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宗的心腹听着祁宴舟的质问,立刻反驳。

  “祁公子是聪明人,怎么能信百姓的胡乱猜测呢?”

  反驳完,他质问百姓。

  “刚才的话都是谁说的?站出来!”

  百姓怕引火上身,不仅不敢承认,还说自己什么没听到。

  祁宴舟自然不会与百姓为难。

  他松开苏成宗的心腹,替他将被抓皱的衣襟抚平。

  明明是很温柔的动作,却让心腹觉得脖颈凉飕飕的,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

  祁宴舟:“对不住,我刚才可能被烟熏得太厉害了,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这话是在替百姓开脱,让官兵不要为难他们。

  苏成宗的心腹见祁宴舟放软了态度,立刻变得蛮横。

  “祁公子,以后这种污蔑的话,可不能乱说,我家将军的脾气不太好。”

  话音刚落下,他就被祁宴舟一拳打飞了出去。

  砸倒了一片官兵。

  “铮!”

  长刀出鞘,对准了祁宴舟。

  苏成宗的心腹被打蒙了,被扶起身都没回过神。

  手下问道:“邓参将,怎么办?要拿下祁宴舟吗?”

  邓参将回神,愤怒地看向祁宴舟,怒吼道:“殴打官差,抓起来!”

  韩冲上前,拿出皇帝的令牌,说道:“见令如见君,都跪下!”

  金色的令牌在火把的照射下,金光四射。

  百姓看到后,立刻跪下。

  虽然他们没见过皇帝,但也知道见皇帝的令牌要喊什么。

  “吾皇万岁!”

  几十个百姓,异口同声的气势还是挺足的。

  官兵面面相觑之后,看向邓参将。

  韩冲一记冷眼扫过去,“怎么,你们要谋反吗?”

  虽然这话是事实,但没有苏成宗的命令,官兵们也不敢承认。

  最后,在邓参将的带领下,官兵不情不愿地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冲却没让大家平身。

  他一脚踹倒驿站的大门,质问道:“邓参将,本官想问一问,这驿站里被动了什么手脚?”

  这话问得邓参将一阵心慌。

  “卑职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卑职只是听到有人喊驿站走水,便带人过来瞧瞧。”

  言外之意,就算驿站的事败露,也是驿丞和驿卒背锅。

  韩冲收回令牌,快步走到邓参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邓参将什么都不知道,又是怎么在本官昏迷之际,替本官说出那三句话的?”

  这话让邓参将知道,祁宴舟一早就知道驿站有问题,并破了苏成宗的布局。

  然后将计就计,假装入局,等着他来打自己的脸!

  想明白之后,邓参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祁宴舟见他不吭声,问道:“官爷诬蔑我是逃犯,还说我想杀苏将军,究竟意欲何为?”

  韩冲接着往下问:“还是说,刚才的话,是有人教邓参将说的?”

  邓参将很清楚,若他不背下攀咬祁宴舟的锅,百姓会往苏成宗身上想。

  将军的大业还在准备阶段,不能暴露!

  他把心一横,起身看向祁宴舟。

  “祁宴舟,你不过是流放的罪臣,竟然敢和皇上叫板,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官若是能替皇上除了你,定能加官进爵!”

  “是本官大意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竟然识破本官的布局,但本官不后悔,你这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邓参将之所以敢骂这么狠,是觉得他有苏成宗保护。

  就算下了大狱,他也不过是在里面舒舒服服地躺上几日。

  等将军拿下祁宴舟,他不仅能从大狱出来,还能升官发财!

  可他低估了韩冲手上令牌的分量。

  韩冲冷笑一声,“祁公子不仅得百姓爱戴,还屡次被皇上褒奖,怎么到了邓参将嘴里,他却成了逆贼?”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祁公子和祁夫人,江南的瘟疫早就蔓延至全国了!”

  “你还能不能活着说话,犹未可知!”

  百姓知道韩冲代表着皇帝,权势比邓参将大,也就不怕他了,纷纷替祁宴舟说话。

  “祁公子和祁夫人流放的一路,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地方的旱情!”

  “还有上次大阳镇被投瘟疫和鼠疫,若不是他们以身犯险,几千人都会被焚烧致死!”

  “我们老百姓管不了朝廷争斗,只知道利国利民的人,是好人!”

  百姓愤慨的声音此起彼伏。

  邓参将恨不得让手下将这群黑白不分的刁民杀了。

  “住嘴!”

  他刚吼完百姓,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脖子有些疼,又有些凉。

  他下意识低头,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脑袋掉了下去。

  邓参将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韩冲脚边,脖颈的断口喷出鲜血。

  有胆子小的百姓吓得尖叫出声。

  离邓参将近的官兵被鲜血喷了一脸,干呕不止。

  韩冲对百姓说道:“感谢你们能替祁公子说话,都起来,回家吧。”

  刚说完,邓参将的身体就轰然倒地。

  韩冲看着不知所措的官兵,说道:“邓参将死有余辜,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官兵不敢和韩冲硬碰硬,离开去禀告苏成宗了。

  百姓也相继离开。

  韩冲扭头看向驿站内,“驿丞,出来。”

  驿丞被扔到浓烟里熏了好一会,浑身黑黢黢的,奄奄一息。

  他从驿站内爬出来,“大人有何吩咐。”

  嗓子被烟熏坏了,声音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般,有些含糊不清。

  “带着邓参将的尸体去知州府报官,竟然算计谋害祁公子,得让全城人知道后果!”

  “小的遵命。”

  驿丞叫来两个驿卒,抬着邓参军身首分离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去了知州府。

  韩冲转身,走向周影,眸底是看穿一切的锋利。

  “趁机逃跑的叶老太太要怎么处置?”

  只一个眼神,就让周影知道韩冲识破了他的身份。

  “进去说。”

  驿站是后院的柴房起火了,如今已被扑灭。

  但还在冒烟,一时半刻消不掉。

  驿站内充满了烟味,没法在这里休息。

  周影说道:“大家将就一下,在驿站外的街道住一晚。”

  吴成刚点头应下,“大人放心,我来安排。”

  荒野山林都睡了,睡大街也没什么。

  因为救火,一个个都被烟熏得黢黑,还得再冲一次澡。

  “叶老夫人呢?”

  “叶家人都在后院。”

  后院的烟很大,压根就没法待人。

  但叶家人企图逃跑,该罚。

  “先让他们待在后院。”

  周影说完,去了他和岚月被分到的房间。

  韩冲跟了上去。

  房内的烟味也很重,但不影响聊天。

  周影坦白身份,“我是主子的替身,主子早就来了宁州城。”

  “那祁夫人?”

  周影自然不会让人知道他和叶初棠共处一室,哪怕这人值得信赖。

  “夫人也同我一样,是替身。”

  “你们可真厉害,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周影腹诽,“是夫人掩护得好。”

  韩冲见周影不吭声,也没有在替身之事上多聊。

  他问道:“祁公子有什么吩咐?”

  “好好休息,明日或有恶战。”

  “行,他们两人都不在,叶家人该如何处置?”

  周影也不知道。

  他想了一会说道:“先关起来,等明日尘埃落地之后再处置。”

  饿一两天死不了人。

  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流放犯人若逃跑,是可以被就地斩杀的。

  韩冲没意见,“行,就这么办。”

  他刚说完,后院就传来一声惨叫。

  是叶老夫人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理会。

  周影收拾房内的行李,韩冲离开去收拾自己的。

  但吴成刚带人去了后院一探究竟。

  叶老夫人死了,悬梁自尽。

  但刚才那声惨叫表示她的死很可能是人为。

  “谁干的?”

  没人回答。

  叶思音坐在离柴房最远的地方,闭目养神。

  姜姨娘早就被叶初棠毒哑了,说不了话。

  叶靖川靠墙而坐,眸底一片死寂,对母亲的死毫无波澜。

  他早就厌烦了成为拖累的母亲,如今死了,挺好。

  至于人怎么死的,他并不在意。

  吴成刚见三人都装作没听见他的话,怒吼道:“你们不说明白,就都是杀人凶手!”

  这话一出,叶思音就掀起了眼皮。

  “老太婆是自尽的,官爷若不信,可以查。”

  “她自尽,惨叫什么?”

  “可能是给自己壮胆吧,毕竟越老越怕死,对吧?”

  叶老夫人是被烟呛晕之后,被叶思音和姜姨娘一起拖拽,想将她挂在房梁上。

  结果老太太被拖醒了,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然后被叶思音用手捂晕,挂了起来。

  地上的拖拽痕迹被立刻清理。

  这会,叶老夫人已经死得透透的。

  后院因救过火,显得乱糟糟的,吴成刚知道查不出什么。

  他警告了一句“别闹事”后,离开了后院。

  叶思音抬头看着挂在梁上的叶老夫人,笑着道:“孩子,娘终于给你报完仇了!”

  自从老太婆害死她的孩子,她就期盼着这么一天。

  姜姨娘心疼地将叶思音抱在怀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叶思音大概能猜到。

  让她要安分点,不要再想着逃跑,若被发现,会被就地正法。

  没错,叶老夫人想趁乱逃跑,是她怂恿的。

  一是想让老太婆死。

  二是想试试能不能逃走。

  结果她再次高估了算计祁宴舟之人。

  用点药就想让人失去理智,变得狂躁,进而被诱导犯错,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祁宴舟的武功,若不是剧毒,怎么可能药倒他!

  想到这,叶思音很庆幸自己暗中勾搭了押送官差里的大夫。

  不然中招后,指不定会做错事,被罚被杀!

  叶老夫人的死没有引起任何水花,只被吴成刚划去了名册上的名字。

  然后由驿卒扔去了乱葬岗。

  在据点听到消息的叶初棠,感慨了一句。

  “叶思音能忍到现在才动手,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

  南骁说道:“叶老夫人被扔去了乱葬岗,夫人您要不要……”

  叶初棠看向南骁,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冷。

  “怎么?你觉得人死债消,我这个孙女该让她入土为安?”

  南骁知道自己僭越了,连忙单膝跪下。

  “属下不敢,愿听夫人吩咐!”

  “我的吩咐就是,叶家死人与我何干?他们害死了我娘,让我饱受苦楚,还想将我嫁给阉人,更是给我下毒,想让我受制于皇帝,灭了祁家满门。所以,我做不到以德报怨,只想看他们自相残杀。”

  叶初棠说着,眼神变得越发锋利。

  “若你觉得她可怜,就去乱葬岗给她磕三个响头,将她厚葬,感谢她能力不足,没能灭祁家满门。”

  南骁听得脸色发白,立刻放下另一只腿,变成双膝跪下。

  “属下知错,请夫人责罚。”

  他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叶初棠虽然和叶家断了亲,但若不替叶老夫人安葬,肯定会被说闲话。

  所以,他才会多嘴提了一句。

  叶初棠知道南骁没有坏心,收起了凌厉的眼神。

  “起来吧,以后这种蠢话,不要再说。”

  原主死得那么惨,她不可能会对叶家人心软!

  “是,夫人。”

  “下去休息吧,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

  南骁离开后,叶初棠就上床睡觉了。

  随着孩子的长大,挤压到她的各个器官,导致她晚上睡得不太好,每日都很困。

  想到冬日还得频繁起夜,她就忍不住烦躁。

  胡思乱想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初棠感觉被子被掀了起来。

  她吓得一激灵,眼睛都没睁开就本能地出招。

  “阿棠,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叶初棠放下防备。

  她不高兴地嘟囔道:“我睡觉浅,以后回来的晚,你就自己睡,别吵我。”

  祁宴舟看着娇软的叶初棠,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以后不会了。”

  保证完,他亲了亲叶初棠的额头。

  “睡吧,明早醒来就能和你哥见面了。”

  叶初棠很想回应一句,但实在太困,直接睡着了。

  祁宴舟见她这样,心疼地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几日不见,肚子明显又大了一些。

  祁宴舟心想:这孕肚怕是要遮不住了。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句话马上就会应验。

  ***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宴舟在身边,叶初棠这晚睡得格外好。

  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刚坐起身,她就感觉到了明显的胎动。

  这两个小家伙,越来越活泼了。

  祁宴舟端着洗漱的水进门时,见叶初棠在摸凸起的肚子,眉眼间浮现温润的笑意。

  “阿棠,孩子又动了?”

  昨夜,他感受到了好几次胎动。

  每次被惊醒后,都觉得惊喜又感动。

  叶初棠低着头,嘴角含笑,脸上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

  “嗯,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每次感受到,还是觉得很神奇。”

  “是的,就像孩子在打招呼一般。”

  祁宴舟说完,将木盆放在桌上。

  “早饭已经做好了,洗漱吃饭,然后带你去见宋景宁。”

  叶初棠想起了祁宴舟昨晚和他说的话。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问道:“那些被关在大牢里的学子,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了。”

  昨晚,邓参将诬陷祁宴舟当逃犯的事,已经传开。

  随后又传出了苏成宗是主谋,想借着宋景宁和祁宴舟谋权篡位的消息。

  如今这消息越传越广,满城皆知。

  若不是宁州城晚上会封城,今日城门又未开,这消息铁定已传出城了。

  苏成宗没想到算计祁宴舟不成,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慌得一晚上都没睡。

  如今气候未成,他并不想将野心公之于众。

  不然就没了退路。

  但祁宴舟身后的兵马,苏成宗太眼馋了,不想错失壮大的机会。

  是赶紧送流放队伍离开,将谋反的野心藏起来?

  还是用强硬手段将祁宴舟留下,暴露野心?

  当他考量这两个问题的得失时,收到了宋景宁的信。

  宋景宁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只要苏成宗愿意放学子归家,他就连同学子一起,替他澄清谋反之事子虚乌有。

  苏成宗很清楚宋景宁说的话有多少分量。

  他立马就同意释放学子。

  但崔家的那两兄妹,依旧被关在大牢,以便牵制宋景宁。

  宋景宁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说什么。

  救一群人很难,救两人却很容易!

  为了让苏成宗放松警惕,他和被释放的学子在华庭书院办了一场诗会。

  一边展现才学,一边替苏成宗破谋反的流言。

  苏成宗为了证明宋景宁说的是真话,将看守书院的官兵都撤了。

  当然,撤的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依旧有人盯着书院。

  而本该在今早离开的流放队伍,他也以邀请喝喜酒的名义,将其暂时留了下来。

  他打算在婚宴之上,再次对祁宴舟下手。

  婚宴上人多手杂,就算计划再次失败,也能轻松找到人背锅。

  祁宴舟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叶初棠之后,从怀里拿出苏成宗送给他的请柬。

  “阿棠,明天傍晚的婚宴,我想和岚月出席。”

  虽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但他不想叶初棠冒一丁点风险。

  叶初棠看了眼大红的请柬,点头。

  “行,我现在身子重,确实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容易露馅。”

  主要是,她还得去搬空苏府!

  虽说去婚宴能更好摸清地形,但她得找机会脱身,也是麻烦事一件。

  祁宴舟等叶初棠用柳枝刷了牙,将拧干的毛巾递给她。

  “孙楚让我转告你,今晚给你一个惊喜。”

  叶初棠将脸擦干净之后,好奇地问道:“他能给我什么惊喜?”

  “不清楚,只说包你满意。”

  “行,一会去哪见我兄长?”

  祁宴舟说道:“你兄长被盯得紧,你们就在华庭书院见。”

  今日去诗会的人很多,不会引人注意。

  “那我得换身男装?”

  “不用,今日书院对所有人开放,去的女子也很多,你换张脸就好。”

  “行,你先把水盆端出去,我一会就出来。”

  叶初棠支走了祁宴舟后,画了个偏中性的妆容,看起来和宋景宁有三四分像。

  吃完早饭,她和易了容的祁宴舟一起去了华庭书院。

  诗会已经开始了好一会,整个书院人满为患。

  前院的面积最大,宋景宁就在正屋的门口,点评学子作的诗。

  他看到叶初棠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薄唇扬起笑意,眸底荡漾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他怕被人发现异常,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点评。

  叶初棠为了不引人注意,并没有冒头,只站在一旁专心地听着。

  这是她第一次直观地了解宋景宁的文采。

  说一句文曲星下凡都不为过。

  宋景宁以如今的天下局势作了一首诗后,说道:“各位先品一品,我稍作休息,一会再来。”

  说完,他朝叶初棠递了个眼神。

  叶初棠等宋景宁离开后,以如厕的借口跟了过去。

  书童得了吩咐,不仅没有拦她,还将她带去了院长的书房。

  “五公子,要关门吗?”

  宋景宁点头,“关上吧,吩咐下去,谁也不准来打扰。”

  书童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

  “是,五公子。”

  当房间的门刚被关上,宋景宁就一把抱住了叶初棠。

  “妹妹,这一路辛苦了。”

  不对劲!

  他并没有将妹妹抱得很紧,两人只将将靠在一起。

  可他清楚地感觉到,大腿被凸起的肚子贴上了。

  就算早上吃得多,肚子也不能这么大吧?

  宋景宁立刻松开叶初棠,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

  衣裳遮挡了孕肚,肉眼看不出来。

  “妹妹,你……”

  他不知道该如何问,怕唐突了,惹叶初棠不快。

  叶初棠被抱得猝不及防。

  当她感觉到肚子被挤压的时候,便知道怀孕的事要被宋景宁发现了。

  其实她可以用胀气来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说谎。

  她抓着宋景宁的手,放在自己孕肚上。

  “兄长,恭喜你,要当舅舅了。”

  话音刚落,孩子就踢了一脚宋景宁的手心。

  他吓得瑟缩了一下,说话都不利索了。

  “刚……刚才……”

  “是胎动。”

  叶初棠说完,拉着宋景宁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凉茶压惊。

  宋景宁喝完茶,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

  他的眼眶泛着红,双眸水雾弥漫。

  “我不是个好哥哥,对你一无所知,也什么都没能为你做,对不起。”

  妹妹单枪匹马为娘报了仇,被皇帝逼得卷入权谋党争,身怀六甲不仅要吃流放的苦,还一步一惊险!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也是第一次,他想要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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