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彪负责追查这个叫娜娜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的信息比刀疤眼多一些,但实际上也不好找,因为除了大腿上的蛇纹身之外,并没有其他明显特征。

  寻找的思路有两个,一个是和刘建设有关,因为从掌握的线索来看,刘建设的钱应该被对方都挥霍了。

  当然不排除直接骗走现金,或者利用打麻将赢走。

  不过基于刘建设把她当成结婚对象,还跟家里人说她已经怀孕这件事推断,多半这钱是日常花掉了。

  花钱就会有痕迹,首选金饰店和进口品牌的化妆品和服饰店。

  但是问题就出来了,虽然分了几个人协助蒋彪,但几人一合计,这个点大部分店都不营业了,想查就得等到明天白天了,那样根本就来不及。

  至于怀孕这件事,他们分析下来,更倾向于娜娜是骗刘建设的,蒋彪是目前三大队唯一有孩子的人,单从娜娜认识刘建设的时间来看,这么短时间就能查出来怀孕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刘建设明显是笃信这件事的,说明他对事物的判断力并不强。

  蒋彪只能再换一个思路,最后从那个纹身入手进行分析,认为像娜娜这种女人,时尚、漂亮、爱打麻将、有夸张的纹身,很符合经常出入酒吧歌舞厅等娱乐场所的年轻女性的特征。

  如果不是判断这个犯罪团伙是外来的,这个特征其实更符合某个特殊人群,那就是坐台小姐。

  他们基于这个分析开始寻找,而九七年的宏城酒吧歌舞厅其实并不是很多,基本都集中在南明区的一条街上,这个点正是出入这些地方的人最活跃的时间段。

  蒋彪和同事到了酒吧街开始挨家挨户地问,最后还真从其中一家酒吧的一个酒保嘴里打听到,娜娜和刘建设曾经来过。

  酒保对刘建设毫无印象,即便给他看照片也不认识,但对娜娜印象深刻,因为她穿得相当火辣,踩着一双高跟鞋,尤其是她一条大腿上的蛇纹身非常惹眼。

  酒保对两人的评价是:那个男的肯定是个凯子,而且女的就是为了骗他钱。

  蒋彪问他为什么,是不是他们说了些什么。

  酒保说干他们这工作的,天天见到各种男男女女,哪些是真搞对象的,哪些是搞破鞋的,哪些是搞不正当交易的他们一看就知道,这一对绝对是钓凯子骗钱的。

  蒋彪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发现,酒保有些兴奋地说,他可以肯定,这男的没睡到这女的。

  这话让蒋彪惊讶不已,心说好家伙,这都能看出来?我干刑警的都不敢这么说。

  酒保得意洋洋地吹嘘了一番自己眼力有多好,蒋彪告诉他无凭无据说话可是很容易被人告诽谤的。

  酒保这才讪笑着说:“警察同志,我没诽谤啊,我看见那男的给那美女喝的酒里下药了。”

  “下药?”蒋彪问,“什么样的药?”

  酒保脑袋摇个不停:“那我哪儿知道,我就无意中瞥见那美女上厕所的时候,男的把什么东西加到了他杯子里,还搅了搅。”

  “你确定看见了?”

  “确定啊。”

  “那你为什么没报警?”

  酒保一愣:“我报警干啥?这种事儿在咱这儿就不是啥稀罕事儿,我要报警了,影响了酒吧生意,老板还不得活撕了我啊。”

  这个信息是蒋彪他们走访到的最有效的信息,蒋彪立刻把信息同步给了负责查刘建设的陈严。

  刚好,陈严那边也有了一些收获。

  陈严走访了刘建设日常主要活动的两个区域,租住小区周边和钱红星公司附近,带着人手在附近的店铺拿着刘建设的照片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有一些店家对刘建设有印象,但询问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走进一家小卖部的时候,店主提供了一个信息让陈严觉得可能是线索。

  小卖部的店主说,刘建设曾经来买过信封和邮票,时间大概是五天前。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写信是这年头的主要通讯方式之一。

  但是刘建设问了店主一个问题,他问的是邮局能不能知道自己信封里寄的是啥。

  店主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就说应该不能吧,信封都沾上了。

  陈严通过指挥中心找到了附近邮局的负责人,但是得到的回复是除非是在邮局寄的挂号信,否则投递到邮筒里的常规平信邮局是没有记录的。

  这让陈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刘建设大概率是寄的平信了,因为挂号信是必须使用邮局的特制信封,而刘建设买的是小卖部的普通信封。

  但陈严还是坚持让邮局负责人来帮忙查挂号信记录,对方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说也不看看几点了。

  陈严没辙,只能找吴永成,吴永成立刻一通电话打给了对方领导。

  半个小时后,一个五十多的老头黑着张脸骑着自行车来了。

  最后并没有查到署名刘建设的挂号信,老头气得直瞪眼,但又不敢说什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在陈严的预料之中了,但还是需要邮局核查来证实。

  而在等老头的这半个小时里,陈严也没闲着,思来想去,他在想刘建设到底能给谁寄东西呢。

  他首先想到了刘建设的家人,他给刘建设的妹妹刘莉莉打了个电话询问,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收到过什么信。又从刘莉莉那里拿到了刘建设家隔壁邻居的电话,因为刘建设家里没有电话,但得到刘建设的家人回复是从没收到过什么信。

  刘建设家人和邮局两条线都断了后,邮局负责人黑着个脸走了,陈严蹲在半夜无人的路边急得直挠头。

  他想给周奕打个电话,想问问他的意见。

  但是他知道现在警力非常紧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他努力回忆自己迄今为止所有调查过的细节,想从里面找到一点方向。

  综合他家人和钱红星提供的信息,刘建设的人际关系应该并不是太复杂。

  他的人生阶段基本上分成两段,进城前和进城后。

  他给钱红星当了四五年司机,随时待命的状态让他应该没有太多自由时间,从彪哥查到的棋牌室的线索也能看出来,不休息的时候他连坐下打牌都不敢,只能看看过干瘾。

  而且需要寄信,就说明是存在一定距离的,就算城里有朋友也没太大这个必要,一脚油门就到的事何必寄信呢。

  如果是进城之前的话,郊县小镇上倒是有不少他的人际关系,亲戚、同学、同事、朋友,但是自从他离婚后进城已经七八年了,除了家人亲戚之外,人际关系其实是容易淡的。

  等等,离婚!

  陈严突然想起刘建设母亲说的关于他离婚的事,当时他是被前妻戴了绿帽子,离婚后一气之下才进城打工的。

  他弟弟也说过他是离婚后才喜欢上打牌的,为此还输了不少钱。

  陈严马上再找刘莉莉问了她前嫂子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刘莉莉说她前嫂子叫邓春燕,但是她没有联系方式,而且邓春燕跟她哥离婚那年就跟着她勾搭的那个男人去南方做买卖了。

  陈严只能找当地派出所,再去找邓春燕的家人问联系方式。

  刘莉莉声音颤抖地问:“陈警官,我哥……他还好吗?”

  陈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很久,只能非常官方的回答道:“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一旦有消息会通知家属的。”

  等陈严从苗桥镇派出所民警的电话里得到邓春燕的电话号码时,已经快接近午夜了。

  陈严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和远处星星点点的城市,仿佛有一种看到了自己父亲曾经守护的一切的感觉。

  他拨通了那个南方的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一个男人迷糊的声音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你好,我是宏城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请问是邓春燕家吗?”

  “宏城?”男人的声音有些疑惑,但显然清醒了一些,回答道:“是,我是她老公。请问……有什么事吗?”

  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老公,谁啊?”

  “老家的警察,说找你的。”男人的声音离远了一些。

  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喂,我是邓春燕,请问有什么事啊?”

  陈严又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问道:“请问刘建设是你前夫吗?”

  对面沉默了下,“是,他就是个神经病。”

  陈严一愣,但马上察觉到了对方这么说肯定有情况,忙问:“他是不是给你寄了一封信?”

  “嗯,我今天刚收到的。”邓春燕的呼吸变重了一些,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他给你寄了什么?”

  “裸照!”邓春燕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了,大骂道,“他个神经病变态给我寄了一堆他和别的女人的裸照!”

  ……

  “裸照?”蒋彪给陈严打电话同步线索的时候,听到陈严这么说,直接愣住了,因为和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衔接上了。

  “刘建设和娜娜的裸照?”蒋彪追问。

  “这个目前还无法确认,因为我也没法看到这些照片。但是我仔细问过邓春燕,裸照里的女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不错,大波浪卷发,其中有一张照片拍到了腿部,女人腿上有一条黑色的蛇纹身。”陈严脸一红,顿了顿说道,“蛇的脑袋刚好延伸到了她的……隐私部位。”

  蒋彪顿时有些凌乱,这多少有点变态和吓人了吧。

  陈严说:“所以应该就是娜娜没错了。”

  “陈严,你有没有问过邓春燕,那些裸照里,女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的?”

  “这我倒还真没问,彪哥,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是刘建设迷奸了娜娜,然后还拍下了照片。一开始这帮人应该不知道,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帮人知道了裸照的存在,于是跑到刘建设家里找这些照片。”

  “但是他们把刘建设家全都翻遍了都没找到这些照片,是因为刘建设已经把照片寄给了邓春燕。我不确定刘建设有没有跟他们说照片的去处,但最终结果怕是都一样。”

  蒋彪沉声道:“刘建设恐怕必死无疑了!”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最新章节,重生97,我在市局破悬案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