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此刻的宁昌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整个人生气之后,别有一番美丽的风姿。

  但余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胸大无脑的美人,看不清楚形式不说,还常常怒刷存在值,想要在大堂上抓人。

  合着阿一使出的下马威,她就没有看出来,典型的无知者无畏。

  而旁观的聪明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位公主很蠢。

  因为他们都知道,皇权固然可怕。

  但那种武力值极为强大的个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就曾经有过一个皇室中人仗势欺人,让苦主无路无走,最终死于非命。

  偏偏苦主的背后就是一位高人,后来高人为了替苦主报仇,竟然是独闯京城,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那个皇室中人的头颅。

  然后,全身而退。

  这件事可把不少人吓坏,而皇帝之所以不肯见阿一,也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两位大人根本就没有管阿一行动的想法。

  刚才看到阿一的下马威,看到它那么轻松掰断刀刃,他们两个人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这还是正常人类吗?

  惹不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在审案子的时候,还是偏着阿一一点好。

  省的这人怒从心起,一刀宰了他们。

  只是还不等他们说话,就发现大长公主开始发飙,看到这一幕,尚书们微微皱眉,这位大长公主实在是很蠢。

  即使她长得美,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内涵的皮囊而已。

  “快啊!”宁昌大长公主叫喊着。

  但两个尚书大人根本就不想睬她,示意衙役们不用管。

  而驸马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人是谁?

  为什么在历史中好像没有这一个人?

  难道因为我的缘故?

  不!

  也许这个人原本没有,这一刻的驸马脸色变了好几变。

  说起来,历史上原本有些很厉害的人,在驸马的操作下,早早去世,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但什么时候,所谓的武林人士里,又多出这一位来?

  可恶!

  这帮以武乱禁的家伙一个个桀骜不驯,偏偏在单兵作战能力上优于普通人。

  这一位更是如此。

  切!

  有啥了不起的,就是再厉害的武功,能挡得住热武器?

  在热武器面前,武学宗师就是一个渣渣。

  可惜的是,他从小的时候,就只喜欢文科,理科的学科只当成考学的踏板,考完之后,就全部还给老师。

  所以,到了这个世界后,他就绝了发展热武器的可能。

  因为他和古人比,在热武器上就没有多多少知识。

  是不是因为历史的轨迹不可更改,所以就有了这个人的出现?

  那么,这位只怕不单单是个意外。

  说实话,这一刻的他是有些慌张的,手心里冒出汗水。

  即使他认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太多事情,修炼成老狐狸,但此刻的他还是慌了。

  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着他的想法走,但在这一刻,却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这样?

  虽然这些年,走得很辛苦,但因为有理想支持,所以甘之如饴。

  却在今天发现,一切变得不可掌控。

  驸马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一切会怎么发展下去?

  当然,这一刻的驸马很明白一件事,他和眼前这一位,永无和好的可能。

  以他这些年在生活中得来的经验,眼前这位告他的人,武力值强大,根本就不会畏惧他们。

  在这个世界里,到了武林宗师的位置,其实地位不在皇帝之下。

  所以那人当然不会跪他,也不会跪在大长公主面前。

  驸马赶紧上前,在宁昌大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她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终于,宁昌挥挥手,示意那些侍从大堂上退下。

  看到这里,两个尚书大人赶紧回到书案后面。

  这时候的宁昌夫妻两个人,也都坐上了座位,至于阿一并没有入座,而是站着。

  然后刑部尚书轻咳了一声,说道:“刚才听原告说,战王不是驸马的骨肉,可有什么实据?”

  驸马听到这里,头嗡的一声,竟然已经问到这里,合着他就是不到,他们也不管。

  不过因为这个问题过于重要,驸马暂时没有追问,而是紧张到呼吸都忘了,屏住气。

  就听阿一说:“有的,我可是有实证。”

  这时候的驸马露出一丝冷笑,实证?

  怎么可能!

  真的是笑话。

  怎么证明?

  另外一个当事人已经死了好久,难道死人会说话?

  现在的刑侦手段根本就做不到,好吧。

  当然这冷笑转瞬即逝,就仿佛他并没有露出鄙夷的冷笑,甚至此刻的他是一脸的愤怒。

  这是原告在搞事。

  就听阿一的声音道:“驸马的原配在嫁给驸马很多年后,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是不可能生下战王的。”

  在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大堂里出现迷之寂静。

  成亲那么多年,还是黄花大闺女?

  噗!

  里可是没有提这件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的确是不可能生出战王。

  甚至有看过的人士知道,其实战王是原配的侄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来个解释?

  于是不少人竖着耳朵,伸着脖子,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

  而,驸马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时候的宁昌,已经猛地跳起来,手指着阿一,怒声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宁昌的话,两个尚书大人都是惊讶极了,怎么听着这位公主知道原配不过是挂了个名?

  难道这是真的?

  驸马把这件事告知公主,有这个可能。

  堂下的人也是窃窃私语中,“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配就一直是个黄花大闺女。”

  “啥?真的?”

  “是啊!可怜的女人。”

  现在堂上下的人们,更想知道对面的人能否有实证?

  而此刻的驸马自然听了出来,有种无力的感觉,因为公主太过急躁,这种事情不应该承认,而是要坚决否认。

  还不等驸马说话,阿一说:“因为,那个倒霉的女人在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反而被人救活。”

  阿一没有做什么犹豫,直接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死?”宁昌大长公主叫嚷着。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要是没有死,那么她算是什么身份?

  原配没有死,那么她不就是妻不妻,妾不妾?

  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她用脚踩了一下驸马。

  要知道,她和驸马现在的关系很好,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不过在刚开始成婚的时候,她是有些不满自己的丈夫已经有过原配的。

  事实上她还为了这件事,和父母闹过意见。

  但父皇在这件事情上就根本不听,非要把她嫁给驸马。

  为此,宁昌还不怎么待见驸马。

  后来,驸马就招认这其中的道道,其实他和那个原配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甚至之所以一直留着所谓的便宜儿子,也是有大用。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将信将疑的。

  后来发现所谓的战王府里主人,都在她的奴婢手下过活。

  于是她就不在意那些小崽子过得怎么样?

  就是有王爷的头衔又怎么样?

  王爷还是蠢货,所谓的郡主还不如她大长公主府粗使丫鬟的日子好过。

  没有好人家想要嫁进战王府,毕竟战王府的名声已经是烂大街,可以说,战王一脉是她脚下的爬虫。

  随时可以踩几脚。

  结果现在竟然来反抗,这怎么不令她生气?

  而且她知道只要她生气,她的亲亲夫君一定会为她出气,她的夫君就是这么好!

  夫君说过,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都会替她搞定。

  可以说,宁昌的气焰很是嚣张。

  但堂下的私语是另外一种论调,“果然是真的,战王真的不是驸马的孩子。”

  “不是自己的崽,自然怎么被糟蹋都可以。”

  “切!怪不得某人大肆强调孝道,就算是战王有疑惑,也不敢问啊!”有人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他的想法够阴毒的。”

  此刻的驸马却赶紧站起来,扶住公主。

  宁昌轻咬这朱唇,眼睛紧盯着阿一,表情变得微微扭曲,竟然有人无视她。

  这个人绝壁不是个女的,就是男的,也是一个断袖!(其实阿一是傀儡,没有性别)

  而阿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就在这时候,驸马揽住微微颤抖的娇躯,在宁昌耳边柔声道:“公主,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我们夫妻相濡以沫。”

  “驸马!”宁昌满脸的委屈。

  看到这一幕,尚书大人们实在是有些无法直视。

  有没有搞错?

  这是在刑部大堂,不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家。

  而且说起来,这位公主真的有些蠢,这时候还一个劲的委屈,委屈什么?有什么好委屈的!

  如果原告说的话都是真的,驸马的人品差劲极了。

  以后对驸马一家人一定要小心,这种人家教育出来的儿孙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这样想,一边刑部尚书问:“那么,你找到她了?”

  其实这时候,大堂上下不少人已经是用看奸夫yin妇的目光,看着驸马夫妻。

  为什么驸马想要弄死原配?

  这个原因不言而喻。

  在这种目光下,驸马感觉到了恶意。

  曾经的他百般抹黑战王一家,让战王府的主人们一出门就感觉到了人们诸多恶意,而今他也领受到了。

  不过这时候的他,更在意的是一件事,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那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她和杨家人真的都死了。

  既然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还活着做什么?

  或者是这人搞出的假证?

  就在这时候,刑部尚书问道:“那么,你已经把他们带来作证吗?”

  “是的,大人。”

  于是刑部尚书让证人上堂,就见三个人上堂。

  前面两个人已经是在苦难的日子里挣扎了很久,所以身躯已经直不起来。

  倒是在他们身后跟着的大汉,一看就是那种身强力壮的样子,而且说起来,这位长得很像一个人,那就是一代战王。

  “哇!”有人窃窃私语,说道:“真的很像那个战王。”

  然后三个人中的那个女人,已经看见了驸马,就是大怒,恨不得要扑上去把他抽筋扒皮。

  这一刻的她已经有扑上去的架势,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可怕。

  还是那个大汉抓住她,叫唤着:“娘!娘!”

  那个女人赫赫地发声,之所以她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她的舌头被人割掉,就是这个男人。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在那一年,她就不应该救他。

  就应该让他,活活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就在这时,阿一身形一闪,就制住那个已经到了发狂地步的女人。

  然后阿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仇一定要报,你就看着吧。”

  女人终于停止了挣扎,泪水扑簌簌滚下。

  阿一回过身来说:“两位大人,请不要怪罪她,看到一个把自己舌头割掉的人,是个人都会发狂。”

  这句话一出口,底下人纷纷议论,“啥?割掉舌头。”

  “要是我,我也要疯了。”

  这里面的人大都相信阿一的话,因为驸马这人在众人心里彻底臭了。

  在做过对比之后,现在就是驸马说战王是他的亲儿子,没有人会相信,亲爹会干出那种事情吗?

  看到那个女人时,驸马就是一激灵,因为这个人的确是杨家女。

  想不到那个明明已经摔进悬崖的女人,竟然还活着。

  早知道是这么难死的话,当初就应该把她的头砍下来,而不是割了她的舌头。

  当初之所以不敢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救了这个身体,算起来有救命之恩,他当初心还没有那么黑,所以在割了她的舌头后,就打算把她丢弃。

  结果被痛醒的她,在醒过之后,竟然想要撞他,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一旁的悬崖下。

  当时惊了他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当时就想:要不是那个女人已经掉下悬崖,他都要把她一刀刀凌迟。

  那一次的遭遇,让他更加黑化,所以在培养一代战王的时候,他是毫不客气的往歪处带。

  今天看见那个丑女人,当她瞪着眼睛看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驸马感觉到了一种寒意,而这种寒意,更多是那个原告带来的。

  其实余颖这一次虽然不打算灭掉驸马,但有些东西决定讨回。

  “她就是那位杨夫人?”刑部尚书看着老妇人说。

  他是有些相信阿一的说法,毕竟这后面的大汉,简直就是翻版的一代战王,他早年曾经见过那位。

  “对,这是救了她的人。”阿一一指另外一个男人。

  “这些年来,都是他照顾失去记忆的她,而且现在他们是夫妻,在成为夫妻的时候,杨家女还是处子。”

  这个说法,让大堂上下的人都是无语。

  既然这位杨家女二嫁的时候是处子,那么战王就绝对不是她的儿子。

  所以,战王是驸马的儿子这种可能不存在。

  于是刑部尚书问道:“那么,驸马可有什么好说的?”

  驸马脸色很不好看,这个丑女人竟然嫁人了?

  这样的丑八怪竟然还有人要,这时候的宁昌看了一眼杨家女,感觉有些辣眼睛,这种女人竟然有人要。

  想到这里,她狠狠拧了一把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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