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松没急着回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里多了几分算计。

  他当然知道柳如烟现在是走投无路,但这丫头毕竟还有点用处,尤其是她嘴里那个所谓的“山南”人脉。

  见他不吭声,柳如烟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行,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她抓起包就要走,动作干脆得像是真生气了。

  王寒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语气缓了下来:“哎哎,干啥呀?跑那么快,跟我这儿演苦情戏呢?”

  柳如烟停下脚步,转头瞪着他,眼眶还是红的:“你不帮我,我还留在这儿干嘛?”

  “谁说我不帮你了?”王寒松松开手,往椅背上一靠。

  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只是说谢总的公司不可能,但没说别的路子不行啊。”

  柳如烟愣了愣,慢慢放下了包,狐疑地看着他:“啥意思?”

  “意思是,”王寒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好歹有点人脉。”

  “谢总的公司你进不去,但我可以把你介绍到别的地方去,怎么样?”

  柳如烟眼睛一亮,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别的公司?你是说真的?”

  “废话。”王寒松翻了个白眼,“我还能骗你不成?”

  “圈子里有几家小公司跟我关系不错,虽然比不上谢总那边的规模,但养活你肯定没问题。”

  柳如烟听完,犹豫了几秒,终于重新坐了下来。

  她低头抠了抠手指,小声嘀咕:“那……谢谢寒松哥了。”

  “谢啥谢。”王寒松摆摆手。

  语气轻松了些,“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了,去了新地方,别再瞎搞。你这脑子,真得长点心。”

  柳如烟点点头,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模样。

  她端起拿铁喝了一口,像是卸下了点心里的石头,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咖啡馆的玻璃窗外,阳光洒在街面上,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

  王寒松看着窗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脑子里却没闲着。

  柳如烟这丫头虽然不靠谱,但她手里的“山南”线索对他来说是个宝。

  要是能通过她搭上那条线,别说帮她找个工作,就是再多费点心思,他也乐意。

  “对了,”王寒松忽然转头看向她,“你之前说认识‘山南’,到底有多熟?别到时候又是空口白话。”

  柳如烟一听,赶紧坐直了身子,拍着胸脯保证:“寒松哥,我真没骗你!”

  “我一个朋友跟‘山南’有点交情,虽然不是特别熟,但肯定能联系上。”

  “有点交情?”王寒松眯着眼,语气里带着点怀疑,“你这‘有点’是多大点?”

  “真的!”柳如烟急了,声音都大了点,“我那朋友以前在网上跟‘山南’聊过几次,‘山南’还回过他邮件呢!”

  “要不我回头问问他,看能不能直接约出来?”

  王寒松听完,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

  “行,这事儿你抓紧点。”

  他慢悠悠地说,“要是真能联系上‘山南’,我保你下份工作不比以前差。”

  柳如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眼里多了几分重新燃起的小火苗。

  相比先前的无助,现在的她显然又找到了新的方向。

  不过她显然没那么简单满足。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语气里故作平淡地说道:“寒松哥,刚才我路过一家店,看上了个包。”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王寒松眉头一挑。

  他倚靠在椅背上,语调产生了些微变化:“哪个店?哪个包?”

  柳如烟抬手点了点窗外不远处的街角方向,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不是很贵,限量款,倒挺适合我的。可惜我现在刚被开除……”

  话语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她仿佛一只小狐狸,把眼底的那点小心思藏得很隐晦,但又分外明显。

  王寒松“呵”了一声,低头喝了口咖啡。

  没接话,只抬起一只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目光颇有些深意地看向柳如烟。

  “你还真是不怵啊,我刚替你找出路,你就开始给我下订单了?”

  柳如烟撅了撅嘴,故意撒娇:“寒松哥,我现在走投无路,也只能靠你照顾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崇拜的可是‘山南’这样的顶级创作者。”

  “这次为了帮你,我冒了多大的风险啊……”

  她说到这里,抬手假装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桌面,语气越发可怜兮兮:“稍微补偿一下,总不过分吧?”

  王寒松心里冷笑。

  柳如烟的这点伎俩他看得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拆穿她。

  毕竟,眼下他还需要这女人给他办事,尤其是关于“山南”。

  “限量款包?”他眯着眼,“多少钱?”

  “也不算特别贵,才八万多,这个款式可是一出来就被抢光了,就剩一家店还有一只库存。”

  柳如烟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王寒松听到价格后,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八万?啧,这年头,哄女人开心的成本又涨了。”

  柳如烟听了这句话,眼睛里浮现一丝不安。

  但碍于场面,她也没说什么。

  只是轻轻攥了攥手指,小声补了一句:“我不是为了自己,我主要是想……寒松哥你……”

  话还没说完,王寒松拿起手机,打开支付平台。

  低头快速操作了一下,随即抬手推过去:“收到了?”

  柳如烟愣了愣,低头瞄了一眼手机上的转账提示,金额正是她刚才说的包的价格。

  眼里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笑开了花:“寒松哥,你果然是最讲义气的!”

  “少拍马屁。”王寒松语气淡淡。

  但嘴角还是微微扬了一点,“记得把事儿办好,我这个钱也不是白给的。”

  柳如烟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联系上‘山南’,就冲寒松哥对我的好,我这次拼了也要帮你搞定!”

  “那就最好。”王寒松眯着眼。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低沉,“山南要是能搞定,我保你下一份工作绝对不比原来的差。可如果搞不定……”

  他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完全说出口,但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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