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还在心疼那二百两银子。

  她嘟囔道:“娘,您为什么不要那二百两银子。您也不能为了骨气,连银子都不要啊!”

  “人要是没有骨气,还算个人吗?”陆弃娘严肃地道,“今日我不会要张鹤遥的银子,以后也不会。你们也不许!”

  “那本来就是他欠您的,当初……”

  “过去的都过去了,要往后看。”陆弃娘道,“你们三个记住了,或许有人可以舍下脸面,得到了钱,但是人这辈子那么长,回头想想,拿了不该拿的钱,高兴一时,臊一辈子。”

  她既然和张鹤遥断,那就断得干干净净。

  得他二百两银子,以后还得记他人情。

  二百两银子是很多,但是陆弃娘觉得不值当。

  谁说以后她就赚不到银子了?

  二百两银子就买她骨气?别想。

  骨气不值钱,但是没有骨气,连人都算不上。

  “咱们自己有手有脚,勤快点,都能吃上饭,这也不是饥荒年,用不着为了钱低三下四。”

  “我就是觉得,”二丫牙切齿的道,“那太便宜张鹤遥了。”

  “我和他的事情,过去了,不许再提。你们也不要记恨他,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尤其是你,二丫——”

  “我又怎么了?”

  “你今日不该上去扑打他,骂他。”

  “他那种坏东西,我怎么不能骂?我见一次骂一次!”

  “你知道他是坏东西,他现在又做了官,我们就是小老百姓,回头你得罪了他,他能饶了你?”

  对坏人,要退避三舍。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这张嘴,早晚得吃亏。”陆弃娘道,“记着,以后千万别惹他。”

  “有良心的人才会觉得亏欠,”大丫轻声道,“没良心的,只会恼羞成怒。”

  二丫这才不说话。

  “行了,都回去睡觉。”

  等陆弃娘再躺回炕上,她忽然道:“萧晏,我还是得搬走。张鹤遥小心眼,我会牵连你的。”

  “我的卖身契在你手中,主仆本来就是在一处的。”萧晏淡淡道。

  “那,那你就没有其他稳妥的人,能替你保管卖身契吗?”

  陆弃娘觉得身上的责任太重大了。

  张鹤遥自己朝三暮四,却希望自己能为他守身。

  他可能真把自己当成死人了,要让自己为他守节。

  陆弃娘不打算鸟他。

  但是眼下他在气头上,很容易就迁怒萧晏。

  “你不知道,”陆弃娘道,“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他觉得不如他,也懒得计较。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真的比他厉害的人,他怕是会找机会来踩你。”

  “我哪里比他厉害?”萧晏道。

  “你哪哪儿都比他厉害啊!你做破虏将军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头兵呢!而且你也不是他那样始乱终弃的人。你人比他豁达……”

  “我既然比他厉害,又怎么会怕他?”

  “现在形势不一样啊,他当官了。狗戴上那顶帽子都能乱咬人呢!”

  “没事。想要踩我的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萧晏道,“其实他们都不会轻易动我的。”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踩我,只能得到一点得意,但是可能被人盯上,引出祸端。”

  “哦,那就好。”

  萧晏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明日我陪你去顺天府告他。”

  “不用不用,我带着她们几个去就行。你不是要找人垒猪圈吗?你先在家忙着,我去就行。”

  陆弃娘还是不愿意萧晏卷入太多。

  这人情,她还不起。

  想到这里,她喟然长叹,“我忘了和张鹤遥说,我想要我记事的门板。人情往来,我都记在上面呢!”

  萧晏忍俊不禁,“我有机会,会帮你找回来的。”

  “别,别,我就是随口一说。猪和鸡,是我和张鹤遥说好的,回头赶来就行,剩下的,千万别再出岔子。”

  “好,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第二天,陆弃娘揣着萧晏帮她写的状纸,带着三个女儿去了顺天府尹,击鼓告状。

  半晌后,有师爷出来低声询问陆弃娘要状告何人何事。

  二丫已经敲着锣,说书一般,口齿伶俐地和闻讯而来,而且越聚越多的吃瓜群众说起了自家的破事。

  “可怜我娘,苦守破家十年,挖野菜养活我们,苦命堪比王宝钏啊——”

  “到头来,张鹤遥死而复生,停妻再娶,逼得我娘走投无路——”

  “那昭阳郡主可知道,她觅到的不是良婿,是中山狼啊——”

  师爷听了二丫的话不由头大。

  这涉及镇北王府的郡主,涉及朝廷命官,谁敢接这状子?

  皇城根下办差就是这么不容易,随随便便抓个人来,就是皇亲国戚,高门大族。

  “不行,我们顺天府接不了这样的案子。涉及朝廷命官,你得去刑部告去。”师爷留下这句话,就逃也似地进去。

  陆弃娘:“不是啊,等等,怎么会呢!”

  萧晏告诉她来顺天府,不可能错啊!

  可是没有人理她。

  陆弃娘想了想,干脆坐在顺天府门前的台阶上,接受来往众人的“目光洗礼”。

  二丫还在怒斥张鹤遥,说到动情处,还抬手擦擦眼泪。

  看热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人。

  “陆弃娘?真的是你?”

  一辆马车停下,松烟从马车上跳下来,“你在顺天府门口做什么?”

  陆弃娘有些难堪,不想和他说起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急中生智,“晒太阳,晒太阳,你看今日阳光多好。”

  “你有病吗?”松烟嫌弃道。

  “对啊,我病刚好,刚好。”

  松烟:“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要真是那样的话,你告诉我,我回去和五公子说一声——”

  “别,千万别。”陆弃娘连连摆手,“可不敢耽误五公子面见皇上,别耽误他考状元。”

  她自从听说还有殿试,而且那才是最重要的考试之后,就一直心里盘算着日子,想着到时候替周逍遥上一炷香呢!

  也就是半个月后的事情,千万别影响他,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松烟听她这般说,面色微缓,“我有数,我肯定不会害五公子。你先跟我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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