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刚走进屋子,就见得徐长风正聚精会神地烤着炉火,目光微凝,那模样看上去哪还有半点少年气?

  活脱脱一个杏林高手的气质几乎是由内向外散发!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是徐长风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只要是碰到了问题,那么他就会很快地就会陷入沉浸的神情当中。

  看到张氏端着家伙什进来,而徐长风又陷入走神当中,夫妇二人一时立马失了主意,

  “李大夫,村长,您两位见识大,您们看看这法子如何啊?”

  张光声音带着哭腔,整个身子就好似一根绷紧的弦,毫不怀疑只要他们二人都对这个法子说个否定一点的词,他就要当场倒地不起。

  老村长呵呵一笑,拿不准主意,目光看向身边的李老头,将问题丢给他。

  李老大夫轻吸了口气,捋着胡须,紧锁眉头,片刻后眼前一亮,点头道。

  “你就照着这小娃娃的法子试试呢,这个法子啊,我看真的可行。”

  听到试试两个字,张氏原本灰色的眼底一下子就来了些精神,“大夫,这法子当真可行?”

  “对。”

  “那请大夫救上我儿一救吧?”

  张氏看了眼自家丈夫,推开他,托着盘子就要跪在他面前。

  李老大夫连忙弯腰将她扶住,张氏满脸不解,但见老头子微微一笑,给出见解道。

  “狍子油辛平,偏走肝经,散结气,利筋结。这法子应该是改过的,不过烤着火罐的话,那就要看他的具体施展如何了,老夫不会,所以不能乱施为。”

  “那也就是说,这还是得要这个小兄弟施展?”张氏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老大夫一副严肃地模样道,“是啊,所以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扰,说不得就会打断小兄弟的思路,到时候手法、用药等方面,要是差了半钱,那效果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听到这话,张氏吓得脸色一白,缓缓地看向还在走神状态中的徐长风,再回头看向床上睡梦中紧锁眉头的孩子,喉头跟着他的眉头舒拢一上一下,视线不知怎么的就放在了那地上的血痂上,两行浑浊的泪水就哗啦啦直流,只是怎么也不敢发出声来,生怕扰动了徐长风的思绪。

  此时满屋陷入沉默当中,所有的目光都在徐长风的身上停下。

  直到床上的张展鹏在睡梦中痛苦地轻哼了一声,随后猛地蹬了一下被子,整个人重新清醒过来,目光在室内的众人身上不停地转动,最后停在面前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徐长风身上,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羡慕之色,只是他此时的呼吸越发地微弱,好似风中残烛。

  张光狠狠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却始终不敢开口,只是眉头皱着,默默地拉着自家孩子的手,不停地拍着他的手背,呼吸越发沉重。

  “嘶,对,还差点什么。”

  徐长风喃喃着回过神来,却发现屋内的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随后看向床上的张展鹏,“张小哥,且问你一句,若是我这法子不管用,当如何?”

  “哈哈哈,死便死了……小哥儿……您……放心施为,我爹娘是……个识大体的,若是真要……要有个意外,他们也不会怎样的。”

  张展鹏说完这话,好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在迷迷糊糊中,也曾听到过自家娘的谩骂和威胁,此时说完,目光朝着身边的爹娘看去。

  两夫妇早就哭成泪人,只是一直不敢出声。

  “哈哈哈,放心放心,很快就没事了,这法子你找到我可就对了。”

  徐长风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咯咯清脆响声,给了个准话。

  “此话当真?”

  李老大夫抢先问道,心情激动。

  “不说十拿九稳,但是三成把握还是有的。”

  看着老头子这么高兴,徐长风当场就泼了一盆凉水,想要打消他的热情。

  “那也不错了,那也不错了,总比老头儿我的两成把握大得多。”

  李老头闻言,欣喜异常,手舞足蹈地就要上前揽着徐长风称兄道弟。

  徐长风躲过他的臂膀,连忙开口道,“老先生,您那儿可有草乌头?”

  “草乌头?你要这东西作甚?这玩意儿我就有这么半两带在身上。”

  李老头将随身背着的药匣子翻开,从里头拿了一个小纸包出来。

  “那就齐活了,只是……”

  徐长风说着,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坐在板凳上,缓缓地将纸包打开,用了根手指在里头触了一下。

  看到这,张氏以为是徐长风心有不悦,当下就央求地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俺刚刚冲撞了您,对不起您,您现在就施一下手吧?”

  “啊?不是,不是。”

  徐长风摆手道,又问道,“你们家里还有烧酒吗?”

  “啊?小哥儿,这人命关天,您可别喝酒了,您……”

  张氏又哭的厉害起来,在她看来,徐长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反正有了李老大夫的口头上的认同,那就说明这法子指定有用,可现在却又要喝酒,这不就是为难自己么。

  “这儿有呢。”

  老村长随手就将身上带着的水囊取出来,打开塞子一闻,酒气冲天,徐长风立马接过,刚一抬头,就见一侧的张氏赔笑地端着热油和用沸水消毒过后的竹罐守在身边。

  “徐小哥儿啊,您就大发慈悲,施一下手吧?”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张氏哭嚎着将端盘托举过头顶,双膝一弯,嘭地跪倒在地上,脑袋深深地埋下。

  徐长风看到这一幕,连忙起身拉着她的臂膀,没想到在她身后的张光也猛地跪倒在地,“啊?别别别,您别跪着,我……张婶,叔……你们……。”

  此时就连床上一直躺着的张展鹏也想蹭起身来,想要硬气地说上那么一句不治就不治的话,可看着地上跪着的爹娘,话到嘴边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只能流下两行泪水,暗恨自己年少轻狂,让爹娘这些年来受尽了委屈。

  “唉,你们理解错啦,这让你们拿烧酒是为了和入草乌头粉,这样不仅能透体,还能够快速地发挥疗效,你俩先别叨叨了。”

  李老大夫在一侧看不下去,直接点破。

  徐长风此时也不管他们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将竹罐开始烤干后,又调些热油混着乌头粉和草的开始施展火罐法子,屋子里的气氛随着他火罐上的啵儿啵儿声变得轻快。

  原因无他,随着火罐的拔下,一缕缕血丝顺着罐壁流下,而原本一直呼吸困难的张展鹏此时趴在床上全然无觉背上的异样,竟然沉沉睡去,眉头舒展。

  张氏看见这副样子,察觉到端盘上的竹罐子不多,又连忙拎着刀子朝门外走去。

  张光拿着手帕给徐长风擦着汗水,一边赔着笑。

  李老头则是跑到近处仔细观摩,“小子,你这个法子是不是改过的?”

  “嘿,是的,不然今儿个这法子可能有用得多。”

  徐长风不觉自己的学问真比这位村里头几十年看病的郎中要深厚,也不避讳什么藏私之举,说道,“这法子其实是要鹿脂最好,佐以川椒末,施以火罐之法,掌握火候,能拔黑血,祛病更快,只是此法现在施展不了,只能用狍油替代,日后还是要鹿脂最好,不然终究断不了根。”

  “什么?只要有了鹿脂就能好断根?!”

  一旁的张光早就留意两人的谈话,此时噌地一声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提着背弓挎箭拎刀朝门外走去,就连后面徐长风的交待都没听得下去,只是还没出门,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谩骂声。

  随后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张氏率先被人推进来,怀里捧着一堆紫竹筒子,身后跟着一对骂骂咧咧的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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