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草精大军吃了千年的灯酥油渣,从一个小虫虫一下子长成了七十多公分的巨兽,它们头像碗一样大,头顶上长着一根十几公分长的独角,眼睛较小,但口非常大,口中上下长着四颗锋利的牙齿,腹部有六对非常短的脚,但它靠强有力的腹肌和尾巴的力量,像滩涂地的跳跳鱼一样,轻而易举地跳起三米多高。

  虫草精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刚退下来的动物们,惊魂未定的动物们被虫草精的大口吓得四处乱窜,再加上大雪花的侵扰,让动物们首尾难顾、四处逃命。而虫草精则不然,大雪花把它们砸伤了,它们在地上打滚就好了。虫草精有锋利的犄角和血盆大口,小形动物们哪是它们的对手。如鸡鸭猪羊鹿等体型小一点动物们,虫草精大军扑上去咬住它们的喉咙,吸干血后就丢弃一旁,或用犄角豁开它们的肚子,使动物们失血而死,一霎时,小形动物们是伤的伤、死的死,凄惨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虫草精向狼熊狗豹、野猪等肉食性动物发起了进攻。这些动物皮糙肉厚,大雪花砸在它们身上也只是皮毛之伤。狼群第一波发起了进攻,它们先向天嚎叫几声,然后,高高跃起扑向虫草精大军,虫草精们见狼群向它们扑来,就把尾巴往地上一拍跳在空中,将尖锐的犄角刺进狼的肚子,狼群的惨叫声接连不断,最后倒在血泊中。后面的狼群怕虫草精的犄角就不敢跳了。虫草精大军见狼群不敢跳了,就冲进狼群里用犄角把狼一个个挑起,扔到后面的虫草精群里。狼跌进虫草精群里,被虫草精们咬的血肉模糊、不成样子了。剩下的狼群见无路可退,只好张开大口和虫草精撕咬在一起。它们撕开了虫草精的肉,咬虫草精的腿,但面对成千上万有着尖牙利齿和锋利的犄角的虫草精,狼群还是败下阵来,它们有的脖子和腿咬断了,有的肚子撕破了,肠子也露出来了,有的眼睛咬瞎了,最后还是被虫草精吸干了血。但被狼群咬伤的虫草精在地上打滚就好了。此时,野狗早被大雪花砸的够呛了,又看见狼群被虫草精咬的血肉模糊,吓得腿都站不直,一个劲地夹着尾巴,嘴里不断地发出“嘶嘶”鸣叫声,虫草精扑过来时吓得早已趴在了地上,但最终还是被虫草精一个个吸干了血。

  熊和野猪都是皮毛非常厚的力量形动物。它们见狗狗们一败涂地,就“轰”的一声顺坡而下,一下子就把虫草精阵容冲乱了,棕熊挥起两只铁掌左右开弓,把虫草精扇得满地打滚,但时间一长,熊的体力慢慢耗尽,最终还是难逃虫草精的尖牙利齿和锋利犄角。野猪则是张开大口和虫草精对咬在一起,虫草精见野猪的力量大,就把尾巴往地上一拍,跳在野猪的背上,咬住野猪的脖子,吸干野猪的血。一些虫草精被野猪咬得想当惨烈,有头被咬破了,脊梁咬断了,肚子咬破了。但看着快要死的虫草精,只在地上打个滚就全好了。熊和野猪就没那么幸运了,它们虽然力量大,但虫草精的数量是它们的几千倍,最后还是死的死,逃的逃。

  刘立恒、黄菜根和苏文军三人又合在一起。苏文军向卓玛喊道:“久违了,罗珍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干爹还好吧!”苏文军说完,大笑了一阵。卓玛一听,他们怎知道我的化名呢?说道:“本人名叫卓玛,是雪域特警大队的民警,不是你说的罗珍。”刘立恒哈哈大笑说:“真他妈的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些天,在三乡镇的酒店里,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那时你一口一个干爹,叫得那个亲,啊,真他妈的带劲啊!”卓玛一听刘立恒的口音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内地的西陵摩王,你是那个草包老板吧?”卓玛又自嘲道:“呀,还是我道行太浅,低估了你这个草包老板了,竟然敢进三界殿盗窃文物,厉害!厉害!”苏文军:“罗珍小姐,现在地宫里只有你一个人,识相点,就把枪扔过来,我看在我们一起喝过酒份上,放你一马。”卓玛一听气炸了,喝道:“我是警察,枪就是我的生命。我不用你们放我一马,倒是你们让我有点担心,”卓玛接着说:“你们现在的处境,自己应该清楚吧?通往外面的密道已经堵死了,第六层地宫里现在是灯火通明,大批警察和保安就在洞口等着你们,你们现在是瓮中鳖,笼中鸟,抓住你们只是时间问题。”卓玛又说:“你们大概也知道盗取三界殿文物的后果吧,如果你们想少坐几年牢,就赶快出来自首,争取政府宽大处理吧。”

  刘立恒听后恼羞成怒,他将三把手电绑在一起交给苏文军,一束强光把地宫照亮了一大半。黄菜根故意从这根柱子跑到那根柱子,来引诱卓玛出来,刘立恒则躲在暗处准备偷袭卓玛。卓玛知道他们的诡计不肯上当,黄菜根见卓玛不出来就围着柱子一根一根找。卓玛看着地上的影子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心中暗暗憋气,见黄菜根探出头来,飞起一脚踢向黄菜根的脑袋,黄菜根把头一歪,伸手想抓住卓玛的脚,哪知卓玛的另一只脚“嘭”的一声,踢在了黄菜根的下巴上,黄菜根疼得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他见卓玛滚落在地,一个“饿虎扑食”扑向卓玛,卓玛赶紧打了几个滚,黄菜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黄菜根翻身后,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卓玛又是一个“旋风腿”把黄菜根踢倒了。刘立恒见黄菜根被卓玛连续踢倒在地,一拳打向卓玛的后脑勺,卓玛把头一偏,双手抓住刘立恒的手,猛一弯腰把刘立恒摔着地上。黄菜根趁卓玛弯腰起身时,左拳一摆拳打在卓玛脸上,右手顺势勒住了卓玛的脖子,再用左手勾住了右手,两只手死死地勒住卓玛的脖子。刘立恒见卓玛被黄菜根锁死,掏出手枪一步一步走向卓玛,说:“菜根,轻点,你看看,把罗珍小姐勒成啥了,让他干爹看见多心疼啊。”刘立恒又对苏文军说:“老三,把手铐拿过来,给罗珍小姐带上。”

  刘立恒在三乡镇就垂涎卓玛的美色,现在卓玛就在眼前,他的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让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卓玛见刘立恒靠近自己,一脚踢飞了刘立恒的手枪,右肘猛击黄菜根的肋骨,黄菜根“哎吆”一声跪在地上。刘立恒见黄菜根吃亏,一拳打卓玛的胸前,卓玛双手抓住刘立恒的拳头,脚向刘立恒的裆部踢去,刘立恒应声倒地,疼的哇哇乱叫。一旁的苏文军见手枪飞在他跟前,就弯腰捡起,静静地看着三人打斗。他看见刘立恒和黄菜根都倒在地上,一个捂着腰,一个捂着裆,疼的哇哇乱叫。看到此情,苏文军非常恼怒,他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

  吴正强中枪后瘫坐在地上,鲜血从衣服里直往外流。晋美和小王听到枪响,问道:“老吴,你没事吧?”他强忍着剧烈疼痛说:“我没事,你们两个继续找。”说罢,他一只手抓着梯子的横担,一步一步往上爬,鲜血从他的腹部滴在了地上。吴正强爬出洞口见卓玛和黄菜根打斗,就悄悄爬到一根柱子后面伺机而动,他见卓玛一连将两人da倒在地,激动地差点叫出来。突然,苏文军举起枪向卓玛射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正强一跃而起将卓玛推到一边。只听“呯呯”两声枪响,吴正强再次倒在血泊中。卓玛一把楼起吴正强,鲜血从他的胸前直流,卓玛大嚎道:“正强,正强,你醒醒,你醒醒。”吴正强慢慢睁开了眼睛,声音颤颤巍巍地说:“卓,卓玛,你没事吧?”卓玛擦了他嘴上的鲜血哭着说:“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这傻呀!”吴正强吐了一口血说:“你,你没事就,”话没有说完就闭上眼睛。卓玛紧紧抱着吴正强大声喊道:“正强,正强,你不能死,不能死啊!”苏文军用枪指着卓玛,恶狠狠地说:“不能死,不能死就他妈的别逞强,就别挡路,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能不能死。”刘立恒见苏文军杀的眼红了,赶紧叫住:“老三,不能杀了她,她对咱们还有用。”苏文军拿出手铐将卓玛反手铐住,撕下腰间的哈达堵在卓玛嘴上。

  桑培、刘伟和贡嘎准备下第四层地宫时,看见下面有光影在移动就停住了。苏文军走到洞口向上叫道:“上面的警察听着,你们的女警察被我们绑住了,我们就一个条件,给我们让出一条道,否则,我们就拿这个漂亮妞祭神。”桑培看不见下面的真实情况,就试探性地说:“我们是警察,你让警察给你让道,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况且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盗取的是国家的文物,这已经是罪不可赦了,现在又绑架了警察,是罪上加罪,我劝你们还是把人放了,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刘立恒哈哈大笑说:“宽大处理,骗谁呢?你当老子们是三岁小孩啊!老子们敢进红宫,就不需要什么宽大处理,”刘立恒摸了一下卓玛脸蛋说:“现在,有罗珍小姐作陪葬,死了也是风流鬼啊!哈哈哈。”黄菜根也笑道:“他妈的,有这个娘么警察垫底,死在一起值。”黄菜根拔出卓玛口中哈达,卓玛说:“桑培,不要担心我,就是正强牺,”卓玛的牲字还说没出来,嘴又被堵上了。

  桑培听见吴正强牺牲了,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他对刘伟和贡嘎说:“正强牺牲了,我们不能让卓玛有任何闪失了。”刘伟:“是啊!他们都是丧心病狂之徒,一旦见了血,就不会对任何人留情的,我们先听听他们口气再说。”桑培喊道:“下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不伤害民警,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苏文军:“你们有几个人?”桑培回答道:“我们两个人。”苏文军:“怎么证明你们是两个人呢?”刘伟:“我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在上面,这怎么证明?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可以下来。”苏文军觉得有卓玛作人质,谅警察也不敢造次,说道:“咱们都是道上的人,千万别和我们耍花招,把我们逼急了,这手里的家伙容易走火。”桑培:“各位老大,都行走江湖多年,应该知道政府的一贯政策,那就是人的生命第一,其他才是第二,那再好的东西,也没有人的命珍贵。”苏文军:“那你们俩先把枪扔下来,然后自己在走下来。”“各位老大,扔枪可以,人再下来,没有这个必要吧。”桑培假装不愿意下去。黄菜根开了一枪说:“别他妈的废话了,让你下来就下来。”桑培:“好好,我们下来。”刘伟和贡嘎先把枪扔下去,然后走下梯子。

  刘伟和贡嘎下到四层地宫,刘立恒和苏文军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苏文军说:“把手铐拿出来。”两人将手铐仍在地上,刘立恒让贡嘎用手铐把刘伟反拷上,苏文军拿起手铐穿在刘伟的手铐中间,然后再把贡嘎反铐住了。苏文军解下腰间的两根哈达,将刘伟和贡嘎的四只手和手铐缠得紧紧的。黄菜根见苏文军用哈达缠死了手铐,笑着说:“三哥,真是吃一堑,长一智啊,把手铐缠死了,他们俩有天大的本事也跑不了。”苏文军得意地说:“刚才我拿哈达时,华子还说拿这个有什么用呢?这不就用上了。”

  刘立恒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拿着枪爬上了五层地宫,他用手电照了照四周说:“老三,可以上来了。”苏文军背对着梯子,一手撑在梯子上,一只手拿着枪对着卓玛,退着一步一步往上爬梯子。卓玛知道上面有桑培,拿下刘立恒不在话下,但如果自己和苏文军都上去了,不但帮不了桑培反而成了累赘。可前后有苏文军和黄菜根的两支枪顶着,这怎办呀?卓玛一边爬一边想如何脱身。这时,苏文军脚下一滑,枪口离开了卓玛,卓玛灵机一动,双腿在梯子一蹬,跳在空中,又来了空中转体,下落时将手铐套在了黄菜根的脖子上,两人一起摔在地上。苏文军见大事不妙,赶紧向卓玛开了两枪,就在这时,刘伟捡起黄菜根的手枪“呯呯”两枪把苏文军打死了。

  原来,苏文军从腰间解下哈达时,刘伟和贡嘎就知道了他的坏心思了,刘伟在苏文军缠哈达时,将自己的大拇指挺得硬硬的顶在贡嘎拳头下,这样就给两双手的留下了一定的空间。苏文军和卓玛爬梯子时,刘伟把大拇指一松,哈达也松了,两人很快解开哈达,打开手铐。这时,卓玛跳起将手铐套在黄菜根的脖子上,黄菜根的枪掉在了地上,刘伟飞身扑到枪前,举手枪向苏文军打了两枪。

  卓玛用手铐死死地勒着黄菜根的脖子,直至把他勒的昏死过去了。桑培听见枪声,拿枪瞄准刘立恒说:“不许动,把手举起来!”刘立恒傻眼了,骂道:“他妈的,警察也不地道。”桑培打开手电说:“快把枪放到地上。”刘立恒看着手电光,慢慢弯腰,把枪缓缓放在地上,突然,刘立恒举枪向桑培射击。桑培早有准备,只听“呯”的一声枪响,刘立恒倒了在地上。

  拉错把顿珠抱回大殿,让她躺在六世佛祖的画像前,把释迦牟尼弘法图和庇尼经交给了大喇嘛,大喇嘛领众喇嘛跪在地上,拜了拜三拜,才起身观看这两件稀世珍宝。大喇嘛看着弘法图流下了激动地泪水,他说:“无量佛,我从小就听就喇嘛们说过弘法图了,可我的师父和活佛们都说这是个传说。今能见得此宝,不枉活一世啊,”大喇嘛笑着对拉错说:“据说,当年六世佛祖被赶出红宫时,拉藏鲁白问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心愿,拉藏鲁白本想给佛祖一些金银,但令拉藏鲁白没想到的是,佛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弘法图,拉藏鲁白问他为什么不要金银,而要这件唐卡呢?佛祖说拿它当被子用。从那以后佛祖就流浪在街头,白天披着弘法图,夜晚盖的还是弘法图。冬天下大雪,人们见佛祖睡在雪地里,只盖一件薄薄的唐卡,居然没有冻死,都认为佛祖是真正的转世灵童。这也引起了拉藏鲁白的注意,他想收回弘法图,又怕遭报应,最后恶毒的拉藏鲁白,把佛祖告到清王朝,康熙皇帝颁诏书,命佛祖带着弘法图进京。”大喇嘛正口若悬河的讲着,这时,一个进来喇嘛说:“活佛,虫草精咬死了刚醒过来动物,动物们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就剩下牦牛,马和野驴了,怎办呀?”大喇嘛抚摸着弘法图头也不回地说:“既然已经见血了,那就让它们互相撕咬吧,等天明再说。”拉错见大喇嘛竟然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心里不是个滋味,说道:“活佛,那些,鸡鸭牛羊和驴马都是牧民的财产的,如果都死了,牧民怎生活呀?”大喇嘛:“这一切都有定数啊!人们挖虫草,是虫草的命不好,现在虫草精吃牧民的牲畜是牧民的命不好,佛国讲究轮回,这两命相抵才公平么。何况,现在已是黑夜,能有什么办法呢?”拉错:“听说虫草精喜欢吃酥油,我们把红宫里的酥油倒出去,让它们吃,这样能减少牧民损失了。”大喇嘛看了一眼拉错说:“施主,酥油是供奉佛祖的,哪能给这些妖孽吃呢?如果佛祖怪罪下来,就大祸临头了。”

  拉错见大喇嘛对人间万物如此冷漠,失望地走出大殿。半空中,锅盖大的雪花砸在瓦片上,发出“乒乓啪啪”的乱响。山坡下,动物们和虫草精撕咬的惨叫声,在夜里放得更大,更瘆人。

  虫草精将熊和野猪截杀的所剩无几了,接下来面对的是驴马和牦牛了。驴马也分两种,一种是家养的,一种是野生的。家养的驴马胆子非常小,它们看着山下黄翻翻、乌泱泱,密不透风的虫草精,一跳一跳的,吓得站在原地直打哆嗦。野驴野马则不一样,因为它们一直生活在野地里,对弱肉强食的杀戮场景早已习惯了,又仗着自己奔跑能力强,没有把虫草精放在眼里。而雪花落在大型动物的身体上就碎了。

  当家驴家马怀疑自己能力时,野驴野马嚎叫着冲向虫草精,家驴马见野驴马跑起来,也嚎叫一声,夹在野驴马群中冲向虫草精。年轻力壮的野驴马奔跑速度快,弹跳力强,它们踩着虫草精“嘡嘡嘡”的连续跳跃着。虫草精也不甘示弱,它们将尾巴往地上一拍,高高跳起犄角“突刺”一声豁开了野驴马的肚子,有的用四颗大牙咬住了野驴马的喉咙、脊背和腿。豁破肚皮的野驴马,肠子漏出一大截,还是拼命地跑着跳着,最后轰然倒在地上了。一些被虫草精咬住喉咙的野驴马,用尽全身力量弹跳着,想把虫草精甩掉,但虫草精的咬合力太强了,野驴马没跳了几下就断气了。也有一些幸运的野驴马,在它们强有力的跳跃下,地甩掉了身上的虫草精逃脱了。那些年纪小和年纪老的的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蹦跶了几下就没有力气了,只能任凭虫草精撕咬喝血了。家驴马冲到虫草精跟前就不敢跑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虫草精一拥而上将它们一一放倒了。

  大雪花砸在牦牛身上像砸在石头上,碎落一地。喝足了动物血的虫草精们张着带血大口涌向牦**,还时不时地磕着四颗牙大口向牦**示威。牦**也不含糊,它们迎着下坠的雪花站成一排,前蹄一个劲刨着地,只听头牛“哞”的一声,牦**冲进了虫草精阵里。一个个身强体壮的牦牛们冲进虫草精堆里,把满地的虫草精冲的四散乱飞,顶开了十几米长的大豁子,霎那间,牦牛们把虫草精顶的横七竖八,东倒西歪。但牦牛的奔跑速度慢,又不善于跳跃,一轮冲锋过后就跑不起来了。虫草精见牦牛速度慢了就四五个围攻一头牦牛,有咬蹄子的,有咬尾巴的,有用犄角豁肚子,有跳上脊梁咬喉咙的。面对爬满身体的虫草精的牦牛们并没有慌,它们先是就地转圈将虫草精甩掉,然后是猛然倒卧地打滚,想用身体压死虫草精,可怜的牦牛们并不知道虫草精是压不死的。虽然牦牛们的耐力好,可最终抵不住成千上万虫草精的撕咬和缠斗,最后慢慢地倒卧地上了。只有一小部分跑下出去了,其余的都死在坡地上了。

  拉错来到左山门廊檐下,见大雪花把山门敲得“噔噔”响,山坡上,甬道上,到处是虫草精咬死的动物们。夜深了,肆无忌惮的虫草精大军,一部分啃咬山门,一部分啃咬红宫的主墙体。虫草精呲开四颗大牙,大口大口地啃咬着石块和木头,那“嘎嘣,嘎嘣”的咬合声和大雪花砸在墙上的“噼嚓,噼嚓”声,让人听的汗毛倒立,胆颤心惊。达噶见拉错情绪低落,问道:“拉错,虫草精把牲畜都咬死了,你怎才出来了?大喇嘛怎说的?”光头也叹气说:“这里面就有我们家的牲畜了,这下全完了,听说虫草精爱吃酥油,为什么不把红宫的酥油给它们吃呢?这样我们损失就会少点。”拉错无法回答。

  大喇嘛站在金顶上,前有两个手持木棒的喇嘛,正敲着飞向大喇嘛的大雪花。大喇嘛用喇叭喊道:“万恶的虫草精咬死了我们的牲畜,现在又要毁掉我们的红宫,真是,”正说着一片漏掉大厦雪花向他袭来,他赶紧把头一歪继续说:“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以佛祖的名誉降罪与这些邪恶的虫草精,孩子们,佛祖保佑你们,杀吧!”

  右山门前,拉桑听了动员令说:“刚才虫草精咬我们的牦牛驴马和猪羊鸡时,他干啥去了,现在他怕虫草精把红宫啃塌了,才让我们和虫草精打斗了,什么佛门弟子,还天天说,‘大慈大悲观世音’,我看哪有什么替人受难的活佛,都是为了自己。”扎拉说:“这也不能埋怨大喇嘛,万事都有个因果,如果人们不要乱挖虫草,不要破坏环境,就不会出现虫草精泛滥,”扎拉敲掉一个向飞来大雪花说:“就说这大雪花,肯定是我们破坏了环境,影响了气候,才出现这么大雪花。”

  拉错见大喇嘛说了半天,人们就是不肯向虫草精动手,大声喊道:“红宫是我们大藏区文化的象征,是我们大藏区的佛驼圣地,是我们所有藏民的精神家园。今天红宫蒙受劫难,作为一个佛驼子民和藏族的后代,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把红宫保护好。如果任由虫草精毁坏了红宫,我们无法向世人交代,也无法向我们的子孙们交代。现在,我们只有和虫草精拼死一战,保卫红宫。”强巴恨透了虫草精,高喊道:“拼死一战!保卫红宫!”山上和山下的人们也跟着高喊:“拼死一战!保卫红宫!拼死一战!保卫红宫!”

  动员令一出,参与大战的人们把守在主要路口,他们中有雪山救援队,三乡镇的牧民,市区志愿者和刚醒过来的人们,大伙举起手中木棒誓死保卫红宫。

  拉错、达噶、阿热和雪山救援队员们在左山门的甬道上,拉错看着甬道上黄翻翻的虫草精不敢大意,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棒,将第一只跳上来的虫草精打下悬崖,又将迎面飞来的大雪花打碎。跌下悬崖的虫草精重重地摔在乱石堆上,它先在乱石堆上挣扎了几下滚在地上,然后就像没事的一样,一跳一跳地跟着它们的队伍继续往山上爬。大雪花“啪啪”地跌在地上,溅起了一串串冰花。达噶将第二只虫草精打下悬崖,这只虫草精跌下悬崖后,又被大雪花砍在腰上,但虫草精几下甩掉了雪花,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就好了。

  一脸怒气的强巴手握木棒,连续敲打着跳起来的虫草精。突然一个大雪花砍在他的眼畔上,血一下子糊住了他的眼睛,就在强巴擦眼睛一瞬间,一只虫草精张着大口向他的喉咙咬来,扎拉眼疾手快一棒将虫草精打下悬崖,扎拉说:“强巴,别光顾打虫草精,注意雪花。”强巴只是哼了一声,继续打跳起来的虫草精。扎拉见强巴不听劝阻,大声说:“咱们两人为一组,一个打雪花,一个打虫草精。”次央见强巴满脸鲜血还在打虫草精,一把将强巴拉回大门内,用哈达边包扎伤口,次央说:“强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这样不管不顾自己,九泉下的普珍心疼的。”强巴又哼了一声,举起手中木棒又和虫草精打在一起了。

  ,吴广治、康自强、李海鹏、李瑞鹏、明久和江错六人个人和志愿者们,守护着左侧山坡上的一个平台,吴广治打天上的雪花,康自强打跳起来的虫草精。康自强连续打退虫草精的几次进攻,累的气喘嘘嘘,吴广治赶紧上前面替换康自强。这时,一个大雪花向康自强袭来,吴广治见康自强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打碎了大雪花。哪知一个虫草精跳过吴广治,咬住了康自强的胳膊,一旁的李瑞鹏赶紧举起木棒狠狠地打在虫草精的头上,虫草精挨了一棒,就像没事一样继续咬住胳膊不放。李瑞鹏一下两下三下,连续打了十几下,把虫草精的头都打瘪了这才松了口。

  在右侧山坡上塔次、阿乃、光头、胖子、次但平错和次仁旺堆六人个人和志愿者们负责守卫。光头和胖子都是刚刚从同体人醒过来的,他们听了拉错的动员令后,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抵抗虫草精的队伍中。右山坡上有一个狭小的门洞,门洞外三个台阶,台阶下是缓缓的的山坡。光头和胖子,阿乃和次仁旺堆,塔次和次旦平措,他们六个站在最前面。因这里的地势平缓又是个大风口,虫草精和大雪花疯狂地向门洞扑来,虫草精有被大雪花砍下山坡的,有被木棒打下山坡的。阿乃在前面打虫草精,次仁旺堆在后面打雪花,密集的大雪花让次仁旺堆目不暇接,他既要保护阿乃又要保护自己,突然一阵疾风夹杂着雪花向他们袭来,次仁旺堆连续打碎飞向阿乃的雪花,自己肩膀却被一片雪花砍伤了。光头见次仁旺堆受伤了,他冲到阿乃旁边顶替次仁旺堆。江错见雪花太多,一人根本打不过,他大声叫道:“雪花太多了,一个打不过,赶快上人啊!”大伙听了江错的话,将两个人一组,变成了三个一组。

  老天爷对世界上所有的物种都是非常公正的,它让物种们一起享受阳光的温暖,一起享受细雨的沐浴;一起经受四季冷暖的更迭,一起经受雪雨冰霜的摧残;一起接受秋凉草黄的苍凉,一起接受生老病死的哀伤。

  可这个平衡最终被会使用工具的人类打破了。人类将野草驯化成庄稼,把野兽驯化成家畜,一跃成为食物链上最顶端的掠食者。可令人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人类物质的逐渐丰富,致死个人的私欲开始膨胀,人类的地位在社会阶层中慢慢发生了变化,一些人以造物主的名义把另一些人驯化成奴隶。讽刺的是人类训化野草和野兽后,竟然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到最后,上层人把自己吹捧成世界的主宰,让下层人心甘情愿地跪在他们脚下,寻求庇护。悲呼?

  大风夹着大雪花袭扰整个红山,满山的人群抵抗大雪花和虫草精的袭击。半夜了,满山到处是受伤的人们和打断的木棒。但虫草精的数量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趁人们体力不支疯狂地反扑。在高大的宫墙下,虫草精大军张开尖牙利齿疯狂地啃食墙体,斗大的石头不断地往山下滚。执事喇嘛怕虫草精把红宫啃塌了,说道:“活佛,快想办法吧?不然红宫就被它们啃塌了。”大喇嘛:“就这些小虫虫能把红宫啃塌了?”监视喇嘛也劝道:“活佛,蚂蚁虽小,能搬山,何况它们比蚂蚁大得多。”喇嘛们正说着,猛然,“呼呼隆隆”地一阵巨响,几十块石头滚下悬崖。大喇嘛怒道:“快把酥油烧红,烫死这些畜生。”

  在一千多年来红宫每次遇到劫难时都用过铁锅烧油。大铁锅直径一米八,深一米五,铁锅的半腰上有两根对称大铁轴,将铁锅的大铁轴放在铁架上的凹槽里,然后烧火加油。

  金顶上十口大铁锅下烈火熊熊燃烧,铁锅内酥油冒着气泡翻滚着,大雪花旋转着跌进油锅里,发出“刺啦,刺啦”的水气声。执事喇嘛连续高喊三声:“倒油了!倒油了!倒油了!”号令一出,四五个喇嘛扯一根连在大铁锅外沿铁的绳子,高喊一声“起”,十口大铁锅把冒着烟的酥油倒下山,把啃食墙体的虫草精烧的嗞哇乱叫,散发出一阵阵炸肉的香味。虫草精被酥油烧死了不少,但随着酥油慢慢冷却,虫草精又疯狂地抢食酥油,两面甬道的虫草精和两面山口上虫草精也跑过去抢食酥油。

  红宫的危急暂时解除了。人们回到山门内、廊檐下,大伙边吃边检查身体,包扎伤口。拉错在左山门口内,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观察虫草精的动向。右山门强巴死活不听扎拉的劝阻,执意留下来守护山门,他坐在山门外不吃也不喝,两眼直勾勾盯着抢食酥油的虫草精。

  第二次酥油开烧了,喇嘛们把仓库里的酥油全拿来了,也只倒十口大铁锅的一大半。监视喇嘛看着十口半锅酥油,嘴里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佛祖保佑。”执事喇嘛说:“但愿佛祖保佑,让这半锅酥油能挺到天明。”虫草精又开始啃墙了,监视喇嘛手一抬,十口半大锅酥油又倒下去了,虫草精又烧死了一部分。大雪花继续飞舞,虫草精又在挣食酥油。

  天渐渐地亮了,红宫被白色的冰雪覆盖了,达噶和两名队员围着熟睡的拉错,强巴还是坐在山门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扎拉和次央几次让强巴休息,可强巴就是不肯休息,只是喝了几口水就不说话了。

  虫草精吃完了酥油,开始吃被酥油烧死的虫草精,不一会儿,虫草精的尸体也被吃干净了。没有食物的虫草精立马四散开来,有的山坡和甬道上攻来,有的又开始肯吃墙体了。大喇嘛就用水代替酥油,可一百度热水从一百多米高空倒下,热水在冷空气的摩擦下,变成一颗颗小水珠了,温度也降到五六十度了,这温度对虫草精根本不起作用了。

  一只虫草精又跳上甬道了,强巴一棒子把它打下山崖,但刚把一个虫草精打下悬崖,随后跳上来无数个虫草精,它们跳跃着飞向山门和山坡,人虫大战再次打响了。

  顿珠在大殿里睡了一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宫殿里,仓央嘉措的画像挂在正中央。顿珠看着画像又惊又喜,她翻身下床,是这看看,那摸摸,见书桌上放着弘法图和庇尼经,顿珠抚摸着仓央嘉措的心爱之物,就像抚摸着仓央嘉措本人一样,眼前闪现出仓央嘉措的音容笑貌,眼泪扑簌簌掉在了两张图上。顿珠在柜子里找出针和线,将弘法图和庇尼经重新缝合在一起。看着释迦牟尼弘法图重新复原,顿珠万分高兴,将弘法图披在自己的身上。这时,顿珠发现桌子上还有两件衣衫,她一眼认出是妹妹旺珠和自己衣衫,眼泪“唰”一下掉下来了,眼前浮现出妹妹惨死画面,大声地叫着:“仓央嘉措,你出来!仓央嘉措,你出来!”

  早晨,大雪花稍有停顿,红宫的墙头下,甬道上和山坡上,全被黄翻翻的虫草精覆盖了。吃饱了酥油的虫草精个个显得非常精神,它们磕着四颗可怕牙齿,摇晃着锋利的犄角,向红宫再次发起进攻。没有了大雪花的袭扰,拉错和队员们固守自己的岗位,他们紧握木棒将跳上来的虫草精打下悬崖,但摔不死的虫草精,跌下悬崖后又再次回到的队伍中。

  金顶上,大喇嘛看着一批批被打下悬崖的虫草精,竟然毫发未伤地又爬起来,跟在同类后面再次挤上甬道或山坡,如此周而复始,何时是个头啊!执事喇嘛看出大喇嘛心思,他说:“人虫大战一夜,虽然我们没有什么的伤亡,可虫草精除了酥油烧死一些,其他的是打不伤,也摔不死,现在满山坡都是它们,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喇嘛摇了摇头说:“可惜,我们损失了那么多酥油,也没能换来个太平世界啊!”监视喇嘛看着一筹莫展的大喇嘛说:“活佛,这些孽畜喝了牲畜的血,吃了我们的酥油,还不满足,看样子是要坏掉红宫啊?”执事喇嘛:“是啊,它们明里是攻击甬道和山坡上,其实它们正在目的,就是让中间虫草精啃塌红宫啊!”执事喇嘛接着说:“活佛,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不能再迟疑了!”大喇嘛看看左右说:“你们是说用刀吗?”执事喇嘛和监视喇嘛点了点头。

  喇嘛们打开库房,取出藏刀发给人们。藏刀比木棒杀伤力大,人们挥刀迎着起跳的虫草精,一刀一个,像砍瓜切菜一样把虫草精砍成两段。一时间,跌下悬崖和滚下山坡的虫草精数量猛增。但拉错觉得砍了半天,斩杀了那么多的虫草精,虫草精的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这时,一个虫草精向他扑来,拉错一刀砍在虫草精背上,虫草精冒了一股绿水滚下悬崖,在地上一滚,深深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又一跳一跳地又上来了。

  一个虫草精向达噶扑来,达噶高高举起藏刀,一刀将虫草精砍成了两段,轱辘辘滚下了悬崖,拉错看着两个半段虫草精在地上一滚,前半身长出了尾巴,后半身长出了脑袋、犄角、眼睛、大口和牙齿。看到这一幕拉错大吃一惊,他呆呆地看着一分为二的两个虫草精,一蹦一跳又上来了。拉错只顾看虫草精变化,一个大雪花向他砍来,旁边的阿热击碎了雪花说:“别傻站着,注意雪花。”拉错对塔次说:“不能把虫草精砍成两段,砍成两段就变成两个虫草精了。”阿热不相信。正好一个虫草精飞上来了,阿热一刀砍成两段,跌下悬崖两段虫草精,霎那间变成了两只一摸一样虫草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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