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在舌尖化开,他神情有一瞬的恍惚——雪夜,同样清苦的药香,似乎有人将温热药盏抵在他唇边……

  记忆如指间流沙,越是紧握消散越快……

  “你,是何人?”他强撑清明发问。

  镊子尖端精准夹出一片嵌在血肉中的碎木渣,江眠手指略微一顿,继而道:“我叫江眠,是这个家名存实亡的大小姐。”

  至于云天观和玄虚子这两个名号,她没敢再提——这人可是被人用噬魂棺、天劫封印加来历不明的锁链三重保险镇压在棺材里的,噬魂棺时刻吸取此人的神魂将他削弱至此,天劫封印险些劈死他,锁链就更不用说了,看着都疼。

  最重要的是棺材来自玄虚子那老头儿,万一两人有仇,她这个玄虚子关门弟子绝对是此人复仇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

  用生理盐水小心地处理伤口,江眠见他彻底放松下来,小心试探:“你呢?为什么被封印在棺材里?”

  “忘了。”

  “被关了多久?”

  “忘了。”大概是算有了过命的交情,男人虽一副高冷厌世的模样,但对江眠的问题还算是有问必答。

  “贵庚?”

  “个把万年吧。”

  “……!”

  个把……万年?

  万年能用个把形容吗?江眠嘴角抽搐,心里暗道还真是个老祖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绝后了没有。

  冲刷完表面的碎肉和污渍,眼前的创伤显得尤为惨烈,江眠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试探着:“我好歹也算是在救你的命,告知一下尊姓大名总不过分。”

  男人默了默,低沉冷硬的声音淡淡传来:“沈行渊。”

  “沈行渊……”江眠不自觉重复起男人的名字——十分熟悉的名字,行渊……沈行渊,肯定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思虑中,伤口被尽数清洗干净,江眠开始用手术剪刀修剪翻卷的焦皮。

  “这个锁链能挖出来吗?”目光落在沈行渊腰部的锁链贯穿伤上,江眠手中的剪刀不自觉地靠近过去。

  “别碰那里。”

  沈行渊突然出声制止。

  他侧过头,赤瞳蒙着痛楚,声音却依旧冷硬:“内部锁环阴煞所化,凡人触之即死。”

  “嘶……”江眠缩回手,后怕地吸了口冷气,继续修剪翻卷的焦皮,有意试探,“你还记得什么人封印的你吗?”

  “忘了。”沈行渊回答很快。

  江眠哦了一声,暗自松了口气——失忆了好啊,就算玄虚子那老东西真对他干了什么缺德事,暂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出乎意料的,沈行渊突然发问:“本尊为何会在此处?”

  “……”江眠手头一顿,张口就来,“捡的,我干爷爷捡的,他这个人喜欢烧柴火,觉得那口棺材烧火肯定旺,就拖回来了。”

  沈行渊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着五个字:你瞧我信吗?

  江眠低头,故作轻松地哼起蹩脚的小调,扣出几片止疼片碾成粉末,混着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又用碘伏大面积涂抹消毒,最后将无菌纱布用医用胶布固定。

  看着满背纱布的男人,江眠颇为满意地拿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留念,又去藤木箱里翻找出一支毛笔,一罐朱砂墨。

  蘸了朱砂的毛笔悬在半空,笔尖猩红如血。

  江眠蹲在沈行渊身侧,目光扫过他脊背,轻声道:“我再给你加层障眼符,不然你被人看见了,会无端多出一些麻烦。”

  沈行渊微微偏头:“随你。”

  得到允许,江眠笔走龙蛇,自他肩胛处勾出繁复符文,符文细长,直至脚踝。

  最后一笔落下,朱砂符文骤然泛起金光,顺着沈行渊的脊椎蜿蜒而下,鳞片虚影自他皮肤浮现,转眼间,银发男子已化作绑满纱布的黑蟒,唯有那双赤瞳仍透着冷光。

  “别乱动哦,”江眠拍了拍蛇头,指尖沾着朱砂在他眉心一点,“这符能撑24个小时,外人瞧你就是条普通蟒蛇。”

  黑蟒吐了吐信子。

  江眠熟门熟路进了衣帽间,找了还未拆封的T恤和运动裤换上,又去浴室将头发吹干,嘴里叼着发绳,从浴室探出脑袋嘱咐道:“我有些私事要去办,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人进来就装死,懂吗?”

  黑蟒懒洋洋盘成团,尾巴尖敷衍地晃了晃。

  ……

  眼前书房的门已经从普通的实木门变成了名贵木,江眠神情复杂,眼前闪过与母亲玩闹着跑进书房,拉着江振业教她写毛笔字的情景。

  爱侣,慈父,统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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