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掉入圣湖的五人就被打捞了起来。

  官兵开始调查事情的始末。

  第一个落湖的人,是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被人给绊了一脚,没站稳,栽进了湖里。

  观景的人多,被绊的人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出事后,所有人都知道圣湖对达里州意味着什么,怕引火烧身,便争相逃离。

  推搡之间,运气不好之人随之落了湖。

  想害叶初棠的人,趁乱朝她扔了落胎的药粉。

  叶初棠和祁宴舟也被详细地盘问了。

  两人与落水之事无关,又因身份特殊,官差并没有为难。

  污染圣水兹事体大,官差严查到天黑。

  找出了故意绊人的始作俑者。

  一个喝多了的酒鬼。

  酒鬼不承认绊人是故意的,一个劲地说自己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

  官差不听他狡辩,怒吼道:“施以水刑!”

  水刑是将纸贴在受刑之人的脸上,浇水淋湿,再贴纸,再淋湿,直到没有呼吸。

  酒鬼吓坏了,立刻抬手指向叶初棠。

  “是她,是她让我污染圣水的。”

  叶初棠心道:“果然,污水终于泼到了她的身上。”

  官差立刻看向叶初棠,质问道:“他说的可是事实?”

  若是普通人,官差直接就将人拿下了。

  可偏偏叶初棠身份特殊,不是他们能随便动的人。

  叶初棠看向酒鬼,问道:“我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你,让你污染圣水的?你又为什么要听我的话?身为达里州本地人,你难道不知道圣水的神圣?还是说你早就对官兵掌控圣水不满,想要毁了圣水,随意供你享用?”

  她每问一句,酒鬼的脸就僵硬一分。

  本来还有些醉意的他,立马就清醒了。

  “我……我……我喝酒喝糊涂了,被你利用了。”

  “那你说给大家听听,你是怎么在喝醉的时候,清楚地知道遇见的人是我?又如何记得我说了什么话,还清醒地跑来圣湖边等待时机,污染圣水的?”

  叶初棠问完,又加了一句。

  “原来在你心中,圣水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的挑拨之言重要。”

  这话直接加速了酒鬼的死亡。

  官差不是傻子,自然看出酒鬼是在胡乱攀咬。

  他抽出腰间的刀,架在了酒鬼的脖子上。

  “说实话,我留你全尸。”

  锋利的刀口一点点割开酒鬼的皮肉,鲜血染红了他脏兮兮的衣裳。

  酒鬼吓得两股战战,哭喊着求饶。

  换来的却是刀口又深了一些。

  “再不开口,祸及家人!”

  这话吓得酒鬼屎尿齐流,连忙道出实情。

  “是一个男子给了我一两银子,让我制造混乱,说事成之后再给我十两银子。”

  他没想污染圣水,只想将人绊倒,制造混乱。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想看到。

  “说说男子长什么样?”

  官差的话音刚落,一粒带着内力的石子就击打在刀背上。

  锋利的刀刃深入酒鬼的脖颈,了结了他的性命。

  祁宴舟立刻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人头颤动,无法确认是谁。

  官差一一排查,也没能找出扔石子的人,只能就此结案。

  之前,官差总共查出了十二个直接或间接导致圣水被污染的人。

  落水的五人,直接污染了圣水,被施以水刑。

  剩下的七人,因推搡导致他人落水,间接污染了圣水,被罚吊在城门口三日。

  不吃不喝,被暴晒被寒风吹,鲜少有人能活下来。

  “这就是亵渎圣水的下场!”

  “若再有人对圣水不敬,将祸及家人!”

  “天已黑,城门将闭!”

  这话一出,被吓得不轻的百姓和游客,纷纷涌入城内。

  叶初棠和祁宴舟也回了驿站。

  晚饭早就做好了,如今已经有些泛凉。

  祁家人已经听说了达里湖发生的事。

  祁老夫人连忙拉着叶初棠的手,上下打量,“棠儿,你们没事吧?”

  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叶初棠看起来有些惨。

  头发乱了,簪子掉了,鞋上也都是杂乱的脚印。

  叶初棠安抚地拍了拍老夫人的手背。

  “娘,我没事,大家久等了,先吃饭吧。”

  祁宴舟说道:“城内晚上会戒严,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祁家人点点头,立刻吃饭。

  吃完后,叶初棠去找韩冲,问道:“叶思音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之前以为撒落胎药粉是叶思音干的。

  后来有人灭了酒鬼的口后,她便知道不是。

  “没有,叶家人一直待在驿站。”

  韩冲的回答肯定了叶初棠的猜想。

  “驿站里有没有人和叶思音接触过,此人还离开过驿站?”

  韩冲并没有一直盯着叶家人,不太确定。

  “祁夫人稍等,我去问问。”

  韩冲离开后,祁宴舟走到叶初棠身边,问道:“阿棠,你觉得这驿站有问题?”

  “应该说,驿站里的人有问题,有狗皇帝的人。”

  自从祁家屡次揭穿皇帝的阴险算计,让他失去民心后。

  狗皇帝立刻安分下来,还用减免赋税和控制粮价来拉拢人心。

  也没有再对祁家出过手。

  但这不代表他之前布的局,埋的人,都撤了。

  而达里州是很适合对祁家人动手的地方!

  因为这里权力最大的不是受皇权控制的官,而是能操控巫术的萨满。

  若祁家做了什么惹恼萨满的事,很可能会交代在这里。

  祁宴舟想到撒向叶初棠的那一把药。

  他连忙抓住她的胳膊,问道:“阿棠,之前那药粉是什么?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巫术自古皆神秘诡异。

  据说萨满巫师有与天神交流的能力,能驱邪避凶,占卜乞福。

  法力高深的,还能摄人魂魄,将其变成听话的傀儡。

  当然,这些都是祁宴舟道听途说。

  他并没有接触过萨满,不知真相如何,十分担心叶初棠会受其害。

  叶初棠看过一些有关萨满的书籍,可书里并没有详细描写何为巫术,只写了和巫术有关的事件。

  是真的,还是杜撰,她不得而知。

  她对上祁宴舟担忧的眼神,说道:“药粉和萨满无关,是落胎药,我只吸入了一点,对孩子无害,别担心。”

  祁宴舟听到“落胎”二字时,神情变得紧绷,抓着叶初棠的手都变得用力。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难道不信我的医术吗?”

  “当然信,幕后的人我一定会揪出来,要他的命!”

  祁宴舟满身杀意,让周遭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竟然对他的孩子动手,该死!

  叶初棠的胳膊被祁宴舟捏得有些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阿舟,皇帝的人交给你来查,我带着你的信物去监牢见大哥。”

  祁宴舟松开叶初棠。

  他叮嘱道:“万事小心,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我会的,等我好消息。”

  达里州的驿站太小,容纳的人又多,哪哪都是眼睛。

  加上石知州对流放对付很是警惕。

  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不是一件易事。

  叶初棠回了房间,在屏风后面换了身黑色的夜行衣。

  “爹娘,我出去一趟,一个时辰内回来。”

  祁家人从来不干涉叶初棠做什么,只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然后看着她跳窗离开。

  叶初棠已经看过府衙监牢的地图。

  跳窗离开后,她立刻进入空间,闪现两次后,出现在府衙的监牢。

  监牢只有一个出入口,所以守卫集中在入口处。

  越往里,越没人看守。

  祁书砚被关在最里面的水牢里。

  水牢外面的墙壁上挂着两盏油灯,光线昏暗,不足以照出牢内的场景。

  两个体型壮硕的狱卒守在牢门口,一脸严肃地盯着被铁链五花大绑的祁书砚。

  突然,他们的脖颈传来轻微的刺痛。

  两人同时伸手去摸后脖颈。

  手刚抬到一半,身体就僵硬得无法动弹。

  他们意识到出事了,想要喊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很快,双眸里的惊恐也被定格。

  祁书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两个狱卒的不对劲,警惕地看向通往水牢的过道。

  然后,他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出现。

  “你是谁?”

  叶初棠来到水牢门口,一边在狱卒的身上摸钥匙,一边回道:“祁宴舟的发妻,叶初棠。”

  祁书砚面露惊讶,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叶初棠没有找到水牢的钥匙,他才回神开口。

  “钥匙不在狱卒的手里。”

  叶初棠听到这话,立刻停止寻找的动作。

  她看了下巨大的铜锁,然后在腰间摸了摸,从空间摸出一根发卡。

  捣鼓了两下后,锁开了。

  祁书砚剑眉微挑,“没想到弟妹开锁的本事这么厉害。”

  叶初棠小心翼翼地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防止发出声响。

  水牢顾名思义,牢房里都是黑漆漆的脏水,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有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从门口直通水牢深处。

  她掩住口鼻,来到祁书砚面前。

  水牢的水很深,黑水淹没了祁书砚的胸膛,衬得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他和祁宴舟长得有三分像,但更书生气一些,眼角的黑痣给他添了风流韵味。

  叶初棠从怀里拿出墨翠牌,证明自己的身份。

  “大哥,没想到我们的初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祁书砚看着代表祁宴舟身份的墨翠牌,笑着道:“我也没想到,让弟妹见笑了。”

  叶初棠将墨翠牌放回怀里。

  “大哥,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聊重点。”

  祁书砚知道叶初棠进来不宜,连忙点头。

  “好,你问我答。”

  “大哥是不幸被抓,还是以身入局?”

  “以身入局。”

  “入的什么局?”

  祁书砚将自己为何被抓的经过,言简意赅地告诉给了叶初棠。

  他之前在塔城,收服驻军的紧要关口,赫塔将军的女儿突然失踪了。

  于是对方提出条件,只要替他找到女儿就归顺。

  他查线索查到了达里州的萨满巫师。

  巫师有个女儿对巫术颇有造诣,可她重病缠身,命不久矣。

  他便找到了同年同月同日且同时辰生的将军女儿,想要以命换命。

  这是被明令禁止的邪术,需要很复杂的仪式。

  而且必须在祭台之上以命换命。

  所以巫师便想用祭天仪式来遮掩邪术。

  祁书砚知道后,便以身入局,和贾府的小姐合谋,成了祭天的贡品。

  祭天那日,他会拆穿萨满巫师的伪善,救出赫塔将军的女儿。

  叶初棠听完祁书砚的讲述之后,问道:“大哥,你有几成的把握?需不需要帮忙?”

  虽然祁书砚的计划看似没有漏洞,但没人知道萨满巫师的巫术有多厉害。

  万一巫师真有超能力,任凭祁书砚算无遗策,也只是在送人头。

  祁书砚有把握带着将军的女儿全身而退。

  但他的手下,肯定会折损一些。

  想着手下都跟着他几经生死,他沉默了一瞬。

  “若二弟能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这次的行动很危险,可能会有人丧命,让他想好再做决定。”

  人多,大家都活下来的机会才更大。

  但要不要冒险,他让祁宴舟自己做选择。

  毕竟,谁的命都是命!

  叶初棠没有立刻回答祁书砚,而是问了一些有关萨满巫师的问题。

  祁书砚对萨满的研究还算透彻,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弟妹,巫术是真实存在的,可它并不是谣传的那般,无所不能!”

  巫师想要给自己的女儿以命换命,并没有多少成功率。

  “但是你得切记,身体的一切、贴身物品以及生辰八字,只要和自身命数有关的,都不能被巫师知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别的他不知道,巫族的咒术是相当厉害的。

  当然,一般巫师不会用邪术去害人,因为自身也会受到反噬。

  叶初棠听完祁书砚的解说,对萨满巫师有了初步的了解。

  “大哥,你的叮嘱我会带给阿舟,他会不会帮忙,祭天那日自见分晓。”

  说完,她给祁书砚把了下脉,确定他只是身体虚弱,并无性命之忧后,放了心。

  她从怀里掏出一包剧毒,塞进了祁书砚乱糟糟的头发里,遮盖好。

  “大哥,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保命。”

  “好,多谢弟妹,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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