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盒坠入虫洞的刹那,盛瑶的后颈被冰晶割出细密血珠。

  邬凌残留的体温还缠绕在她腰间,眼前已经炸开漫天雪色粒子流。

  她蜷缩成胎儿姿势,怀中的铅盒正在融化,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声在量子空间里扭曲成鲸歌般的哀鸣。

  "别让血碰到晶体!"

  邬凌的吼声从虫洞另一端传来时,盛瑶正用牙齿撕开战术背心的暗袋。

  她将沾血的纳米修复液胶囊拍在铅盒表面,那些蠕动的血冰突然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群,在胶囊周围结成蜂巢状防护层。

  三十七秒——这是他们穿越量子通道的极限时间。

  当盛瑶从沥青质感的虚空中跌出来时,军用靴底碾碎的居然是泛着油光的蟑螂卵鞘。

  月光从破碎的穹顶漏下来,照见墙上褪色的"莱茵生物制剂"德文标识。

  这里分明是三个月前被他们炸毁的南美制药厂,可那些本该成为废墟的梯形培养舱,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新鲜的金属冷光。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低频震动从培养舱深处传来时,邬凌正用军刺挑开自己后颈的伤口。

  暗金色纳米液顺着脊椎流淌,在雪地迷彩服上蚀刻出斐波那契螺旋的纹路——正是那些复眼的排列方式。

  十二道暗红色光束突然刺破黑暗。

  盛瑶的相机自动对焦系统发出悲鸣,取景框里,那些复眼的主人正踏着培养舱的玻璃残骸走来。

  他披着纳粹军医制服改制的白大褂,袖口露出的机械手指正在演奏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用我的密码破译我的保险箱?"首领的声带像是用生锈的齿轮组拼成的,每个音节都带着金属刮擦声。

  他的皮鞋踩在盛瑶脚边的铅盒上,盒盖突然弹开,暴露出正在结晶化的数据舱核心,"知道为什么斐波那契螺旋能打开冷冻舱吗?

  因为1943年的奥斯维辛......"

  邬凌的纳米液军刺突然刺入培养舱的供氧管道。

  压缩气体喷涌而出的瞬间,他拽着盛瑶滚向生锈的离心机后方。

  首领的笑声在爆燃的氧气流中格外刺耳,那些复眼居然在烈焰中分裂成三十六个瞳孔,精准锁定他们藏身的每个死角。

  "跑起来!"邬凌突然将盛瑶推向通风管道,自己却扯开战术背心。

  他胸前的血冰正在吞噬纳米修复液,凝结成某种类似玻璃陨石的黑色晶体,"记住冷冻舱的分子式吗?

  每颗冰晶都是量子计算机的......"

  话音未落,首领的机械手指已经穿透离心机。

  盛瑶在攀爬通风管时看见惊悚的一幕——那些手指尖端弹出的根本不是利刃,而是微型化的毒气室模型,正在喷洒淡粉色***结晶!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选梯形建筑?"邬凌突然将黑色晶体按进自己颈动脉,纳米流在他太阳穴形成螺旋状凸起,"每个角度都是克莱因瓶的投影!"他甩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四面体结构,正好将首领困在彭罗斯阶梯的视觉陷阱里。

  盛瑶的珍珠耳夹突然在此时发烫。

  当她用染血的牙齿咬碎耳夹,芯片显示的正是冷冻舱里那个量子态政要的轮廓——此刻这个虚影正与首领的复眼进行着量子纠缠!

  相机快门自动按下时,她突然明白邬凌为什么要在虫洞闭合前让自己抓拍那个画面。

  "接着!"邬凌抛来的竟然是他自己的眼球——准确说是纳米液模拟的虹膜投影仪。

  当盛瑶将这个"眼球"按进通风管道的监控接口,整座建筑突然发出肠道蠕动的轰鸣声。

  那些梯形培养舱开始像俄罗斯方块般重组,将首领正在膨胀的机械身躯卡死在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里。

  但真正的危机此刻才降临。

  盛瑶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结晶化——那是穿越虫洞时沾到的铅盒辐射。

  更恐怖的是,邬凌后颈的伤口里涌出的不再是纳米液,而是与首领机械手指同型号的齿轮组......

  邬凌的瞳孔在烈焰中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背靠着生锈的离心机,后颈渗出的齿轮油在迷彩服领口晕开暗金色污渍。

  三十米外,首领的三十六枚复眼正在培养舱玻璃上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幻影,每片虹膜都倒映着不同时间线上的制药厂废墟。

  "七点钟方向。"盛瑶突然用染血的牙齿咬住相机背带,被结晶化的左手抵住通风管道的金属网格,"他的机械指节每次演奏钢琴曲时,第三指会有0.7秒延迟。"

  这句话让邬凌后颈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

  他想起三小时前在量子通道里,盛瑶用****刻在铅盒内壁的摩尔斯电码——那些看似随机的敲击声,其实是首领在奥斯维辛时期的医疗档案编号。

  纳米液在邬凌的太阳穴凸起螺旋状纹路,他忽然抓起地上凝结的黑色血冰,朝着培养舱的供氧阀门掷去。

  晶体在飞行途中分裂成十二面体,每个切面都反射着首领正在演奏《革命练习曲》的机械手指。

  就是现在!

  当第三根机械指即将按下虚拟琴键的刹那,邬凌的军靴重重踏在离心机转盘上。

  生锈的轴承发出濒死的**,整台机器突然沿着斐波那契螺旋的轨迹轰然倾倒。

  飞溅的齿轮碎片中,他看见首领的复眼矩阵出现了0.7秒的错位——就像老式胶片放映机跳帧时的光斑。

  "接住!"盛瑶从通风管道抛下的不是武器,而是她结晶化的左臂。

  那些辐射形成的紫水晶簇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光谱,正好将首领的三十六枚复眼折射成重叠的克莱因瓶结构。

  邬凌凌空抓住晶体手臂的瞬间,纳米液顺着他的腕骨疯狂增殖。

  暗金色流体在血冰表面蚀刻出麦克斯韦妖的数学模型,当首领的机械手指刺穿他残影时,真正的军刺已经捅进培养舱的液态氮管道。

  超低温气体喷涌而出的轰鸣声中,盛瑶的相机快门响了十七次。

  每道闪光都像手术刀般精准切割着空间——那是她在量子通道里预设的光子陷阱,此刻正将首领的复眼封印在十二个不同的时空切片中。

  "走地下管道!"邬凌拽着盛瑶跳进爆裂的离心机底座,生锈的齿轮咬住他小腿的瞬间,纳米液突然凝结成密排六方晶体结构。

  他们在金属碎片的洪流中滑向污水处理池,身后传来培养舱连环爆炸的冲击波将污水掀成倒悬的瀑布。

  盛瑶的珍珠耳夹在黑暗中发烫,残留的量子影像显示他们正穿过1943年的毒气室通风管。

  当她摸到池壁上的卐字符号,终于明白这座制药厂为何能在废墟中重生——每个梯形舱都是时空褶皱里的奥斯维辛复制品。

  "小心对称轴!"

  邬凌的警告迟了半秒。

  盛瑶的作战靴踩中污水处理池中央的六芒星图案时,那些本应被炸毁的梯形培养舱突然从池底升起。

  更恐怖的是,每个玻璃舱里都悬浮着与首领相同的复眼矩阵,正在演奏不同版本的《死亡之舞》。

  首领的声音从三百六十度方位传来:"知道为什么选择梯形吗?

  每个斜面都是通往不同年份的滑梯......"他的白大褂下摆突然分裂成无数条形码,每个黑白条纹都在月光下投射出毒气室的立体投影。

  邬凌突然将盛瑶推向污水处理池的过滤网,自己却迎着漫天毒气投影跃起。

  他撕开被齿轮油浸透的战术背心,露出胸口正在结晶化的伤口——那里竟浮现出与首领袖口相同的铁十字勋章纹路。

  "你不是好奇血冰的分子式吗?"他在空中翻转躲避机械手指的穿刺,军刺精准刺入某个条形码的校验位,"每颗冰晶都是纽伦堡审判的倒计时!"

  当首领的复眼矩阵突然出现数据乱流时,盛瑶终于抓住机会。

  她将完全结晶化的左臂插入过滤网的电子锁,辐射形成的紫水晶簇瞬间连通了整个污水处理系统。

  那些本应排放毒剂的管道突然开始逆流,将首领的条形码投影冲进沸腾的消毒液池。

  但胜利的曙光转瞬即逝。

  邬凌落地时突然单膝跪地,后颈爆出的齿轮组正在污染他的纳米液循环系统。

  更糟糕的是,污水处理池的六芒星图案开始顺时针旋转,将那些被冲散的复眼重新聚合成三维的纳粹鹰徽。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首领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他的白大褂在污水蒸汽中鼓动如死神斗篷,"让我们继续1943年中断的人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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