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了可怜的辰津,一天没能见到宁韶明的常笙画这才觉得心情没有那么不爽了,便随意巡视了一圈自家的营地。

  然而在两个营地交界的地方,角鹰大队和歼龙大队的几个队员凑在了一起。

  常笙画还没走近,就听到角鹰那边的一个士兵很不高兴地道:“你们歼龙的人都有病!!”

  两个特种作战部队的士兵们在对峙着,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火药味很浓。

  常笙画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不过因为森林里不吵闹,所以能把他们那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角鹰的士兵说那句“你们歼龙的人都有病”的时候,常笙画听罢就沉了脸,不过她没有急着走出去,而是站在了那里继续往下听。

  角鹰士兵的话果然让歼龙这边出现一阵骚动,那四五个抱着树干残枝的歼龙队员一片哗然,即使不走近看,也能想象得出他们此时是多么难看的表情。

  作为歼龙二队队长的王胜麟也在这群队员之中,闻言,直接丢下手里的干木头就冲了过去。

  旁边的齐葛和胡小戈他们赶紧拉住他,不让他真的跟对方打起来。

  角鹰大队那边,刚才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士兵,他被王胜麟凶狠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露出有点心虚的表情。

  被队友们拦住了的王胜麟揍不了人,只能破口骂道:“爷爷我问候你们全家!你们全家才有病呢,年纪不大,嘴巴这么臭,信不信爷爷我教你重新做人!”

  那个士兵被骂得有点难堪,忍不住道:“我又没有说错,你们歼龙本来就是有病,有那个什么神经病,所以才要治病!这件事那么多人知道,我凭什么不能说?!”

  他旁边的队友扯了扯他的袖子,“打糕,别说了……”

  王胜麟硬生生被这个代号为打糕的士兵的话气笑了,“行,你说,小心爷爷这个神经病打死你都不需要偿命!”

  打糕的脾气急,戳一下就爆,这么一来就更加炸毛了,“你来啊,打啊,我怕你们歼龙啊!”

  眼看着这两个人就要打起来了,歼龙和角鹰两边的成员们都不得不叫苦连天地拉着架。

  但是王胜麟和打糕被拉住了手,就用脚去踹对方,不小心又踹到了其他人,大家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气,场面一下子就闹大了。

  不一会儿,两边营地的士兵都被惊动了,两边加起来其实也就三十多个人,一下子就全都围了过来,他们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气氛在陡然间剑拔弩张。

  角鹰的小队队长银勺和麻藤在营帐里商量事情,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冲过来就想要喊停,可是到处吵杂一片,一时之间竟是有点刹不住车的失控感。

  就在他们推推搡搡的时候,一个明显加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骚动。

  胡小戈回头看了一眼,惊喜道:“教官!”

  部队里对于长官的权威的敬重是深入骨髓的,所以胡小戈这么一喊,别说是歼龙大队这边,就是角鹰大队那边也下意识地停下推搡的动作,列队集合,和歼龙拉开一段泾渭分明的距离。

  然后角鹰大队里就有几个队员很迷茫地在想——这个女长官,到底是教官呢,还是代号是教官呢?

  随意给自己胡诌了的行动代号的常笙画就站在他们不远处,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熟悉她性格的歼龙队员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只有王胜麟还在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打糕,显然要不是有常笙画在,他肯定就直接扑过来和那个叫做打糕的军人徒手干上一场了。

  打糕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王胜麟手背上的青筋都忍得凸了出来。

  常笙画慢慢地走到了他们面前,挡住去路的士兵下意识就往后撤,给她让开了路。

  她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偶尔碾压过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其实这声音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觉得心跳都乱了一拍。

  等到常笙画走过来了,角鹰大队的队员们才发现,原来他们刚才连一口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脸颊都憋红了。

  “长官。”银勺觉得“教官”这个代号有点别扭,只好按着军衔喊了。

  常笙画淡淡地道:“前因后果,嗯?”

  她没看银勺,直接看向王胜麟他们几个最先跟角鹰大队那边闹起来的人。

  胡小戈他们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齐葛说:“抱歉,教官,我们太冲动了。”

  “应该道歉的是他们!”王胜麟大声道,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他们随便在背后讨论和侮辱歼龙的士兵,应该道歉的是他们!”

  打糕不甘示弱地道:“我们又没有说错,事实还不能让人说吗?!”

  “你……!”王胜麟气得肺都要炸了。

  常笙画却忽然对王胜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王胜麟一愣,看了一眼常笙画冷淡的表情,那口涨满了的气忽然就像是漏掉一样全都泄了开去,不复之前分分钟都要爆炸的生气模样。

  “公主,”常笙画的声音都没有特别的起伏,“你来说。”

  “报……报告教官!”代号为公主的齐葛紧张地道:“我们本来是去周围捡木头来烧火的,但是经过这一带的时候听到这几位战友在讨论歼龙的事情,所以就……所以就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一点能惊动两个营地所有人的冲突?

  常笙画不置可否。

  银勺和麻藤的表情都有点微妙。

  但是常笙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

  银勺一个激灵,立刻看向打糕身边的士兵们,厉声道:“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开茶话会的,一群大老爷们,怎么比八婆还会嚼人舌根?!”

  “银勺队长别急着骂他们,”常笙画似笑非笑地道,“我更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惹得我的兵这么生气,毕竟他们平时涵养挺好的。”

  涵养挺好的某些士兵:“……”

  常笙画把这句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角鹰那边的成员们几乎把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但是打糕身边的士兵们支支吾吾的,好半晌了,才有一个士兵小声道:“我们……我们就是在说歼龙的兵一直在治病……也不知道治好没有……”

  “你爷爷的才有病……”王胜麟一听就又要炸了,被歼龙的队员们七手八脚地拽住。

  常笙画朝他看了过去。

  王胜麟瞬间就萎了,然后牛高马大一个汉子眼睛都红了,隐约看出几分伤心和难过,声音都哑了一片:“教官,他们这么说歼龙……你要为我们做主!”

  常笙画也没说什么,只是把目光移开,落在了那几个角鹰大队的成员身上。

  他们下意识地避开了常笙画的目光。

  其他角鹰的队员的眼神也闪烁了几下。

  很显然,正如那个叫做打糕的军人所说,这样的流言在部队里并不隐秘,不少人都多多少少听过或者讨论过这件事。

  旁观的歼龙队员们都纷纷露出愤懑的表情。

  作为部队里出了名的“问题儿童集中营”,其实他们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听,被人用“疯子”“神经病”之类的形容词来说事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如今歼龙队员们们跟着常笙画做了那么久的治疗和调节,如今并不避讳被人知道自己曾经有过的心理问题。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们自己个人的隐私,军部上头要考察他们的综合能力,要评估他们适不适合继续留在高压的特种作战部队,也会在他们签署同意书的情况下,才会进行阅读他们详细的心理评估报告的行为。

  ——这并不是谁都可以讨论的笑话或者是八卦。

  常笙画把角鹰大队的每一个人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包括两个小队长银勺和麻藤。

  这个过程有点漫长,有点难熬,但是角鹰大队的成员们发现自己就是不敢主动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哪怕制造出这样的氛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单薄的女人。

  最后,常笙画的目光定格在打糕身上。

  打糕看着年纪不大,但实际上是已经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可以说是生死一线的事情经历得数不胜数,结果在常笙画的视线之下,打糕竟有一种久违的怯场的感觉。

  为了不让自己的底气看起来那么慌张,打糕忍不住虚张声势地道:“报告长官,刚才是我主动跟他们讨论起这个话题的,你要罚我吗?”

  常笙画却是反问:“你觉得我应该罚你吗?”

  打糕一下子就噎住了,顿了几秒钟后,才梗着脖子道:“我说了你的兵,所以你会罚我!”

  “我会罚你?”常笙画咀嚼着他的用词,“但是你不觉得我应该罚你,对吗?”

  打糕看着常笙画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常笙画笑了一笑,看起来好像还挺温和的,“你觉得你没错,是吗?”

  打糕打了个磕巴,随即才道:“我……我不应该在背后议论人,我道歉,这样行了么?”

  常笙画状似很奇怪地反问:“你觉得你是错在这里了吗?”

  不是因为他背后说人这点错了吗?打糕开始有点怀疑这个女长官是不是在故意找茬了,硬邦邦地道:“如果我还有什么错了,那就请长官指示!”

  银勺拼命给打糕使眼色,想让他的态度软一点,别在任务期间就把关系闹僵到了冰点。

  然而打糕完全不看他,银勺简直拿这个臭脾气的士兵没办法。

  常笙画也没管银勺欲言又止的表情,目光一直定格在打糕身上,看得人莫名心里发毛。

  “指示?”常笙画想了想,“我没什么好指示的。”

  那你就是在故意找茬!打糕险些儿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但是关键时刻又本能地咽了回来,脾气直来直去得要命的他难得花了几秒钟三思而后行。

  常笙画却不等打糕说话,继续道:“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关于你的心理问题。”

  打糕愣住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什么?”

  “随便介绍一下吧,我是歼龙大队的指导员,同时也是他们的心理辅导员,军队心理研究中心的成员之一,”常笙画道,“我给你看看心理问题……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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