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白天上课,下了课会四处走走逛逛,或是到一些风景名胜区看看风景,或是逛逛书店、废品站。

  废品站里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虽说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但淘一淘,还是能捡到一些小漏。

  比如安婳就淘到了一个古董砚台,一个大师款的紫砂笔筒,一摞清刻本的线装书,总共才花了几块钱。

  当然了,废品站的工作人员,是不认识什么古董和大师款的。

  安婳买回去后,便通通收进了空间。

  安婳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充实又逍遥自在,除了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疯狂想念孩子们以外,这样的日子没有任何缺点。

  钱真真是在一个星期后来找的安婳。

  对于这个原主曾经的好闺蜜,安婳见到她的第一面便本能地感到亲切。

  “真真,快进来坐......”

  钱真真穿着朴素的劳动布工人服,头发剪得很短,背微微佝偻着,看着安婳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安婳笑道:“怎么会没变化呢,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

  钱真真喃喃道:“我也是三个孩子的妈......”

  但她看起来有四十岁,而安婳皮肤紧致白皙,脸上没有半丝被生活折磨过的痕迹,一看就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曾经,她们出双入对,被人称赞像亲姐妹。

  安婳见钱真真发愣,主动发起话题,“真真,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

  钱真真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我来收拾我哥的遗物,听院儿里的人在说,就来看看你。”

  “你家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节哀......”安婳一脸沉痛,又想起钱真真嫁的人是五十年代归国的画家,而钱真真的模样并不像是过得很好的样子,便猜测她的夫家应该也遭了难。

  安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怕揭了钱真真的伤疤。

  钱真真却苦笑一声,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相信你也能从我的现状看出来,我过得并不好,我丈夫......不,应该是我前夫,也倒了霉。”

  “你离婚了吗?”

  钱真真点点头,“他刚出事的时候就离了,没办法,如果我不跟他离婚、划清界限,我的两个女儿将会一辈子生活在父亲带来的阴影中——这还是他先提出的。”

  “你刚刚说你有三个孩子?”

  “第三个是儿子,才一岁,是我跟现任丈夫生的......是的,我刚离婚就改嫁了,他是个掏粪工,大字不识一个,还死过老婆,但他的成分好,并且愿意护住我和我的孩子。”

  钱真真平静地叙述着,但安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隐忍。

  也是人之常情,钱真真书香门第出身,如果不是现实所迫,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掏粪工。

  “你呢?”交谈了一会,钱真真已经自在很多,问安婳:“你说说你的近况。”

  安婳笑着摇头,“也没什么,反正就是那样呗,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换成以前,这句话没什么特别,但在现在这个社会,安婳又是那样的出身,能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便是天大的幸运了。

  钱真真忽然想起安婳的丈夫,她也是见过肖政的,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呢?是觉得安婳可怜又愚蠢,竟然为了一时意气,嫁那么一个泥腿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毁了。

  现在想来,愚蠢的是她才对。同样的根正苗红,肖政是部队里的大领导,掏粪工却是每天与粪便为伍的臭虫。

  钱真真皱着眉,难掩恶心地呕了一下。

  “你怎么了?”安婳连忙问。

  “没事。”钱真真摆摆手,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想起了丈夫身上的味道吧?

  钱真真忽然不愿意再跟安婳聊下去,不管是安婳无忧无虑的面孔,还是安婳身上光鲜亮丽的干部服,都在刺激着她的视觉。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钱真真提出告辞,安婳也没多留她。

  对此时的安婳来说,钱真真也不过是个熟人而已。

  钱真真是颤抖着走出家属院的,安婳的面孔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她笑得那么好看,比少女时期都多了几分明媚。

  明明她们是一样的出身啊!

  凭什么安婳的日子过得那么滋润?

  而她,只能天天跟掏粪工睡一张床上,给掏粪工生儿子。

  钱真真想得出神,没注意到一个人悄悄跟在了她的后边。

  走到没人的巷子,身后的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钱真真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挣扎着。

  “别怕,是我。”

  钱真真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静止下来。

  “真真,对不起,说好不会再来找你的,可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

  男人深情地看着钱真真。

  钱真真惊慌不在,目光转而变得复杂难言,“关越......”

  此人正是钱真真的前夫,关越。

  关越五十年代从美国回来的,那会才二十多岁,他是舍弃了外国的优渥生活回的国,怀揣着一腔热血,要建设家乡。

  那时候的关越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一回国就开画展,搞义卖,卖画得的钱全部都捐献出去支援祖国建设,是上过报纸的爱国人士。

  钱真真嫁给他,谁见了都得夸一句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想着,钱真真就悲从中来,如果不是关越被打倒,他们继续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该多好啊。

  “你......”关越的情绪也很低落,“最近好吗?他对你好不好?”

  “他”是指钱真真的掏粪工丈夫。

  离婚后,钱真真没有断了跟关越的联系,两人经常见面,不过都是背着人。

  钱真真抹了一把眼泪,道:“他对我好不好重要吗?反正我不爱他。”

  关越苦笑,“他对你好,起码你的日子能好过些。”

  钱真真不愿提掏粪工丈夫,转而问关越,“你呢?你上次说你要去活动一下,不会下放,成功了吗?”

  “但他们让我去扫大街,除了.....”关越笑笑,“除了偶尔被人扔臭鸡蛋,骂上两句外,日子倒也没什么波折,至少比下放好多了。”

  钱真真难掩悲痛。

  这样的日子,原本不属于关越啊,关越就应该生活在社会的上层,尽情施展他的才华,接受众人仰慕的目光!

  然而,他不过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好了,别为我难过了。”关越替钱真真擦了擦眼泪。

  “对了,我刚才一直远远地跟着你,我看到你从学校出来,你是回钱家了吗?”

  钱真真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我哥的遗物,还去看了安婳。”

  “安婳?安教授家的安婳吗?”

  钱真真点头,想起这个,她便忍不住跟关越说了说心里话,“......她真是好命,不但自己没事,还把安家一家子都保住了。”

  “是嘛......”关越听出了钱真真语气里的酸涩,知道她是羡慕了。

  站在钱真真的角度想,很难不羡慕。

  关越理解她。

  “对了,她丈夫是部队的吧?”

  钱真真:“还是师长呢。”

  关越听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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