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城墙垛口嚼着最后半块茯苓饼,舌尖残留的苦味被带着丝丝凉意的夜风卷进喉咙,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城下焦土里半截蜈蚣精的触须还在抽搐,月光掠过时,那青紫色毒芒如同一簇簇幽冷的火焰闪烁着。

  三天前那场恶战烧焦的槐树上,新结的夜枭巢穴里传来幼鸟啁啾,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像是在诉说着这夜晚的安宁与诡异。

  “小郎君当真要接这活计?“张掌柜捏着鼠须,油灯将账本上的“腐骨花“三个字照得忽明忽暗,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乱葬岗东南三里有个废弃药园,只是......“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我清晰地听见三枚灵石落进陶罐的清脆响动。

  当第十七个装着土蝼蛄的陶罐在脚边碎裂时,我终于在腐尸藤缠绕的界碑下挖到那株鬼面菇。

  菌伞上的猩红斑点随着我的呼吸明灭,像极了盛瑶中毒那夜脖颈蔓延的诡异纹路。

  怀里的药囊突然发烫,那股热度透过衣物传递到皮肤上,让我一惊,那枚饕餮纹青铜残片正在与什么东西共鸣。

  破风声来得比预想中快,风声如尖锐的哨声在耳边呼啸。

  十二枚淬毒银针钉入身后老槐树的瞬间,我翻身滚进积满雨水的石臼,冰冷的雨水溅起,打在脸上,带着丝丝寒意。

  刘药师月白长衫上沾着新鲜的血迹,那血迹红得刺眼,指尖缠绕的傀线还在往下滴落墨绿色汁液——那是城南孙大夫药庐特有的七叶藤汁,汁液滴落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在石头上。

  “杜小友何苦与天争命?“他抚过腰间玉葫芦,淡青色雾气在四周凝结成毒障,雾气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如同鬼魅的身影。“把腐骨花交出来,老夫替你炼制的筑基丹,药效能多留三成。“

  我摸到袖袋里那包赤阳草籽,这是昨日在鬼市用半块下品灵石换来的,草籽在指尖摩挲,有着粗糙的质感。

  当第一缕毒雾触到发梢时,扬手洒出的草籽撞上掌心腾起的离火,爆开的火星如同璀璨的烟花,点燃了整片腐殖土层。

  刘药师见势不妙,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快速结印,一道粗壮的水龙从他手中飞出,裹挟着汹涌的气势向我扑来。

  水龙所过之处,火焰瞬间被扑灭,水汽弥漫开来。

  我心中一紧,关键时刻,连忙运转饕餮噬灵天赋。

  只见那半片青铜残片从怀中飞出,悬浮在我身前,饕餮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竟形成一个巨大的吞噬漩涡。

  那水龙扑到漩涡前,瞬间被吞噬,化作一道道灵力丝线,融入到我的体内。

  我感觉自身的灵力陡然增长了几分,底气也足了起来。

  刘药师见状,脸色一变,又掐诀唤出藤蔓,藤蔓如毒蛇般向我缠来。

  我趁着刚刚吞噬水龙灵力的势头,再次催动饕餮噬灵天赋。

  漩涡再次转动,那些藤蔓还未近身,就被一一扯入漩涡之中,化作灵力滋养着我。

  我趁机撞破毒障跃上墙头,跃上墙头时,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怀中药囊突然剧烈震动,那半片青铜残片竟自行飞出,在月光下投射出扭曲的饕餮虚影。

  远处乱葬岗深处传来沉闷轰鸣,仿佛有什么亘古沉睡之物正在苏醒,轰鸣声如同闷雷在心底回荡。

  “果然是你动了时间禁制!“刘药师瞳孔骤缩,五根傀线突然绷直成弦,割破我左腕时溅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诡异符咒,血珠飞溅时,我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剧痛。

  剧痛中我瞥见他袖口露出的陈旧伤疤,那分明是巽风离火阵反噬留下的焦痕,伤疤的纹理如同扭曲的蛇,让人不寒而栗。

  腐尸藤缠上脚踝的刹那,我反手将备用的赤阳花粉撒向空中,花粉在空中弥漫,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追来的毒雾与至阳花粉相撞爆出刺目白光,趁机挣脱的瞬间,怀里药囊中九种灵草突然产生共鸣——只差最后那味月华露了。

  当我在城隍庙残破的飞檐上睁开眼时,子时的更鼓正敲到第七下,更鼓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掌心躺着半片沾血的青铜残片,饕餮纹路里新嵌的月华正沿着古老沟壑流淌,月光洒在青铜残片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西南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而那轮满月,此刻才刚刚攀上老槐树最顶端的枝桠,淡淡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蜷缩在城隍庙潮湿的墙角,数着陶罐里十种灵草蒸腾出的氤氲,氤氲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鼻尖。

  月光穿过漏风的窗棂,在青铜残片上勾画出扭曲的饕餮纹路,纹路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当第十滴月华露坠入药鼎时,鼎身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那些暗红色纹路像极了盛瑶绣在我衣襟里的护身符咒,星图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成了!“

  药汁沸腾的刹那,我反手拍碎三个装着赤阳花粉的瓷瓶,粉尘与蒸汽相撞迸发出金色流火,将整间破庙照得如同白昼,金色流火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热浪扑面而来。

  体内枯竭的灵力突然疯狂运转,那些蛰伏在丹田深处的气旋开始吞噬四周游离的灵气,灵气在体内流动,如同湍急的河流。

  城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我额角沁出的冷汗在月光下凝成冰晶,冷汗滑落脸颊,带着丝丝凉意。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五脏六腑突然像被万千银针刺穿——这是要突破的征兆!

  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残片上,饕餮纹路霎时活过来般游走,精血喷在青铜残片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识海里浮现出三天前的画面:刘药师割破我手腕时,有滴血珠恰好落在他腰间玉葫芦的巽风纹上。

  原来这老匹夫真正的命门藏在......

  轰隆!

  屋顶年久失修的横梁突然砸落,我翻身滚进供桌下的瞬间,体内灵力终于冲破桎梏,横梁砸落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周身毛孔渗出黑褐色杂质,却在触及空气的刹那燃起幽蓝火焰。

  这是《九转离火诀》记载的淬体异象——焚垢净身!

  在仙侠修炼体系中,这淬体异象极为罕见,只有少数修炼天赋极高的人才能遇到,意味着修炼者的身体将得到一次彻底的净化和升华,其他修炼者若能经历此异象,往往能在修炼之路上取得巨大的突破。

  当最后一缕黑烟消散时,我对着残破的铜镜咧开嘴。

  镜中人双眸隐现金芒,发梢无风自动,原本滞涩的灵力如今在经脉中奔涌如江河,灵力奔涌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潮水。

  攥紧的拳头轻轻砸向墙壁,青砖竟如豆腐般陷进三寸深的拳印,拳头砸在墙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练气中期......“

  我摩挲着袖袋里温润的青铜残片,昨夜生死关头觉醒的饕餮噬灵天赋,竟能短暂吞噬他人术法。

  这饕餮噬灵天赋极为强大,在后续的修炼之路上,它不仅能帮助我在面对敌人时占据上风,还可能解开时间宝珠背后隐藏的秘密,为我在这充满危险与机遇的仙侠世界中开辟出一条独特的道路。

  这恐怕才是时间宝珠选择我的真正原因——毕竟那些回溯的时光里,我偷学过不下二十种门派秘法。

  城西早市的炊烟刚起,我已经蹲在醉仙楼飞檐上啃烧鸡。

  醉仙楼此时热闹非凡,楼下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此起彼伏,酒楼的建筑雕梁画栋,朱红色的柱子和金色的牌匾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突破后增强的五感让方圆百丈的动静无所遁形:三条街外绸缎庄掌柜正在密室里清点赃物,城南赌坊地下传来熟悉的七叶藤气味,而城守府书房......我心中满是突破后的兴奋,那股兴奋劲儿还未消散。

  “啪!“

  我突然捏碎手中鸡骨,油渍顺着瓦片缝隙滴落在下方巡逻的护卫铁甲上。

  看到那个正在与城守耳语的灰袍人后颈赫然有道新鲜的抓痕——正是我三天前在乱葬岗用腐尸藤留下的印记,我的兴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警惕,心中警铃大作。

  “看来这潭浑水比想象中还深。“

  我弹指将鸡骨头射向百步外的告示栏,裹着灵力的骨片精准击落两张悬赏令。

  当守卫们惊慌四顾时,我已经闪身钻进巷尾那间挂着“药“字幡的破旧院落。

  这是用三株腐骨花从黑市瘸腿老吴手里换来的落脚点。

  院中那口古井泛着诡异青苔,井沿刻着的镇魂咒却让我腕间的时间宝珠微微发烫,那股热度透过皮肤传递到心里。

  昨夜突破时,我分明看到宝珠内部多出三道裂纹——距离下次回溯,还有二十七天。

  “该招些人手了。“

  我对着井水整理衣襟,水面倒映的饕餮虚影正在啃食自己的尾巴,倒影在水面上摇曳不定。

  怀中的青铜残片突然发出蜂鸣,西南方向隐约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是盛瑶家族特有的青鸾印记!

  当暮色染红醉仙楼的琉璃瓦时,我揣着连夜赶制的十二份特殊契约走进后厨。

  这些用赤阳花粉混合朱砂写就的文书,在烛火下会显现出隐藏的饕餮纹路,纹路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跑堂的瘸腿伙计接过契约时,我注意到他虎口处褪色的刺青——那分明是十年前被剿灭的赤焰帮标记,刺青的颜色已经变得黯淡,但形状依然清晰可辨。

  “客官,咱家新酿的竹叶青......“

  “要最烈的那坛。“我将碎银拍在柜台,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盛酒的陶碗。

  碗底残留的七叶藤汁与昨夜刘药师傀线上的如出一辙,“再劳烦挂面铜镜在门廊——要能照见整条长街的。“

  掌柜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仰头饮尽碗中酒。

  烈酒入喉的灼烧感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傀儡线腥气,那股腥气让我皱了皱眉头。

  窗外打更人的梆子声突然乱了节奏,而我的袖袋里,青铜残片正在疯狂吸收醉仙楼地底渗出的阴煞之气,阴煞之气吸收时,能感觉到青铜残片微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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