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遥换了一身便衣,让人给宋明真留了句话,说是要去访友。

  然后,他也当真去了自己的朋友家,然后很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离开。

  “怎么了?”张鹤遥进了孙顺的书房,摘下头上的斗笠。

  陆弃娘:“……”

  刚才她看到斗笠都下意识地想要一脚踹过去了,结果是他?

  这青天白日的,他弄哪般鬼?

  真是让他闹死了。

  不过她懒得和张鹤遥说话,坐在椅子上,装大个,不理他。

  倒是张鹤遥,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不似受伤难过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放松。

  他也没和陆弃娘说话,直接问孙顺。

  孙顺就把事情始末说了。

  “弃娘说,她最近也没得罪谁……”

  “她得罪人而不自知。”张鹤遥道。

  陆弃娘:“……”

  放屁!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骂。

  算了,和渣男说什么?

  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是爱他,放不下他。

  “当街行凶之人呢?”张鹤遥坐在上位,手指轻敲着桌面,食指上的翡翠扳指,里面像有一汪绿水似的。

  陆弃娘多看了两眼,心里想着,要是戴在萧晏手上才好看呢。

  张鹤遥装什么,像是他会拉弓射箭似的,浪费好东西。

  转念再想,孙顺都随手能把海参鲍鱼送人,张鹤遥现在过得还不知道是什么神仙日子。

  行吧,爹娘放心了。

  就是她小心眼,总觉得不得劲。

  “回大人,让人去抓了,但是人跳河游走了。两个人水性都很好,所以没抓到。”孙顺紧张愧疚地道。

  张鹤遥也不说话,只有手指一直敲着桌面,翡翠戒指偶尔和那紫檀木相碰,声音清脆。

  “行了,你别敲了。”陆弃娘忍不住站起来,“和顺子没什么关系。他是钞关的,也不是顺天府的,不负责抓贼。顺子,我看也没事了,我先回去了。”

  再等会儿就该吃晚饭了。

  吃了晚饭,干会儿活,萧晏就回家了。

  “坐着。”张鹤遥呵斥她,“你这般出去,是送命吗?一天天的,做事不过脑子!”

  “我要是过脑子,还能被你骗这么多年!”陆弃娘说好的不提,但是受不了张鹤遥待她的态度。

  每次张鹤遥看她,让她觉得她就是一头脑子没开化的猪。

  “顺子往家里给祖母带钱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了,谁那么好心,给她那么多钱?我就该知道,顺子可能没事,你也没事。”

  “然后呢?你知道又能帮上我什么?”张鹤遥冷笑。

  “帮你?就你脸大!”

  看着两个人又吵起来,孙顺连忙从中调和。

  “大人,您关心弃娘,就让她两句,省得弃娘总是误会你。”

  “弃娘,你也少说两句。大人公务缠身,但是听说你有事,匆匆忙忙就来了。大人出来一趟,不容易。”

  宋明真太精明也太强势了。

  “我不用他关心我。”陆弃娘道,“我们俩已经掰了,白纸黑字的。我也不用他偷偷摸摸背着他的女人来看我,怎么,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她看张鹤遥的装扮,就知道他是偷偷来的。

  人说,上嫁吞针,上娶难道就不是吗?

  也不知道张鹤遥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自己有本事,还要去当舔狗。

  “不用理她。”张鹤遥对孙顺道,“你让人,去把程九万给我喊来。就说我找他,我在这里等他。”

  “是,大人。”孙顺领命前去。

  陆弃娘听到“程九万”这个名字,脸色明显一愣。

  张鹤遥敏锐地抓住她的这一抹变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认识?”

  陆弃娘别过脸:“不认识!”

  她是挺蠢的。

  但是大丫怎么教三丫说的那句话来着——

  近猪者赤,近墨者黑。

  这话通俗易懂。

  和猪挨得近了,也和猪一样红;和墨挨得近了,也容易黑。

  她天天和破虏将军睡一铺炕,能一点儿仙气没沾上?

  她这会儿明白了张鹤遥的险恶用心。

  程九万羞辱萧晏,让萧晏舞剑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已经传开了。

  当然,传播范围应该就是在码头。

  但是架不住,张鹤遥派人盯着,所以他肯定也听说过。

  码头上的事情,他找程九万确实快。

  但是他提起程九万时候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其实是给自己看的。

  他想告诉自己,你看,你的相公被人当狗,那人在我面前,却也只是一条呼之即来的狗。

  张鹤遥啊张鹤遥,有些事情,我从前觉得你是我哥,样样都好,眼睛像被白灰蒙住了。

  但是现在回想,你从小,不就是这种又掐尖又闷骚又阴狠的性子吗?

  陆弃娘之前还觉得,二丫掐尖的性格,有点像他,还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现在想想,呸,真是辱没了她的二丫。

  张鹤遥自己被人踩过,所以现在更知道怎么踩别人最疼。

  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真是恶心人。

  没关系,她傻,她不知道。

  她听不懂,看不明白,你就表演吧。

  孙顺对陆弃娘的帮助、照顾,陆弃娘都领情且记在心上。

  但是张鹤遥所谓的“关心”,真让她反胃。

  陆弃娘想,如果她没嫁给萧晏,那张鹤遥多半会像丢抹布一样直接把她丢掉。

  但是现在他纠缠不放,无非是想证明,他比萧晏好。

  呵呵,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猴子戴上帽子,还是猴子。

  萧晏就算没了官身,也比你强一百八十倍!

  程九万得到召唤,匆匆赶来,在张鹤遥面前点头哈腰,态度别提多谦卑。

  陆弃娘第一次见到程九万。

  原来,程九万就是个黑胖子。

  可笑的是,这样一个地头蛇,身上竟然还穿着读书人穿的青衫长袍,圆滚滚的大肚子几乎都要脱袍而出,看起来十分滑稽。

  就这样一个人,欺负萧晏?

  陆弃娘想上去咬他。

  “我的女人,”张鹤遥指着陆弃娘,面色冷峻,“今日差点被当捅刀子,把两个行凶之人,给我找出来。”

  “谁是你的女人?”陆弃娘一跳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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