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恐怖的杀戮小丑，有人砸了光脑，有人呆若木鸡，更捶足顿胸、咬牙切齿的人，想着如何才能参加游戏，而不被杀戮小丑发现。
宇宙。
神殿号。
“这小子演的挺是那回事儿。”张英豪兴奋说道。
“是啊，我觉得他很享受那个过程。”廖行说着，举起手中酒瓶狂灌一气。
他大声嚷道：“科学家的本职工作是研究无法理解的事物，但我没想到，我们能把无法理解的事物摁在地上狂揍。”
“别大意，现在只是僵持。”顾青山道。
“你也太小心了，我看不会再有人敢参加这个游戏。”廖行大摇其头。
“就怕这个游戏还有什么变化。”张英豪道。
“恩？叶飞离这是去哪儿？”顾青山望着光幕问道。
只见叶飞离已经脱去了战甲，张开背后的骨刺，在云层中穿梭。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赶往一个地方。
“叶飞离先生按照我制定的进化方案，正在进行杀人鬼清除工作。”公正女神回答道。
“那个人是顾青山杀的，大概我们的杀人鬼小朋友受打击了。”廖行大笑道。
“……也行，他变强一些是好事。”顾青山道。
“阁下，那双靴子可以给我吗？我正在研究这一类的东西。”公正女神道。
顾青山看看张英豪。
“我用不上。”张英豪道。
“好吧，等叶飞离回来后，你拿去研究。”顾青山道。
“真奢侈，一柄法杖、一双拳套、一双靴子——这些冠军奖品最终都送给了机器。”廖行喃喃道。
“廖先生，我的研究十分重要，请您相信这一点。”公正女神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用不上，随便你。”
廖行说着，转身去研究他的迁跃器了。
这时公正女神提醒道：“阁下，时间到了，小型星空战舰已做好出发的准备。”
“好，我们现在就动身。”顾青山站起来道。
“张英豪，你跟我一起去。”他边走边朝对方招呼。
“去哪里？”张英豪怔住。
“你说呢？这可是你提出来的要求。”顾青山道。
“啊！好！那我们得先回去洗个澡，刮个胡子，换套干净衣服。”张英豪道。
“没这个必要吧。”顾青山不确定道。
“废话！这是必须的！这种时候个人形象很重要。”张英豪声音忽然变大。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紧张。
“你们去干什么？瞒着我这个老男人去参加小妞们的派对？”廖行马上警觉道。
“不是，”顾青山耐心解释道，“我们去参加国际会议，这种时候个人形象很重要。”
“一个什么样的会议？”廖行问道。
“基因调配液的事情，”顾青山道，“如果我们能说服各国普及基因调配液，那么，我们的游戏系统就可以进行职业选择了。”
“根据选择的职业，注射相应的基因调配液？”廖行问道。
“正是如此。”顾青山道。
廖行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此一来，倒越来越像游戏了。”
“游戏只是外壳，实质是让每个人进化、变强。”顾青山道。
他继续道：“还有许多想法，但我们不可能一口气吃个胖子，就让我们从基因调配液开始吧。”
一个小时后。
顾青山和张英豪穿着正式着装，从小型飞梭上走下来。
这里是首都。
自由联邦国际会议中心。
圣国、伏羲帝国、自由联邦三个世界大国，连带着许多个小国的代表，齐聚在这里，准备进行一场事关人类前进方向的讨论。
“两位——”
数名精干的特工走上来，就要拦住两人。
忽而会议中心外墙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顾青山的形象。
一行行标注小字整齐排列在他的照片旁边。
“自由联邦机动战甲技术科学家。”
“机动战甲生命构造法创始人。”
“机动战甲三十七项专利技术所有者。”
“吃人鬼与杀人鬼病毒的发现者。”
“应对吃人鬼防御措施制定者。”
“首都国防大学特聘教授。”
在特工们的耳麦中，也传来一道电子机械声音。
特工们顿时转变态度，让开了道路。
“里面请。”为首的特工声道。
等到两人走的足够远，张英豪才低声道：“公正女神？”
“恩。”顾青山道。
张英豪感慨道：“有你，有公正女神，还有总统的支持，整个联邦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拦着我们。”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小型会客厅。
刚坐下不一会儿，总统就带着四五名幕僚进来了。
“这位是？”总统道。
“我的合伙人，张英豪。”顾青山介绍道。
张英豪连忙跳起来，与总统握手。
“我知道你，张家反叛出去的那个小子。”总统看着张英豪，大笑道。
“让您见笑了，年轻时候不懂事。”张英豪道。
“你当时怎么想的？”总统颇为有兴趣的问道。
“没有人生来高贵，贵族传承的不应当是权力，而是身为人类社会领头羊的精神。”张英豪侃侃而谈。
“说的好，难怪能成为青山的合伙人。”
总统一手握着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拍拍他的手臂。
张英豪受宠若惊。
几人寒暄完，分头坐下。
“青山，今天是讲基因调配液的事情，可是他们都还在犹豫，我想请你上去谈一谈，看能不能说动他们。”总统道。
“好，这没有问题，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您交流一下。”顾青山道。
“哦？你说。”总统道。
“这件事，只能让您知道。”顾青山道。
总统便让幕僚们都退了出去。
顾青山将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箱摆在桌子上，打开。
他从中取出一个银色手环，递给总统。
“这是什么？”总统问道。
“一种单兵作战的辅助系统，配合基因调配液，可以帮助人快速学会战斗技巧。”
“目前还在开发中，不过您可以先戴上试试。”顾青山微微一笑。
十分钟后，总统带着幕僚们离开了。
“你是总统的私生子？”张英豪迟疑着问道。
“废话，当然不是。”顾青山道。
“可是他怎么对你这么好，看过之后就表示可以配合你。”张英豪道。
“他有最高权限，我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连叶飞离的事情他都知道，”顾青山也感觉有些不确定。
“也许以他的眼光，能察觉到这件事将来对人类的好处吧。”他想了想，说道。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张英豪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他比你还急。”
这时会议中心的大古典钟被敲响。
“时间还有一会儿，我们是不是来早了。”张英豪看看表，说道。
顾青山无奈道：“是你急火火要赶来的。”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顾青山道。
一道窈窕身影窜进来，飞快的将门关上。
火红色长发，高挑身材，精致而美丽的脸庞。
安娜。
安娜梅迪契。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她望着顾青山，说道。
“好。”顾青山道。
张英豪走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我需要你帮我。”安娜直截了当的说道。
“怎么帮？”顾青山道。
“我知道你是炽天使的研发和制造者，我也知道你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并且公正女神特别垂青于你。”安娜飞快说道。
顾青山点了点头。
“另外我得感谢你，帮我干掉了圣徒希尔。”
“不客气，对于拍死他这件事，我很乐意。”
安娜闭上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时没有合适的言辞。
性情如火的她，竟似有几分开不了口。
她皱着好看的眉毛，一时对自己有些恼火。
真见鬼，原本想的好好的，该怎么谈就怎么谈，结果事到临头，自己却有些退缩。
顾青山默默的看着她。
——她憔悴了许多啊，虽然表面硬撑着，但那种精神上的疲惫感，怎么也掩饰不住。
女孩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澈纯净，多了几分风霜和复杂。
顾青山等了一会儿，见她依然没有说话，便问道：“你是跟伏羲帝国的皇帝皇后一起来的？”
“是的。”安娜见他主动开口，不由松了口气。
“在伏羲帝国，过的好吗？”
“很好，有我姑姑照顾，一切都不是问题。”安娜道。
“真的？”顾青山盯住她，问道。
安娜沉默片刻，苦涩一笑：“有些事，确实跟我想的不一样。”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顾青山主动询问。
“我……想复国。”安娜低着头道。
“伏羲帝国不是正准备与圣教交战吗？”顾青山问道。
安娜面上带着淡淡讽刺意味，说道：“我是想复国，但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做伏羲的傀儡。”
“那你找到我，是想要我做什么？”顾青山进一步问道。
这一次安娜抬起头，毫不避让的正视着顾青山，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我需要你的机甲技术，我还想请你帮我去连通公正女神，让它按照别国援助法案帮我安排战争策略。”
“总统跟你的关系不错，联邦武圣跟你也有交情，我需要你帮我从中牵线，好跟他们打上交道。”
顾青山静静的听着。
安娜说道：“如果你愿意用你的力量帮我，我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轻巧，她正色补充道：“我以梅迪契家族的名誉发誓，只要我能复国成功，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不管你需要做的是什么，我都将举全国之力助你。”
“我知道自己和你非亲非故，并且也没有任何立场请求你帮忙。”安娜缓慢的说道。
“我们认识以来，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说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
“但是请你帮帮我，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很难，但你若愿意帮我，好歹我还有一丝希望。”
“往后我必会如我所说的那样报答你。”
她说着，语气中已带上了一丝恳求。
“如果……你觉得为难……”
她想要强做镇定，说出一句有风度的话，但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瘪了下去。
顾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不，我不是从来不欠你什么，他在心中默想道。
我还欠你一条命。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前世。
一地的妖魔尸体。
顾青山拄着剑，勉强站起来道：“多谢救命之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以你的修行等级，来这里等于送死。”拥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孩说道。
“摘灵草。”他说道。
“灵草？”女孩明显怔了怔，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几株灵草。
这些灵草是可以卖一笔钱，可是对于女孩来说，这样不要命的举动还是让她颇为意外。
再看看男子，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女孩忽然觉得该做点什么。
“行了，你这小子也是胆大，我正好要回去，你跟我一起走。”她说道。
“……多谢。”
小小的营火下。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着话。
“我叫顾青山，你叫什么？”
“哈，这么寻常的搭讪，跟你的勇气有些不配呢——我叫安娜。”
“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将来回报你。”
“回报我？这有什么好回报的，你就当我是顺手而为。”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你来说是顺手而为，但对我来说是绝地逢生，我还没欠过别人这样大的恩情。”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认真的，真是可爱的小子。”她仰头大笑道。
“这不好笑。”顾青山低着头，闷声说道。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那么，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他抬起头：“当然，力所能及范围内。”
“那就替我去找世界上最烈最美味的酒。”
女孩咂了咂嘴，继续说道：“把那样的好酒带到我的面前来，就算你还了我一命。”
“我的命，只值你一杯酒？”他微微自嘲道。
“不，跟你的命没有关系，只因为酒是我的命。”美丽的女孩摇头道。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只有真正喝醉了，我才觉得自己活着。”女孩的声音低落下去，目光中有无尽痛楚。
画面到此消逝。
数年后。
漫天火焰照亮了整片夜空。
顾青山站在古树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他望着远方那火光闪耀之处，知道自己来迟了。
在他手中，死死握着一个密封好的酒瓶。
酒瓶里面是他苦心调制的灵酒，就连许多修行世界的灵食大师尝过之后，都为之称赞不已。
用了五年时间，他终于完成了她的要求。
他满怀信心的来寻她。
可是远方的灵力波动分明述说着，她那激昂汹涌的生命力已彻底燃烧殆尽。
炽烈闪耀的火焰熄灭。
四方一片死寂，扑面而来的热流化作冷风呼啸远去。
天幕再次被黑暗笼罩。
那些原本可以期盼的暖光从这一刻逝去，世界上再也没有办法追寻她的踪迹。
“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要死去……”
他呢喃着，手忽然松开。
酒瓶从树上掉下去，摔成粉碎。
宇宙。
神殿号。
“这小子演的挺是那回事儿。”张英豪兴奋说道。
“是啊，我觉得他很享受那个过程。”廖行说着，举起手中酒瓶狂灌一气。
他大声嚷道：“科学家的本职工作是研究无法理解的事物，但我没想到，我们能把无法理解的事物摁在地上狂揍。”
“别大意，现在只是僵持。”顾青山道。
“你也太小心了，我看不会再有人敢参加这个游戏。”廖行大摇其头。
“就怕这个游戏还有什么变化。”张英豪道。
“恩？叶飞离这是去哪儿？”顾青山望着光幕问道。
只见叶飞离已经脱去了战甲，张开背后的骨刺，在云层中穿梭。
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赶往一个地方。
“叶飞离先生按照我制定的进化方案，正在进行杀人鬼清除工作。”公正女神回答道。
“那个人是顾青山杀的，大概我们的杀人鬼小朋友受打击了。”廖行大笑道。
“……也行，他变强一些是好事。”顾青山道。
“阁下，那双靴子可以给我吗？我正在研究这一类的东西。”公正女神道。
顾青山看看张英豪。
“我用不上。”张英豪道。
“好吧，等叶飞离回来后，你拿去研究。”顾青山道。
“真奢侈，一柄法杖、一双拳套、一双靴子——这些冠军奖品最终都送给了机器。”廖行喃喃道。
“廖先生，我的研究十分重要，请您相信这一点。”公正女神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用不上，随便你。”
廖行说着，转身去研究他的迁跃器了。
这时公正女神提醒道：“阁下，时间到了，小型星空战舰已做好出发的准备。”
“好，我们现在就动身。”顾青山站起来道。
“张英豪，你跟我一起去。”他边走边朝对方招呼。
“去哪里？”张英豪怔住。
“你说呢？这可是你提出来的要求。”顾青山道。
“啊！好！那我们得先回去洗个澡，刮个胡子，换套干净衣服。”张英豪道。
“没这个必要吧。”顾青山不确定道。
“废话！这是必须的！这种时候个人形象很重要。”张英豪声音忽然变大。
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紧张。
“你们去干什么？瞒着我这个老男人去参加小妞们的派对？”廖行马上警觉道。
“不是，”顾青山耐心解释道，“我们去参加国际会议，这种时候个人形象很重要。”
“一个什么样的会议？”廖行问道。
“基因调配液的事情，”顾青山道，“如果我们能说服各国普及基因调配液，那么，我们的游戏系统就可以进行职业选择了。”
“根据选择的职业，注射相应的基因调配液？”廖行问道。
“正是如此。”顾青山道。
廖行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此一来，倒越来越像游戏了。”
“游戏只是外壳，实质是让每个人进化、变强。”顾青山道。
他继续道：“还有许多想法，但我们不可能一口气吃个胖子，就让我们从基因调配液开始吧。”
一个小时后。
顾青山和张英豪穿着正式着装，从小型飞梭上走下来。
这里是首都。
自由联邦国际会议中心。
圣国、伏羲帝国、自由联邦三个世界大国，连带着许多个小国的代表，齐聚在这里，准备进行一场事关人类前进方向的讨论。
“两位——”
数名精干的特工走上来，就要拦住两人。
忽而会议中心外墙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顾青山的形象。
一行行标注小字整齐排列在他的照片旁边。
“自由联邦机动战甲技术科学家。”
“机动战甲生命构造法创始人。”
“机动战甲三十七项专利技术所有者。”
“吃人鬼与杀人鬼病毒的发现者。”
“应对吃人鬼防御措施制定者。”
“首都国防大学特聘教授。”
在特工们的耳麦中，也传来一道电子机械声音。
特工们顿时转变态度，让开了道路。
“里面请。”为首的特工声道。
等到两人走的足够远，张英豪才低声道：“公正女神？”
“恩。”顾青山道。
张英豪感慨道：“有你，有公正女神，还有总统的支持，整个联邦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拦着我们。”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个小型会客厅。
刚坐下不一会儿，总统就带着四五名幕僚进来了。
“这位是？”总统道。
“我的合伙人，张英豪。”顾青山介绍道。
张英豪连忙跳起来，与总统握手。
“我知道你，张家反叛出去的那个小子。”总统看着张英豪，大笑道。
“让您见笑了，年轻时候不懂事。”张英豪道。
“你当时怎么想的？”总统颇为有兴趣的问道。
“没有人生来高贵，贵族传承的不应当是权力，而是身为人类社会领头羊的精神。”张英豪侃侃而谈。
“说的好，难怪能成为青山的合伙人。”
总统一手握着他，另一只手伸出来，拍拍他的手臂。
张英豪受宠若惊。
几人寒暄完，分头坐下。
“青山，今天是讲基因调配液的事情，可是他们都还在犹豫，我想请你上去谈一谈，看能不能说动他们。”总统道。
“好，这没有问题，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跟您交流一下。”顾青山道。
“哦？你说。”总统道。
“这件事，只能让您知道。”顾青山道。
总统便让幕僚们都退了出去。
顾青山将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箱摆在桌子上，打开。
他从中取出一个银色手环，递给总统。
“这是什么？”总统问道。
“一种单兵作战的辅助系统，配合基因调配液，可以帮助人快速学会战斗技巧。”
“目前还在开发中，不过您可以先戴上试试。”顾青山微微一笑。
十分钟后，总统带着幕僚们离开了。
“你是总统的私生子？”张英豪迟疑着问道。
“废话，当然不是。”顾青山道。
“可是他怎么对你这么好，看过之后就表示可以配合你。”张英豪道。
“他有最高权限，我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连叶飞离的事情他都知道，”顾青山也感觉有些不确定。
“也许以他的眼光，能察觉到这件事将来对人类的好处吧。”他想了想，说道。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张英豪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他比你还急。”
这时会议中心的大古典钟被敲响。
“时间还有一会儿，我们是不是来早了。”张英豪看看表，说道。
顾青山无奈道：“是你急火火要赶来的。”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顾青山道。
一道窈窕身影窜进来，飞快的将门关上。
火红色长发，高挑身材，精致而美丽的脸庞。
安娜。
安娜梅迪契。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她望着顾青山，说道。
“好。”顾青山道。
张英豪走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我需要你帮我。”安娜直截了当的说道。
“怎么帮？”顾青山道。
“我知道你是炽天使的研发和制造者，我也知道你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并且公正女神特别垂青于你。”安娜飞快说道。
顾青山点了点头。
“另外我得感谢你，帮我干掉了圣徒希尔。”
“不客气，对于拍死他这件事，我很乐意。”
安娜闭上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一时没有合适的言辞。
性情如火的她，竟似有几分开不了口。
她皱着好看的眉毛，一时对自己有些恼火。
真见鬼，原本想的好好的，该怎么谈就怎么谈，结果事到临头，自己却有些退缩。
顾青山默默的看着她。
——她憔悴了许多啊，虽然表面硬撑着，但那种精神上的疲惫感，怎么也掩饰不住。
女孩的眼神也不复之前的清澈纯净，多了几分风霜和复杂。
顾青山等了一会儿，见她依然没有说话，便问道：“你是跟伏羲帝国的皇帝皇后一起来的？”
“是的。”安娜见他主动开口，不由松了口气。
“在伏羲帝国，过的好吗？”
“很好，有我姑姑照顾，一切都不是问题。”安娜道。
“真的？”顾青山盯住她，问道。
安娜沉默片刻，苦涩一笑：“有些事，确实跟我想的不一样。”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顾青山主动询问。
“我……想复国。”安娜低着头道。
“伏羲帝国不是正准备与圣教交战吗？”顾青山问道。
安娜面上带着淡淡讽刺意味，说道：“我是想复国，但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愿意做伏羲的傀儡。”
“那你找到我，是想要我做什么？”顾青山进一步问道。
这一次安娜抬起头，毫不避让的正视着顾青山，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我需要你的机甲技术，我还想请你帮我去连通公正女神，让它按照别国援助法案帮我安排战争策略。”
“总统跟你的关系不错，联邦武圣跟你也有交情，我需要你帮我从中牵线，好跟他们打上交道。”
顾青山静静的听着。
安娜说道：“如果你愿意用你的力量帮我，我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轻巧，她正色补充道：“我以梅迪契家族的名誉发誓，只要我能复国成功，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不管你需要做的是什么，我都将举全国之力助你。”
“我知道自己和你非亲非故，并且也没有任何立场请求你帮忙。”安娜缓慢的说道。
“我们认识以来，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说到这里，她吸了吸鼻子，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
“但是请你帮帮我，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很难，但你若愿意帮我，好歹我还有一丝希望。”
“往后我必会如我所说的那样报答你。”
她说着，语气中已带上了一丝恳求。
“如果……你觉得为难……”
她想要强做镇定，说出一句有风度的话，但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的瘪了下去。
顾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不，我不是从来不欠你什么，他在心中默想道。
我还欠你一条命。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前世。
一地的妖魔尸体。
顾青山拄着剑，勉强站起来道：“多谢救命之恩。”
“你怎么会在这里？以你的修行等级，来这里等于送死。”拥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女孩说道。
“摘灵草。”他说道。
“灵草？”女孩明显怔了怔，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几株灵草。
这些灵草是可以卖一笔钱，可是对于女孩来说，这样不要命的举动还是让她颇为意外。
再看看男子，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女孩忽然觉得该做点什么。
“行了，你这小子也是胆大，我正好要回去，你跟我一起走。”她说道。
“……多谢。”
小小的营火下。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着话。
“我叫顾青山，你叫什么？”
“哈，这么寻常的搭讪，跟你的勇气有些不配呢——我叫安娜。”
“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将来回报你。”
“回报我？这有什么好回报的，你就当我是顺手而为。”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对你来说是顺手而为，但对我来说是绝地逢生，我还没欠过别人这样大的恩情。”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认真的，真是可爱的小子。”她仰头大笑道。
“这不好笑。”顾青山低着头，闷声说道。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那么，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他抬起头：“当然，力所能及范围内。”
“那就替我去找世界上最烈最美味的酒。”
女孩咂了咂嘴，继续说道：“把那样的好酒带到我的面前来，就算你还了我一命。”
“我的命，只值你一杯酒？”他微微自嘲道。
“不，跟你的命没有关系，只因为酒是我的命。”美丽的女孩摇头道。
“为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因为只有真正喝醉了，我才觉得自己活着。”女孩的声音低落下去，目光中有无尽痛楚。
画面到此消逝。
数年后。
漫天火焰照亮了整片夜空。
顾青山站在古树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他望着远方那火光闪耀之处，知道自己来迟了。
在他手中，死死握着一个密封好的酒瓶。
酒瓶里面是他苦心调制的灵酒，就连许多修行世界的灵食大师尝过之后，都为之称赞不已。
用了五年时间，他终于完成了她的要求。
他满怀信心的来寻她。
可是远方的灵力波动分明述说着，她那激昂汹涌的生命力已彻底燃烧殆尽。
炽烈闪耀的火焰熄灭。
四方一片死寂，扑面而来的热流化作冷风呼啸远去。
天幕再次被黑暗笼罩。
那些原本可以期盼的暖光从这一刻逝去，世界上再也没有办法追寻她的踪迹。
“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要死去……”
他呢喃着，手忽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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