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那四个字。”江源轻咳一声,说道,“我以前看过一本古籍,上面写着开天辟地的传说。

  有句话,我记忆深刻:

  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

  鸡子,指的便是鸡蛋。”

  太上老君脸色微变,盯着江源,“谁给你的胆子,敢说出那个名字?”

  “不能说吗?”江源迟疑,心跳快了些许。

  确实没人说过‘盘古’的名字,当初罗睺、玄冥交谈时,江源专门留意过,这一魔一巫都没真正说出过盘古的名字。

  太上老君冷笑道:“你选鸡,是因为祂?”

  “祂是鸡蛋。”江源说道。

  太上老君一怔,神色变得缓和。

  “我能离开了吗?”江源问道。

  太上老君再次看向江源,“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好。”江源点头,虽然不懂,但知道要是不顺着这位太清圣人,自己想要离开,只怕会很难。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天穹之上,忽袭而至。

  江源明显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拉扯力。

  眼前的太上老君变得扭曲,八卦炉也变的扭曲,眼中的一切,全都变得扭曲。

  天庭,凌霄宝殿。

  玉帝坐在黄金龙椅上,淡淡的看着天穹之上泛起的无形波动,知道江源已经离去了。

  “王母…”玉帝轻语,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祂隐约能够明白王母的想法,让祂感到阴郁的,也并非王母的离去,而是从始至终,王母都没跟祂交流过想法。

  这让祂感受到了一种背叛。

  囚仙塔。

  杨戬、孙悟空齐齐抬头,也都感受到了天穹的异动。

  “他走了。”孙悟空轻语道。

  杨戬怔怔出神,好一阵后,低声道:“你说,我们能一直记得他吗?”

  “那很重要吗?”孙悟空无所谓的道。

  杨戬不语。

  祂心里真正担心的,并非是能不能记住江源,而是在担心,可能会因为江源的缘故,让自己忘掉了妹妹杨婵。

  这是祂绝对无法接受的事。

  西方,大雷音寺。

  如来佛祖高坐莲台之上,微微抬头,一向平静的面孔,罕见的皱起了眉头。

  “好奇怪的天相。”如来座下二弟子金蝉子,抬头看向天穹,诧异开口道。

  “南海观音,背叛了佛门?”如来佛祖轻语,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大殿里的一众佛陀、罗汉、菩萨,尽皆色变。

  “观音跟着一起离开了?”有金色佛陀轻语,发现已经感受不到观音任何存在的迹象了。

  金蝉子诧异,一时不明其意,只是心里泛起了一个十分莫名的感觉:似是有什么,正在发生改变。

  命运?

  地府。

  一道清丽的身影凝聚显现。

  后土。

  “玄冥…”

  后土抬眸,望向天穹,呢喃自语:“天地毁灭,对于巫族来说,是又一场磨难,还是复苏的开端?”

  “……”

  转瞬之间。

  江源眼前再次浮现一座八卦炉。

  唰。

  祖巫玄冥的身影,刹那间冲出定海神珠。

  江源屏息,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经从过去的时空,回到了混沌海。

  “走。”玄冥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携着江源,一步迈出,极速远离八卦炉。

  顷刻之间。

  玄冥、江源逃遁千万里。

  混沌海中,尽是混沌,无穷无尽。

  玄冥很清楚成道者的强大,一刻都不敢停留,不断在混沌中穿梭。

  “应该不必再躲了。”江源开口,声音传入玄冥耳中,“我们出来之后,在祂眼中,价值就已经变了。”

  玄冥停下脚步,看向一直抓着的江源,“你在另外一个时空,见过祂了?”

  江源点点头,无奈道:“不可能不见的,我们当时忽略了祂的实力。我出现在那方时空的时候,那方时空里的成道者们,估计都已经注意到了。”

  玄冥淡淡道:“并未忽略,赌的就是另外一个时空的太清,和这个时空的太清,想法不一致。”

  “我的穿越,是不是造就了另外一个天地的存在?”江源盯着玄冥问道。

  玄冥眸光微动,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没时间推演。”

  “可能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江源轻语道,以此刻的角度来看,不止是未来是不确定的了,就连过去,可能也发生了变化。

  “你在那里,有没有去见后土?”玄冥问道。

  为了避免自己对另外一方时空造成影响,祂虽然随着江源一起穿越了时空,但一直封闭着自己,并未跟外界有丝毫的联系。

  江源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发虚,完全没有想起这一茬。

  一开始,光顾着看猴子了,后来玩玉兔,逗王母,不亦乐乎…

  “你造成的动静,估计不小,后土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玄冥轻语道。

  “我现在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帮忙。”江源犹豫道。

  玄冥淡淡看着江源。

  “和佛门有关。”江源简单讲述自己和燃灯的因果关系,并提及燃灯让自己捎带的舍利子,以及作为礼物的那十二颗定海神珠。

  听完,玄冥略作思忖,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江源沉吟道:“我猜测,燃灯可能就在祂送给我的某颗定海神珠里。”

  “你是怀疑,祂为了躲避未来消亡的命运,直接跟着你来到了这里?”玄冥诧异。

  “这只是我的猜测,无法确定。”江源看着玄冥,“我想知道,你和燃灯相比,孰强孰弱?”

  “我并不了解祂。”玄冥盯着江源胸膛位置,说道,“你不该问我。”

  “不该问你?”江源心中一动,低声喊道,“王母娘娘?”

  “玄冥…”王母的声音响起,含着几分感慨。

  “你们认识?”江源好奇。

  玄冥不语,仅是盯着江源的胸膛,似是看到了定海神珠里的王母。

  “自然认识。”王母淡淡道,“玄冥也算是我师尊的记名弟子。”

  “这倒也是。”江源点点头,王母的师尊显然是鸿钧,鸿钧成圣之后,在紫霄宫讲课的时候,玄冥是去了的。

  “真看不出来,小小瑶池,竟成王母了。”玄冥轻语,亦有感慨。

  王母淡笑道:“能看到你还活着,也属于惊喜。”

  “惊喜…”玄冥道,“我们好像并不熟。”

  “不熟归不熟。”王母平静的道,“凡尘间有句话,他乡遇故知,此刻我心情亦是如此。”

  “别叙旧了。”

  江源道,“先说说看,你认为燃灯的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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