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纟村长被顾轻寒问得一愣,“守护凤凰玉佩是我们石家村的使命,先人没有交代为什么要守护,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至于它的作用,据说可以疗伤,其它的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交在你手上,也是前人交待下来的。”

  顾轻寒翻了翻白眼,还以为可以解开凤凰玉佩的迷呢,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

  “那凤凰玉佩呢,现在在哪里?”有玉佩总是好的,她正愁找不到绿凤凰呢。若是绿凤凰找到,蓝玉棠手里蓝凤凰想得到,就简单多了,不怕得不到,就怕不知道行踪。

  “我没有凤凰玉佩。”村老坦言道。

  靠,你耍呢,讲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凤凰玉佩在哪?

  “姑娘别急别急,如果您真的是凤凰玉佩的命定之人,那您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先人为防后人认错主,所以多设了一层小手段。”村长见顾轻寒脸色不好,急忙道。

  顾轻寒的心被这个老头一提一提的,燃起希望,又给她望,一次次的从地上将她托到云端,再将她从云端狠狠摔下来,她现在都平静了,再也没有刚刚那么兴奋灼热。

  “说呗。”顾轻寒有些有气无力的道。

  路逸轩斜睨了一眼顾轻寒,眉如墨画,似笑非笑,甚至还有一丝无奈的宠溺,似乎在说。人家好歹等你千百年,多少给人一点儿好脸色吧。

  顾轻寒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路逸轩。这老头,只会勾动人心,还会做些什么?“先人说,凤凰玉佩在深水潭里,就是你们掉下去的那个水潭,姑娘只需将它捞起便可。”

  这么简单?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大牛说过,他们很多人都曾潜下去寻过宝,但什么都没现啊。凤凰玉佩即便没有散发出光芒,至少也是块玉吧,就没有人看到吗?不会是坑她的吧?

  斜睨村长,有些狐疑的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啊。”

  “先人代代相传,应该不会有假。”

  虽然还有些狐疑,但顾轻寒还是选择一试。能有找到最好,没有找到,至少也尽力,何况这个村子的人,既然知道凤凰玉佩,那就代表着,他们也曾知道凤凰玉佩的下落。

  “那就走吧,趁天色还没有黑,我们赶紧去看一看。”顾轻寒招了招手,示意赶紧走。

  路逸轩也同意。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将玉佩齐集再说。掉到这个村子,若是能够找到绿凤凰,那便是他们此趟最大的收获。

  村长点点头,他们守护凤凰玉佩,已经守护了千百年,却不曾知道凤凰玉佩长什么样,只是在图案上看过罢了。今生若是能够看一眼凤凰玉佩,即便死,也值了。

  相约,就欲一起去深水潭,村长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慈蔼的看着上官浩,“这位公子就留下歇息就好了,你本就体弱多病,生命岌岌可危,又服了绝孕药,病上加病,不宜多动。何况,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即便有凤凰玉佩相护,如今还是重伤之身。”

  轰……

  顾轻寒脑袋保险丝烧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想堵住村长的嘴,已是来不及了。

  上官浩惊得踉跄往后倒栽几步,跌坐在凳子上,面色煞白。

  什么叫他服了绝孕药?他什么时候服了绝孕药?他怎么不知道?是谁给他喝的?纳兰倾还是顾轻寒。

  惨白的小脸抬起,询问般的看向顾轻寒,眼里有着无尽的不解。

  顾轻寒有些烦闷的别过脸,没去看上官浩的眼睛,伸手狠狠的一拳揍在石柱之上,力道之重,竟将拳头都揍得红肿,并有丝丝鲜血溢了出来。而屋子则晃动了几下,掉下许多木屑下来。

  上官浩本就因为打掉他孩子的事而怪罪她了,如今她千辛万苦守住的秘密还是被他知道了。那是她心里的最痛。为了这个秘密,宁愿被上官浩误会,宁愿被他讨厌,宁愿被他厌恨……她从来都没解释过什么,就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后,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没想到,还是知道了……

  顾轻寒这个表情,不需要说,大概也能够猜得出来,这个绝孕药就是她下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浩有些颤抖的道,眼里溢满晶莹而痛苦的眼泪。

  村长虽然是无心之说,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恨恨的赏了自己一巴掌,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多废话。

  顾轻寒痛苦的闭上眼睛。

  路逸轩不是很明白此事,所以并没有插嘴,只是心里大概也知道,顾轻寒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虽然她身边的男人众多,但真正让她疼入心骨的却是上官浩。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只知道,她对他的好,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只是上官浩太单纯,一直都没看到顾轻寒对他的爱,或者,可以说,他一直都活在过去吧。

  顾轻寒为了他,什么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无冤无故打掉他的孩子,甚至给他下绝孕药呢。

  上官浩有些慌乱,伸手抚在自己的腹部。曾经这里面住过两个孩子,可是他一个也没有保住,一个也没有……现在这里再也不会有孩子住进去了吗?

  眼泪啪哒一声,滑落在地,缓缓低头,将其它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掩了进去。

  如今的他已是身心俱疲,她为什么要打掉他的孩子,他不想再去问了,问了也挽回不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回到他父皇母后的身边,从此一心向佛……再也不想去管其它了。

  有些踉跄的走出屋子,留下一道萧索的背影。这道背影是如此的心酸,痛苦,忧怨,自责……瞬间灼痛了顾轻寒的眼。

  “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劝劝?”同为人父,他能理解失去孩子的痛苦。几次差点失去孩子,那真是生不如死。孩子没掉,他尚且心灰意冷,了无生趣,若是孩子掉了,真不敢去想像那种崩塌的感觉,何况,他还是绝孕,永远都无法拥有孩子。

  “不用了,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顾轻寒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刚刚想去找绿凤凰的激情瞬间消失无踪。

  “对不起,是老夫多嘴了。”村长歉意的表达。

  顾轻寒扯出了一抹微笑,只是这抹微笑很苦涩,很无奈,甚至让人心疼……

  转过身,闭上眼睛,仰天无声叹息一声,也跟着走出了去。

  村子里,依旧热闹,大伙忙这忙那,不断收拾着东西,甚至还有几家,拿出之前打的猎,一起拔毛生火,准备大餐一顿,以示庆祝,这可乐得村子里的孩子围着圈儿到处乱转。

  外面热闹兴奋,人人脸上都挂着微笑,看得她越加心酸。她来到这个世界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既然来了,为什么要爱上上官浩,既然爱上了,为什么却让她得不到他的爱。

  她什么都有,身边也有无数美男环绕,她喜欢他们,可是她更想得到上官浩的爱,这算不算花心?因为她花心,所以上天要惩罚她。

  越过这些热情呼唤她的村民,想到处走走,散散心,抬头,却看到上官浩落寞的身影,失魂落魄的走到一个无人的树下,背靠着树,坐在树下,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声的哭泣,那单薄的身子,那抖动的肩膀,看得顾轻寒阵阵心疼。

  她就知道,如果上官浩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拥有孩子,必然伤心欲绝,她早就知道的。只是她现在告诉他,他怀的孩子早就死了,是一个死胎,而那绝孕药,是太医院的太医弄错的,他会相信吗?

  肯定不相信的吧,他只会认为她在说慌,在开脱罪责。

  背靠着树,仰头无神的看着湛蓝的天空,阵阵发呆,心痛得无法呼吸。

  顾轻寒与上官浩在难过,殊不知,在不远处,还有一个飘逸如仙,淡雅出尘的男子挨在破落的屋子后,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数收在眼底。

  右手捂着腹部,向来浅笑的脸上,没有了笑意,有的只是一缕伤痛。

  “大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打断了三个人的思绪,让三个人齐齐往小女孩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前上官浩的身边不知何时围上了一群小朋友,足有四五个,大的七八岁,小的才三岁左右。这些小孩子脸上沾染污垢,许多甚至看不清面容,却眨着黑亮亮的眼珠子,好奇的看着上官浩,其中一个俨然就是刚刚上官浩帮她包扎手上伤口的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上官浩抬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挂着几抹泪水,连带着睫羽都挂上一串水珠,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刚刚痛哭而过的。“大哥哥,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囡囡去帮你出气。”

  “囡囡,刚刚石头叔不是让你叫他叔叔的吗?你怎么又叫他大哥哥了,我娘说,我们都要叫他叔叔,这样才有礼貌。”另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囡囡惊呼一声,“呀,我给忘记了。叔叔,您别伤心,囡囡会一直陪着您的,要是有人欺负叔叔,我们都会帮叔叔出气的,我们会用石头丢他。”

  “对啊对啊,叔叔是好叔叔,我们都会帮叔叔的。”

  一群小孩子你一声我一声,个个都愤然的要替上官浩出气。上官浩看到这些孩子,急忙抹了一把泪水。不知是因为他们的话,还是因为看到他们,想到自己的孩子,眼泪越抹越凶,如同掉落的珍珠般,颗颗滚落。

  装作毫不在意的哽咽道,“没,没有人欺负叔叔,是叔叔眼睛里进沙子了,所以才会落泪。”

  “是吗,那囡囡帮叔叔吹一下。”囡囡说着,在衣服上擦了擦脏污的手,撑开上官浩的眼睛,煞有其事的用力吹着。

  另外几个小朋友看到,急忙也跟着一起帮忙吹,一边吹一边道,“叔叔,我以前眼睛里也进过沙子,可疼了,后来我娘帮我吹了一下,就不疼了,我们帮叔叔吹一下,叔叔也不会疼的,叔叔不要哭了好吗?”

  不说还好,一说上官浩心里更加苦涩,一把将小囡囡与另一个小男孩一起抱在怀里,哽咽道,“叔叔不哭,叔叔没事了,谢谢你们。”

  “叔叔,我们也要抱抱。”另外三个小孩子也靠了过来,抱住上官浩。

  上官浩直接窝在他们怀里低低抽泣起来。要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没有掉,也有这么大了,也会像他们一样乖巧可爱的。

  要是他的第二个孩子没有掉,现在,只怕也要出世了。

  可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叔叔你不要哭嘛,我们带你去叠石头,可好玩了。”几个小朋友二话不说,拉着上官浩就往东边而去。

  其实说是往东边,仅仅只是十几步罢了。

  虽然相差十几步,这里各种石头遍布,随地都可以捡得到,这些小孩子一看就是经常在这里玩的,拉着上官浩捡着各种石头,然后摆成屋子的形状。

  用石头摆成屋子,自然容易塌倒,更何况他们的年纪都还那么小,堆了几次,全部都倒。

  上官浩不顾脏乱,也跟着他们玩起来,只不过他第一次玩这个,也堆不起来,每次堆到一半,都倒了下去,惹得一旁的小朋友都嘿嘿大笑着。

  更有一些小朋友,从地上拾起雪花,拧成一团,朝着伙伴丢了过去,互相丢雪花玩,村子里,洋溢着一阵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到处回荡。

  上官浩不知不觉的也被他们的笑容感染,更加融入他们的游戏中,玩得不亦乐乎,眉宇间尽是温柔开心的微笑,许是玩得疯了,额头前,沁满颗颗汗珠子。

  顾轻寒嘴角微微扬起,既是欢喜,又是苦涩。喜的是,很少看到上官浩玩得如此童真,笑得如此欢乐。苦涩的是,一个这么喜欢孩子的人,上天竟然如此残忍的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力。

  若是他有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这世上最温婉善良的父亲吧。

  “小豆子,囡囡,你们不要跑远哦,在这里玩就好了,那里雪花比较少。”上官浩见她们还要往一边跑去,连忙大声音呼喊。

  “啊……”小豆子突然摔倒,小脸一皱,眼眶一红,哇哇大哭起来,上官浩一急,连忙起身,走到小豆子身边,抱起小豆子,紧张的道,“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哪里疼了?”

  上官浩紧张的检查着他的全身,最后在他的脏污的小手上看到一点点儿血迹,拿起怀中他袖帕,轻轻帮他擦了擦,心疼的道,“呀,都流血了,肯定很疼吧。”

  “切,才那么一点点儿伤口,你哭啥,我这里伤得这么深,都没哭呢。”小囡囡拿起自己受伤的手,那里还有上官浩给她包扎的布。

  “就是嘛,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有啥好哭的,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咱们以后可是要打土匪的,挨刀子都不哭,何况是这一点点儿伤口。”

  “就是就是,羞羞脸。”

  小豆子被同伴羞得脸上一红,吸了吸鼻子,逞强道,“我,我才没有哭呢,我,我只是跟叔叔一样,眼睛进沙子了。”

  众人哄亮大笑,上官浩爱怜的摸了摸小豆子头,目光充满柔情宠溺。

  “野孩子们,吃饭啦。”

  隔得老远,就听到大牛扯着大嗓子喊着孩子们回家吃饭。

  小豆子眼睛一亮,脸上犹挂着两条泪珠,眼里却是一片兴奋,“哇,可以吃饭啦,今天好像有肉耶。”

  “啊,有肉啊,那我们赶紧回去吃肉,叔叔,走,我们一起去吃肉,肉可好吃了。”几个小孩子们将上官浩半拉半扯着回去。

  上官浩原本不想回去的,无奈怕伤到孩子,只能跟着孩子一起回去。

  顾轻寒的目光一直留连在上官浩身上,眼里绽放一抹笑容。似乎只要上官浩开心,她开心。

  “呀,你们都在这里啊,找你们找了好久呢,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吃饭吧,今儿晚上加餐,我们村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牛大婶突然出现在这里,笑着对顾轻寒与路逸轩喊道。

  路逸轩有些尴尬,枉他武功盖世,看着顾轻寒竟然如此入神,连牛大婶来了都不知道。还好是牛大婶,若是别人,只怕性命难保了。

  有些尴尬笑了笑,轻轻点头,抬头,看着顾轻寒,“我也是刚刚到这里,想叫你一起回去吃饭的。”

  路逸轩有些欲盖弥章,不敢让顾轻寒知道他一直候在这里,看着她与上官浩。

  顾轻寒微微一笑,拉住路逸轩的手,“走吧,回去吃饭啦。”快饿死了,来这里几天,估计都没吃到什么饭粒。再饿下去,脚步都要虚浮啦。

  路逸轩愣神,她刚刚不是还一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吗?转眼间就像变得了一个人似的,风清云淡。这变脸的速度也真够快的。

  今天的晚餐,虽然不处丰盛,却是这个村子多年以来最为丰盛的了,至少孩子们都分到了一碗白米饭,还有几块肉,惹得他们放声大笑,笑声远传几个村子。

  白米饭不多,一人最多就分到半碗多,吃不饱的都吃红薯填肚子,至于肉。

  顾轻寒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以为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没想到这里的人,连什么是酒都不知道。那个肉更是被切成丝,一夹起来,小小的一块,塞牙缝都不够,哪里是预想中的手撕烤肉。

  不过至少可以饱餐了,总不至于饿肚子。

  饭后,众人又聊了许多,直到夜深了才散去,期间,上官浩看都不看一眼顾轻寒,也没有插嘴说话,只是很温柔的拭去几个孩子的嘴角的余渍,又细心的给几个小孩子喂饭。

  许是因为上官太过温柔,身上也有一股特别的亲和魅力,这些小孩全部都赖上他,欲跟他睡在一起,众人纷纷争抢。小豆子抢不过,直接狼嚎大哭起来,眼泪哗哗直下,抱着上官浩的大腿,不肯让他走,连他娘都不要了。

  上官浩也不想跟顾轻寒处在一起,便答就了小豆子,晚上陪他一起睡。

  顾轻寒只是幽深的眼睛闪了几闪,并没有说什么。

  晚会就这样散了,天色晚了,也没有办法去水潭捞玉,顾轻寒只能再呆一晚,这一晚自然还是跟路逸轩同塌而眠。

  没了上官浩,两个人越加尴尬。路逸轩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那个没有节操的女人会不会跳过来,又对他毛手毛脚,她的无赖,他是见识过很多次了。

  不过这次顾轻寒并没有扑上来,而是一手放在被子上面,一手枕在脑后,用胳膊当枕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无神的望着屋顶。

  路逸轩撇过去,就看顾轻寒落寞的眼神,孤单的身影,忍不住划过一抹心疼,轻声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的可多啦。比如,什么时候才能集齐玉佩,什么时候才能治好上官浩的病,什么时候才能送上官回到京城,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楚逸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若离。”

  路逸轩听着听着,越听心里越酸涩,直到最后一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的若离,心里才甜蜜起来。

  还好,在她心里,至少还有若离这个人,算她还有点良心。

  “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把绿凤凰找到,然后就离开这里,往京城而去,到时候先把上官送到皇宫,再去找蓝凤凰就好了,至于楚逸他们,总会遇到的。”“你说的也是,那就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去捞绿凤凰去。”顾轻寒一边说着,一边揽过路逸轩,将他揽在怀里,自己温热的温度贴着他的胸膛,一幅母鸡护小鸡的姿势,“天冷,我搂着你,你会睡得更舒服的。”

  路逸轩翻了翻白眼,是你*发作吧。他又不冷。

  不过他没有拒绝,而是顺势窝在她的怀里,吸取她身上的香味,有一股女儿香,还有一股龙涎香,兼具着一股安全感的味道。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间然如此怀念这个味道。这个时而冷酷,时而无赖,时而粗鲁的女人。

  嘴角情不自禁的高高扬起,暖暖的道,“你想若离吗?那你为什么都不去找他呢?”

  顾轻寒幽幽的望着屋顶,狡黠一笑,“若离啊,我想他做什么,他那么没有良心。”

  路逸轩身子一怔,僵硬了。勉强道,“他,怎么没有良心了。”没有良心的是你吧,搞大了肚子,又把人给甩了。

  “哦,难道他有良心吗?”顾轻寒低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路逸轩。

  路逸轩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脸上有些慌乱,即便强行隐住,还是透出一丝出来。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顾轻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着他,难道,她认出来了吗?如果认出来了,为什么不认他呢?

  “唔……”

  一个念头还没有过去,嘴巴就被狠狠的堵住。

  这个吻扑天盖地吻来,霸道中带着温柔,愤怒中带着怕伤着他的压仰,以及无尽的思念。这个吻排山吻倒海,连他都不知道怎么被撬开的嘴巴,就与她纠缠在一起了。

  只不过他很被动,一手被顾轻寒抱着,一手被她托住脑袋,尽情的狂吻。只是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让他有些窒息痛。虽然窒息难忍,却又透着一丝陌生的感觉,小腹忍不住升腾起一股异样。

  许久,顾轻寒都不曾放手,甚至越演越烈,直到他快窒息的时候,顾轻寒才放开了他,脸色绯红,粗声喘息,可以看得出,她正在压仰着某种痛苦。

  路逸轩一得到自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未及平复心里的波动,就听到顾轻寒隐忍着的恨恨道,“你该庆幸你现在怀孕了,不然,我绝对保证你三天下不了床。”

  路逸轩脸上一红,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脸色通红,红到耳根子处,不敢去看顾轻寒隐忍的怒火。

  她知道了?她真的知道了?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来没有一刻,他如此庆幸,肚子里有一个宝贝,不然他绝对相信,顾轻寒说得出,做得到。

  路逸轩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做了坏事,胆怯,将他本就红润柔滑的肌肤更加衬得如粉嫩诱人,透过月光,甚至还能看到丝丝柔和的光晕。

  顾轻寒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尼玛,不带这么诱人的,这不是考验她吗?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好不好,何况她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的味道,当时才会将他给强了的。

  靠,哪来熊孩子,早不出来,晚上不出来,干嘛现在要出现在白若离的肚子里,这不是阻碍她‘办事’吗?

  忍不得将他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省得看了碍眼。

  正在顾轻寒忍得难受的时候,隔壁又响起一声声暧昧的声音。

  这声音较之昨天晚上更加高亢,更加忘情。

  顾轻寒脸色瞬间黑,要不要这么坑人,尼玛,还嫌她忍得不够难受是吧。

  路逸轩脸越彻底红了,比煮熟的虾子还红,缩了缩身子,远离顾轻寒,拿起被子,将整个人,包括脸蛋在仙,全被蒙进被子里。

  丢人,太丢人了,本来就够尴尬了,隔壁还要闹出这一场,让不让人活啊,他还想保住孩子呢。

  路逸轩不断盘缩在一块,尽量降低存在感,让自己归于虚无。

  可顾轻寒哪里肯放过他,将她骗得那么惨,什么路逸轩的弟弟,什么他也叫路逸轩,什么他妻主是个粗鲁无赖的人,什么他妻主抛弃他了,什么妻主是因为将他强了,他才迫不得已跟她在一起的,放屁,统统都是放屁。

  他丫的,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亏她还一直以为是真的,尼妹的,叔可忍,婶也不可忍,现在还想当鸵鸟,门都没有。

  一把掀开他的被子,直接倾身上去。

  路逸轩吓了一跳,急忙护住肚子,惊恐的道,“你,你想干嘛,你别忘记了,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你还记得他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以为你都记记了。”顾轻寒痞痞的道。

  “顾轻寒,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的胎位可不稳,经不过你的折腾。”路逸轩步步后退,惊不住恐慌起来。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顾轻寒痞痞的猥琐一笑,直接扑了上去。

  屋外,是不时的响起狗吠声,以及寒风吹过树梢的簌簌声响,屋内,用来取暖的柴火烧得啪啪直响,烧了一根又一根,将整个屋子暖得如同春天般温暖,时不时的有火星窜起,伴随着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声响。

  这个夜,说漫长,也漫长,说短也短。

  因为对屋子里的两对男女来说,就是非常短的。

  村子里的人,都是早睡早起的,天微亮,众人就起来干活了。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大人砍柴叫喊的声音,以及小孩铜铃般的欢笑声。

  牛大婶很早就起来做饭了。大牛起得也很早,拿着叉子,进山打猎,只有顾轻寒与路逸轩还躺在床上,睡着懒觉。

  不过外面这么吵,即便他们想睡,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睛。

  顾轻寒很烦燥,特别烦燥,每次正好睡的时候,这帮熊孩子就把她的美梦吵醒了,恨不得将他们拎起来,丢出村子外,看他们还怎么吵。

  皱眉,紧紧的皱眉,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这一睁开,就与路逸轩四目相对。

  路逸轩有些恐慌,急忙转过头,脸上火辣辣的通红着,红到脖子,红到耳根。昨晚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

  现在腰酸得紧,身上到处酸痛,连动一下,都痛得紧蹙秀眉。忍不住郁闷起来,她看起来那么娇小,怎么力气那么大。

  还说温柔呢,他怎么感觉不出她温柔了,即便温柔,也是对肚子里的孩子温柔,生怕磕了碰了她,却他却……

  突然,身上一个力道过去,路逸轩就被带到了顾轻寒的怀里。

  路逸轩一个着急,“别,别了,我受不了了,孩子也会受不了的。”

  顾轻寒失声笑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想抱着呢。”瞧他那傻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可爱,忍不住紧紧将他揽在怀中。

  你一直都很可怕……路逸轩忍不住腹谤道。

  身子却不敢动,生怕一动,顾轻寒又开始兽性大发。

  不过他想太多了,顾轻寒只是搂着他,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将没有对他怎么样,而是低声的道,“昨天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骗我的,还骂我粗鲁,霸王硬上弓。”

  本来就是你霸王硬上弓,不然他的肚子怎么大的?自己大的吗?

  “真想再狠狠的惩罚你一顿。”顾轻寒磨牙恨恨的道。

  路逸轩听得越加心虚,不敢应声。

  “以后不许这么说你妻主知道吗?你妻主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顾轻寒揉了揉他的发丝,恶作剧的将他如墨的发丝揉得凌乱不堪。

  路逸轩撇撇嘴,想阻止,却颓然放手。算了,一会梳洗一下就好了,随她吧。

  最近跟她在一起,是不是都跟她学坏了,总是翻翻白眼,撇撇小嘴的。

  “哑了?不会说话啦?”顾轻寒低头看着他宛如神抵,清新脱俗的俊颜。

  “等你不生气的时候,我再开口说话。”路逸轩淡淡道,搂紧她的怀抱。

  那张吹弹可破,出尘脱俗的容颜,只要看上一眼,小腹忍不住就升腾起一股*。强自忍下心中的*。知道不能再跟白若离恩爱了,昨天那场,已是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指不定都要动了胎气了。

  搂了搂紧他,低声道,“你怎么从百花谷出来的?出来后,怎么不来找我,反而要用这个身份?”

  白若离眼神一黯,“是秋爷爷助我离开的,不过秋爷爷却被困在百花谷,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当日你走后,秋爷爷与几位长老便停手了,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哪有手足相残的,不过她们却气得紧,所以要将我处决,秋爷爷怒了,挥动大军,就要进行生死一战。”

  “大长老,自然不希望这一幕惨剧发生,也不希望我受伤害,就召开谷里的众人,商议如何处决我。最后说,打掉我肚里的孩子,便饶我一命。秋爷爷知道我不可能打掉孩子的,于是就联合黑风骑送我出来了。”

  顾轻寒点点头,继续听着。

  “出来后,百花谷的人,一直追杀我,我又身怀六甲,所伤了孩子,无奈之下,才用逸轩的身份,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那你跟路逸轩是什么关系?”这点她很蒙……

  听到路逸轩,白若离神情一黯,眼眶一红,有些无神的道,“我跟逸轩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兄弟……逸轩去流国,也是为了古国,希望能够杀了你,夺了流国,助古国重得皇位,逸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轻寒拍了拍他的后背。难怪当时听到路逸轩死亡的消息后,他会如此愤慨,会去找清风阁主的麻烦。路轩虽然是古国的人,这么多年,却默默的为百姓做事,他并没有对不起流国,反而帮了流国很多忙,帮无数的百姓……他很伟大,值得褒奖的。

  “若离,这是你的容貌吗?为什么你跟路逸轩长得那么像。”顾轻寒在他脸上找了找,想找出人皮面具,却怎么也找不到。

  白若离轻轻挡开她的手,“不用找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脸。我跟逸轩情同兄弟,就想着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我长得比他好看,我也想跟他一起分享,于是央求秋爷爷为逸轩改头换面的。”

  “改头换面?这世上还有这等功夫?”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从小就开始改起,经过近十年一次次的改造,才可以变得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我跟逸轩长得一模一样,又学习他的动作神态,才一次次瞒过所有人。”

  顾轻寒恍然大悟,看来,百花谷的秘功还是挺多的嘛,只不知,有没有让人更加年轻的秘功,将来老了,也可以让自己变得年轻漂亮一些。

  突然,顾轻寒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当初在无双城,我曾被三三下药,与路逸轩一夜风流,那个人到底是你,还是他?”

  白若离脸上一红,窝在她怀里,不敢抬头,轻声的道,“那是人……是我。”

  “我经常与逸轩对换身份,所以,我也经常在朝堂的,朝堂很多大事,都是参与的。这件事,只有我跟逸轩知道,长老们都不知道。”

  顾轻寒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可真够精的,我被你骗得好惨。”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路逸轩突然抬头,一双如画的眼睛,流光潋滟的看着顾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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