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萧凤歌。”

  善妒成疾的男子,他想莫过于此,只是,他毫无办法。

  傻瓜!容浅念舍不得骂,抱着他蹭啊蹭:“要不今天我把萧凤歌嫁出去怎么样?”

  他笑:“好。”

  如果,萧凤歌知道,一定会骂她没良心。

  是的,她容浅念的良心都长成了偏心,那是种要不得的东西,会越偏越离谱。

  此刻的她不就是如此,她亲了亲萧殁:“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想我就是这样的人。”

  娘哟!这厮要不要没良心得这么‘露’骨。

  “阿嚏。”

  马车里,萧凤歌连连喷嚏不断,俊脸染了红‘色’,‘揉’了‘揉’鼻子,他甚是悠然自得:“小九莫不是在想我?”

  这么灵,果然是嫡亲的娘。

  古筝很淡定地拆台:“她在算计你。”

  萧凤歌俊脸一沉:“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就事论事。”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语中的,过往,那狐狸每次念他,无一不是算计他。

  对此,萧凤歌苦笑:“若真如此,我必败无疑。”

  容九若要算计谁,绝对一算一个准,更何况他这种早就对她丢盔弃甲的,怎一个惨字收场。

  他啊,无可奈何了。

  “昭明。”声音微微有些哽涩,古筝只是唤了他,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沉默。

  萧凤歌只是抬眼,什么都没有问,他撩起车帘,看窗外前面的马车。

  骤然,她红了眼眶,哽咽不休,字字艰涩,却仿若破体而出地汹涌,她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只看着她?”

  毫不犹豫地,萧凤歌回答:“不可以。”

  他的眼睛还是看着窗外,那个‘女’子的方向。

  古筝蓦然冷笑,嗤讽:“她已经有萧殁了。”

  “那又如何?”他似笑非笑,眼里有灼热的光,那样心平气和又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古筝眼角合上,转开的眸,微红。

  这句话,曾是古筝告诉萧凤歌的。

  那时候,他桀骜难驯,被老王爷扔到军营里。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五,‘女’子最好的年华,却已是年少将军。

  就是那时候,她在千千万万将士中遇上他,然后第一次有人对她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那么拼?”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不过不想做骨枯。”

  “你不过是个‘女’子。”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当时他说了什么呢?哦,他说:“真傻。”

  曾经,他笑她傻,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真傻。”古筝缓缓笑了,望着车窗外,眼里有未滑下的泪。

  萧凤歌只是笑,一路无言。

  哒哒的马蹄相隔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是一处‘阴’雨一处晴。

  马车里,有淡淡的缱绻,夏日正好,美男在怀,容浅念舒坦地眯着眼。

  萧殁拢了拢她肩头的发:“困了?”

  是那种很柔很轻,却能钻进心里的声音,容浅念醉得有些恍惚,含糊地应着:“嗯,困。”

  他将她抱起,放在‘腿’上,轻声哄:“乖,睡会儿。”

  动作很轻,容浅念眼睫颤了颤,依旧懒懒合着,‘迷’‘迷’糊糊地说着。

  “皇帝大寿,你说我送点什么好?”

  萧殁回答:“你高兴便好。”

  萧殁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七晕八素地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嗯,一定要让他终生难忘。”

  “好。”

  声音真温柔,好听得不像话。

  “最好让他后悔办这次大寿。”

  她将睡未睡,惺忪的模样的模样,像极了懒懒的猫儿。

  他视线痴缠,碎了斑驳,映出‘女’子的脸,还是道:“好。”

  容浅念想,大概无论她说什么,他家男人都会说好。

  掀开眼,眯了一条缝,她呢喃:“逸遥,你这样惯着我,我会闯祸的。”

  萧殁俯身,贴着她的‘唇’:“我喜欢。”胆大妄为也好,放肆张狂也好,他若愿意,谁又能置辞。

  ‘唇’边,有萧殁凉凉的气息,她觉得舒服,缓缓合上眸子,梦呓了句什么,然后呼吸浅浅。

  待她沉睡,萧殁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我的王妃,”他俯身,‘吻’了她的‘唇’,缱绻而绵长,凉凉的‘吻’留在她‘唇’边,他细语温言,“我给得起你为所‘欲’为。”

  大概做了什么好梦,她‘唇’角仰起了笑。

  哒哒的马蹄,一路缓缓起落,很慢的速度,似乎那马儿也温柔了不少。

  半个时辰脚程,殁王府的马车却走了一个时辰,方到达宫‘门’。

  青衣下车,声音压低了又低:“王爷,到了。”

  沉默了些许,车中男子低沉轻柔的声音传来,只一个字:“等。”

  青衣退到一边,默默地等,抬头,都快午时了,寿宴八成开始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午时早过,宫‘门’后传出鞭炮的声响。

  马车了,容浅念这才缓缓掀开眸子,睡眼惺忪。

  “嗯。”

  她浅‘吟’了一声,未睡醒的声音嘶哑,竟是有几分妩媚。

  “醒了。”

  容浅念哼哼了一声,没骨头似的任萧殁抱着。

  昏昏‘欲’睡时,‘唇’上一痛,容浅念骤然睁开眼,只望见一双蓝眸,有些灼热,好看得一塌糊涂。

  然后,便是一个绵长又带了急切的‘吻’。

  一‘吻’之后,容浅念哪还有半分睡意,倒是醉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容浅念睁着眼,眸子里水汽弥漫,她问他:“你怎么了?”

  这样抓住她狂‘吻’一顿,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萧殁环住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的发:“十一,你说,”声音微哑,凑在容浅念耳边,“我怎么了?”

  想抱她,想‘吻’她,甚至想占有她,这样强烈的‘欲’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萧殁突然觉得,情爱这个东西真可怕,叫人变得不像自己。

  忽然,怀里的‘女’子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萧殁脸‘色’瞬间染了红‘色’,额上的朱砂好看得妖‘艳’。

  她说:“你想要我。”

  久久,萧殁不能置否。

  容浅念换欢快地笑了一路,嘴里哼了小调,那曲调叫:翻身农奴把歌唱。

  长乐宫之外,有声来报。

  “殁王,殁王妃到。”

  一声之后,容浅念方一脚踏进殿‘门’,便听得年太后厉声喝道:“好个不长眼的奴才,殁王还未大婚,哪来的殁王妃?”

  丫的,关你‘毛’事!

  好吧,她很大方,不和更年期的老太婆计较。

  只是……

  “给朕拉出去斩了。”

  容浅念低头翻白眼:龙生龙凤生凤。嗯,手很痒。

  “十一,乖。”

  三个字,容浅念顺‘毛’了,这守夫奴!

  俨然,谁都知道,此一行,慧帝是要给容九下马威。

  这,护短的萧凤歌就不乐意了,桃‘花’眼一丢,扔给忠亲老王爷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确:爷的人,给爷护着。

  没出息的东西!

  奈何这没出息的东西是他生出来的,上前,老王爷苦口婆心:“皇上息怒,今日皇上大寿,不宜见血。”

  慧帝不置一词,冷眼森然。

  老王爷擦擦汗,正‘欲’继续兰开口,只听得太子说:“忠亲王所言甚是。”

  容浅念受宠若惊,这厮求得哪‘门’子情。

  接着,又是夏王:“不过奴才嘴拙,今日大喜,父皇开赦。”

  这又是吹了什么邪风,难不成真被她魅力给‘迷’晕了?

  “不过是个奴才,皇伯伯这是和谁置气呢?”

  和谁?萧凤歌好一句含沙‘射’影啊。

  不过一个下马威,便叫他风清三个最尊贵的儿郎颠倒神魂求情开罪,若是有朝一日要砍了这狐狸,风清岂不是要大‘乱’。

  慧帝怎么能容?

  “都给朕闭嘴,朕不过是砍个奴才,你们就几番阻挠,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看来慧帝这下马威是下定了。

  正是气氛紧绷之时,容家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笑着上前:“皇上,你要真气不过,不如下一道旨,早些将臣‘女’嫁入椒兰殿。”

  众人傻眼,百官之中有古筝古将军连连摇头,这个妖孽,又要造孽了。

  大殿之上,独殁王笑意清浅。

  这般死寂森然中,她依旧言笑宴宴:“不然这宫里臣‘女’来一次,皇上您就得砍人一次脑袋,要是皇上因此有负仁君之圣明,臣‘女’不就罪过了。”

  这般目中无人,这般张狂不拘,然,这般聪慧狡诈,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奈何动不得她一分,这,是容家老九之本‘性’。

  慧帝的脸‘色’怎一个冷字了得。

  年太后见此,怒极:“容家姑娘,这大殿之上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不服啊?你来咬我啊。好吧,她不和老太婆一般计较,转头,对视帝君:“皇上,这脑袋您还砍是不砍?”

  砍,一世英明尽毁。不砍,一国之君的威严何在。这狐狸,真是次次拿捏‘精’准,她,又胜一筹。

  久久,只闻慧帝咬牙怒道:“将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

  百官齐拜,高呼:“皇上圣明。”

  圣明?呵,容浅念冷哼一声,推着自家男人落座。

  此一出,容家老九胜,盛宴依旧,歌舞升平,好似无此一事,天家啊,有几个不是揣着面具的。

  殿中管弦丝竹,靡靡之音,殿下,容家老九吃得不亦乐乎,大抵整个大殿也就只有她有胃口吃。

  歌舞过后,百官晋礼,一一朝拜。

  “兵部‘侍’郎送蓝田‘玉’一对,恭祝我皇寿比天齐。”

  哇,容浅念眼睛一亮:“这个不错。”顿了顿,补充,“贵。”

  她喜欢贵的。

  身边的男子继续给她布菜,微微莞尔:“你若喜欢,多少我都给你。”

  “这怎么一样,你的就是我的,我喜欢别人家的。”容浅念正气泠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家里的总不如偷来的,嗯,就是这个理。

  萧殁浅笑,眸里尽是宠溺,就着她的杯子饮酒。

  容浅念吃得漫不经心,又道:“还有皇后的那副福禄珠绣,起码值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指比了个数。

  蓝眸温柔,他揽着她,给她喂食,道:“嗯,十一眼光很准。”

  一旁,青衣瞠目结舌,自家主子什么时候伺候过人,这般样子,倒像市井里为妻是从的守家奴。

  那边,忠亲老王爷一副玲珑‘玉’子棋震惊全座。

  容浅念审视一翻,嗯,是好东西,回头对自家男人说:“忠亲王爷也是下了大手笔啊。”

  萧殁替她擦了擦嘴边的糕点屑:“想要?”

  青衣抬头,侧耳细听,越听越像分赃。

  那厢容家妖孽笑得邪气:“会不会贪心了点?”

  萧殁将酒杯凑到她嘴边,细心喂着,回:“你喜欢就好。”放下酒杯,抬头,“青衣。”

  青衣懵了一下,随即道:“属下记下了。”

  果然,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几件了?

  “这个。”

  “这个。”

  “还有这个。”

  青衣傻了,我的‘女’主子,要不要这么贪心。

  想必,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青衣都有的忙了。

  容妖孽腰包满了,自然心情甚好,对着美食胃口大开,案桌上,各种甜品糕点几乎一扫而空,饭菜却原封不动。

  萧殁微微蹙眉,用勺子舀着饭喂她,哄着:“这个吃多了不好,乖,吃点饭。”

  容浅念皱着眉张嘴,萧殁笑着,给她碗里又添了不少饭菜,容浅念拿起筷子,将碗里的糖醋排骨喂到萧殁嘴边,抬头,一脸无辜:“这个太甜,我不喜欢。”

  萧殁拧眉,张嘴,吃下。容浅念笑得直眯眼,将自己碗里的排骨,一块一块全喂进了萧殁嘴里。

  青衣彻底傻了,他家主子不吃这玩意的。

  青衣自然不会懂,这,叫情趣。

  只是这情趣,落在某些人眼里可就扎眼了。

  “不要脸。”

  一声咬牙切齿的愤怒,忠亲老王爷筷子一顿,抬眼正瞅见自家儿子火冒四丈,顺着视线望去。

  男子抱着‘女’子,你一口,我一口。

  世风日下啊!

  忠亲老王爷一边摇头一边咋舌,又耳提面命:“这容家姑娘确实不知检点了点,大庭广众之下也不避避嫌,这般和殁王亲昵,实在不像话。你看明白了也好,省的被她‘迷’得团团转。”

  这忠亲老王爷自是不待见容家姑娘,也对,哪个做爹的能瞅拐自家儿子的‘女’人顺眼?老王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自家儿子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只是……

  自家儿子狠狠一个白眼丢来:“我家小九怎么不知检点了。”眼死死盯着男人,一脸妒夫,“我说的是萧殁。”

  忠亲王脸一个须臾,变换了五颜六‘色’,咬牙切齿又捶‘胸’顿足:“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萧凤歌懒得理,继续没出息的看某人,继续打翻各种醋坛子。

  容浅念那边,继续旁若无人地喂食,对面,为太子萧衍桌,准良娣容繁华相陪。

  “你想要她吗?”容繁华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依旧望着对面。

  萧衍视线锁着那笑容灵慧的‘女’子,似笑非笑说:“这大殿之上想要她的人太多,想要她死的人更不在少数。”

  是啊,这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子,老天真是疯了,竟造出这样聪慧诡辩的妖‘女’,简直要人命。

  容繁华轻笑,看萧衍:“你想要她,也想要她死。”

  一语中的,容家繁华确也玲珑,萧殁笑,并未否认。

  “你呢?”萧衍端着酒杯,靠近一分,视线‘逼’视,“要什么?”

  “呵。”她冷笑,未答。

  她要什么?问问她的眼睛,一直一直看的谁。

  左侧桌,为夏王,陪坐‘女’子,相貌娟秀,有几分英气。

  酒杯又空,萧简再倒,而饮。

  ‘女’子握住酒壶:“王爷。”声音娇柔,楚楚惹怜。

  萧简挥开‘女’子,眼,只望着一个方向。

  ‘女’子含羞带切:“少喝些,对身体不好。”

  萧简眼一抬,薄‘唇’轻扯:“滚。”酒,仰头而饮。

  “王爷。”‘女’子眼眸沁泪,楚楚带雨。

  萧简冷笑,忽然伸手捏住了‘女’子的下巴:“你若不开口,会更像她。”手一甩,只道,“滚。”

  那‘女’子‘花’容失‘色’,颤抖着肩膀望向太后。

  细看,会发现,这‘女’子长得三分像容家的九小姐,可不就是年太后赏赐给夏王做‘侍’妾的。

  寿宴已到了尾声,各家寿礼都送完了,百官叩拜,高呼:“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慧帝起座,酒杯高举:“众卿平身,今日盛宴,朕与卿同醉,贺朕之风清世代昌盛。”

  百官同道:“皇上英明。”

  慧帝欢喜,一饮而尽,毫无醉态,声音于殿中中气十足:“朕今天甚是欢喜,还有一件喜事与众卿同乐。”

  容浅念放下筷子,随即一笑,眸,掠过一隅,乃大将军古筝落座处,古大将军倒上一杯酒。

  好啊,好戏要开始了。

  百官暗自揣测圣意,听得慧帝又道:“今日朕半百之盛宴,特借此赐婚于——”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皇上,臣‘女’的寿礼还没送呢?”

  这轻漫的语气,这狂妄的态度,这不要命的断帝之言,除了容家老九,哪里有第二个。

  慧帝脸‘色’红紫掺半,好不难看,死死盯着容家老九:“你这丫头,次次在朕面前放肆,还真当朕治不了你?”

  ------题外话------

  古筝我实在不知道用他还是她,妞们凑合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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