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宫

  ‘女’人一夜未归,如今快要晌午了都不见其回来,寝宫里,坐在白‘玉’‘床’边的男人锁着眉头,狭长的凤眸布满了雾霾一般,泛着幽深晦暗的光泽。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膝盖,他就一直这么坐着,等着‘女’人的回归。

  那‘女’人难道遇到了什么事?

  一夜了,就算再怎么也该回来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容易招来别人的怀疑。

  到底有什么事将她绊住了?

  今早,他不放心,派了宫人暗中去打听,得知承王夫妻俩都没离宫。可素早朝之后,又得到消息,说是承王告了假,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未去早朝。

  这承王据说最近三天两头的不去上朝,今日正好也没去,到底是真的有事不能去,还是他有其他原因不能去?

  是不是他人并未在宫中,告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不!应该不会!

  越是深思,夏允浩越是坐立难安。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最后才躺回‘床’上,装成平日里无法动弹的样子。

  “来人!”他朝寝宫外轻喝了一声。

  有名小太监进来,走到‘床’边躬身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劳烦小明子公公去禀报我父皇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见他。”他温和的看着小太监,那随和的语气,同曾经那个自诩尊贵无比的太子想必,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太监恭敬的应声:“王爷,您且稍等,奴才这就去御书房禀报皇上。”

  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夏礼珣半眯起眼眸,眸子里渐渐的浮出一抹黯‘色’。这小奴才是他进宫以后才收买的人,如今他在宫里也只有这个小太监能使唤了。

  手掌‘摸’到了自己的腰间,那里还有着一包从圣医那得来的‘药’……

  没过多久,那叫小明字的小太监回来喜滋滋的禀报:“王爷,皇上回话了,说忙完要事,稍后就会来泗水宫。”

  闻言,夏允浩朝小太监‘露’出温和的笑容。“多谢小明子公公了。”

  小太监赶紧卑微的说道:“王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样客气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能伺候王爷,是奴才的福气。”

  夏允浩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

  抿了抿薄‘唇’,他突然温声说道:“一会儿父皇就要到泗水宫来了,本王已经很久没陪父皇吃过茶了,劳烦小明子公公为我跑一趟,去膳房帮我煮一壶香茶好吗?”

  小明子赶紧应声:“王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

  半个时辰之后,夏高步入泗水宫。随着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另外两对夫妻。

  这是夏允浩始料未及的。

  看着两个如今风头都胜过自己的男人,他心里的恨意就忍不住的往外涌,掩在被子下的手指指甲都快掐破掌心了,才让他将这些恨意通通的压制了下去。

  “父皇,您来了。”朝夏高温和的唤了一声,他又将目光看向另外两名身姿颀长、风华卓绝的男人,‘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二王弟和三王弟也来了?”

  偃墨予冷峭的俊脸上神‘色’如常,并无什么反应,只是朝他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而夏礼珣虽说人来了,可是却是带着一身傲气来的,面对着夏允浩和善的招呼,他嘴角勾勒起嘲讽的笑,那冷傲的眼角更是别有深意的在夏允浩身上来回扫‘荡’。

  “父皇,大皇兄要在‘床’上躺多久才会痊愈啊?儿臣瞅着大皇兄整日这般躺着也极为不好,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大皇兄重新站起来?”夏礼珣敛起傲气,突然朝一旁的夏高问道,脸上‘露’出满满的关心。

  提到儿子的情况,夏高忧心的叹了一口气。“御医说了,你们大皇兄暂时只能休养,若是想痊愈,就只能找到下毒之人。”

  闻言,夏礼珣学着他连连叹了两口气:“唉……唉……大皇兄如此这般,还真是叫人心疼。真是可惜了,大皇兄原本一表人才,乃是我们蜀夏国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也是我夏氏族人的骄傲,可惜,今日却这般……”

  他这话一出,不光偃墨予黑了脸险些将他拍飞。就连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女’人,都一头黑线。

  白心染磨着牙,要不是看在夏高在场的份上,这会儿铁定一脚都给他踹过去了。

  这‘混’账,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人家本来就恨他们恨得要死,结果他还故意去揭人伤疤,是怕别人恨他还不够深?

  说什么对方一表人才之类的话,特么的,就是故意在抹黑她家墨予。要知道福德王如今被毁容可都是他家墨予干的。死男人,真是该死,他怎么不说自己把福德王从太子位上拉下来的事?

  就是站在夏礼珣身后的柳雪岚,都忍不住皱眉狠狠的瞪起他的后脑勺。这死男人不会说话就别说,瞧瞧说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夏高不悦的朝最多的儿子瞪了过去,示意他赶紧闭嘴。

  看着‘床’上瘫痪的儿子突然没了笑容,他赶紧出声安慰道:“浩儿不必忧心,父皇定是会抓到那下毒之人替你解毒,至于脸上的伤更是不用放在心上,父皇已经命人去寻找良‘药’了,相信你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闻言,夏允浩这才‘露’出笑意,感‘激’的看向夏高:“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其实儿臣并未多想,父皇不必为了儿臣忙碌。儿臣如今这般‘摸’样,只怪当初儿臣做多了坏事,所以上天才如此惩罚儿臣,儿臣并不怨恨任何人,儿臣甘愿受罚。”说着说着他就一脸的忏悔之意,并看向‘床’边伫立的两名男人,“两位王弟,以前是皇兄太不知足了,以至于做了许多伤害我们兄弟情分之事,而今皇兄已遭报应,还请两位王弟能原谅皇兄。”

  听到他那一番自省悔悟的话,夏高满意的直点头,严肃的龙颜上‘露’出一抹欣慰。

  而偃墨予继续沉默,什么反应都没有。

  夏礼珣似是害怕夏高又会对他不满,他这次将头扭开,暗自撇嘴不屑。

  几人齐刷刷的站了一会儿,宫人早以为几人准备好了椅子,夏高随后就让人坐下说话。

  看得出来今日的他心情甚是愉悦,龙颜上的笑意都格外的明显。

  “父皇,儿臣有好久都未像今日这般开心了,今日儿臣备好了香茶,您和二王弟、三王弟可得再次多吃一些。我们父子兄弟从来没有在一起叙过话,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儿臣心中甚至满足。”‘床’上,夏允浩感慨的说道。

  在一旁候着的小明子带着两名宫‘女’正在斟茶,随后将一杯杯早就煮好的香茶恭敬的摆放在每人的身侧。

  夏高带着满意的笑容,端起身旁的茶盏,放在鼻翼下闻了闻,脸上的笑容更深,随即就准备将茶盏送到自己嘴边——

  “皇上!”突然,德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他身影匆忙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何事?”夏高饮茶的动作一顿,抬眼有些不悦的瞪了过去。

  德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随即跑到他身侧附耳低语了几句。

  只见夏高浓眉突然蹙起,脸上的笑容先是僵住,随即变成了怒气,并突然起身,连招呼都没打,就大步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德全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在快要出‘门’的一瞬间,他突然回头朝某个身影看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看着夏高匆匆离开,甚至连‘交’代都没有一个,夏允浩不由得眯起了眼,有些不解。

  而这时,柳雪岚却突然叫了起来:“咦,这茶水怎么都快凉了啊?我不喜欢喝冷的。”

  白心染扭头朝她笑道:“雪岚既是不喜欢冷的,那要不这样,难得我们几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不如就由我去再煮一壶茶来,让大家尝尝我煮茶的手艺。”

  说完,她朝‘床’上莫名有些脸黑的男人笑问道:“不知道福德王会不会嫌我多事?”

  扫了一眼‘床’对面的几名男‘女’,夏允浩堆起一抹僵硬的笑:“弟妹勿需客气,能尝到弟妹的手艺,是为兄的福气。”

  白心染一点都没客气的站起身朝外走。一转身,她就忍不住的磨起了牙。

  死‘色’狼,姐姐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你会多有‘福气’!

  想当初,她被这男人调戏还差点遭他毁清白,这笔账她今日可得亲自跟他算一算。

  寝宫里,坐在椅子上的两男一‘女’并未再动过斟了茶水的茶盏,仿佛都极有默契的等着喝白心染煮的茶。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僵固怪异。

  没多久,白心染亲自端着食盘返回来。

  将食盘放在桌上,她解开茶壶盖,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顿时飘溢出来,并在空气中漫散开来,整个寝宫一时间充满了‘诱’人的香气。

  “心染,你煮的这是什么茶?好香哦。”柳雪岚起身,一脸兴奋的奔到桌边,凑近了鼻子狠狠的吸了几口香气。

  白心染笑道:“也不是什么好茶,只不过我放了几颗叫‘红缨’的果子在里面,所以啊就有这香味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喝啊?”

  柳雪岚兴奋的点头:“嗯,想喝,你赶紧给我倒上一杯让我尝尝。”

  白心染没好气的拿手戳了一下她额头:“你急什么,不知道长幼有序啊?大皇兄还在这里呢,要尝也是大皇兄先尝。你和奉德王成亲的时候大皇兄没在,今日趁此机会,不如第一杯茶就让你去敬大皇兄吧。”

  柳雪岚格外听话的点头:“好。”

  她从食盘里拿了一只空茶盏,白心染朝她笑了笑,随即两手执起茶壶同她一起走向‘床’边。当着夏允浩的面,白心染优雅的将茶水注入柳雪岚手中的茶盏中。

  “大皇兄,这可是心染特意煮的茶,这第一杯算是我同我们家王爷敬你的,祝你能早日康复痊愈。”柳雪岚端着茶水很认真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说道。她‘摸’样本来就显得很娃气,这一礼貌起来就显得很乖巧,一双大眼眨啊眨的,别提多无害了。

  而这时,夏礼珣突然走到自家‘女’人身侧,扬高的‘唇’角带着一丝邪气,附和道:“是啊,大皇兄,这可是你弟妹的心意,你可千万别辜负了,一定要多吃一些才行。”

  此刻的夏允浩躺在‘床’上早就已经变了脸,目光不复之前的温和,而是被强烈的冷光代替。

  他敢保证,这几个人今日就是寻仇而来的!

  ‘红缨’是什么他不用人解释都很清楚,因为他曾经将从圣医那得到的‘红缨’给别人服用过。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他并不陌生,可谓是毒中之王,世上无解之毒。

  而今,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将‘红缨’煮在了茶水之中,还想让他喝下……他要是喝了,那岂不是傻子了!

  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柳家的纨绔‘女’,尽管他不熟悉,可早前也听过她的大名,知道这‘女’人也算是个狠角‘色’,甚至有些天不怕地不怕。

  另一个‘女’人,则是曾经自己肖想过的。一年不见,这个‘女’人不光容貌变了越发光彩‘迷’人,连心思都变得大胆起来了。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惨遭报复被大火烧伤以至于面目全非。

  看着屋里的两男两‘女’,他心中的恨意就有些抑制不下去了,全都从眼眸中迸发了出来,让那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凤眼充满了戾气。

  似是没看到他的反应般,白心染朝柳雪岚瞪了一眼过去:“雪岚,你怎么能这样呢?”

  柳雪岚不解的问道:“我怎么了?”

  “福德王如今手脚都废了,无法动弹,你要敬茶也得喂他才行,难不成你还想让他自己喝?”

  “哦,对啊。”柳雪岚一脸的恍然,当真听话的将茶杯递到了夏允浩的嘴边。

  “慢着!”夏允浩顿时冷喝了一声,随即将头扭开,“对不起,本王不喜欢吃茶。弟妹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他必须得忍住,若是他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让这几人知道自己是完好的,那父皇那边就没法解释清楚了!

  被他拒绝,柳雪岚一脸的委屈,并朝自家男人看了过去:“怎么办?大皇兄不肯喝?”

  而某个男人嘴角一扬,挑了挑傲气的下巴:“大皇兄这是在跟你客气呢,赶紧的,给大皇兄灌下去吧。”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斜睨了一眼过去。这死男人,就不能收敛一点?尼玛,还让人用灌的,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茶水里有东西?

  柳雪岚‘哦’了一声,还当真伸出手去扳‘床’上某男人的脸——

  “滚——”只是她的手还没碰着半分,‘床’上的男人突然自己扭过头,瞪大着双眼发出一声厉吼声。

  “啊——”柳雪岚似乎是被他吓到,端茶的手突然一抖,整个茶杯里的水突然就倾斜了出去倒在了男人身上。

  “啊——”而紧跟着她一通尖叫的白心染似乎也抖了手。

  于是乎,那才烧过的茶壶就这么华丽丽的从她手中脱落,一壶滚烫的水就这么华丽丽的洒向了‘床’上男人的小腹之下——

  “啊——”紧跟俩‘女’人尖叫的,是某个男人惊恐的叫声。

  这蜀夏国的气候一年常热,所盖的被子都是那种极薄的,几乎都用不上褥子,就是两层布料上面绣着各种吉祥的图案。

  可想而知,这一壶滚烫的水浸湿布料会是如何的情景,更何况还是在男人的那个位置上。

  侯在寝宫里的宫人闻声赶紧围了过来,其中也包括之前那名小太监。

  见夏允浩一脸的扭曲痛苦不已的样子,他赶紧出声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床’前站了三个人,视线被挡,他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两个‘女’人的动作。

  这凑近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

  “我一时失手将大皇兄给烫着了,这位小公公,麻烦你快去请御医过来一下。”白心染一脸自责的说道,随后她又转头朝几名宫‘女’吩咐,“你们赶紧去拿干净的衣裳过来给福德王换上。”

  小明子听完,哪里还敢久留,赶紧转身就跑出了寝宫。

  其他宫‘女’也赶紧离开去为夏礼珣拿衣服去了。

  一时间,寝宫里就只剩下他们两对夫妻了。

  看着‘床’上痛苦得咬牙切齿的男人,白心染突然变了脸,冷笑道:“怎么样,福德王,滋味好受吗?”

  不过就是一壶白开水而已,瞧这男人害怕的样子!

  ‘红缨’那么宝贵的东西,就算从奉亦枫那里得到,她还舍不得用呢。

  “你、你们……唔……”夏允浩双眼猛蹬,面‘色’狰狞的看着白心染,但刚一开口,突然就被人扳住了嘴巴,一粒什么东西被强硬的塞入了他的嘴里,他本能的想挣扎,可手脚突然被人按住——

  “呕……”待手脚被放开时,他也顾不上伪装瘫痪了,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将咽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福德王,别白费力了,这东西入口即化,你之前吃过的应该很了解才对。”白心染抱臂冷笑的解释道。

  “你、你们……”像是反映过来自己吃的是什么,夏允浩眼中布满了惊骇,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一男两‘女’,“你们好卑鄙……”

  “卑鄙?”白心染冷笑。“大家彼此彼此。”

  不是要装瘫痪嘛,他们成全他就是。这一次看他去哪找解‘药’!

  就算他告到皇上那里,也起不了作用,因为御医一检查,跟他之前的症状可是一‘摸’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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