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楚没想到祁宴舟这么不禁调戏,连忙追上他,拦在他前面。

  “你不介意和男人一起睡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同床共枕。”

  他的床,只能自己睡!

  祁宴舟的脑海里蹦出孙楚说过的一句话。

  “我对女人过敏。”

  他立刻顿住脚步,转身回了婚房。

  “让人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走。”

  孙楚见祁宴舟的声音里染上了怒意,连忙识趣地答应。

  “行,我这就让人收拾。”

  赌坊的小厮手脚利索,很快就将夫妻间的情趣小玩意收走了,还撤了熏香。

  孙楚等小厮离开后,问道:“隔壁客栈发生什么事了?”

  因离得有些远,他只听见吵得慌,没听清说什么。

  祁宴舟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

  孙楚啧啧两声,“苏成宗真是疯了,竟然用抢劫他人来敛财!”

  “他要的不仅仅是财,还有人命!”

  若只是被偷走银子,被偷的人肯定会报官。

  若报官的人多了,不仅会人心惶惶,还容易查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连人带银子一起消失,能避免很多麻烦!

  孙楚听完祁宴舟的解释,沉着脸说道:“如今,你捅破了官兵当盗贼的事,苏成宗应该会消停一点。”

  祁宴舟点头,“也刚好给了宋景宁散播苏成宗要反的消息的机会。”

  “你这脑瓜子是怎么长的?也太好用了。”

  “你若出生在如履薄冰的祁家,脑子肯定也不会差。”

  孙楚连连摆手,“免了,玩弄权术不适合我。”

  祁宴舟自嘲地笑了一下。

  “君圣臣贤,是祁家所求,可惜除了太祖皇帝,没有哪任帝王能做到。”

  其实太祖皇帝在晚年,就已经对祁家起了防备。

  只不过那时候,太祖皇帝还需要祁家稳定边疆,驱逐北蛮,才忍下了“功高震主”四个字。

  孙楚叹了口气,“皇家的江山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抢来的,皇帝才会生性多疑,毕竟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苏雪蓉被苏成宗保护得很好,她的动向我还在打听,估计明日午时才会有结果,你早点睡。”

  祁宴舟一把抓住要走的孙楚。

  “我今晚去李记酒坊坐了会,探听到了一个消息,你找人证实一下。”

  “行,你说。”

  “苏雪蓉很可能不是苏成宗的女儿,若真是如此,她的母亲方姨娘就能为我所用。”

  这个流言,孙楚在打听苏家之事时,听到过。

  苏成宗知道有人怀疑苏雪蓉的身世后,为了止住谣言,立刻和她滴血验亲。

  验亲的工具是他安排的,不可能出差错。

  然后他得出了自己和苏雪蓉是亲父女的结论。

  简直扯淡!

  当孙楚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恨不得将初中的生物课本甩在苏成宗的脸上。

  只要两人的血型相同,血液便会相融,好吗?

  而且,血液在水里待久了,细胞壁会受压导致破裂,就算血型不同,最终也会相融。

  当然,这种相融只是肉眼所见,若用显微镜看,就不相融了。

  所以,孙楚在听到荒谬的验亲之法后,立刻化身老学究,和身边的人科普。

  结果……

  他被打脸了!

  因为。

  滴血验亲是真的。

  他找了无数人验证,想要推翻荒谬的结论。

  结果却让他怀疑人生!

  他所学的具有科学依据的知识,竟然和这个架空世界的规则是背道而驰的!

  就好像他活在一本虚构的书里,作者赋予了滴血验亲的真实性,它便真的存在。

  孙楚想了很多,时间却只过去一瞬。

  他对祁宴舟说道:“苏成宗和苏雪蓉滴血验过亲,是亲父女。”

  祁宴舟否定了孙楚的话。

  “滴血验亲只能证明他们是亲人,不能证明是父女。”

  孙楚面露惊讶。

  “你的意思是说,方姨娘的未婚夫是和苏成宗关系较近的族亲?”

  “是与不是,查一查就知道了。”

  若两人是父女,他不过损失了一点时间。

  若两人不是父女,他就有把握让方姨娘反水。

  祁宴舟相信,一个敢陪未婚夫殉情的女子,绝不会为了仇人的孩子而苟活!

  孙楚哈欠连天,“行,明天给你结果。”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得震天响。

  好似怕祁宴舟要和他同床共枕一般。

  祁宴舟关上门,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他洗漱过后下二楼吃饭,听到有人在聊客栈昨晚的偷窃案。

  “知州大人最近怎么了?审案子越来越离谱。”

  “就是说啊,虽说盗贼跑了,也没人被偷,但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流言应该是真的,那盗贼就是苏将军的人,而苏将军要反!”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被问罪的。”

  祁宴舟见不利于苏成宗的流言已经传开了,安心吃饭。

  吃完后,他去找孙楚,发现他不在。

  管事的说孙楚一大早就被官兵给叫走了。

  显然是他住在千金赌坊的事,让苏成宗不满了,将孙楚叫过去敲打。

  祁宴舟以报案人的身份去了知州府,想见一见知州吴长风。

  结果他连府衙的大门都没进去。

  府外的衙役说道:“你又没丢东西,来知州府干什么?窃贼的事,知州大人已经在查了,回去等消息吧。”

  “我知道窃贼的长相,能画出来,便于官爷抓人。”

  “知州府的画师已经画了人像,你无需多管,快走快走!”

  祁宴舟看了眼犹如巨兽之口府衙大门,转身离开。

  他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却没有理会。

  苏成宗在一个“小商贩”的身上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杀他泄愤。

  所以,他没给自己惹麻烦,回了千金赌坊。

  ***

  此时。

  孙楚正在苏府“做客”。

  苏成宗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盖子拨弄茶水。

  杯盖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孙楚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慢悠悠地喝着茶,时不时点评两句。

  “苏将军,我那有刚到货的顶级云雾茶,口感不错,一会给您送点过来。”

  言外之意,苏府的茶不好喝。

  苏成宗本来就心情不好,听到这话,脸色直接就黑了。

  “苏公子,天下的局势将乱,你那三成利润可不能保你平安,本将军还要两成!”

  孙楚假装被吓到,手里的杯子脱手而出。

  上好的羊脂白玉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茶水四溅,茶香逸散。

  “苏将军,五成的毛利我可给不起,要赔钱的!”

  苏成宗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心疼坏了。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茶杯!

  但想要他能十倍百倍地从孙楚身上要回来,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孙公子说笑了,赌坊可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就算我要六成,你也不会赔。”

  孙楚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苏将军说笑了,我养着一百多号人,还有各种材料的消耗,算起来也是一大笔银子。

  而且我建赌坊总共花了将近五十多万两银子,除去开销和给各位大人的分成,得十年才能回本。

  将军一开口就多要两成毛利,我是真亏不起,若您不信,可以查账本。”

  因赌坊要给知州、刺史和驻军统领分钱,所以这三人都派了一人去管账,以防他弄虚作假。

  可他们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孙楚早就买通了管账的三人。

  从始至终,给官府看的账本都是假的!

  看似他分出去了三成,其实连一成都没有。

  跟商人玩心眼,可笑!

  苏成宗并不知道账本有问题。

  所以在他看来,让孙楚拿出五成毛利的确有点多。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野心还能瞒到几时,必须尽快弄到更多的银子。

  所以,他佯装退步。

  “本将军也知道孙公子的艰难,这样吧,我再多要一成,但你得一次性给一年的。”

  孙楚被苏成宗的算盘珠子崩了一脸,在心里狂翻白眼。

  他拿起桌上一个倒扣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苏将军,我的赌坊一年能赚多少钱,你很清楚,若我多给你一成的毛利,我连一点辛苦钱都赚不到,图什么呢?”

  苏成宗见孙楚还在推辞,气得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

  “孙公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孙楚没想到苏成宗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问道:“若我不同意呢?”

  苏成宗笑着道:“这世上,每一天都在死人。”

  孙楚的脸沉了下来,“孙将军这是要将千金赌坊据为己有?”

  “孙公子误会了,本将军只是提醒你,世道不太平,以后出门要小心一些。”

  “所以,昨晚去客栈偷盗的,是将军手下的人?”

  苏成宗双眸微眯,“孙公子慎言!”

  威胁完,他回归正题。

  “一成的毛利,孙公子给还是不给?”

  孙楚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一脸冷意的苏成宗。

  “苏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苏将军要这么多银子,是为了招兵买马吧?”

  这话一出,苏成宗脸色大变,立刻从筒靴里拔出匕首,横在了孙楚的脖颈上。

  “你想死别连累本将军!”

  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鲜血晕染了浅色衣襟。

  孙楚无视疼痛,笑着道:“将军别慌,等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苏成宗微微收了手上的力道。

  “你说的话若不能让我满意,今日就别想踏出苏府的大门!”

  “苏将军应该很清楚,我在京城以北的州郡,都有赌坊和酒楼,我分给将军的银子,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就算将军抢了我的赌坊,也赚不到你想要的银子。”

  这话说到了苏成宗的心坎里。

  养兵是非常费银子的。

  所以他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偷抢。

  “继续。”

  孙楚拿开染血的匕首,用手捂住颈间的伤口。

  “苏将军,我们合作吧。”

  “怎么合作?”

  “我想让万能宗成为皇商,赚尽天下银子,若苏将军能帮我做到,我给将军万能宗所赚银子的一成净利。”

  画大饼而已,他张口就来。

  苏成宗却因孙楚的话,激动不已。

  他太清楚孙楚有多富有了。

  别说分他一成,就是只分半成,也是花不完的金山银山。

  但他没有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怕被孙楚坑了。

  毕竟商人多奸诈!

  孙楚答应得再好也无用。

  因为他一旦离开宁州城,他就无法拿捏他!

  “孙公子,我可以和你合作,但你得先拿出诚意。”

  “这是自然,我愿意……”

  孙楚刚要说拿出一笔定金当诚意,就被苏成宗打断。

  “孙公子,娶本将军的女儿吧,有了姻亲关系在,合作才能更牢靠。”

  孙楚:“……”

  昨晚才说用美男计,今日就应验了?

  他连忙信口胡诌,“苏将军,实不相瞒,我好男风。”

  苏成宗愣了一会后,说道:“本将军的庶子也挺多的,孙公子可随意挑选一两个。”

  孙楚:“!!!”

  这苏成宗简直疯了!

  “苏将军……”

  苏成宗听出孙楚想拒绝,再次将匕首横在他的脖颈的另一侧。

  “怎么?孙公子觉得本将军的儿子配不上你?”

  他纳了将近二十房小妾,庶子庶女一大堆,拿出一些来利用,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孙楚见苏成宗动了怒,连忙说道:“苏将军误会了,我是怕委屈了令公子。”

  “不委屈,本将军正好有个儿子也是断袖。”

  孙楚:“???”

  这天没法聊了。

  “谢将军美意,等寻个合适的时机,我再来拜访,见见令公子。”

  “不用改日,就今日。”

  苏成宗还真有个儿子好男风,弱柳扶风的,一脸女相。

  他发现的时候差点打杀了这个儿子。

  后来想到好男风的官员不少,就忍着恶心将儿子留下了。

  如今刚好用上。

  很快,苏成宗的庶子苏瑞就来了。

  一股伪娘风。

  看得孙楚极度不适。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让你嘴贱!

  在苏成宗的胁迫下,孙楚只能同意娶苏瑞,约好五日后来下聘。

  苏瑞对俊朗高大的孙楚很满意,一直往他身上贴。

  孙楚被整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以免旁人说闲话,苏瑞会以新娘子的身份嫁给孙楚。

  苏成宗还搭上了一个庶女,专门给孙楚生儿子,继承他的家产。

  孙楚的三观都被震碎了。

  他一边躲着粘人的苏瑞,一边在心里口吐芬芳,将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苏将军,时辰不早了,告辞。”

  “还叫苏将军?”

  孙楚咬了咬后槽牙,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岳父。”

  苏成宗满意地点头,“回去吧,别想着逃跑,我会派人盯着你。”

  “岳父放心,商人重诺,绝不食言。”

  孙楚说完,准备离开,却被苏成宗叫住。

  “阿楚,住你赌坊的那个倒卖青稞酒的凉州商人,你帮我除掉他。”

  “岳父不可,若这人死在赌坊,而我转瞬又娶了令公子,大家便会觉得是您干的,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流言,会更凶猛地传开。”

  苏成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难道让本将军忍下这口气?”

  “当然不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商人而已,自然是能杀的,只不过得选时机。”

  “这件事交给你,下聘之前处理完。”

  孙楚俯身行礼,“是,岳父,小婿告辞。”

  说完,他逃也似地离开了苏府。

  觉得晦气的他,决定去一趟万福寺,烧个香拜个佛。

  顺便打探一下苏雪蓉的身世。

  万福寺在宁州城内的东南角,占地极广,被修建得犹如皇家园林一般。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九曲回廊,花园游湖,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苏成宗为了女儿苏雪蓉在万福寺休养身体,用好几年的时间修建而成的。

  孙楚刚要进万福寺所在的巷子,就看到一辆马车失了控,飞快地冲过来。

  巷子挺宽的,能容两辆马车通行。

  但受惊的马横冲直撞,撞飞了好几个躲避不及的百姓。

  马车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喊叫声。

  “救命!快救我家小姐!”

  孙楚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立刻飞身上前。

  他将差点被撞飞的孩子抱起,塞进一旁吓傻的妇人手里。

  然后伸手去拉缰绳,想要让马车停下来。

  但疾驰的马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尝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之后,他决定将马杀了。

  人命总比马命重要。

  孙楚从腰间掏出一根柔软的细丝,套在了马的脖子上。

  细丝锋利如刀刃,在马的巨大冲力之下,轻而易举切断了它的脖子。

  马头掉落在地上后,马身还因惯性往前跑了几步。

  当马轰然倒地时,疾行的马车车辕杵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马车急停之下,车厢内的人就会飞出。

  若砸在地上,肯定得去半条命。

  想到这儿,孙楚立刻飞身去救人。

  结果他刚到车门前,就被马车内飞出的女子撞上,摔倒在地。

  下一瞬,女子砸在他身上,差点将他砸吐血。

  颈间刚愈合的伤口都崩裂了。

  紧接着又一个女子从马车内滚了下来。

  让他受到了二次伤害。

  孙楚被砸得翻白眼,不悦地对趴在他身上的女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起来!”

  结果压在他身上的女子纹丝不动。

  “不会是碰瓷的吧?”

  围观的百姓没听懂“碰瓷”是什么意思。

  他们见孙楚的脸色不好,颈间还流了血,连忙让妇人上前帮忙,将两个女子扶起来。

  “哎呀,这姑娘好像没气了?”

  “脸色这么白,一看就不是活人啊!”

  “她的身体是热的,应该是刚死不久。”

  “不会是被砸死的吧?”

  这话吓得孙楚立刻坐起身,伸手去摸女子颈间的脉搏。

  他的手刚碰到温热细腻的肌肤,就被用力地推开。

  “登徒子,不要碰我家小姐!”

  孙楚:“……”

  士可忍孰不可忍!

  “是你在马车里叽哩哇啦狂喊,让我救人的,等我救了人,还被砸出内伤了,你却翻脸不认账,太不要脸了!”

  丫鬟没有理会愤怒的孙楚,立刻将怀里被撞碎的药瓶倒在纱裙上。

  她捡起一粒黑色的药丸,擦干净上面沾染的瓶子碎屑后,快速塞进了小姐的嘴里。

  可小姐已经昏死过去,无法自主下咽。

  丫鬟见此情形,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朝围观的百姓喊道:“快去找大夫,救救我家小姐!”

  百姓觉得脸色煞白的女子已经死了。

  但丫鬟不愿意接受事实。

  “姑娘,节哀!”

  丫鬟气疯了,大声吼道:“赶紧去叫大夫,若我家将军知道你们对小姐见死不救,肯定会灭你们九族!”

  她知道小姐心善,最讨厌以权压人之事。

  但事急从权,救命要紧。

  百姓一听出事的是苏将军的女儿,连忙去请大夫。

  但附近没医馆,一来一去得不少时间。

  孙楚看着被丫鬟护在怀里的柔弱女子,猜到她的身份。

  苏雪蓉!

  没想到费尽心思想找的人,这么快就以快死的状态,出现在了他面前。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他一边揉着被砸疼的心口,一边对丫鬟说道:“我懂医,能让你家小姐将药咽下去。”

  丫鬟警惕地看着孙楚,怀疑他和害小姐的人是一伙的。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孙楚提醒道:“大夫短时间内来不了,早点让你家小姐服药,她就少一分危险,我和你家将军相识,不会害她。”

  丫鬟当然知道小姐病发后得立刻服药,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她凶巴巴地盯着孙楚,威胁道:“若你说谎,我家将军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孙楚看着拎不清的丫鬟,十分无语。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小爷我不帮了,你家小姐若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孙楚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万福寺而去。

  丫鬟还以为孙楚是在做戏,没想到他越走越远。

  她顿时慌了。

  “公子莫走,奴婢知错了,求您别和奴婢一般见识。”

  “我家小姐从小就身体不好,但她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孙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丫鬟,眼神戏谑。

  “就这?”

  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被人羞辱威胁了,还屁颠屁颠地去救人。

  想要他出手,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他可不是“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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