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

  苏夏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决然。

  看来情况比她想得要棘手。

  她稍一用力,将被握出红痕的手抽出,对着那片泛着红的手腕轻轻吹了口气,望了一眼罪魁祸首。

  嘶,这小瘸子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倒不小,怪疼的。

  宁宴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竟然挣脱了?

  紧接着,他不顾双腿的伤痛,紧咬着牙,猛地用双臂支撑起身体,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朝着苏夏扑了过去。

  他歪歪斜斜地栽向苏夏,一口狠狠咬上她的腿,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咒骂,"行个屁!你想摆脱我,白日做梦!”

  "我草!宁宴,你可是堂堂男主,大男主啊!你属狗的?"

  苏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高声尖叫,“快松口!”

  她被宁宴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惊得浑身一颤,右腿处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

  但很快,苏夏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松口!我只是要和离书,又没说不帮你翻案!松嘴啊!"

  苏夏疼得眼眶瞬间泛红,整个人都因剧痛而颤抖起来,可她暗中观察宁宴发力的方式,分析他的破绽。

  但宁宴纹丝不动。

  她慌了神,双手立刻用力去掰宁宴的嘴,指尖深深抠进宁宴脸颊的肉里,试探宁宴咬合力道的分布,发现硬掰根本掰不开,甚至可能硬生生让他扯下一块肉。

  苏夏眼眸骤寒,贝齿紧咬下唇。

  刹那间,她松开死死攥着的双手,身形如电,顺势一个角度刁钻的凌厉肘击。

  宁宴的身形猛地一滞,发出一声闷哼,被掀翻在地,终于松开了口。

  然而此时,她的腿上已然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血印,鲜血不断涌出,顺着小腿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朵朵血花。

  苏夏神色凝重,俯身凑近,细细审视着右腿的伤口。

  一个几近咬入骨头的血红牙印。

  “这家伙,还真是有一副钢牙铁嘴。”

  正苏夏以为能心平气和地与这个书中的男主坐下来好好聊聊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瞥见宁宴的右手悄然攥紧。

  苏夏也瞬间迅速做出反应,右手悄然蓄力。

  宁宴眸光骤冷,瞅准苏夏身形稍顿的间隙,猛地欺身而上,双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哼,今日本世子要你的命!”

  宁宴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寒霜,“你害得我侯府家宅不宁,把我孩子折磨得不成样子,又把我母亲气得卧床不起,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当冠军侯府是什么地方,你又把我宁宴当成什么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苏夏被掐得面色涨红如熟透的番茄,呼吸也愈发困难。

  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濒死之人的挣扎。

  原主作的孽,全报应到她身上了!

  但苏夏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一边艰难地喘着粗气,一边右手暗自积蓄力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宁宴,就在宁宴因愤怒情绪稍有放松警惕的瞬间,苏夏敏锐捕捉到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右手迅速探出,精准地扣住宁宴的手腕,与此同时,她腰部猛地发力,一个漂亮的翻身,竟将宁宴反压在自己身下。

  “打个商量,小帅哥。”

  苏夏强忍着呼吸不畅带来的眩晕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

  “我在这一年之内,必定助侯府解脱困境,一年之后,你给我和离书,我们两不相欠,怎么样?”

  她心里清楚,就算此刻拿到和离书一走了之,以宁宴对原主的恨意,就算自己日后暗中帮了他,他大概率还是会记恨自己。

  她必须得洗白,原主造的孽,她不得不还!

  眼下先帮男主解决侯府困境,还了人情债,再谋划自己的养老大计,才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宁宴被苏夏狠狠压在身下,四肢像被触怒的困兽般拼命扭动。

  “你这毒妇!”宁宴双眼通红,好似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敢这般对我,你好大的胆子!”

  苏夏竟然拿他家被流放的事羞辱他,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有,苏夏究竟是何时学会的武功?

  他虽双腿残废,可自幼练武打下的深厚根基还在,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如今却被她压制,这让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哼,别以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

  宁宴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等我脱身,定要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苏夏黛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啧,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苏夏感知到身下宁宴肌肉紧绷,暗中发力,试图挣脱,双膝稳稳抵住宁宴的身躯两侧,同时双手如铁铸般死死摁住他。

  面对宁宴一连串恶毒咒骂,苏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脑子飞速运转,语调恳切,“小哥哥长的这么帅,骂人可不好。"

  "以前那些糟心事是我做下的,我认!我现在是真心实意想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往后绝对不坑你!”

  言语间,苏夏还举起手对天发誓,试图古人敬畏因果报应的心理,让宁宴相信她的改变是出于真心。

  宁宴腮帮子高高鼓起,咬着牙,“我不信这个!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让我既往不咎?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这么好糊弄?”

  苏夏柳眉一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心中迅速盘算,

  然后转身进了内屋,直接将半死不活的陆怀川像拖死狗似的从里面拖了出来。

  “砰”的一声,陆怀川被重重扔到宁宴面前。

  苏夏站直身子,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紧不慢开口,“你不是不信我有诚意?陆怀川,他可没少在背后给你使绊子。现在我把他打成这样,你信我了吗?”

  宁宴当场就看傻了,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打得?他不是你最喜欢的人吗?就你之前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能为他把侯府都卖了,怎么,这就幡然醒悟了?还是说,你又在耍什么新花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苏夏,脸上写满了狐疑与傲娇。

  哼,冠军侯府和镇北王府向来势如水火,他和陆怀川更是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

  之前侯府被害,就是他在背后捣鬼,没少给他使绊子,各种羞辱虐待他。

  苏夏之前还巴巴地为他掏空侯府,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又把他打成这副鬼样子,该不会是做戏给他看吧?

  宁宴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我可告诉你,别想用这种小把戏糊弄本世子,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的算计,本世子饶不了你!”

  "好好好。我怎么敢骗世子呢?"

  苏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本书中的男主还挺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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