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世上最懂他的,还得是南山烬。叶惊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惊鸿指尖轻抚着扇面,仿佛在抚摸美人骨一般:“衣衣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衣衣躲着他又如何,他照样能从南山烬口中,打探她的一举一动。

  呵,衣衣从未逃出过他的手掌心。

  南山烬其实不太愿意,将叶莲衣的事情告诉叶惊鸿。这会让他觉得他和小莲藕的关系不那么纯粹。

  但若是他什么都不说,叶惊鸿便不会允许他在叶莲衣的身边继续摆烂。

  于是他敷衍至极道:“没什么……小莲藕每天就是练剑,练完剑就抱着本君在山崖看风景。”

  每日,叶莲衣会坐在山崖边,听着万丈飞流瀑布。

  她将南山烬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温柔地挠着它的两腮。

  叶莲衣时不时眺望着远方,眼神有一抹淡淡的惆怅。

  听到南山烬打探回来的情报,叶惊鸿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他微微蹙眉道:“衣衣看的是哪个方向?”

  得知是“东方”的叶惊鸿脸色一变,后槽牙都快咬断了,他阴恻恻吐出三个字:“太虚宗。”

  ……太虚宗有谁在,这不是明摆着吗?

  傅忘尘这小白脸当真是好能耐啊,一边吃着他姐姐的软饭,一边还敢色诱他的小徒儿。

  他浑身冒着寒气,阴森森道:“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喜欢他,本尊到底哪里不如傅软饭了?”

  南山烬客观点评道:“他比你更像个正人君子。”

  叶惊鸿听着心里更难受了。

  于是,他勾起唇角,残忍无比道:“将这个消息同步给谢治,不能只有本尊一人难受。”

  所谓的好兄弟,就得有难同当。

  得知此事之后,谢治手中的茶杯“咔”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梦霓裳听后却很高兴,她用染着红色丹蔻的手指,捂嘴轻笑道:“哎呀,小莲藕这是长大了,都有心上人了啊。”

  梦霓裳短短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个男人脸色阴云密布。

  叶惊鸿阴沉无比道:“这朝三暮四的野男人,竟敢勾引本尊的衣衣。”

  谢治同样阴森无比道:“本侯这就调兵,血洗他太虚宗。”

  “尊上!谢大人,万万不可啊!”

  梦霓裳一开口,便迎上两位上司深渊般凝视,原本慵懒微斜着身子,不由自主地站直了。

  “两位大人,少主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也就一时兴起,未必真有多么喜欢傅掌门。倘若大人们贸然插手……”

  “一旦成了遗憾,少主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叶惊鸿胸口坠得厉害:“这辈子都——忘不了?”

  “初恋嘛,肯定会放在心尖尖的,日子长了便是蚊子血;可若对方死了,有滤镜加成,就成了永远的白月光了。”梦霓裳试探性看着两人的神色。

  两人的脸色阴沉到,如同当场能拧出水。

  “所以我建议呢,堵不如疏……要不然你们再观察观察?”

  大堂内,两位魔头同时陷入沉默。

  只有角落里南山烬不甚在意,它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觉姿势。

  许久后,叶惊鸿冷着脸缓缓开口:“梦娘,让肖瑶速速给本尊寄点话本子。”

  最近,叶莲衣的床榻、书桌、练剑处的大石头旁,莫名多了一些言情话本子。

  封面介绍写着绝世小甜文,妖族少女必看读物。

  她无聊便翻开看了看,故事讲得懵懂无知的荷花小妖,爱上了当今仙门魁首的傅不行。

  叶莲衣起初还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来傅不行一直在蒙骗荷花小妖,他亲近她是为了取小妖的心头血,给自己病重的未婚妻续命。

  后来,荷花小妖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仙门地牢里,成为傅掌门未婚妻的定期血包。

  小妖每日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深爱的男修和未婚妻,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她痛不欲生却寻死不能。

  什么绝世小甜文啊……这根本就是文案诈骗!

  叶莲衣看得恨不得穿进书里,狠狠暴揍这薄情寡义的傅掌门。

  最后作者还来了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妖之耽兮,不可脱也。

  叶莲衣看完这篇文,整只莲藕都气麻了。

  去他丫不可脱身也!

  若她是这荷花小妖,她要先弄死傅掌门,再弄死傅掌门的未婚妻,然后修成叱咤风云的大妖修,如此才能叫绝世小甜文嘛。

  *

  一个月后,傅忘尘踏遍千山万水,终于携带五个装满的玉瓶重回到五云山。

  他眉头紧锁,神情中难掩疲惫道:“良善道长,我寻遍四海八荒,始终找不到第六种无根之水。”

  叶莲衣望着历经艰辛归来的傅忘尘。

  他的白色衣袍愈发空荡,锁骨在薄衫下若隐若现,仿佛一缕清风都能将傅忘尘吹跑。

  见师弟这副消瘦模样,叶莲衣不由心生几分怜爱。傅忘尘说到底也为了救她,才会中了穿越女的圈套。

  叶惊鸿望着叶莲衣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心中不由冷笑连连。

  他的情绪还算稳定,若换成谢治在这里,恐怕当场都能撕了傅忘尘。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掐灭叶莲衣那点早恋的情丝。

  于是,他面无表情道:“第六种是无根之水,是有情人的泪滴。”

  “傅掌门对拂衣仙子果然情深不已,你的真心可感动日月。”

  叶惊鸿将玉瓶递至傅忘尘面前:“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掌门,哭吧。”

  叶莲衣眼见着师弟,平日里淡然自若的面容,此刻竟微微扭曲,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叶莲衣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师弟对我竟这般情深义重……】

  “不必。”傅忘尘的声音冷若寒冰,拒绝得斩钉截铁。

  叶惊鸿和叶莲衣同时露出愕然的神情。

  叶惊鸿疑惑道:“只差这最后一步,傅掌门不考虑再坚持一下?”

  傅忘尘猛然间紧握那只空瓶,用力之下玉瓶化为齑粉。

  傅忘尘咬牙切齿吼道:“不必!我选择让她去死!”

  叶莲衣和叶惊鸿:“……”

  易容成老者的叶惊鸿,哪怕看不透傅忘尘的心思。但是他懂搭进去一个,和搭进去两个,哪个更不划算。

  于是,他继续没感情道:“也不是非得傅掌门亲自落泪。”

  他退而求其次,提出了折中方案:“比如伤者的弟子、亲人、好友,只要出于真心,眼泪同样有效……”

  傅忘尘闭目沉吟片刻,再次睁开眼时,已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这世上,除了仇家的喜极而泣,无人会为她流下真心的眼泪。”

  叶惊鸿无言以对,反倒是叶莲衣抢话道:“傅掌门此言差矣!”

  叶莲衣才不信,这世上没人为自己流下真心的眼泪。

  她坚定道:“老话说,事在人为。”

  叶莲衣的目光,先是在傅忘尘身上停留,又转移到叶惊鸿的身上,看得他们二人一阵头皮发麻。

  她想,只要她拳头梆梆够硬,他俩总有一个能真心哭出来吧。

  只听叶莲衣小声嘟囔说“算了”,随即她言辞凿凿道:“你让她自个哭,不就行了!”

  叶惊鸿与傅忘尘面面相觑,似乎被这逻辑说服。

  自个哭自个的泪水,总归是真心实意吧?

  叶莲衣不由翘起嘴角,她期待着天命之女,为自己上演一场“哭丧大戏”。

  听到傅忘尘邀请自己前往太虚宗,叶惊鸿反而有些犹豫不决。

  只因叶莲衣态度十分积极,不停传音怂恿他:【师尊,那漂亮的女修姐姐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嘛,何不借此机会,去替她诊一诊脉?】

  叶莲衣怀疑宋依依的灵根就没有受损,而是用了某种手段蒙蔽了医者的感知。

  她想要离宋依依更近一些,打探天道系统的情况,早日夺回叶拂衣身份。

  叶惊鸿听后,一颗心猛然往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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