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就和矮子搬离百人宿舍,并住进隔壁三层楼。

  三楼某个10平米宽的三人间。

  “明天,明天我也要住你隔壁。”

  虎牙妹神神叨叨地念了句后,又去后山了。

  后山是一片阴森森的竹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去,而且,好像,狗腿子也不怎么管她。

  “后山埋着她的魂,我也要努力了。”

  断指叹了口气,目送我们上楼。

  仅有两个铁架子床、一张木桌子的三人间,虽然没有独立洗手间,但好歹也是三个人住,且公共浴池就在走廊尽头。

  最重要的是,有窗户,空气流通。

  “五哥,你睡下铺,我个子小,爬上铺方便些。”

  矮子一进去,就把仅有的两套薄衣服丢在上铺。

  “好。”

  这个我不争,净身高一米八,爬上爬下确实不方便。

  另一个下铺有被褥,上铺放着行李。

  根据丢在枕头上的臭袜子来看,应该是个中年大叔。

  “不等他了,我们先睡,明天还要开单保命。”

  我看了眼空荡荡的下铺,把门关上,然后躺在仅摆着一张黏糊糊竹席的硬板板上。

  矮子“嗯”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爬上床,侧身而卧。

  由于昨夜失眠一整夜,加之白天又在疯狂开单,以至于刚沾着床板就进入可怕的梦里。

  梦里,姗姗那双带血的大眼睛再次出现,她怒气冲天地质问我为什么不帮她,是不是和吕顺是一伙人,并伸着半米长的指甲来找我索命……

  “呼”

  我被噩梦惊醒时,宿舍门正好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走廊外的灯忽明忽暗,来人又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五官。

  朦胧的月色透过窗户照进宿舍,他同样看不清我的脸。

  昏暗中。

  四目相对,多少有点尴尬和无语。

  “你是……”

  “你找谁?”

  沉默数秒,我们异口同声地问出口。

  话音一落,我就知道他不是我的舍友。

  头脑瞬间清醒。

  我赶紧下床,顺手摸到床底下的空啤酒瓶,并把上铺的矮子摇醒来。

  “五哥,天、天亮了吗?”

  矮子揉着红肿的眼睛从梦里惊醒。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那人见我们起身,赶紧溜走。

  我快步走到门口,把门锁好后便将啤酒瓶放在门后面,这样别人推门时就会吵醒我。

  矮子打开灯,“五哥,那个人……”

  “这人有点古怪。”我看向天花板的圆形监控,“那玩意肯定被人做了手脚,狗腿子有可能录不到我们24小时的活动画面。”

  “五哥,你怎么晓得监控坏了?”

  “我在长沙读大学时,有个宿友是网络信息这方面鬼才。”

  昨天听断指男说过,不少猪仔睡着睡着半夜就失踪了,哪怕有人好心报告主管,也没人去调查或者理会。

  失踪几个猪仔而已,又不是大人物,谁特么管你死活?

  反正死了一批还有下一批。

  新鲜的韭菜,呸,猪仔,宰了一批又是一批。

  永远源源不断。

  “五哥,外面好像有响声。”

  矮子随手关了灯,凑到我身边轻声说道。

  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仔细一听,走廊上果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嘘!”

  我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拿起房间里唯一的木凳子,准备和撬门而入的人拼命。

  矮子没有趁手工具,只好去拿鞋子。

  “唔、唔”

  似乎有人在拼命挣扎的呼声。

  但很快就消失了。

  紧接着,一切又回归平静。

  一直到楼下绿化带出现四五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子,我才松了口气,并放下手中板凳。

  “他们……”

  “他们在绑人,如果不是卖器官,那就是私人恩怨。”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就刚才,我俩也差点变成麻袋中的人。

  可无论是哪种,反正在半夜被狗腿子用麻袋扛走的人,肯定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之所以不在白天搞,是因为他们不想引起恐慌。

  经过刚才那一出,我和矮子睡意全无。

  背靠背坐在下铺一直到天亮,才睡眼惺忪地开门,准备下楼去跑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铁定会有意外发生。

  “老乡,你们昨晚有没有听到响声?”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也走出来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看了眼走廊上的监控,摇摇头,一声不吭地拉着矮子赶紧下楼。

  “我们在这里谁也不能信,也别乱说话。从今晚开始,睡觉时一定要把门顶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走到没有监控的拐角处时,我才敢小声讨论这件事。

  如此看来,还是百人集体宿舍安全。

  “五哥,刚才我们出来时,我瞥了一眼隔壁宿舍,发现下铺床上有血迹。为啥那个男人还活蹦乱跳的……”

  矮子迷惑地看着我,想从我眼里寻找答案。

  我很想告诉他,我只是个被骗过来搞电诈的大学生,不是刑警。

  “可能,他睡死了。”

  这是我唯一能想通的答案。

  “小五,你们那边昨夜嘎了个人,晓得吗?”

  断指今日破天荒地的出来晨跑了。

  “你怎么知道?”

  这这个园区,对他和虎牙妹,我没有那么大戒备心。

  毕竟,能主动给我食物吃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断指压低声音道:“我昨夜起来撒尿时偷偷看到的,差点没吓死。那个麻袋一直在滴血,里面的人还在动呢,然后狗腿子就直接把人抬去后山埋了。”

  “嗯,我也听到了,在隔壁房间。”

  现在,我基本上确认了我的猜想。

  “握草,那你晚上要注意,千万别睡死,我听说【卧龙山庄】有客户在高价购买健康器官,你这么年轻……”断指欲言又止。

  “卧龙山庄是酒店吗?还是打着幌子的疗养院?”我记得王禽兽也提过。

  “不,是果敢老街明家的产业,里面是搞一条龙服务的娱乐场所。我还听说,这个工业园老总就是他家的走狗。”

  “你是说娇姐?”

  “她是明面上的代理人,真正的老总另有其人。”

  他还想说什么时,阿猛扛着AK,带着狗腿子过来了。

  “你快走,他是来找我的……”我赶紧让断指离开。

  “想活下去,必须逃跑。”

  断指嘀咕一句后,快速逃离现场。

  “猛哥,这是王主管昨天奖励我的钱,请您笑纳。”

  我转身,点头哈腰地递上一千块钱。

  精神上已捅了他数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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