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特殊在哪?”江源越发好奇。

  女娲悠悠说道:“我刚刚并没有骗祂,或许别的古魔,还有成道的希望,但祂绝无一丝可能。

  不管这一次祂能翻起多大的浪花,祂都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注定的失败者?”江源若有所思,抬眸看着女娲,直接问道,“我能知道因为什么吗?”

  “因为曾经扼杀祂的那位存在,早已超脱在上。”女娲淡笑道,“你之前说过,圣人不沾染因果。

  这意味着,无论给罗睺多少次的机会,祂都要失败。”

  江源懂了。

  鸿钧!

  扼杀罗睺的生灵,是鸿钧。

  鸿钧早已经成圣,超脱因果,超脱在上。

  罗睺已经完全失去了打败鸿钧的资格。

  即便罗睺能够回到过去,回到被鸿钧打败的前夕,也改变不了这场失败。

  因为鸿钧,已经超脱,立于诸多因果线之上。

  “圣人永远都不会败吗?”江源眸光微动,忽然想起女娲之前所说的一句话,不禁抬头,看着女娲问道,“可您之前不是说,您正在避难吗?您已经成道,您都需要避难,这是不是说明,扼杀罗睺的那位存在,可能也存在避难的情况?”

  “祂消失了。”女娲轻声道。

  “消失?”江源一怔。

  女娲摇了摇头,“也可能如我一般,藏了起来,静看天地演变。”

  “祂应该很强吧?”江源犹豫着问道。

  “祂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女娲道,“我不确定祂是哪种情况,所以我刚刚并没有抹杀这瓣莲花里的罗睺意志。”

  江源眨了下眼,听出了女娲话中有话。

  “既然让你遇上了,那你身上就多一个责任。”女娲瞧着江源。

  “什么?”江源问道。

  女娲微笑道:“和罗睺签订契约,许三个愿望,然后帮祂找到祂的本体。”

  江源想了想,问道:“我能知道您希望我这样做的原因吗? ”

  “就算祂真的消失了,只要罗睺存在,只要罗睺尝试重走过去的路,那祂一定会重新出现。”女娲轻声道,“到了那时,你有机会帮我问祂一个问题。”

  “什么?”江源好奇。

  “到了那时,你自然会问出口。”女娲瞧着江源,“我送了你一颗天眼,可保你不会被任何生灵夺舍。

  你可以放心跟罗睺签订契约。”

  江源伸手摸了摸眉心,隐约感受到了些许异常,似是有一道闪电纹案。

  “记住,不要轻易呼唤我名。”女娲提醒道,“我频繁出现,会让那些古魔意识到,我站在你身后,那会影响天地因果线。”

  “明白。”江源连忙点头。

  女娲瞧着江源,“要不…我还是抹除你的记忆吧?”

  江源眼皮子一跳,连忙道:“这大可不必,我懂分寸。”

  “算了。”女娲摇了摇头。

  江源松了口气,余光瞥到被烧焦的九尾白狐,又忍不住问道:“其它生灵的命格,真的可以被夺走吗?”

  “这要看你理解的命格是什么。”女娲轻声道,“如果仅仅是机缘,自然是可以的。

  不说其它,只说你自己,你身边的青白二蛇,太阴灵体,以及这头小狐狸,她们既定的命运,都被你改变了。”

  江源眸光微动,问道:“如果我做了其祂强大生灵曾做的事,我能否获得和祂们一样强大的实力?”

  “还记得我给你的任务吗?”女娲问道。

  “理清天地间的因果线。”江源说道。

  女娲点头,说道:“你所说的,是把那些因果线往你身上揽。可以是可以,但你想要‘果’,就要承担‘因’。”

  “譬如?”江源问道。

  女娲扫了眼苏妲己,“譬如,如果你收了这头小狐狸,将来可能会遭遇和那位纣王一样的事。

  你抢了那条白蛇,这是因,当初法海针对你,是果;原本她会生下文曲星,以后不可能了,这也是果;

  还有你的小妾太阴灵体,她的命运也全被你影响了,当然,你和她种下的果,是好的方面。”

  江源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做了二郎曾经做过的事,我有没有可能会变成二郎?”

  “这没可能。”女娲摇头,“我说过,二郎肉身成圣,他仍旧还活着。”

  “若是其祂强大的生灵呢?”江源心跳快了些许。

  “譬如?”女娲问道。

  江源腼腆一笑,无声的说出四个字。

  女娲眼里闪过一抹古怪,轻笑道:“你倒是真敢想。”

  “可以吗?”江源一脸期待。

  “你不配。”女娲说道。

  江源眨了下眼。

  只是不配?

  没说不可以?

  “想要走的更远,最好还是做自己。”女娲说道,“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有此刻的心态。”

  说完,女娲的身影消散无踪。

  像是从来没出现一样。

  “做我自己。”江源点点头,“我记住了。”

  随后,打了个响指,原本被雷劈成炸的皇后寝宫,再次浮现。

  江源扫了眼悬浮在空的银镜,伸手握住镜柄。

  裂开的镜面上,复原,镜面光滑如水面。

  下一刻。

  浓郁的黑水涟漪涌现,一双幽黑的眼眸浮现。

  罗睺。

  “之前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罗睺冷冷盯着江源,声音冷冽。

  “失忆了?”江源不动声色,解释道,“当时有人来了,直至此刻,我刚抽出时间。”

  “决定了?”罗睺问道。

  “我想先说心愿,你确定能够帮我实现之后,我们再来谈签订契约的事。”江源看着银镜里的罗睺说道。

  “可以。”罗睺点头。

  江源沉吟道:“我需要一种强大的功法,能够让我打破人体桎梏,让我的身躯堪比神魔。”

  “这个很简单。”罗睺淡淡道,“传法,是最简单的心愿。”

  “能满足就好。”江源道,“至于另外两个心愿,我暂时还用不到,签订契约之后,我可以一边帮你寻找你的本体,一边继续想心愿。

  你需要保证,如果我能够提前找到你的本体,我那两个心愿,仍旧有效,不限时间。”

  “你很聪明。”罗睺看着江源,“如果你能提前找到我的本体,我可以再多送你一个心愿。”

  “如此更好。”江源微笑道,“如何签订契约?”

  “滴一滴血,到镜面。”罗睺吩咐道。

  江源诧异,迟疑道:“你之前不是说,要交换一缕神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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