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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身为“恶魔”、“武器”和“杀人工具”的自己,永远也不能对她坦诚以待。同样是以杀人为职业,军人被世人以英雄之名传颂,而杀手却是永世见不得光的恶鬼。

  真的抱歉……阿笙,我大概要隐瞒你一辈子了。你爱上的男人并非什么英雄,他是个被仇恨吞噬了的魔鬼,因为你给予的温暖才恢复了一点点人性。

  可你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好像全身都散发着光那样,又怎么可能接受那个真实的、自私残酷的我呢?为了不失去你,我只能继续维持着这个虚伪的“英雄”假面,永远欺骗你……

  拜托了……请原谅我的软弱。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啊,非常非常爱你,好像疯了一样地爱着你。所以抢夺也好、欺骗也罢……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边,我甘愿不择手段!

  “是啊,好像是挺英雄的。”祁夜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笑笑,“但是我有点累了……英雄当久了,也是会疲倦的。”

  “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做什么英雄。”他牵着她的手,一起朝专座席走去,“我只想作为一个普通人,永远陪在你身边……只要这样就好了。”

  *

  随着女歌手高亢婉转的领唱,拿圆号、长笛和爵士鼓的乐手们开始卖力地演奏,加拿大国歌和美国国歌《天佑美国》随着枫叶旗飘扬。

  “天……还真的进来了呢。”

  尽管普通观众席上座无虚席,第一排的VIP专座却相当空阔,有大量空座位任他们挑挑拣拣。洛雨笙选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托着下巴感慨,“以前总是说特权阶层太过分,可是一轮到自己,却不得不承认特权真的让人很舒服啊。”

  “那你喜欢哪一边呢?”祁夜在她身边坐下,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想当特权阶层,我就用少主的身份好好继承坦格利安家;如果你不喜欢也没事……”他对她眨了一下左眼,“我带你私奔啊!香港、杭州、多伦多……无论哪里都行。”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隐姓埋名、陪你去那座城市一起生活。”

  “真的吗?”

  洛雨笙被他逗得直笑。那时候她只以为祁夜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却没想过他其实用上了全部的真心。

  “当然。”祁夜说得很严肃,拽了一句中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可是你一点都不君子诶!”洛雨笙吐了吐舌头,“君子怎么会像你这样?喝酒、飙车、打架……还想对我……”她忽然有点脸红,说不下去了。

  “还想对你干什么呀?”祁夜捧起她的脸,微微眯起的眸子里带有一丝邪气,“想睡你吗?”

  “哦,那你还是把我想得太纯洁了。”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畔,“阿笙……我不但想睡你,还想睡你一辈子!”

  一辈子……吗?

  难道他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吗?

  晚风中舒缓的交响乐一丝一缕流动,霞光在祁夜背后燃烧,潋滟明媚,映得那双黑瞳如此明亮。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洛雨笙局促地低下头,攥着裙摆,双颊羞红动人。

  嘹亮的圆号声划破晚空,身穿红色制服、头戴黑色高帽的英国军队踏着方阵走进来,列队、敬礼、鸣枪,维持了大英帝国一直以来的体面和严肃。

  接下来画风就有点不对了,分别是散漫的法国、充满活力的美国和放纵自我的意大利,说是阅兵,其实倒更近似于一场表演,把气氛炒得十分热烈。直到最后的德国军队入场,制服笔挺,动作整齐划一,场面上才有了一丝军武气息。

  作为代表了国家形象的仪仗军队,身穿白色军服的德国军人们都长得眉目标致,身材高挑挺拔,耍枪花的动作更是潇洒迷人。情不自禁地,洛雨笙赞了一句:“好帅啊!”

  “切,帅什么啊?一群耍花枪的。”某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酸溜溜的醋味直溢出来,“真要打起来的话,我空手就能放翻他们一群!”

  “……是是是,别的男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呢?”洛雨笙自知理亏,赶紧顺毛,“在我心目中,少主你永远都是最帅、最潇洒、绝对不会有错的大英雄!”

  “真的?”他斜了她一眼。

  “嗯,当然是真的啊……”

  “呐,祁夜,你还记得么?”洛雨笙按住自己的心口,回想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在拉斯维加斯的那一夜,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是你硬生生挨了一枪,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我啊!”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第一次为某个男人流泪。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怕你会就这么死了……一想到你可能会死,我就觉得无比地寒冷。”她无声地微笑,眼底却有水光在闪动,“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吧?”

  “拉斯维加斯……”祁夜的脸色却变了,手指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试探道,“但是……你不觉得,是我给你带来了灾难么?”

  傻瓜,怎么会呢?在我的生命里……你是唯一的希望啊!

  “当然不。祁夜,在我心里,你永远也不会有错。”女孩抬起头,眸子清澈如水映星空,“和你共同度过的每一寸时光,全部、全部都……非常温柔,非常美好。”

  “呵……真是个笨蛋!”

  天色完全变黑了,绚丽的声光秀在背后展开,映在男人的黑瞳里。祁夜托起她的脸,借着灯光凝视,缓缓地吻落下来,“知道吗?那一天救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祁夜……”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她顿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声音不禁有些颤抖,“不要这样……现在是大庭广众下……”

  “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下!”祁夜一反常态,语气霸道锋芒毕露,“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维尔诺斯·坦格利安,爱上了一个叫洛雨笙的女孩!虽然她没什么显赫的家世,但是没办法,我就是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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