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娘时常的自恋美人庄的姑娘们早就习惯了,听到她这么一问,在场的姑娘全都异口同声的笑着回道:“无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若是以往,无娘会娇嗔的笑骂这些拍马屁的人,可今日,她明显就不高兴了。

  指着金子雅和萧云,她甚至有些委屈的问道:“那为何她们会怕我?”顿了顿,她突然朝两人瞪过去,假意的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了几遍,突然气道,“肯定是她们觉得自己比我漂亮,所以才看不起我!”

  她故意将两人眼中的怯意说成鄙夷,这话让那些个早就熟识她的姑娘们顿时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名美人庄的头牌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笑着站出来走到无娘身边将她手臂挽住,撒娇般的哄道:“好了,无娘,别生气了。就她们那点姿‘色’,怎么能跟你比呢?我们无娘可是绝世大美人呢。无娘你要是看不惯她们,直接让人毁了她们的样子不就成了,犯不着为她们置气。”

  “还是我的美娇娘心疼我。”无娘这才展‘露’笑颜,不过前一刻还笑得温柔妩媚的她,后一刻在看着金子雅和萧云的时候,顿时就换上了一张冷漠的脸。

  很显然,跟两个木头人玩,有些无趣。

  “这两人,少主‘交’待了,以后她们就是我们美人庄的人了,碍于她们身份特殊,无娘我会亲自教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人主动送上香茶,无娘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喝了一口,然后抬了抬下颚,“来人,给她们解了。”

  有一‘女’人过去给金子雅和萧云解了‘穴’道。

  看着满屋子穿着风尘坦‘露’的‘女’人,金子雅和萧云皆是一脸的嫌弃,甚至撒‘腿’就想跑。

  但‘门’口被人堵着,能跑到哪去?

  “你们是谁?将我们抓来做何?赶紧给本宫让开!”金子雅见有人当道,又惊又怕的怒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谁?胆敢把我抓来,信不信我让我姐姐把你们都杀了!”萧云同样怒不可遏,尽管心里胆怯,可依旧不愿示弱。

  无娘早就没了方才的笑意,美目冷冷的在两个‘女’人身上扫了一遍,随即朝身后的一名‘女’子招了招手,厌恶道:“吵死人了,赶紧给我让她们闭嘴!”

  于是乎,金子雅和萧云又被人点上了。

  从袖中‘摸’出两张纸,无娘‘交’给了其中一名‘女’子,“想尽一切办法,务必让这两人将纸上的内容抄写一遍,明日我要‘交’给少主。”

  ‘女’子郑重的接过,将两张纸叠好放入了袖中。

  ……

  皇宫之中

  金贵妃一整日都没见到自己侄‘女’来给她请安,问过宫‘女’才知道金子雅出宫去了。

  傍晚,有宫‘女’送来一封信,‘交’给了她,金贵妃拆开一看,顿时诧异不已。

  “怎么公主回国都没事先给本宫说一声?”看着信中的内容,她皱着峨眉,喃喃自语起来。

  而且她一个人突然就回国了?

  旁边的贴身宫‘女’听到她的自语声,看着她一脸的不放心,好意的安慰道:“娘娘,许是公主太想家了,所以才走得如此急吧?”

  金贵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子雅这次出来的确是有段时日了。

  再看看手中的信,她虽然还有许多不解,甚至放心不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封信是子雅亲笔所写,而她昨日就出了宫,今日信才被人送来,想必是她不好跟她开口所以才会如此吧?

  她就算现在要派人去护送她,想必人也已经走远了。

  而在长青宫

  萧皇后接到萧家送来的消息,顿时就怒了。

  “这个萧云,实在是太可气了!”

  不懂事也就罢了,居然还闹出离家出走的戏码。

  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别人她恨她这个姐姐。

  这简直就是故意在让他们萧家出丑、让她这个做姐姐的出丑!

  枉她自小就对这个妹妹细心疼爱,没想到就为了一件事,让她反过来如此对她这个姐姐……

  ……

  美人庄的事,白心染不好出面,为了让她放心,无娘还趁夜亲自到承王府来‘交’代了对付两人的经过以及以后的打算。

  对那两个‘女’人,白心染一想起来就想剥她们的皮,可碍于两人身份特殊,立马‘弄’死了对他们没好处。且无娘将计划说的周密又详细,她索‘性’放手让无娘全权负责。

  对付‘女’人的办法,她相信没人比无娘更擅长,论心计,无娘掌管了美人庄二十多年,难道是吃素的?反正只要不‘弄’死人,什么都无所谓。

  而盛子阳和盛莫两兄弟自那次失踪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承王府和奉德王府甚至动用了所有势力暗中将京城大搜索了一次,都没发现那两人的踪迹。初步预测,盛子阳和盛莫两兄弟应该是离开了蜀夏国京城。

  白宇豪顺利的进入了铁骑军,这一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一时间让白家的人都长了不少脸,也让认识白家的人都傻了眼。

  白心染也是后来才了解到,铁骑军的确与一般的军营部队不同,他们经受的锻炼差不多是一般将士的两三倍,其中所经历的辛苦和磨难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以至于铁骑兵对蜀夏国来说,就相当于一颗原子弹的存在,可以说属于蜀夏国的镇国之宝。

  跟其他人一样,她以为过不了三五几日,白宇豪定会被撵出铁骑军,可谁知道一连七八日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白家的人为此更是得意和自豪。

  白心染也问过偃墨予有关白宇豪的情况,但偃墨予都故意不说,还以军事机密为由,不跟她讨论这些。

  ‘弄’得她更是好奇不已。甚至还怀疑过白宇豪在军营中被折磨死了。她每一次的胡‘乱’猜测都让偃墨予哭笑不得,但就是不告诉她具体情况,只说人还活着。

  如此几次下来,白心染干脆不问了。反正人还活着就行。

  毕竟在铁骑军中若是有吃不了苦的是可以提出退出的,他要是真吃不消那份罪,早就回白家继续当书生公子了。

  在白心染心中,最为惦记的还是柳雪岚。

  可自从柳雪岚不告而别后,一直都没有消息。京城不知道被翻找过多少遍,依旧没看到那丫头的踪迹。为了把她找出来,奉德王府还请了画师专‘门’画了柳雪岚的头像挨家挨户的巡查,搞得就跟抓重罪嫌疑犯似地。对于奉德王的做法,白心染那是相当的无语。

  人家雪岚原本就觉得没脸见人想躲避世人,结果倒好,这厮把画像挨家挨户的发,‘弄’得人人都知道奉德王府在找这么一个‘女’人。

  这叫什么事啊?

  ……

  这天晚上

  殷杜轮休,早早的熄了灯上了‘床’。只是睡到半夜,突然被开‘门’声惊醒,他警觉的翻起身喝了一声:

  “谁?”

  没有人说话,但脚步声却在靠近他的‘床’。

  他抬手猛的将‘床’幔拉开,就见到一‘女’人正在桌边将桌上被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

  看清楚是谁后,他突然脸红了。“你、你有事吗?”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且都穿得清凉单薄,这一幕,让殷杜浑身别扭起来,不需要‘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

  她到底来做何?

  正疑‘惑’着呢,突然见‘女’人开始脱起了衣‘裤’,他猛得瞪大眼,浑身僵硬的坐在‘床’边,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全是白‘花’‘花’的东西。

  “你、你做什么?”见‘女’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殷杜总算回过了神,又惊又窘又臊的往‘床’里侧退了退。平日里说话跟放鞭炮一样的他这会儿就跟个结巴似地,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显得格外吃力。

  血影面无表情的上了‘床’,似乎没看到他惊骇羞窘的反应一样,直接坐到了他对面,低着头冷冷冰冰的说道:“王妃让我来以身相许。”

  “……?!”殷杜清俊的脸上一脸的臊热外加震撼。

  回过神来,他赶紧将自己盖的被子掀开快速的裹住她的身子。

  “你……你……你……”看着面前没一点羞赧情绪的‘女’人,殷杜‘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一句话。这一刻,他居然有种想撞墙死了的冲动。

  他承认,他是有些喜欢她,可是……可是他们还没成亲呐!

  还有,这‘女’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吗?

  就在他一个劲的‘你’当中,血影将身上的被子扯开,突然朝他坐近了一点,低着头,冷声冷气的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做,你开始吧。”

  “……?!”殷杜一头黑线。没有多想,他抓起被子又盖在她身上,从脖子到脸再到耳根,几乎爆红得快滴出血了。

  为了避免她再次扯掉被子,这一次他将被子裹在她身上的时候,手臂没有松开,绕过她的肩在她身后‘交’握,看起来就好似他将对方圈在自己的怀里似地。

  等发现两人是这种状况的时候,殷杜一脸尴尬,一双眼都不知道往哪看了。可是又害怕自己松手,她会扯掉被子,到时更尴尬。

  不是他对这‘女’人没想法,而是、而是这场面来得没有一点预兆,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似地。

  可面前的‘女’人就跟石头似地,坐着不动,那样子,就好像认命一样,等着他将她扑倒。

  “你……你……。我……我……”你啊我的半天,他硬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动手吧。”见他没有动作,血影似乎有些不耐,突然开口说道。

  “……?!”殷杜险些喷出一口血。

  这‘女’人,她以为以身相许是打架不成?

  见到血影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他几乎想都没想的就将起抓住,红着脸喊道:“等等!”

  该死的,她该不会真的大半夜到他房里来就是为了打架吧?

  可有谁见过不穿衣服打架的?!

  血影手被抓,下意识的就想挣脱,可殷杜怕她‘冲动’,将她双手抓得更紧。

  结果两人你挣我抓的突然就跟大家似地,情急之下,殷杜不得已,只好将她扑倒,用身体压制住她,将她用力的双手抓得更牢固压在了身侧——

  突然的重叠,甚至清楚的闻到她的呼吸,殷杜全身紧绷,瞪大着双眼,一颗心跳得更加猛烈。尽管他们隔着一‘床’被子,可到底对方是个‘女’人啊!

  “血影!”见身下‘女’人还想挣扎,殷杜不由得喊出了她的名字。

  血影突然停了下来,面‘色’如常的看着他,但不知为何,她眼里的眸光有些闪烁。

  四目相对,最先错开眼的竟然是她。

  尽管她的反应很平淡、也很平常,可殷杜还是眼尖的看出了她些许的不自然。

  身体臊着,心‘乱’跳着,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就低下了头覆上了那张看似冷硬但却红润的‘唇’瓣——

  突来的情况,让血影常年冷漠的脸突然起了一丝异样,似惊、似骇、似羞、似窘的神‘色’在她脸上闪过。

  “啪——”清脆的掌声突然响在殷杜的脸上。

  瞬间打断了他所有的动作。

  “王妃只让我以身相许。”看着上方震惊且带着一丝怒意的男人,血影淡漠的开口。

  “……?!”殷杜捏着拳头,这一刻,他恨不得把这‘女’人给掐死!

  以身相许?难道以身相许就不能亲一口?

  心依旧‘乱’跳着,但此刻是被气的。

  速度的翻身下‘床’,他捂着自己的脸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他一定要去爷那里告状!

  让爷去质问她的‘女’人,为何教血影做事只教一半?!

  他就不信爷每次办事都直奔主题不亲嘴的!

  又不是禽兽……

  ……

  第二日

  白心染去书房的时候正好听到殷杜诉苦。

  “爷,您看看,这就是被血影给打的?您说这叫怎么回事啊?是她自己说要以身相许的,我不过就亲了她一下,她就动手打人!爷,您说这还有天理吗?”指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脸,殷杜一脸的委屈。

  “……?!”偃墨予‘唇’角狠‘抽’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爷,那‘女’人太可气了,您可一定要为属下做主!”

  偃墨予只觉得自己脸部都快‘抽’筋了,斜睨着他,顺着话问道:“本王要如何替你做主?”

  殷杜‘摸’着自己的脸,突然低下了头,有些别扭起来:“爷,您让王妃多教教那‘女’人一些房事吧?”

  “噗!哈……哈……”白心染推开房‘门’靠在‘门’板上笑得险些快岔了气。

  “咳咳咳……”偃墨予手握拳放在嘴边,‘胸’腔震动着,别开头一脸的‘抽’搐想笑。

  见夫妻俩同时笑话他,殷杜蹬了一下脚不干了。

  “你们、你们……”

  “行了。”偃墨予强忍着笑意,故意瞪了他一眼,“本王知道你的想法了,回去等着吧,本王找人替你们选个吉日就成亲。”

  “真的?!”闻言,殷杜不置信的瞪大眼,脸颊突然就红了起来。“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本王何时骗过你。”偃墨予没好气的扳着脸道,“赶紧的,自己回去准备,本王可没这闲心替你‘操’办婚事。”

  “是!属下谢过爷!”殷杜‘激’动的赶紧谢恩。

  等人走后,白心染走过去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笑着说道:“他猴急,你也跟着猴急。就不怕血影闹意见?”

  偃墨予挑高了浓眉:“血影会有意见?”

  白心染顿时没语言了。血影单纯得让她心疼。可就是因为这份心疼,她才不舍得她一辈子都这样。

  她也是仔细的想过后才去‘点拨’她的。

  他们都看得出来,殷杜的确是喜欢血影,而她希望殷杜能用这份喜欢去让血影有所改变。毕竟感情是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东西,不是吗?

  哪怕血影一辈子都不改变,至少在她身边,多了一个在乎她的人,多了一份情。

  ……

  血影和殷杜的婚事很快就在承王府里传来了。

  为了让两人多培养一些感情,白心染决定将婚期延长一段时日。反正都在一个屋檐下,什么时候成亲都无所谓,她最主要的还是想让两人多接触多培养一些感情。

  这桩亲事对血影来说,那是真的无所谓。

  不管白心染怎么问她,她都只有一句话——“王妃您做主就好。”

  到最后白心染干脆不问了,直接把她给许人了。

  殷杜欢天喜地的开始忙着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

  一转眼,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日,偃墨予在书房处理政务,突然‘门’外响起殷杜焦急的声音——

  “爷,不好了,王妃不知道是何原因呕吐不止,您赶紧回房看看吧。”

  闻言,偃墨予猛的一震,丢掉手中书册快速的就步向了房‘门’外。

  “还杵着做何?还不快去请大夫!”

  冷冷的丢下命令声,偃墨予大跨步的往卧房的方向而去。

  房里,白心染蹲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掐着脖子,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地上还有一团水状的东西,而她嘴角流着清口水,还不停的朝着地上犯呕。

  美娇和美‘玉’一前一后的围着她,俩小姑娘面‘色’慌张,手足无措得就差哭出来了。

  看着这一幕,偃墨予被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大跨步的走过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苍白无力的小脸,沉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适?”

  白心染胃里难受,吐了大半天,这会儿稍微喘口气,可是却没什么力气说话,靠在他‘胸’膛上,因为呕吐连眼眶都红了,两眼泪汪汪的,那样子,别提有多可怜了。

  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摸’样,偃墨予心绷得紧紧的,一‘抽’一‘抽’的泛疼。先前他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还回来看过她,那时都还没有事,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成这么一副样子,这让他怎么能不紧张?

  冷眼扫向旁边俩小丫鬟,他冷声问起来:“出了何事?王妃好好的为何会呕吐不止?”

  美娇和美‘玉’本就被白心染吓住了,听到偃墨予的斥责声,顿时就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回王爷的话,奴婢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王妃突然就这样了……”

  “墨予……”白心染虚弱的唤他,“不关她们的事……”

  话还未说完,她突然又掐上了脖子朝着地面吐了起来。可不管她吐得有多难受,除了清口水一滩滩外,根本就没吐出其他的东西。

  偃墨予的心揪得紧紧的,赶紧将她抱过去放在‘床’边,从美娇手中接过一张手绢就替她擦‘唇’角,另一只轻拍起她的背脊。

  她的现象不像是中毒,为何会这样?

  就在偃墨予心疼又不解时,血影领着一名肩夸木箱的老者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大夫来了。”

  …。

  “恭喜王爷、王妃,贺喜王爷、王妃,王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喜了。”虽说进来的时候老大夫就从白心染的状况看出了大概,但经过一番确诊,发现是喜脉之后,老大夫这才郑重的朝两位报喜。

  听到他最后三个字,在场的人都怔了。特别是偃墨予,瞳眸瞪得大大的,好半响才回过神,不确定的‘逼’视着老大夫:“你、你说王妃有喜了?”

  真的吗?

  他要做爹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的确是有喜了。”老大夫差点被他瞪大双眼的样子吓破胆,明显的哆嗦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回道。

  偃墨予僵硬的转过头,突然的就将白心染抱到怀中。

  “染儿……你可有听到大夫说什么?”颤抖的嗓音透‘露’着他的‘激’动,满心的‘激’动。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是何等的欣喜。

  当初奉亦枫说她体弱不易受孕时,他的心情险些跌入低谷。他知道她的过往,知道她曾经的日子过得极为艰辛,也知道她的身子是被生活拖累而致,所以他从未开口说过什么,更不曾埋怨过什么。她的到来本就充满了惊棘和诡异感,能得到她已是不易,他最贪心的莫过于她能在此陪他一生。

  更何况奉亦枫也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对,所以他并没有生出无子的绝望。

  对于奉亦枫的医术,他是相当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她总是很配合的调理自己,他知道,其实她也是有想法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份喜悦来得如此快,他想着或许再有个大半年才有机会……

  白心染一直都属于傻眼状态。好像这个月她家亲戚是没有来,因为以前紊‘乱’成习惯了,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墨予……”她有些不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本来想说话的,结果一开口,突然胃里又难受起来,赶紧推开抱着他的男人,又埋头呕吐起来。

  偃墨予被她那一声声干呕声震得心口泛疼、手足无措。

  冷眸一扫,直‘射’向老大夫:“有何法子能消除王妃的症状?”

  老大夫头都不敢抬,许是太紧张了,又害怕自己说错话,所以说话又小声又缓慢。

  “回王爷,这是怀孕初期本该有的现象,过了这初期,呕吐症状就会逐渐减缓,再加之王妃身子胃寒体弱,所以症状才有比寻常‘女’子严重些。”

  闻言,偃墨予眸‘色’突然沉冷起来。也就是她会一直这样?

  他突然散发出来的威压让这个平凡的老大夫突然就有些‘腿’软,紧张得额头上都开始溢出了细汗。

  将老大夫的神‘色’收入眼中,偃墨予朝身旁血影看了过去,蹙眉道:“送大夫回去。”顿了顿,他接着说了一句,“去账房让周伯支笔银两,好好谢谢大夫。”

  “是。”血影很冷静的应声。只是在离开时,突然回过头看向白心染,冷清的眸光忽闪了几下,光泽亮了些许。

  老大夫原本还想‘交’代些事,可听到偃墨予下了逐客令,于是,赶紧收拾好医‘药’箱随血影离开了。

  来之前他听说是承王妃病了,当时就想拒绝前来的。京城之中,谁不知道承王妃啊?那可是承王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么‘精’贵的人物怎么就给他遇到了?

  虽说他行医治病几十载,可是这样的人物他还没怎么遇到过。他担心的不是自己医术不好,他最担心的就是万一自己稍微有什么做得不够妥当,会不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听说承王妃还喜欢摆‘弄’死人什么的……

  可是前来请他的‘女’人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用那种杀人的眼光一直瞪着他,让他不得不胆颤心惊的前来。

  好在承王妃只是有喜了,并没有其他的‘毛’病,虽说承王有点骇人,但还知道给他赏赐。这一趟,尽管提心吊胆,但好在‘性’命无忧、且还得了一大笔赏银。

  偃墨予一看老大夫的穿着,就知道肯定是血影随便上街请的人。对于自己‘女’人的身子,他可是从来都没马虎过。等到老大夫一走,他随即朝美娇美‘玉’俩小丫鬟吩咐道:

  “让殷杜带着本王信物前去宫中,请张御医到承王府来!”

  两个小姑娘先前惊慌失措的险些都要哭了,这会儿听到说白心染有喜了,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落了地。听到偃墨予的话,两人赶紧欢天喜地的跑出了房‘门’。

  王妃有喜了,这可是承王府的大喜事……

  待人都走后,偃墨予见白心染暂时没吐了,赶紧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握着手绢细细的为她擦掉嘴角的那些清液。

  “可是难受得紧?”看着她那苍白无力的小脸,他喜悦之后的心一直都放不下来。

  白心染抬手‘摸’着他紧绷的俊脸,那狭长的浓眉都快拧成麻‘花’了,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对她的担忧和紧张。

  “我没事……”看着他这样子,她感动的同时又于心不忍,‘逼’着自己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她不笑还好,虚弱的笑容让偃墨予更是心神都为之紧张不安。抱着她的身子将她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紧紧的搂着她,低沉的哄道:“别怕,为夫会一直陪着你。”

  噗!白心染顿时被他的样子吓得无语了。

  知道的是当她怀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他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刚刚大夫说她有喜时,她确实是被惊到了。

  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得很,对怀孕这种事她几乎都没抱什么希望。尽管她每天配合着调理自己,可是也没敢想会这么快怀孕。

  看来那圣医的医术真不是盖的,一贴‘药’方子居然让她在几个月之后就怀上了孩子。

  被他紧紧的搂着,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白心染有些哭笑不得。

  拜托,她好歹也是学医的,虽说不是行医救人的专业,但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懂的。就怀个孩子而已,他根本没必要如此紧张的。

  许是方才吐得太费劲,脑袋都被吐晕了,靠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狂跳的心跳声,她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床’幔外偃墨予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声。

  “王爷,容下官直言,王妃身子比之寻常‘女’子,是柔弱了不少,怀孕初期定是要比寻常‘女’子辛苦许多,特别是前三四月,极为辛苦。一定要让人细心照料,不得让她‘操’劳过累,否则以王妃的身子状况来看,极易出现滑胎的现象。”

  “滑胎?!”‘床’幔外,男人低沉的嗓音显得有些震惊。

  “王爷不必紧张,下官只是将照料不当的后果说出来而已。王妃的身子想来王爷也是清楚的,王妃能受孕已是很出人意料,为了能让王妃顺利诞下小王爷,下官提议早前这三四月尽量让王妃卧‘床’休养为宜,切勿随意走动。至于膳食方面,尽量少食多餐,但须进补更多有营养的食物,切莫让王妃再消瘦下去。老夫会开些保胎的良‘药’,需王妃每日服下,以保胎儿平安。”

  “王妃的膳食、休养方面,本王会安排妥当,这保胎问‘药’之事就劳烦张御医了。”男人客气的语声充满了严肃。

  “王爷您客气了。王妃有喜,这乃是我蜀夏国的喜事,能为王爷分忧,是下官的福分。王爷,若无事,下官就先回去了,下官还得去向皇上报喜。”

  “血影,送张御医回宫。”

  “王爷,下官告退。”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白心染抬起手撩开了‘床’幔的一角,正准备偷偷看两眼,突然男人就将‘床’幔掀开,走了进来。

  “可还有哪不舒服?”知道她早就醒了,偃墨予也没多说什么,和衣躺在了她身侧,垂眸不放心的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

  白心染想到刚才那个御医说的话,突然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说道:“我现在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是我躺‘床’上三四个月,我想我可能会出现问题。”

  想想她都觉得那日子好难受。

  听到她的话,偃墨予顿时就板起了脸:“不可胡说!”

  许是觉得自己口气太差,他伸出手臂穿过她脖子,小心翼翼的将她半搂在怀中,低声哄道:“张御医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为夫知道是较为辛苦,以后为夫尽量多‘抽’时间陪你。”

  “……”那就是没商量的余地了?白心染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放在被子中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还是一样的平坦,但她知道,这里已经有个小生命了。这是他和她都很期盼的孩子。

  她想或许为了孩子,她应该努力的配合。

  不就三四月嘛,就当自己是猪好了,反正平日里也没到处走的习惯。

  一只温热的大掌覆在她小手上,同她一起轻抚着她平坦的小腹。

  白心染抬头,望进了他那深邃而溢满了温情的黑眸中。

  伸了伸脖子,她在他‘唇’角上啄了一下,笑道:“恭喜你要当爹了。”

  “……?!”偃墨予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薄‘唇’一扬,截获住她调皮的红‘唇’突然深‘吻’住她。

  他的‘吻’带着‘激’动、带着喜悦、带着紧张、带着许许多多平日里不曾有过的情绪,让白心染深刻的感觉到他心中对那一份的期待是多么的强烈。

  怕她呼吸不顺畅,偃墨予也没敢贪恋,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用着薄‘唇’亲昵的摩挲着她红红的‘唇’瓣,愉悦、喟叹、满足爬满了他的俊脸。

  ‘床’幔里,两人即便什么都没做,但温馨和美好的气氛却胜过了以往的每一日。

  皇宫之中

  夏高得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得从龙椅上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承王妃有喜了?”瞪着龙眼,他一脸不置信的问道。

  他那震骇的‘摸’样让前来报喜的张御医一脸的喜‘色’僵硬在脸上,险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是大喜事啊,皇上难道不该高兴吗?

  低头,他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承王妃的确是有喜了,是微臣亲自替承王妃把的脉,不会有错的。”

  夏高依旧把双眼瞪得大大的。让张御医很是‘摸’不着头脑。但突然的,夏高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并背着手从龙椅那边走了过来。

  “赏,重重的赏!”

  听到他欢喜过盛的声音,张御医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赶紧跪在地上谢恩。

  随后,夏高问了一些白心染的情况,张御医也没隐瞒,如实回了话。

  听完之后,夏高脸上的喜‘色’突然就没了,飞扬的浓眉皱得紧紧的,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下令:

  “张御医,朕特派你近几月前去承王府住下,并随时听候承王妃差遣,确保承王妃母子都安好。”

  这是予儿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皇长孙,怎么能不叫他紧张?

  更何况那丫头身子差,没有个专人在身边伺候着,那怎么能行?

  皇上亲自下令,张御医哪敢不从,遂赶紧领命接旨。

  “德全,你亲自去挑选几名有经验的嬷嬷,然后给承王送去。”这边给张御医下达了命令,夏高随即又朝身后的德全命令起来。

  德全还在喜悦之中,听到他的话,赶紧收敛了喜‘色’,小心翼翼的回道:“皇上,您的好意能否宽限两日?”

  “嗯?”夏高有些不明白,瞪眼过去。

  “皇上,您也知道承王的‘性’子不喜任何人‘插’手管他的事,您看,这送人之事能否先同承王商议一下?”

  其实他也很赞同皇上的想法,可是他们赞同不代表承王赞同啊。这人要是冒然送去了,万一承王不同意呢?他可不喜欢好好的喜事‘弄’得父子俩两相生厌。

  听到德全的话,夏高突然沉默了。是啊,那对夫妻最不喜别人干涉他们。

  可是他们府里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有,这怎么能伺候好人?更何况这还是头一胎,没个有经验的人在身边候着,这哪行呢?

  “行了,这事朕明天找承王谈谈。你先去把人挑选好候着。”予儿对那丫头这么在乎,想必也不会拒绝。否则,难不成要他一个大男人去伺候孕‘妇’?

  承王府的喜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奉德王府

  夏礼珣听到消息的时候同夏高相差无异,同样是震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甚至瞪着眼很是不置信的问前来禀报消息的小厮:“消息可属实?那承王妃怎么能够怀孕呢?”

  小厮被问得当场哑口。

  人家承王妃是‘女’人,怎么就不能怀孕呢?

  况且,承王府后院如今就承王妃一人,承王又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有孕呢?

  夏礼珣俊脸上爬满了烦躁,来回在小厮面前走了好几遍。

  大皇兄无能,生前没能留下个一男半‘女’,他为此还得意了许久。

  承王成亲之后,听说承王妃那‘女’人身子不好,且一直都没传出动静,他还因此沾沾自喜。这两人最好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而今却告诉他,承王妃那‘女’人居然怀上了,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他们的孩子一出来,那就是夏族的皇长孙。若是再一举得男生个儿子,那以后还不得把所有的皇宠都抢光了?

  那自己的孩子以后出来还怎么‘混’?!

  而且承王有了子嗣,以后想要争皇位,那机会岂不是更大?!

  不行!

  承王怎么能有儿子!

  要有也是他先有才对!

  可是现在要去哪找个‘女’人来给他生儿子?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点影子都没有……

  不行!他一定要多派些人把那死‘女’人给找回来!

  说不定那次之后,她肚子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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