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库倒也能装下,但李淼淼不能暴露,得想个办法,弄一些存储着,过段时间逃荒时悄摸给一家人打牙祭。

  “后娘,不如趁天黑偷运回去吧,多跑几趟总能搬完。”

  熊肉味道美,有营养,齐景衡自己尝了鲜,也要让家里姊妹都享福。

  李淼淼皱眉:“村里人鼻子比狗灵,别说天黑,半夜回去,也得连人带肉叫他们吃光。”

  齐景衡摆着苦瓜脸,饥荒年代,有粮就是罪,人饿极了,啥都做的出来。

  “不如换成米。”齐存拿起一坨最大的肉,用衣服裹起来。

  “这些少,不惹眼,带回去吃,剩下的藏起来,明天早点带去换米面。”

  洞口灌进的夜风卷着血腥味,李淼淼悄摸将最后一块熊肉塞进冷库时,指尖被冻得发麻。

  齐景衡举着火把在洞壁刮蹭松脂,火星子溅到枯草堆里,惊得他抬脚猛踩,扬起一片混着兽毛的尘土。

  “轻点!”李淼淼压低嗓子呵斥,“想把狼群再招来?”

  少年缩了缩脖子,火把映得他额角结痂的擦伤泛着油光。

  白日里扔石引熊的莽撞还让李淼淼后怕,这会儿见他鼻尖沾着煤灰的狼狈样,到嘴边的责骂又咽了回去。饥荒年月,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齐存正用草绳扎肉,粗布外衫铺在石板上,月光从裂缝漏进来,照见他手背上蜿蜒的青筋。

  李淼淼注意到他捆肉的手法异常利落——三横两竖的绳结,收尾时总要绕个活扣。

  李淼淼觉得有点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来,上辈子曾有幸见过一个士兵打过这样的结——驮运结。

  听说这是军中专用,没想到齐存竟然会,李淼淼陷入沉思。

  “后娘,这腿肉要不要剃骨?”齐景衡凑过来问,匕首在熊腿上比划。

  “放下!”李淼淼劈手夺过利刃,“熊骨能熬二十斤髓油,比肉金贵。”

  小兔崽子不当家,一天瞎浪费。

  刀尖贴着骨缝游走时,她余光瞥见齐存肩头肌肉突然绷紧。这人看似专注捆肉,实则每声刀刃刮骨的轻响都牵动着他。

  三更梆子响过,三人背着肉捆摸下山道。齐存走在最前,两捆八十斤的熊肉压得草绳吱呀作响,却连呼吸都不曾乱。

  李淼淼坠在队尾,夜露打湿的碎石在她脚下不时打滑。有次险些栽进沟里,前头突然横过一根树枝。

  “扶着。”齐存的声音混在夜风里。

  李淼淼抓住树枝时触到层叠的老茧,粗粝如砂纸。这绝不是农夫该有的手。

  她想起白日里那柄捅进熊心的匕首,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绸,分明是浸透血又反复浆洗过的。

  齐存的身份,只怕不简单,李淼淼有些头疼,别是惹了麻烦,但愿冷库不要坑她。

  转过鹰嘴崖时,齐景衡的火把突然灭了。月光被乌云吞没,山涧在脚下轰鸣。李淼淼正要摸火折子,前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

  “别动。”齐存低喝,卸肉捆的动作带起细微风声。

  黑暗中响起兽类喷鼻声,两点幽绿磷火在五步外浮动。李淼淼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是狼!齐景衡的匕首哐当落地,回音惊得那畜生低吼着逼近。

  “蹲下!”齐存突然暴喝。

  李淼淼本能地蜷身,耳边掠过道劲风。重物相撞的闷响炸开,浓重的血腥味漫上来。

  火折子亮起的刹那,她看见齐存肘击饿狼喉管的残影,那畜生瘫在地上抽搐,喉骨已碎成齑粉。

  “是独狼。”齐存碾灭火折子,“快走。“

  李淼淼盯着他收势时屈起的左膝——动作干净利落,有点像习武之人,再联想之前的绳结,莫非……

  李淼淼没时间细思,几人抓紧时间离开。

  村口老槐树的轮廓浮现时,李淼淼突然拽住齐景衡:“你背的肉呢?”

  少年茫然卸下背篓,枯叶下赫然只剩半扇排骨。李淼淼眼前发黑——定是山道遇狼时掉了肉。正要折返,却被齐存拦住。

  “我去。”他卸下自己的肉捆,“两刻钟。”

  “不行!“李淼淼抓住他衣摆,“血腥味会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野狗厮打的吠叫。齐存掰开她手指,掌心粗茧刮得她生疼:“带景衡翻西墙,柴房第三块砖下有空坛。”

  他怎么看起来比自己还熟悉?

  李淼淼还要说什么,人已消失在夜色里。她咬牙拽着齐景衡往西墙摸,指尖触到墙根湿滑的青苔时,突然听见张寡妇家后窗吱呀推开。

  “......定是齐家捡着大货了。”是赵麻子的破锣嗓,“老子瞧见那痨病鬼背着......”

  李淼淼将齐景衡推进狗洞,自己贴着墙根挪步。

  二十斤冻肉在异空间泛着寒光。若真被发现,说不得要演场“山神赐肉”的戏码。

  地窖里,婆婆正用井水擦洗陶瓮。见李淼淼闪身进来,老妇人浑浊的眼突然迸出精光:“油坛子!”

  李淼淼愣神的工夫,婆婆已掀开炕席。三尺见方的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个黑陶坛,坛口蜂蜡封得严实。这是前朝戍边军户藏粮的法子,她前世在地方志里读过。

  “快!”婆婆拍开坛口,“熊油凝了坏不了。”

  两人刚藏完最后坛荤油,院门突然被拍响。张寡妇尖着嗓子喊:“齐家嫂子!借个火镰!”

  李淼淼抓起灶灰抹脸,佝偻着背开门:“大半夜的......”

  “哟,这手咋啦?”张寡妇眼尖地瞅见她虎口血痕。

  “还不是幺妹发热抓的。“李淼淼顺势咳嗽,“咳咳...您要不嫌晦气......”

  张寡妇退后半步,突然抽动鼻子:“这味...莫不是炼了荤油?”

  地窖口传来轻微响动。李淼淼心提到嗓子眼,忽听墙外传来重物落地声。

  张寡妇吓得一哆嗦,扭头就见齐存扛着鹿尸翻进院墙,鹿角上还缠着带血的麻绳。

  “山神爷赏的。“他摔下死鹿,鹿腹豁口处掉出半截狼尾。

  四更天,李淼淼盯着地窖顶渗水痕出神。齐存蹲在灶前熬狼骨汤,药香混着血腥味在屋里弥漫。

  “明日把鹿肉散给村老。”他突然开口。

  李淼淼挑眉:“凭什么?“

  “独食招祸。”铁勺搅动陶罐,汤面浮沫被仔细撇去,“鹿颈有狼牙印。”

  李淼淼恍然——这是要坐实“山神驱狼赠鹿“的说法。

  今日丢肉险情让她警醒,冷库容量已逼近极限,该想法子弄银子升级了。

  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齐存舀汤的手顿了顿。李淼淼会意,故意提高嗓门:“这狼骨汤最补气,给景衡多盛些!”

  墙根黑影晃了晃,旋即消失。齐存舀汤的勺子突然倾斜,滚烫汤汁泼在窗纸上,外头顿时响起惨叫。

  “赵麻子?”李淼淼推开窗,月光照见地上打翻的陶碗,“来讨汤喝直说嘛。”

  赵麻子没搭理他,一溜烟跑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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