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看去,对上他清冷又慵懒的神情,红唇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惴惴不安开口:“我想和你再合作一次。”

  这个要求,她说的很没底气。

  当年在那部剧大爆以后,有很多导演拿着剧本找来,希望她和霍厌二搭。

  孟晚溪当场拒绝,霍厌深深看了她一眼。

  然后举杯留下一句话:“祝你幸福。”

  再次见面,她提出这样的请求,对方会怎么想?

  因为紧张,后背一阵阵发热,汗水润湿了她的衬衣。

  他冷淡开口:“我想知道,你打算复出,你先生不会介意吗?”

  提到先生两个字,哪怕霍厌没有羞辱她的心思,她仍旧觉得脸有些疼。

  白皙纤细的手指一寸寸收紧,像是要将玻璃杯给捏得粉碎。

  她低垂着头,他看不见她眼底的情绪。

  只能看到她的眼睫像是脆弱的蝶翼在轻轻颤抖。

  过往那个骄傲如阳桀骜的女人,如今却脆弱得像是一块遍体鳞伤的钢化玻璃,表面已经有了千百道裂痕,尽量维持着原来的形状。

  只要有人狠狠一击,那块玻璃顷刻就会四分五裂碎裂成无数片。

  她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的婚姻一言难尽,我想重新找回我的事业。”

  “以你过去的履历,你想要复出会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会找到我?”

  还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个男人不是爱她入骨吗?

  当初退圈时她满脸幸福,如今只能用“一言难尽”来概括她的婚姻。

  “嗯,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在京圈找不到出路,我们当年合作的那部剧大爆,直到今天也很有流量,我想如果我们合作,或许我的事业能有些起色。”

  他轻笑一声:“所以孟老师是想拿我当工具人,踩着我重回巅峰?”

  他说得直白,宛如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孟晚溪显得有些难堪,“对不起,我知道这样……”

  男人毫无预兆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高大的身体俯身压了过来。

  属于他身体淡淡檀香霸道钻入她的鼻息,让她触觉和感官都只剩下他这个人的存在。

  孟晚溪一愣,她仰着脖子和他对视。

  “孟晚溪。”

  他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孟晚溪不明所以看他。

  从前在片场只觉得他冷淡,唯有在和她对戏的那一刻他气场全开,像是咆哮的巨浪,带着毁灭众生的强势,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怎么?”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

  侍者轻轻敲门,端着各色美食鱼贯而入。

  孟晚溪再看向霍厌,他已经回到座位,修长的指骨绕着黑色念珠,随手拨弄着。

  他的身影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冷冷清清,解开的纽扣露出骨感的锁骨和锋利的喉结。

  分明是禁欲的高岭之花,可是这一刻孟晚溪却觉得他像堕入黑暗的魔,浑身都透着未知的危险。

  这趟港市之行,她真的来对了吗?

  如今想来她对霍厌一点都不了解。

  霍厌比自己要小两岁,初见时穿着件黑色大衣,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

  他的演技不算顶尖,但他对剧本很上心,会细致到一个眼神都认真请教。

  在她和导演的打磨下,那部剧才会呈现出最终完美的效果。

  如今再见,少年已变得成熟稳重,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见她垂眸深思,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曲起在桌上敲了敲。

  “吃饭吧。”

  “好。”

  孟晚溪暂时没有再提,席间十分安静,他的话一如既往很少,安静的房间只剩下瓷具偶尔碰撞的声音。

  离开餐厅时,外面已经拉开夜的帷幕。

  他一直没有给答复,孟晚溪拿不准他的心思。

  她抱着外套,不紧不慢跟在他身边。

  霍厌:“来过港市吗?”

  孟晚溪摇头,“没有。”

  “港市的夜景很漂亮。”

  看着远处万家灯火,璀璨的灯光,她有多久没有欣赏过美景了?

  她的日子每天和药物为伴,她待在那宛如笼子一样的婚房,守着无数个日出日落,等一个回家的人。

  孟晚溪抬手指向那最高的地标建筑,“听说有一百多米高,从那看夜景应该是最漂亮的吧?”

  “你想看?”

  “我想去巅峰看一看。”

  那曾经被她抛弃的风景。

  “明天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休息。”

  黑色的车身穿梭于明暗交错的街道,停在了一家七星级酒店。

  孟晚溪开口道:“霍厌,我的提议……”

  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声音淡淡:“我考虑一下。”

  “好,明天见。”

  她进了大厅发现吴助理早就等候在门边,递给她一张房卡。

  孟晚溪挺不好意思,蹭了一顿饭人家还将房间都给她安排好了。

  送她上楼时,孟晚溪旁敲侧击打听霍厌的事,“吴助,霍厌这些年还拍戏吗?”

  吴助回答含糊:“不常拍。”

  那就是还在拍?

  回到宽敞的套房,她窝在床上搜索霍厌。

  这个人就像被抹去了痕迹一样,除了那部剧还挂在网上,他的其它动态一概搜不到。

  他今天穿得也不太像是个艺人,反倒像是一个商人。

  他的身份,像是一个谜。

  手机震动,她点开一看。

  霍厌:[明天我有点事处理,晚点我来接你去见一个人。]

  孟晚溪:[好的,谢谢。]

  霍厌:[早点休息,晚安。]

  孟晚溪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兔子抱着月亮入睡的表情包。

  京市。

  结束完应酬的傅谨修踉跄着身体回家,从前孟晚溪都会第一时间迎上来扶住他。

  今天过来的是徐妈,“傅先生,你怎么喝成这样?”

  傅谨修仰面坐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下意识叫了一声:“老婆。”

  “太太昨晚就离家出走了。”

  傅谨修七分醉三分清醒环顾四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十月讨厌他的酒味,在猫爬架上歪着头看他。

  温馨的婚房却让他觉得冰冷。

  对了,他把溪溪气走了。

  孟晚溪刚要睡着被手机吵醒,里面传来男人醉醺醺的声音:“溪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闹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她的睡意骤然消失,她坐起身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那陌生的风景,这才有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冷清感。

  她没有回答,听到那边徐妈的声音,“先生,你先喝点醒酒汤吧。”

  “我不喝,我要去找溪溪……”

  孟晚溪挂了电话,眼泪已经决堤。

  她双手环绕着双膝,手指深深陷入睡衣。

  傅谨修,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翌日。

  傅谨修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看着怀里空荡荡的,他有片刻失神。

  孟晚溪已经离开他两天了。

  他浑身无力爬起来,耳边没有埋怨他喝酒的声音,也没有那双纤细的手给他按着头,更没有煮好的白粥。

  房间里处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唯独没有她。

  傅谨修咬着烟去了露台拨通秦助的电话,“她还在酒店吗?”

  “酒店那边太太已经退了房,我刚查到太太昨天买了去港市的机票,傅总,太太是不是想要离开你?”

  傅谨修吞云吐雾间冷冷开口:“有外婆在她永远不会离开京市。”

  “难道她想去港市寻找机会?”

  “那边没有她认识的人,只有一个病危的老导演,没有人能帮助她,或许她只是想要去散散心。”

  这一点他早就算到了,还特地让人去查过,那位在港市治疗的老导演癌症晚期,没几天时间了。

  很快孟晚溪就会意识到,这世界很大,能让她栖息的地方只有自己身边。

  他不能逼得太急,这样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的。

  傅谨修熄灭了烟,亲手去花园摘了一束孟晚溪种植的玫瑰插到花瓶里。

  十月跳到花瓶边,仰着脖子去嗅花朵。

  他按下快门拍摄下来发了一条朋友圈。

  [十月想妈妈了,我也是。]

  第一个给他点赞的人是许清苒。

  傅谨修这才注意到许清苒的头像,竟然和以前的孟晚溪一模一样。

  他眉心微皱,真是令人厌恶。

  她不会以为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吧?

  傅谨修将头像换成十月深嗅玫瑰的照片,他想告诉孟晚溪,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下一秒,他将许清苒的微信拉黑删除。

  许清苒还在洋洋得意,她已经将孟晚溪逼走,离她正式上位越来越近了呢。

  看着傅谨修新换的头像,小猫深嗅玫瑰。

  而她的头像就是玫瑰,她面带桃花,好似傅谨修亲吻的人是她一样。

  想着那禁欲又漠然的男人如果能主动抱她一次,吻她一下,她死而无憾。

  趁着两人闹别扭,这个时机最适合她趁虚而入。

  她大着胆子想给傅谨修发信息。

  屏幕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他把自己给拉黑了?

  许清苒心中慌乱无比。

  手机进来秦助的电话,她赶紧接通,还刻意夹着嗓子:“秦哥,有事吗?”

  秦助理一丝不苟的声音传来:“傅总让我告诉你一声,只要你顺利生下孩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还想有别的心思,别怪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哥,傅总误会了,我……”

  秦助理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他压低了声音威胁道:“闭上你的狗嘴,许清苒,别拿我们当傻子,太太是傅总的命根子,你再令她不快,等你生下孩子有你好受的。”

  “友情提醒一句,永远不要低估了傅总对太太的爱,所以,请你立刻换掉你那该死的破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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