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时,王建勇油门踩得贼猛,可速度开得挺慢。

  坐在驾驶位上,眼珠子都瞪圆了,朝着路两边左右瞄。

  但他心里很清楚。

  刚才过来时,路边如果真站得有人,作为老侦察兵,不可能注意不到。

  王建勇心里猜测,甚至是祈祷着秀才是被附近老乡邀请去家里吃饭,因为军营在这边村子外驻军。

  平时相处的都挺好,偶尔出公差帮老乡干农活,被邀请到家里并不稀奇,更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夜。

  秀才要是丢了,这影响可就不是前段时间,自己班吕军那事能想比的啊。

  军区授予的训练标兵,竞赛时的第一名,三番五次上军报表扬的列兵。

  这特么要是跑了,侦察连的编制都得给撤喽。

  可眼瞅着沿途家家户户闭门,王建勇抬手砸了两下方向盘,心跟着渐渐下沉。

  另一边。

  陶村军营内,正在大门岗哨处,响应新年夜干部执勤站岗政策的霍林山,听到秀才人找不到。

  在苦池村前往陶村军营途中走丢时。

  霍林山倒是没那么紧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部队基层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看人还是挺有一套。

  要说别的兵会突然想家跑了,多少带点情有可原,但要说秀才跑了,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霍林山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过来汇报的老兵,询问道:“电话里怎么说的?”

  “秀才不是跟着小梁在连里学习嘛?怎么会一个人回来?”

  “不太清楚。”老兵摇摇头:“连里今天轮到英杰执勤,他电话里只说梁排睡了,秀才就自己穿着大衣回这边。”

  “结果咱们这的人一路上赶到地,都没见秀才人影。”

  “我知道了。”

  霍林山点点头:“去,回个电话说一声,把小梁叫起来一起找,人肯定丢不了。”

  “然后叫上今晚不执勤的同志,沿着大路去找。”

  “是,指导员。”

  得到命令后,过来汇报的老兵立刻回连,开始叫人。

  霍林山则是将执勤的任务,交给别的战士,他快走几步,站在陶村军营入口外。

  从口袋中摸出香烟,叼在嘴里。

  “擦”的一声轻响,火柴被划燃,摇曳的火苗点燃香烟,也照出了霍指导员脸上的那抹担忧。

  他确实不信秀才会跑。

  但这并不代表人不会走丢啊,这大晚上的,伸手不见五指,万一人真的走丢,侦察连留下的人很有限。

  想找到可没那么容易。

  若是从其他单位抽调人手,那丢兵的消息肯定瞒不住司令部。

  霍林山也有些麻了,他在等,等十几分钟若是还没有消息,那就必须通知附近的汽车连,高炮营全部出动去找人。

  而此时。

  趁夜色掩护的陈默,身影如同狸猫一般在空旷的麦地里狂奔。

  苦池村周围的地形,有点类似梯田,白天坐车上从远处路过时,看着还不明显。

  可晚上,在照明条件极差的环境下,陈默连续好几次被拌得趔趄,差点摔倒。

  但他必须快一些。

  因为刚才接他的人已经去了侦察连,一旦发现人没找到,很快这附近会有很多老兵过来。

  陈默无法判断,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可他坚信,那里一定有猫腻。

  要是人多,这么大的地方,被惊动的话,想找可没那么容易了啊。

  陈默从麦田跑到一处土坡,以他从军多年对方向敏锐的判断力,刚才闪出亮光的地方不远了。

  应该就在附近。

  周围栽种着很多白杨,陈默攥紧手中的大绿棒子,左手扶着树,蹲在地上支起耳朵细听。

  可惜。

  除了呼呼的狂风,别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往前继续挪动了十几米,再蹲,再听,依旧如此。

  陈默有些狐疑,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还是说路上刚才有车辆路过,这边的人跑了?

  有些不死心,压下心头的想法。

  陈默再挪再听。

  又挪,又听。

  依旧只有呼呼的寒风,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脚冻得都快没知觉时,远处苦池村方向,刚才过来接他的军车,慢悠悠的出现了。

  由于距离的太远,只能看到车灯射出的亮光,连车的轮廓都看不清。

  根据他的判断,刚才出现亮光的地方就在这,陈默寻思着再往前看看,如果还没收获的话就必须要回去了。

  哪怕叫人过来打着手电检查检查,也不能一直自己在这晃悠,否则的话,他可就真的成逃兵了。

  再次往前挪动了二十多米,感觉着自己走到土坡另一侧,面前有个斜坡,这里地形不熟悉。

  陈默沿着不算陡峭的地方,滑下坡,脚还没站稳呢。

  在他右侧五六米的地方,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声贝之高,要知道这是半夜的荒地啊。

  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陈默,都被吓一跳,手中的绿棒子差点甩出去。

  伴随着尖叫声传出,旁边树后一道身影着急忙慌的起身提裤子。

  陈默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正前方黑影里,突然走过来两个人影,刚才尖叫声,是一个女人。

  而后面过来的,看体形是两个男人。

  两人打开手电筒照在陈默身上,似乎是看到他穿着军装,没穿鞋,手中还拎着个啤酒瓶。

  “当兵的?”

  话出,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迟疑着后退。

  而远处提好裤子的女人,也镇定下来:“同志,我们正好路过这里,现在就走。”

  陈默静静的站着没有吭声,因为他无法判断这三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可要说路过,纯属扯淡,谁没事大过年的不在家,跑到荒天野地里路过来了。

  偷情什么的,也不大像啊,这么冷的天,战斗条件不够吧?

  对方退两步,陈默就朝前走两步,目光始终死死的盯着两人。

  “啪。”

  手电熄灭。

  整个斜坡这里再度陷入黑暗。

  可陈默却警惕性大增,看到其中一人快速后退,另外一人从裤兜里摸出了什么东西,由于太黑,那一刹那的感觉。

  让陈默觉得应该是刀。

  陈默外号是秀才,可并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啊,军体拳没学多少,投弹总会吧?

  捕俘手也会。

  注意到从兜里掏东西的人迈步,朝自己过来,陈默攥紧啤酒瓶子,“嗖”的一声。

  “哐当。”

  啤酒瓶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来人的脸部。

  “唔,操!”

  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斤容量的啤酒啊,迎面砸到脸上,趁对方咒骂,捂脸的瞬间,陈默三步并作两步,欺身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对方胸口。

  这些动作说起来慢,可打起来却不慢。

  补上一脚后,陈默冲到跟前,一脚踩住对方左手,弯腰摸到是刀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将刀夺到手中,攥紧刀柄,咬着牙用尽浑身力气对准对方的胸腹位置,狠跺了一脚。

  将对方给跺成弓腰的大虾。

  陈默不再迟疑,撒腿开始追刚才逃跑的人,打斗的时间并不长。

  这时候,身后已经有数道手电筒的光芒出现,应该是有人发现了他放在路边的大衣和鞋子。

  “班长,我在这。”

  陈默大吼一声,一来是提醒位置,二来也是让想要逃跑的人乱了分寸。

  可他这次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

  攥紧刀子追上另一名逃跑的人时,对方反手一个肘击的动作正中陈默胸口,剧痛瞬间遍布全身。

  陈默咬着牙,趁对方再次奔逃,飞身一脚踹翻了对方。

  很明显,这种打斗还没刚才一个啤酒瓶的攻击力高。

  对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眼看后面手电筒的光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喊声。

  黑影一把脱掉厚重的棉衣,同样从口袋摸出一把刀子,喉咙低吼着“找死”,一刀捅过来。

  陈默身体顺势后倒,一个驴打滚翻到对方身后,抱起双腿顺势前顶将对方摔倒,双手狠狠压住对方的脚踝。

  没经历过部队倒功训练的人,就这么摔倒,可没那么快反应过来啊。

  陈默左脚前迈,右腿顺势跪地,一屁股压在对方的腰上,左手按住脑袋,右小臂绕过对方咽喉,死死锁住。

  刚被摔懵的人,手中的刀还没来得及挥出,陈默再次顶住对方腰身,右臂抬高,短短几秒,被制服的人喉咙里就发出“嗬嗬”的声音,整张脸涨红。

  眼瞅着对方扛不住这种动作,陈默右手松开咽喉,掐着对方脖颈按在地上,腿跪到对方腰部,夺走匕首后。

  将趴在地上的人压死,左手背到身后摁住。

  抱腿顶摔的动作,陈默前世今生都练习过,但这么利索的实战还是头一回。

  他这边还琢磨着,接下来需要什么动作时,人已经被他折腾的趴在地上,脸蹭着地面,努力的想要爬起。

  “老实点。”

  陈默加大了右手掐着脖颈的动作。

  而第一个被他踹肚子的人看事不对,已经反应过来,爬到坡上正要跑。

  恰在这时,开车的王建勇终于到了。

  他看着有点狼藉,还有面前爬坡的那人,刚想伸手帮忙拽一下,抬头就瞅见陈默在地上还锁着一个。

  “秀才,咋回事?”

  “班长,别让他跑。”

  “我去你妈的吧。”出于对自己人的信任,王建勇连问都没问,一脚蹬在爬坡人的胸口。

  老侦察兵啊,那一脚踹上去,直接将整个人踹到飞起来。

  摔在两米远的地方。

  “班长,还有一个朝那跑了。”陈默指了指刚才那女的离开的方向。

  “你注意点班长,他们都有刀。”

  “嘿!这个年过得有点意思啊。”

  王建勇抽掉腰带,攥在手里就开始追。

  “班长,跑那个是女的。”

  “妈的,知道了,交给我收拾,你放心跑不了她。”

  王建勇又不傻,有刀还跑了,肯定有问题啊。

  那家伙把他兴奋的。

  拿着手电筒百米冲刺的追啊。

  等陶村军营过来的老兵围到跟前时,老王早蹿没影了。

  一群人看看地上被踹得起不来的人,再看看被陈默锁住的人。

  几人面面相觑。

  “秀才,这都是你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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