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金蛇双姝的对话，章驼子脸色微微一变，继而看向已经倒地身亡的马康，终于是恍然大悟。
遥想当年出入修仙界的时候，他和那马康一起种田、历练，同生共死，某次饮酒到酣畅时，不小心提及身上有一门下品制符术的传承。
本以为那马康当时醉酒不省人事，怕是没有听清楚，再念及二人情谊，便也没有当一回事。
未料却是当年的一念之差，结下今日恶果。
只是见得金蛇大娘子欲要冲向六十九号洞府，正在大口喘息的章驼子急道：“大娘子且慢！”
金蛇大娘子止住身形，阴沉着脸，有些不解地看向章驼子。
“下品制符术可以给你们，放过隔壁的道友吧，他是无辜的。”章驼子面色痛苦，声音也是颤抖，但语气相当坚定。
闻言，金蛇大娘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章驼子，道：“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本娘子谈条件。”
“那你可以试试，若是你对隔壁动手，能不能得到下品制符术。”章驼子明明身种剧毒，却一改先前的那种畏畏缩缩，反倒是有股豁出去的气概。
听得这话，金蛇双姝忍不住面面相觑，继而金蛇大娘子道：“本娘子不明白，你们自身也是小命难保，为何却要救一个外人？”
章驼子直接道：“金蛇双姝，荒野通缉榜排名第六十九位，豢养中阶血脉灵蛇【金叶蛇】，擅长【金勾丝】中品神通，章某二人既然中了金勾丝之毒，且已入心，又如何能活？”
“咯咯……想不到你一个荒野小散修，竟也知晓我们姐妹的名号，而且懂得还不少。”金蛇小娘子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某虽不成器，上不得台面，但对各种荒野的各种信息耳熟能详。”章驼子自嘲一笑。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蛇大娘子站在门口，先是四处观望了一下，继而对着章驼子笑道：“这金勾丝之毒，本娘子二人能放自然也是能收的。不过，一门下品制符之术只能活一人，你怎么选？”
此言既落，正在一旁垂头丧气地洛冰却是眼睛一亮，求生的欲望，让她拼着痛苦拉住了章驼子的胳膊，低声下气地哀求道：“章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怀了你的骨肉，我会把孩子养大……”
“滋！”
另一把下品金刀从金蛇小娘子的袖中飞射出去，围着洛冰的脖颈环了一圈，便切开了她的脖子，鲜血飚射。
“跟一个臭男人卑颜屈膝，简直恶心，该死！”金蛇小娘子收回金刀，恶狠狠地说着。
门外的金蛇大娘子见状，轻轻颔首，显然是认同小娘子的行为。
血溅了章驼子一脸。
但章驼子不闪不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看了眼金蛇小娘子，再把目光落在金蛇大娘子身上：“放过隔壁的道友。”
“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金蛇大娘子诧异道。
“金勾丝收不回的。”章驼子淡淡道：“大娘子又何必诓骗我？”
“咯咯！”金蛇小娘子见到章驼子的样子，忍不住再笑道：“我们收集的信息都说莲花山的章驼子是个缩头乌龟没卵蛋的老实人、老好人，看来传言有误啊，看你也蛮硬气的。”
“软了一辈子，临死之前，总得硬一回！”章驼子笑了笑，道：“金蛇双姝，别磨蹭了，快做决定吧，莲花山巡逻队分为明线和暗线。明线虽然已经下山了，但暗线应该快来了！”
此言一处，金蛇双姝脸色微变，不由得相视起来。
来之前，她们二人对莲花山很是调查过一番，虽然暗线之说不知真假，但做她们这一行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短暂的沉默之后，金蛇大娘子道：“那便依你，放过隔壁那人，你且把下品制符术传承拿出来吧。”
“空口无凭。”章驼子道：“大娘子莫要把章某当三岁小儿。”
“那便签订血契如何？”金蛇大娘子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血色卷轴，欲要打开。
“章某玩阴谋诡计玩不过你们。”章驼子忽地咧嘴一笑，道：“这血契还是不签了吧。两位不妨把章某带下山，远遁千里。到了千里之外，章某自会把下品制符术传承给你们。”
“你想调虎离山？”金蛇小娘子道：“远遁千里之后，你不给呢？！”
“章某素来言而有信，从未毁诺，你们可以试着赌一赌。”章驼子道：“但不赌，那绝对是拿不到传承的。”
“你！”金蛇小娘子气急败坏。
“那便赌一把。”金蛇大娘子道：“不过，若是事后你毁诺，大不了我们付出点代价，请人用迷魂之术来撬开你的嘴巴，到得那时，我们必会再上山，杀了隔壁那人，以泄心头之很。”
说罢，金蛇大娘子一边示意金蛇小娘子把已经被控制住的章驼子带走，另一边则是拍了拍储物袋，想来是准备跑路的手段。
眼见得金蛇小娘子施展的法力大手要捉住章驼子，倏地地面鼓动了一下，一层土黄色的光芒从地下撑起，很快化作一个两丈方圆的光罩，把章驼子紧紧地护在其中。
那法力大手碰到光罩之上，只是一下，便溃散了。
与此同时，光罩之中的地面也是跟着遁出一人，相貌清俊不凡，身材颀长，似是有点眼熟。
“你是隔壁那个下品药师？！”金蛇小娘子不可思议地喊道。
门外的金蛇大娘子也被这动静吸引，投来目光，见到那土黄色的光罩忍不住惊呼：“中品土牢符？！”
“王……王道友！”章驼子先是一愣，继而大喊道：“你过来干什么！对面是金蛇双姝，快走！快走！”
“章道友，王某来迟了。”
王蝉看了眼被抹掉脖子、倒在血泊之中的洛冰，一边有些遗憾地说着，一边又信手祭出两张中品土牢符，再次撑起两层土黄色的光罩。
三层土牢符形成的防御，直让金蛇双姝大皱眉头。
“王……”章驼子正要再说什么，忽地身躯一震。
却发现，体内有一股神秘的黑色雾气游走，游走之间，那些隐藏起来的金丝似是被压制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那股黑气一路蔓延，直至他的心脏，忽地顿住。
这时，王蝉却是面色一沉。
那金丝已经进入对方的心脏，根本无法封禁。
除非章驼子也有如曲莲那样的尸鬼虫护持心脏，否则……
“王道友好手段啊。”章驼子颇为震撼地看了眼王蝉，旋即叹息道：“但这金勾丝之毒已经入心，神仙难救。”
王蝉沉默了一下，接着又嘴上念咒，手上掐诀，五指之间白色的雷弧弹射，顷刻间凝聚成一张白色雷网，猛地罩住章驼子的身体，融入其肌肤之中。
这一下，土牢符光罩外面的金蛇双姝瞬间失去了对章驼子体内的金勾丝的感应，齐齐失声：“中品雷属性封印术！”
“姐姐，怎么办？！！”金蛇小娘子脸色狂变，一边后退几步，再次祭出一张中品护身符套在身上，一边朝着金蛇大娘子问道。
三层土牢符的防御光罩，以她们二人的实力，短时间内根本破不掉。
她们虽有中品法器，但只是偏防御性的，且一身攻击力量都在【金叶蛇】之上，其金勾丝的神通虽强，但若要连破三层防御，怕是要元气大损不可。
“不赌了，先杀了此人，再带那驼子去寻柳道友，请她施展迷魂之术，大不了那下品制符术分她一份！”门外的金蛇大娘子当机立断，同时往身上拍了两张中品护身符。
单是中品土牢符这种偏门符箓也就罢了。
那雷属性的中品封印之术才是真正的吓人。
这样的传承，便是那些筑基家族也没有的。
那个名叫王蝉的下品医师，绝非泛泛之辈！
金蛇小娘子闻言，立马点头，当即柳眉倒竖，双目瞳孔化作淡金色，并且变成竖瞳，宛若蛇眼，旋即猛地看向王蝉。
两道虚无金光，化作两根金刺虚影，如同毒蛇之牙，竟是无视三层土牢符光罩，直接没入王蝉的魂海之中。
见得如此模样，金色小娘子神色一松。
她们这门【刺魂瞳】法术，虽然只是下品法术，但是神魂攻击，论价值，比之普通中品法术也不差，而且，即便是一般的下品神魂防御符箓，也是防不住的。
本以为王蝉就此神魂溃散，要化作一具行尸走肉，未料下一刻，金蛇小娘子的双目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她大拇指出缠绕的金叶蛇也是跟着软趴下去。
趁他病要他命。
原本土牢符光罩之外，忽地浮现三根黑针，黑针接二连三，急掠而出，途中化作三根白色雷针，锐啸破空。
嗤啦！
第一针破掉中品护身符。
叮！
第二针破掉金元符防御。
噗嗤！
第三针，洞穿金蛇小娘子的眉心。
便在这时，金蛇小娘子拇指上的金叶蛇也是跟着砰的一声，炸成一团血雾，死得不能再死。
“妹妹！”
门外的金蛇大娘子尖叫一声，冲入门内，当即恶狠狠地盯着王蝉，抬手便祭出拇指上的金叶蛇，让其化作一道金光盘旋身前，与此同时她猛拍储物袋，似是要祭出厉害的攻击手段。
王蝉见得金蛇大娘子的阵势，不敢大意，顾不得去捡金蛇小娘子的储物袋，取出一张金甲符捏在手中，以做应对。
“杀了他！！！”
只见她朝着盘旋身前的金光娇喝一声，
然后周身狂风骤起，
眨眼间就化作一道狂风，裹着那金叶蛇，逃也似的下山而去。
王蝉愣了下，却没有追上去。
毕竟穷寇莫追。
当然，真正的原因是法力不足了。
二话不说地，王蝉祭出法力之手，把金蛇小娘子的储物袋给摄入手中，然后又发现金蛇小娘子的衣服是法衣，鞋子貌似也是法器，当即也是扒拉过来。
很快把金蛇小娘子的尸体摸得干干净净。
章驼子见到王蝉那干净利落地手法，连身上的疼痛也是顾不得，眼睛瞪大，嘴巴微张。
这……这王道友真的只是个下品医师？这手法比劫修还要娴熟吧。
正想着，章驼子忽地喷出一口血，脸上浮现淡金色光芒，显然是金勾丝之毒爆发，快要不行了。
王蝉见着章驼子明明有雷封咒印护持，却还是毒发了，先是不解，再看看金蛇小娘子那被爆掉金叶蛇，恍然大悟。
想来是那蛇控制着金勾丝之毒，蛇死了之后，藏在章驼子体内的毒自然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
“王道友……”
章驼子艰难地说着。
王蝉祭出一根银针扎入章驼子的心脏。
顿时章驼子脸上浮现一层红润，整个人都似乎有了一些劲儿。
“章道友请说。”王蝉蹲在章驼子面前，冷静地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章驼子满脸苦涩地说道：“你说章某是不是个笑话？”
“章道友何出此言？”
“呵呵，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从小就跟我说，修行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所以一定要与人为善，广结善缘，尽量当一个好人，他日这些善缘必会成为修行路上的一大臂助。”章驼子满脸回忆之色，幽幽道：
“你说章某是不是个好人？”
“章道友自是极好的。”王蝉真诚道。
和章驼子当邻居这么多年，多有往来，从未红过脸，当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听得王蝉的肯定，章驼子先是善意一笑，继而却是满脸狰狞，似是咆哮一样：“那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下场？！当一个好人却没有好报？！！！”
王蝉叹了一口气。
“呵呵，本以为到死都想不明白。直至王道友你挺身而出，出手相救，我才明白为什么。”
王蝉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呵呵，好人没好报的……”章驼子先是平静而轻声地说着，继而抬头，盯着王蝉，歇斯底里一样：“强者！强者才有！”
王蝉沉默。
“呵呵呵呵……冰儿死啦，白山城去不了啦，那些世家夫人的风情章某也看不到啦……”章驼子摘下腰间的储物袋，又扯下白色的里衣，只见他喷了一口精血在上面，竟是显化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只见他把二物递给王蝉，猛地咳嗽了几声，旋即开玩笑道：
“王道友龙章凤姿，深藏不露，他日必会扶云直上，仙路长青，有机会便替章某去领略一些世家夫人的风情吧……少夫人莫惊春的那副玉画你藏起来了吧，嘿嘿，白不白……大不……”
章驼子歪了脖子。
“我试过啦……”王蝉静静地盯着章驼子的尸体，缓缓应道：“很大，很白，很润。”
遥想当年出入修仙界的时候，他和那马康一起种田、历练，同生共死，某次饮酒到酣畅时，不小心提及身上有一门下品制符术的传承。
本以为那马康当时醉酒不省人事，怕是没有听清楚，再念及二人情谊，便也没有当一回事。
未料却是当年的一念之差，结下今日恶果。
只是见得金蛇大娘子欲要冲向六十九号洞府，正在大口喘息的章驼子急道：“大娘子且慢！”
金蛇大娘子止住身形，阴沉着脸，有些不解地看向章驼子。
“下品制符术可以给你们，放过隔壁的道友吧，他是无辜的。”章驼子面色痛苦，声音也是颤抖，但语气相当坚定。
闻言，金蛇大娘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章驼子，道：“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本娘子谈条件。”
“那你可以试试，若是你对隔壁动手，能不能得到下品制符术。”章驼子明明身种剧毒，却一改先前的那种畏畏缩缩，反倒是有股豁出去的气概。
听得这话，金蛇双姝忍不住面面相觑，继而金蛇大娘子道：“本娘子不明白，你们自身也是小命难保，为何却要救一个外人？”
章驼子直接道：“金蛇双姝，荒野通缉榜排名第六十九位，豢养中阶血脉灵蛇【金叶蛇】，擅长【金勾丝】中品神通，章某二人既然中了金勾丝之毒，且已入心，又如何能活？”
“咯咯……想不到你一个荒野小散修，竟也知晓我们姐妹的名号，而且懂得还不少。”金蛇小娘子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章某虽不成器，上不得台面，但对各种荒野的各种信息耳熟能详。”章驼子自嘲一笑。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金蛇大娘子站在门口，先是四处观望了一下，继而对着章驼子笑道：“这金勾丝之毒，本娘子二人能放自然也是能收的。不过，一门下品制符之术只能活一人，你怎么选？”
此言既落，正在一旁垂头丧气地洛冰却是眼睛一亮，求生的欲望，让她拼着痛苦拉住了章驼子的胳膊，低声下气地哀求道：“章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怀了你的骨肉，我会把孩子养大……”
“滋！”
另一把下品金刀从金蛇小娘子的袖中飞射出去，围着洛冰的脖颈环了一圈，便切开了她的脖子，鲜血飚射。
“跟一个臭男人卑颜屈膝，简直恶心，该死！”金蛇小娘子收回金刀，恶狠狠地说着。
门外的金蛇大娘子见状，轻轻颔首，显然是认同小娘子的行为。
血溅了章驼子一脸。
但章驼子不闪不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看了眼金蛇小娘子，再把目光落在金蛇大娘子身上：“放过隔壁的道友。”
“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金蛇大娘子诧异道。
“金勾丝收不回的。”章驼子淡淡道：“大娘子又何必诓骗我？”
“咯咯！”金蛇小娘子见到章驼子的样子，忍不住再笑道：“我们收集的信息都说莲花山的章驼子是个缩头乌龟没卵蛋的老实人、老好人，看来传言有误啊，看你也蛮硬气的。”
“软了一辈子，临死之前，总得硬一回！”章驼子笑了笑，道：“金蛇双姝，别磨蹭了，快做决定吧，莲花山巡逻队分为明线和暗线。明线虽然已经下山了，但暗线应该快来了！”
此言一处，金蛇双姝脸色微变，不由得相视起来。
来之前，她们二人对莲花山很是调查过一番，虽然暗线之说不知真假，但做她们这一行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短暂的沉默之后，金蛇大娘子道：“那便依你，放过隔壁那人，你且把下品制符术传承拿出来吧。”
“空口无凭。”章驼子道：“大娘子莫要把章某当三岁小儿。”
“那便签订血契如何？”金蛇大娘子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血色卷轴，欲要打开。
“章某玩阴谋诡计玩不过你们。”章驼子忽地咧嘴一笑，道：“这血契还是不签了吧。两位不妨把章某带下山，远遁千里。到了千里之外，章某自会把下品制符术传承给你们。”
“你想调虎离山？”金蛇小娘子道：“远遁千里之后，你不给呢？！”
“章某素来言而有信，从未毁诺，你们可以试着赌一赌。”章驼子道：“但不赌，那绝对是拿不到传承的。”
“你！”金蛇小娘子气急败坏。
“那便赌一把。”金蛇大娘子道：“不过，若是事后你毁诺，大不了我们付出点代价，请人用迷魂之术来撬开你的嘴巴，到得那时，我们必会再上山，杀了隔壁那人，以泄心头之很。”
说罢，金蛇大娘子一边示意金蛇小娘子把已经被控制住的章驼子带走，另一边则是拍了拍储物袋，想来是准备跑路的手段。
眼见得金蛇小娘子施展的法力大手要捉住章驼子，倏地地面鼓动了一下，一层土黄色的光芒从地下撑起，很快化作一个两丈方圆的光罩，把章驼子紧紧地护在其中。
那法力大手碰到光罩之上，只是一下，便溃散了。
与此同时，光罩之中的地面也是跟着遁出一人，相貌清俊不凡，身材颀长，似是有点眼熟。
“你是隔壁那个下品药师？！”金蛇小娘子不可思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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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王道友！”章驼子先是一愣，继而大喊道：“你过来干什么！对面是金蛇双姝，快走！快走！”
“章道友，王某来迟了。”
王蝉看了眼被抹掉脖子、倒在血泊之中的洛冰，一边有些遗憾地说着，一边又信手祭出两张中品土牢符，再次撑起两层土黄色的光罩。
三层土牢符形成的防御，直让金蛇双姝大皱眉头。
“王……”章驼子正要再说什么，忽地身躯一震。
却发现，体内有一股神秘的黑色雾气游走，游走之间，那些隐藏起来的金丝似是被压制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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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蝉却是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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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友好手段啊。”章驼子颇为震撼地看了眼王蝉，旋即叹息道：“但这金勾丝之毒已经入心，神仙难救。”
王蝉沉默了一下，接着又嘴上念咒，手上掐诀，五指之间白色的雷弧弹射，顷刻间凝聚成一张白色雷网，猛地罩住章驼子的身体，融入其肌肤之中。
这一下，土牢符光罩外面的金蛇双姝瞬间失去了对章驼子体内的金勾丝的感应，齐齐失声：“中品雷属性封印术！”
“姐姐，怎么办？！！”金蛇小娘子脸色狂变，一边后退几步，再次祭出一张中品护身符套在身上，一边朝着金蛇大娘子问道。
三层土牢符的防御光罩，以她们二人的实力，短时间内根本破不掉。
她们虽有中品法器，但只是偏防御性的，且一身攻击力量都在【金叶蛇】之上，其金勾丝的神通虽强，但若要连破三层防御，怕是要元气大损不可。
“不赌了，先杀了此人，再带那驼子去寻柳道友，请她施展迷魂之术，大不了那下品制符术分她一份！”门外的金蛇大娘子当机立断，同时往身上拍了两张中品护身符。
单是中品土牢符这种偏门符箓也就罢了。
那雷属性的中品封印之术才是真正的吓人。
这样的传承，便是那些筑基家族也没有的。
那个名叫王蝉的下品医师，绝非泛泛之辈！
金蛇小娘子闻言，立马点头，当即柳眉倒竖，双目瞳孔化作淡金色，并且变成竖瞳，宛若蛇眼，旋即猛地看向王蝉。
两道虚无金光，化作两根金刺虚影，如同毒蛇之牙，竟是无视三层土牢符光罩，直接没入王蝉的魂海之中。
见得如此模样，金色小娘子神色一松。
她们这门【刺魂瞳】法术，虽然只是下品法术，但是神魂攻击，论价值，比之普通中品法术也不差，而且，即便是一般的下品神魂防御符箓，也是防不住的。
本以为王蝉就此神魂溃散，要化作一具行尸走肉，未料下一刻，金蛇小娘子的双目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整个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她大拇指出缠绕的金叶蛇也是跟着软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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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土牢符光罩之外，忽地浮现三根黑针，黑针接二连三，急掠而出，途中化作三根白色雷针，锐啸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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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金蛇小娘子拇指上的金叶蛇也是跟着砰的一声，炸成一团血雾，死得不能再死。
“妹妹！”
门外的金蛇大娘子尖叫一声，冲入门内，当即恶狠狠地盯着王蝉，抬手便祭出拇指上的金叶蛇，让其化作一道金光盘旋身前，与此同时她猛拍储物袋，似是要祭出厉害的攻击手段。
王蝉见得金蛇大娘子的阵势，不敢大意，顾不得去捡金蛇小娘子的储物袋，取出一张金甲符捏在手中，以做应对。
“杀了他！！！”
只见她朝着盘旋身前的金光娇喝一声，
然后周身狂风骤起，
眨眼间就化作一道狂风，裹着那金叶蛇，逃也似的下山而去。
王蝉愣了下，却没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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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地，王蝉祭出法力之手，把金蛇小娘子的储物袋给摄入手中，然后又发现金蛇小娘子的衣服是法衣，鞋子貌似也是法器，当即也是扒拉过来。
很快把金蛇小娘子的尸体摸得干干净净。
章驼子见到王蝉那干净利落地手法，连身上的疼痛也是顾不得，眼睛瞪大，嘴巴微张。
这……这王道友真的只是个下品医师？这手法比劫修还要娴熟吧。
正想着，章驼子忽地喷出一口血，脸上浮现淡金色光芒，显然是金勾丝之毒爆发，快要不行了。
王蝉见着章驼子明明有雷封咒印护持，却还是毒发了，先是不解，再看看金蛇小娘子那被爆掉金叶蛇，恍然大悟。
想来是那蛇控制着金勾丝之毒，蛇死了之后，藏在章驼子体内的毒自然是不受控制的爆发了。
“王道友……”
章驼子艰难地说着。
王蝉祭出一根银针扎入章驼子的心脏。
顿时章驼子脸上浮现一层红润，整个人都似乎有了一些劲儿。
“章道友请说。”王蝉蹲在章驼子面前，冷静地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章驼子满脸苦涩地说道：“你说章某是不是个笑话？”
“章道友何出此言？”
“呵呵，我的祖父和我的父亲从小就跟我说，修行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所以一定要与人为善，广结善缘，尽量当一个好人，他日这些善缘必会成为修行路上的一大臂助。”章驼子满脸回忆之色，幽幽道：
“你说章某是不是个好人？”
“章道友自是极好的。”王蝉真诚道。
和章驼子当邻居这么多年，多有往来，从未红过脸，当真是远亲不如近邻。
听得王蝉的肯定，章驼子先是善意一笑，继而却是满脸狰狞，似是咆哮一样：“那为什么，我会落得如此下场？！当一个好人却没有好报？！！！”
王蝉叹了一口气。
“呵呵，本以为到死都想不明白。直至王道友你挺身而出，出手相救，我才明白为什么。”
王蝉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呵呵，好人没好报的……”章驼子先是平静而轻声地说着，继而抬头，盯着王蝉，歇斯底里一样：“强者！强者才有！”
王蝉沉默。
“呵呵呵呵……冰儿死啦，白山城去不了啦，那些世家夫人的风情章某也看不到啦……”章驼子摘下腰间的储物袋，又扯下白色的里衣，只见他喷了一口精血在上面，竟是显化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只见他把二物递给王蝉，猛地咳嗽了几声，旋即开玩笑道：
“王道友龙章凤姿，深藏不露，他日必会扶云直上，仙路长青，有机会便替章某去领略一些世家夫人的风情吧……少夫人莫惊春的那副玉画你藏起来了吧，嘿嘿，白不白……大不……”
章驼子歪了脖子。
“我试过啦……”王蝉静静地盯着章驼子的尸体，缓缓应道：“很大，很白，很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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