑袋也有点发晕,浑身燥热,但意识还保持清醒。

  厉鸢抬起迷离的眸子看向他,问道:“陈墨,你……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陈墨不假思索道:“胸大屁股翘,手感特别好!”

  “……”

  厉鸢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我问的是性格!”

  陈墨认真想了想,说道:“刚开始觉得你太过强势,不好相处,但接触下来,发现你其实还挺可爱的……”

  “可可可、可爱?!”

  厉鸢愣了愣神,脸颊瞬间一片滚烫。

  一直以来,她在旁人眼中都是蛮横霸道的“母老虎”,司衙里的差役无不“谈厉色变”,根本没人敢接近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可爱……

  “对待公务尽心尽力,对待下属也很负责。”

  “除了喜欢找人练刀以外,倒也没有什么缺点。”

  陈墨捏着下巴,沉吟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你这人嘴太硬了……”

  厉鸢凝望着那张俊朗脸庞。

  不知是不是醉意上涌,视线有些模糊,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血雨纷飞的黎明。

  心脏剧烈跳动着,在一股莫名力量的驱使下,凑到陈墨面前,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

  陈墨呆呆的看着她。

  大胆,竟敢偷袭本大人?

  厉鸢霞飞双颊,好似春日桃花,水润唇瓣轻启,声线带着一丝颤抖:

  “陈大人,我的嘴,真的很硬吗?”

  陈墨沉默片刻,低头寻了上去。

  事实证明,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

  良久唇分。

  厉鸢呼吸急促,身子酥软,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陈墨怀里。

  脑袋晕乎乎的,已经分不清让她醉的是酒还是人了。

  “等等,旁边还有人……”

  回过神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这里是教坊司,两人这般亲昵举动十分正常,倒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不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总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走吧?”厉鸢轻声道。

  此时已过亥时,半夜三更,回去肯定是不现实了。

  陈墨想了想,说道:“那我去开间房,今晚就在这歇下了?”

  厉鸢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

  清雅斋。

  一身淡粉色诃子裙的玉儿素手抚弦。

  顾蔓枝扮做小丫鬟模样,站在后面发呆。

  自从上次陈墨来过之后,玉儿就好像突然开了窍一样,不仅身体控制的更加自如,甚至连弹琴这种精细活都能胜任了。

  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功夫。

  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顾蔓枝脸颊泛起晕红,眼眸中满是羞赧。

  她居然主动……

  真是太荒唐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墨已经好多天没来过了,玉儿的精元都快不够用了。”

  “难道他是在躲着我?”

  顾蔓枝攥着衣摆,心里有些患得患失。

  铮~

  一曲结束,余音绕梁。

  “好!”

  “弹得好!”

  “玉儿姑娘的琴技果真名不虚传!”

  宾客们纷纷叫好,掌声雷动。

  玉儿起身盈盈行礼,带着顾蔓枝向内间走去。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一名锦衣公子摇头叹息,“可惜,玉儿姑娘若是愿意侑酒侍宴就好了。”

  旁边友人笑着说道:“别想了,玉儿姑娘的恩客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麟卫的陈大人。其他人一律不接待,能听她弹琴就不错了。”

  锦衣公子皱眉道:“这位陈大人来头很大?”

  “呵,不仅来头大,手段也够狠。”友人左右看看,压低嗓门道:“刑部严侍郎的公子知道吧?那可是六品横练高手,就因为打玉儿的主意,当场就被削成了人棍!”

  “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找来了四品医者,花了两个时辰才勉强拼好。”

  “嘶!”

  锦衣公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狠?

  “别担心,只要按规矩办事就行,那个严令虎是想要用强,纯属活该。”

  这时,同桌的另一人说道:“我方才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陈大人,不过他没来清雅斋,而是带人进了紫槐坊。”

  “想来玉儿对他来说,已经玩腻了吧。”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顾蔓枝刚走入内间,听到这话,身体陡然顿住。

  桃花美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光泽。

  “陈墨,去找别的姑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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