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刚走出列车室的黑耗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偏头望向一旁的老猪:“多谢猪车长通报了,以后还得你多多关照。”

  老猪停顿了一下后,才颇为自然的和善笑着道。

  “好说,好说。”

  “莽爷应该会杀彪子吧,毕竟彪子隐瞒了自己曾经担任过列车长。”

  “正常来讲,按照荒原上的习俗是该杀的。”

  “那就稳了。”

  而这时——

  彪子已经收到信,刚走至2号车厢便和老猪黑耗等人碰了头。

  “彪子。”

  黑耗双手插兜望向迎面走来的彪子笑着道:“多谢你告诉我,莽爷只是需要这个位置,并不在乎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是谁,这个位置你可以坐,我又何尝坐不得?”

  “我已经向莽爷告发你了。”

  “紧张吗?”

  “人啊,一旦有了亏心事,就像你现在这样,你瞅瞅脸都白了。”

  原本不知莽爷为何叫自己过去的彪子,在听见黑耗这话,如遭晴天霹雳般脸色瞬间煞白,满眼难以置信的盯着黑耗那脸上的笑容。

  此时的黑耗看起来极其陌生。

  他没想到黑耗竟然会去告发他。

  身子都因站不稳而颤栗,眼眶通红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黑耗,我待你不薄啊!”

  “不薄?”

  黑耗面色瞬间难看下来:“咱们刚跟莽爷的时候,第一晚守夜你为何要让我去,那么多人不用,你用我?”

  彪子深吸了一口气也不顾老猪就在旁边索性直接将话挑明。

  “当时所有人都不服我,只有你和二蛋是一直跟着我的,算是我的亲信,我不让你去守夜让谁去?而且你那天晚上守夜时还他妈的睡着了,导致列车被丧尸狼包围。”

  “事后莽爷问责是老子给你担下来的!”

  “你他妈的忘了吗?!”

  “呵呵。”

  黑耗冷笑一声,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是偏头望向老猪:“猪车长,还有烟吗,借根烟。”

  “有。”

  老猪脸上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只是安安静静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黑耗接过烟走至彪子面前,将烟塞进彪子嘴里,并为其点燃后,才轻拍了其脸颊:“没事,兄弟知道你有喜欢抽临死烟的习惯,刚才不是拿走了你那根临死烟吗?”

  “现在给你补上。”

  “抽完了好安心上路。”

  彪子脸颊毫无血色眼眶通红的,将这根刚点燃的香烟吐在黑耗脸上,随后才越过黑耗望向一旁的老猪,声音因恐惧而发颤强行镇定开口道:“猪车长,莽爷什么态,能漏个风不?”

  “.”

  老猪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多余表情:“不知道。”

  “你觉得我有几成。”

  “不知道。”

  “一成都没有吗”

  老猪再次摇了摇头:“不清楚。”

  身为一个下位者,随意揣测上位者的心理活动不是一个好的习惯,他当了太久的下位者,如何把事情做好他可能不是很擅长,但如何活的久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毕竟,事这个东西,其实说白了,除了那些特别专业的东西,很多时候其实谁做都一样。

  就算换个人去做,也差不到哪里去。

  从老猪嘴里一点口风都没探出来后。

  彪子深吸了一口气,强行稳住身子,整理了下自己衣服上的皱褶后,才转身从黑耗脚下捡起那根刚点燃的香烟,无视了黑耗的冷笑,将其叼在嘴上。

  站在列车室门口,深吸了两口后,算是给自己抽完了临死烟。

  随后才将烟头在手心掐灭。

  心如死灰般的缓缓推开面前列车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双脚搭在桌子上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电影的莽爷。

  他也没敢讲话。

  只是轻手轻脚的关上列车室大门后,极其安静的站在一旁耐心等待着,房间里只有电影人物对话的旁白声,如同白噪音一般,让他身子有点控制不住的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

  当电影片尾曲的声音响起后。

  陈莽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切换至下一部电影,并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随手给彪子抛去一根,又给自己点上一根后,才漫不经心道。

  “有想说的吗?”

  话音落下。

  彪子当即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的软了下来,跪倒在地上,眼眶通红的沙哑颤声道:“莽爷,我一直瞒着没告诉你莽爷,就是担心莽爷你觉得我曾经担任过列车长,不甘心居于人下。”

  “但——”

  “其实正是因为我担任过列车长,并且失败过数次,甚至险些葬身于荒原上时,我才知晓成为一个列车长有多难。”

  “这些天恒星号列车的发展我是看在眼里的,比我当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莽爷,我打心里是真的把恒星号当自己家去看待的,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想起自己是恒星号的一员都会自豪的睡不着。”

  “自从跟了莽爷你,我彪子问心无愧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恒星号列车的事,这些天来我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松懈。”

  “在我们村里有句俗语。”

  “婊子上岸,最是专一。”

  “我彪子也是如此,正是因为见识过荒原上的危机,我才更加清楚的知道能有幸跟着莽爷你,是有多荣幸。”

  “莽爷!”

  “你若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日后你就看我表现,但凡我有一丝你不满的,不用莽爷你动手,你一句话,我自己死。”

  说罢。

  彪子便将脑袋埋在地板上,身子忍不住颤抖的等待最后的审判,他一直担心这个雷会炸,却从来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炸。

  良久之后。

  躺在椅子上的陈莽才随手将燃尽的香烟插进一旁的可乐里,语气平静的轻声道。

  “你手里的这个人,叫黑耗是吧。”

  “我不太喜欢。”

  “你看着去处理吧。”

  彪子身子猛地一僵,随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眼眶通红从地下直起身子脸上不知何时早已堆满泪痕沙哑道:“莽爷,以后看我表现。”

  说罢便缓缓退出列车室。

  列车室外。

  被两个打手控制住跪在地上的黑耗,望向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眼里满是恐惧剧烈挣扎的望向老猪撕心裂肺的高吼道:“搞错了,你们肯定搞错了,是要杀彪子,不是要杀我!!”

  “我举报有功!”

  “杀了我之后,日后谁还敢举报!”

  “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啊!”

  “.”

  老猪望向剧烈挣扎的黑耗轻叹了一口气,他前几日已经敲打过黑耗了,但看起来黑耗并没有听进去,反而给自己走到绝路上去了。

  黑耗有点太相信规则了。

  按照常理来讲,死的确实应该是彪子。

  黑耗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荒原上虽然有着一套潜规则,但每辆列车里真正拍板的依旧是列车长,列车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这又不是末日前,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去办事。

  自己求死,谁也怨不得。

  “黑耗。”

  彪子眼眶泛红的拎着腾龙突击步枪走至黑耗面前,将枪口顶在黑耗脑袋上,一字一句道:“或者说黑娃,这是你当时在村里的小名,后来大家都出来后,你因经常喜欢偷鸡摸狗有了黑耗这个外号。”

  “这些年我待你不薄,最后你我兄弟二人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彪子,哦不,彪哥,彪哥!”

  见完全没有人帮自己说话的黑耗,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中带着哭腔:“给个机会,留我一条命好不好,以后我肯定都听你的,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二蛋,咱们都是一起从村里出来的,你帮我说句话啊!”

  “说不了。”

  不善言辞的二蛋摇了摇头,面色难看的瓮声道:“你连自己人都告发,这要是在村里,你家的名声得臭到天天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彪子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进自己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才将烟头塞进黑耗嘴里,拍了拍其脸颊轻声道。

  “这叫临死烟。”

  “抽了临死烟,再去上路,这才符合流程。”

  “你我兄弟二人一场,就由我亲自送你上路吧。”

  下一刻——

  不等黑耗再说些什么。

  “突突突。”

  刺耳的枪声猛地响起,在一众锵锵挖矿声中并不明显,他们在列车的另一侧,奴隶甚至都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啧。”

  站在一旁的老猪,望向倒在血泊里的黑耗咂舌道:“前些日子杀自己母亲偶像时手都发抖,现在杀自己以前的兄弟,这手咋这么稳呢?”

  “猪车长。”

  彪子有些苦涩的挤出一个笑容:“你就别挖苦我了,那日我是瞎说的,只是单纯被吓到了而已,担心万一我暴雷后也落得那般下场。”

  “好了好了。”

  老猪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彪子的后背:“去调整下心情吧,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受,怎么说也曾经是兄弟一场,不过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去找个地儿给他埋了。”

  “好。”

  列车5号车厢内,季楚楚坐在车窗边清晰的目睹了这一幕,只不过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轻哼着用梳子整理着自己头发,自从末日降临后,这种事情她见的太多了。

  都快习以为常了。

  “楚楚姐。”

  身旁一个姑娘满脸八卦的凑了上来小声翼翼道:“那日莽爷让你单独进去后,碰你了没?”

  旁边几个小姑娘也是立刻竖起耳朵来。

  季楚楚虽然是一级奴隶待遇,但可以居住在打手车厢内,而身旁这几个姑娘都是小明星,只不过没她红罢了,虽然不能居住在打手车厢,但偶尔过来串串门还是可以的。

  “碰了。”

  季楚楚吐了吐舌头,笑着道:“莽爷挺满意的。”

  “啊?”

  这个八卦问话的姑娘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道:“既然都碰你了,怎么不收了你?那样你就是这辆列车的二把手了,我们也能跟着你享点福,这辆列车可比我们原来那辆列车强得多了。”

  “莽爷问我被多少人上过,我如实说了,应该是嫌我被上的次数多了。”

  季楚楚对此倒是并不忌讳,用词极其直白。

  “你傻啊。”

  小姑娘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要是说你是处,莽爷说不定就收了你啊。”

  “处?”

  季楚楚抄起旁边的镜子,望向镜子里自己的容颜,欣赏了半晌后才偏头笑道:“就我这容颜哪怕在末日前清清白白,在末日呆了一年后,你觉得我是处的概率有多大?”

  “我敢说那也得莽爷敢信啊。”

  “而且”

  “就算我真的一开始被收了,我第一时间也肯定是远离你们,和你们撇清关系,后宫干政是大忌,到时候我肯定每天都呆在列车室里专心服侍莽爷了,哪用工夫搭理你们。”

  “楚楚姐。”旁边几个小姑娘装作一副难过的样子抹着眼泪:“你好狠心啊。”

  “不狠坐不稳c位啊。”

  季楚楚望向窗外那些将尸体丢进地下河里的男人们,眼睛眯起笑着没有讲话,她一开始确实也幻想过这一幕,后来见莽爷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后,她便打算换个思路。

  男人们再狠。

  也需要一丝温柔慰藉。

  她只需要负责提供这丝慰藉,就可以在列车里生活的很好,这是她的容貌带给她的资本,她其实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的漂亮女人会很抵触靠脸吃饭。

  好看的女人不用脸吃饭。

  就和富二代非要自己白手起家一样。

  过度为了向他人证明自己,只会浪费自己本该有的资本。

  列车室内。

  陈莽没过多在意这个小插曲,只是再次完整的看了一部电影后,才满足的靠在椅背上,这次没有人打扰他看电影了。

  在末日里,能有这么一段放松的时间可不容易。

  满足。

  就在这时——

  「列车电台」突然滴滴作响,有人私聊他了,在收到「氧气机」后,他将那段话对氧气机的需求去掉后,一直长期置顶继续挂着。

  置顶一次大概可以维持十分钟左右。

  他让「列车辅助AI」一直帮他定时定点置顶新的发言,终于,在看完两部电影后,又有人私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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