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华殿。

  满地的鲜血,倒在血泊里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御医。

  男人满脸杀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最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鸿御医,本殿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二殿下呀!”老者颤着声,老泪纵横,涕泗横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求二殿下开恩!”

  “开恩?”男人气笑了,“治不好本殿下,让本殿下怎么开恩!”

  说完,男人背过身握紧手,指甲划破手掌。

  身后一道寒光闪过,利剑划破空气,穿过鸿御医的身体。

  老者轰的一声栽倒在地,黑衣人从鸿御医身后露出身影,他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等着男人吩咐。

  *

  卫影好不容易熬到皇宴结束,回到府中就看到大门口躺着三人儿,这一看吓得魂都要掉了。

  躺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妃齐开然和影七、影三。

  瞬间卫影出了一身冷汗,让跟着自己的影五、影六将人抬进去,卫影则急急忙忙冲向王府的夜望轩。

  能够弄晕影三和影七,对方功夫不低,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等卫影急冲冲来到夜望轩,就看到男人端着太师椅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兵法,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听到动静,男人掀了掀眼皮,不堪在意的开口:“这么急躁可不像你,老东西今天皇宴上都说了什么?”

  “属下知错!”卫影抱拳跪在男人面前,“属下看到王妃他们躺在大门外,担心王爷出事,不想扰了王爷清净,属下甘愿受罚。”

  “本王问你老皇帝说了什么?”男人合上兵法,眉头轻蹙,不耐烦的道。

  卫影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皇帝说十天后青国大皇子将回来孟国,吩咐了一些招待事宜。”

  “青国?”难怪老东西要要开皇宴请那么多大臣协商。

  青国,是目前最强盛的大国之一,孟国只能算是一个青国的附属国。

  孟鸢挑了挑眉,青不青国他不管,反正那是老皇帝的事,现在他最感兴趣的是——“卫影,你派人给本王好好查一查孟寒翀,今天外面躺着的三人儿,就是孟寒翀干的,就连本王都没有发觉他出手,差点让他占了便宜。竟然敢调戏本王!”

  说道最后一句,孟鸢语气微冷。

  “……”难道王爷你不是故意勾引别人,让别人来调戏你的吗?卫影眼角跳了跳。

  然而,下面的话差点吓得卫影趴在地上。

  “敢惹本王,孟寒翀已经断子绝孙了,你立刻派人去把这个消息散播除去,就说二皇子其实那方面不行,贪图美色,被人废了。”

  “算了,给本王照实事说,就说是孟寒翀调戏鸢王侧君,被鸢王废了!”反正本来就是他废的。

  “王爷……”你这……

  “立刻给本王去办!”男人沉声。

  “是!王爷!”卫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答完起身。

  等离开了夜望轩才头痛。

  自家王爷都是什么人啊,王妃被人丢在大门口也不管,自己坐在院子里乘凉乐呵呵的,鸢王府的脸往哪里搁?也是,王爷就没要过脸。

  现在还要去惹二皇子,明知道二皇子身边高手如云,还要去摸老虎屁股,遇到这样的主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但是即便吐槽,即便郁闷,卫影还是不得不去做。

  次日。

  勐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一个话题——

  二皇子孟寒翀被废了子孙根!

  调戏鸢王侧君,欲行不轨之事,幸好鸢王及时赶到,救下了侧君,但是二皇子却惨了。

  堂堂皇子,竟然不行,一时间沦落成满大街的笑话,别说失去了成为太子的资格,连妻子都娶不到,谁愿意嫁给一个废物?

  事情传的飞快,很快便传到华殿。

  此刻华殿波涛汹涌。

  男人一巴掌将属下拍出寝宫,怒不可遏的吼道:“是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

  黑衣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好,颤巍巍的开口:“回门主,是从鸢王府传出来的,是鸢王派他的心腹传的。”

  “好!好!好!叫上人!立刻和本座去鸢王府!今日本座非得让鸢王府血流成河!”

  反正他也失去了太子之争的资格,不如杀了那个该死的鸢王,离开勐京,回到暗门继续做他的门主!

  “是,门主。”黑衣人抹掉嘴角的鲜血,立刻消失在原地。

  夜望轩。

  男人穿着雪白的长袍,一双水目柔柔的望着——卫影,似乎有千言万语。

  卫影都差点以为自家王爷是爱上自己了。当然,他知道这不可能,也许王爷正在想怎么把他分尸。

  “王……”

  “夫君,我难受。”卫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男人像个小弹袍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夫君,夫君,我想要……”

  男人羞答答的低着头,只露出白皙的脖子。

  卫影却双腿一软,差点给跪了,磕上一百个响头。

  王爷,求放过!属下只想好好的做你的贴身护卫!

  今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昨晚卫影将自己王爷安排的事做好,就忙着在府里安插手下,就怕鸢王府遭到二皇子打击报复。把一切做好,他担心王爷的安全,连忙赶回夜望轩,结果遇到的就是王爷这一股奇特的画风。

  现在天知道他又多希望自己没有回来过。

  男人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夫君,给我嘛,我要。”

  卫影心口憋了一口老血了,戴了一个晚上的面具也没来的急摘下,正好挡住他扭曲的表情。

  谁都可以对他家王爷升起欲火,唯独他做不到,每次一想到王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卫影就是一阵透心凉,心飞扬,硬不起来了。

  跟了孟鸢十几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鸢王的可怕。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了?”男人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眶红红的,让人心疼不已。

  而卫影想提着男人的领子,把这个恶魔丢的远远的。

  “夫君,你嫌弃我了?”瞬间,眼泪就从男人的眼中滚了出来,男人埋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蹭吧,谁同情你我都不会同情你。

  “夫君……你别生气好不好?”

  泪光盈盈,可怜巴巴。

  卫影没有一点同情心的点点头。

  见卫影点头,男人脸上立刻染上笑容,窝进卫影怀里,搂着卫影的腰,“夫君,你真好。”

  “……”王爷演的这么认真,别人也配合的很好,全世界好像只有自己最出戏。

  孟鸢话刚落,就从院子外传来一阵冷笑:“夫君?鸢王是在叫谁夫君?难不成鸢王是被压的那个吗?”

  “……”兄台,好好说话,别连累我。卫影嘴角抽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片刻后一身锦袍的孟寒翀冷着脸走进院子,脸上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温柔。

  孟鸢看到孟寒翀的瞬间脸色一白,连忙将自己缩到卫影怀里,细弱蚊虫的喃呢:“王爷……我害怕……昨晚就是他……”

  孟寒翀看到孟鸢皱了皱眉,脸色漆黑:“你还演,到了现在演戏还有什么意思?”

  演戏?男人抬头茫然的看着昨天非礼自己的人,眼中有疑惑和害怕。

  孟寒翀抿了抿唇。现在已经没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了,莫非凤临真的不是鸢王?

  也对,若是凤临是鸢王为什么要扮成侧君去皇宴?这不是有毛病吗?或许湖边的事另有原因。

  若是这个问题问卫影,卫影一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王爷他就是有病,到楚倌买相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干不出来?他为自家王爷收拾的烂摊子还少吗?

  卫影看着孟寒翀将目光投向自己,就知道这位兄台被某个人成功的欺骗到了。

  当然,孟鸢也没忘推泼助澜。

  男人紧紧抓着卫影的衣襟,整个人都藏在卫影怀里,忐忑的开口:“王爷,他们怎么不通传就闯了进来啊?”

  不等卫影开口,孟寒翀冰冷的盯着软趴趴的男人:“当然是来报仇的!今天本座要血洗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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