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坦然受了梁娇娇这一拜,咯咯笑道:“孩子,你跟那个高飞,是什么关系?”

  梁娇娇抬起头,看着断崖那边,轻声说:“他是我的前夫。”

  “前夫而已,你为了救他,要接受我的衣钵,至于付出这么大代价?”

  老太太好像在考验梁娇娇的耐心,罗里罗嗦的。

  梁娇娇淡淡的说:“是我主动离开的他。而且,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

  “嗯,看来他对你也不错。”

  老太太点了点头,终于说:“好吧,那我就答应你,救他。”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

  梁娇娇大喜,赶紧再次磕头拜谢。

  可老太太笑了,喃喃的说:“救他,得靠你自己。”

  梁娇娇愣了:“为什么?”

  “因为--”

  老太太抬头,看着扔在树杈上睡觉的女孩子,低声说:“因为,今天是我归天的日子。”

  “啊?”

  梁娇娇傻了,吃吃的问道:“婆、婆婆,难道你能算出你的生死?”

  “我的本命蛊,已经死了。”

  老太太扭头,向断崖那边看了一眼,接着回过头来喃喃的说:“这些年,它始终坚持着,等候你的到来,也太累了。这次,它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你的本命蛊?”

  梁娇娇说着,看向了老太太左肩上那个金蚕姑娘,问:“我看它,现在好好的啊。”

  “这个,是我替采玉培养的。”

  老太太看着树杈上的那个小姑娘,苍老的褶子忽然绽放,眼里闪过了一抹唯有女孩子才会有的狡黠:“婆婆说要把衣钵传授给你,那是吓唬着你玩儿的。你这个年龄,又是早就破身了,早就不适合养蛊了。”

  “原来,原来是您老人家哄着我玩儿的!”

  梁娇娇猛地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

  她实在对这些蛊虫不感兴趣。

  可她的神经刚放松了,接着就绷紧了:“婆婆,你……”

  老人脸上的皱纹绽放,人之将死。

  老太太摆了摆手,倚在了树干上,再次满怀依恋的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低声说:“采玉,缅甸那边的一个孤儿,更是新一代的蛊王,我希望你以后能多加照顾她。她还小,心性不坏,只要你能把她像亲妹妹那样对待,她不会仗着蛊毒去害人的--这,才是我要你继承我衣钵的真实原因,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疼爱她。”

  梁娇娇连连点头:“会的,会的,婆婆你放心!可、可您归天后,我们该怎么解除高飞身上的烈阳蛊?”

  如果不是看到老太太随时要咽气,梁娇娇也不会这么急不可待的追问。

  “烈阳蛊,对于蛊王来说,小事一桩。唯一麻烦的是,那个孩子中毒时间太久,你来的又太晚,所以要想彻底化解他身体里的蛊虫,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老太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梁娇娇连忙把双膝当做脚用,向前走了几步,把耳朵放在老太太嘴边,急切的问道:“多久?具体该怎么做?”

  “一、一年--哦,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

  老太太嘴巴急促的抖动着,低低说了几句话后,忽然猛地一声咳嗽,然后嗓子里就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哈--嘶!”

  随即,再也没有声息,再也不动一下。

  “吱!”

  本来盘卧在老太太左肩的那条金蚕蛊,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攸地化为一道碧绿色的闪电,猛地窜向了树杈上的采玉。

  “婆婆?”

  采玉睁开了眼,然后就看断崖那边的洞口处,有无数的毒虫,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吱吱乱叫着爬上断崖,翻到另外一边去了。

  那边,传来轰隆隆的水响声,好像有闷雷在天边响起,一阵阵的回荡不绝,却偏偏无法遮掩这边发出的任何声音,包括人的喘、息声。

  高飞就听到了自己的喘气声,只是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眼前漆黑一片,冰凉的水不断冲击着他的身子,使他感觉到好像火烧那样的疼痛。

  “这儿就是地狱吗?”

  明显感觉到身子好像随时被冰凉水给冲走的高飞,痛苦的申银了一声,举起右手向前探去。

  他最多伸出了也就是半米吧,就碰到了一个滑溜溜的硬东西。

  那是暗道的上方的岩石,长满了类似于青苔似的东西,滑不留手,没有可扣住的地方。

  “原来这不是地狱,而是深潭水流向的暗道。不过这地方跟地狱也没啥区别了,无论谁被漂流到暗道中,都别想再活着出去了。”

  高飞双手四处胡乱探着,很快就发现当前他所在的处境了:这是个长宽高最多只有六十厘米的暗道,就是一个天然管道,也可以说是一道狭窄的山缝,因为他下面的水很深,水流也更湍急,要不然这么窄的地方,不可能供那么大流量的瀑布水通过。

  他是漂在水面上的,他能停在这儿,是因为衣服被一块尖锐的岩石勾住了。

  衣服无法成熟这么猛的水流冲刷,正在一点一点的撕裂,相信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断裂,然后水流就会把高飞冲进深渊,或许是真正的地狱中去。

  听着暗道中传来的闷雷般流水声,高飞可以断定在前方不远处,该有个落差很大的地下瀑布,至于瀑布的水又淌去哪儿,他可无法确定。

  “看来我前世不是老鼠,就蛇。要不然的话,这辈子也不会总是与地下打交道,临死前也这样。呵呵。先是地下楼兰,随后是外蒙蒙戈尔的地下成吉思汗陵。”

  高飞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时,就觉得身子慢慢热了起来,冰凉的水流过身上,带来很舒服、很轻松的感觉。

  他知道,现在是正午时分,是他身体里烈阳蛊发作最疯狂的时侯。

  不过,他在摔下深潭后,冰凉的水给他降温了,让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但毫无疑问的是,水的地温,压根就无法压制他身体里的烈阳蛊,最多也就是让他感觉不到冷,还很舒服罢了,相信用不了多久,烈阳蛊的威力就会压过水的低温,重新让他变得疯狂起来。

  但这有什么呢?

  “有本事,你能把这一暗道的水都烧开。”

  高飞再次自嘲的笑了笑时,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沈银冰。

  高飞决定用跳下深潭来结束无比痛苦时,曾经亲眼看到沈银冰向他跑了过来。

  说实话,那时候他忽然有些后悔。

  因为他知道沈银冰的体质,与莫邪征东一个样,都是修罗体质,身体里拥有能中和他至阳之气的至阴之气,只要她肯甘心献身--高飞还能活一个月。

  最多一个月。

  没办法,拓拔千钧说的很清楚,就算他现在无法让女人怀孕,可也得需要四到六个拥有修罗体质的人,用一年的时间,才能化解他身体里的至阳之气。

  沈银冰一个人,最多能支撑他多活一个月,要是再坚持献身--被活活的办死,是她无法改变的厄运。

  所以呢,就因为这个原因,高飞在知道沈银冰也在伐南县后,才没有去找她:何必为了多活一个月,去连累别人呢?

  当然了,没有谁愿意去死,别说是多活一个月了,哪怕是一个时辰,人们也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高飞也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跳下来时发现沈银冰赶来后,才有些后悔。

  不过他只是后悔了一小下下,高先生就算再卑鄙,也不想为了多活一个月,就拽着别人一起去死的。

  再说了,人家沈狼主现在活的很滋润,也肯定不想这么早死吧?

  “这样也好,省的我再承你的情……”

  高飞想到这儿时,忽然就觉得一个东西狠狠撞在了他身上。

  是个人。

  女人。

  因为这个人的脑袋在撞到他身上时,还发出了尖叫声。

  沈银冰!?

  尖叫声很熟悉,让高飞猛地想到了它的主人。

  他很想确定一下,但那个女人重重撞在他身上后,支撑他身子停留的衣服,再也撑不住了,刺啦一声裂开。

  高先生就感觉好像在坐过山车那样,身子被湍急的水流冲的攸地弹起,脑袋重重撞在了上方的岩石上,昏了过去。

  他在昏过去时,好像伸手抱住了一个人。

  就像当年在外蒙的成吉思汗陵内,大水打碎通天棺后,他本能的抱住了陈果果那样,两个人紧紧相拥着,被湍急的水流簇拥着呼啸前行。

  很快,他们就失去了重心,呈自、由落体的样子,向无尽的黑暗中落了下去。

  轰隆隆!

  轰隆隆的水响声好像更大了,也更清晰,不过却没有了沉闷的声音,很嘹亮的样子。

  高飞睁开了眼,接着闭上了。

  天上明晃晃的太阳,刺的他眼睛疼。

  慢慢的,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然后就看到了山壁上的青翠植被,还有好像长蛇般蜿蜒爬向远方的山梁,一阵阵悦耳的鸟叫声从左边响起。

  “还没有死?”

  高飞很惊讶自己的命竟然这样大,同时也很气愤:这样都死不了,非得被烧死?

  几只正在小溪边喝水的鸟儿,忽然看到高先生活了后,大惊,尖叫着扑楞着翅膀抱头鼠窜:“草,死人活了,死人活了,吓死老子啦!”

  “滚尼玛的,贱鸟!”

  高飞回骂了一句,准备抬起右手,冲那几只鸟伸出中指,问候它们的母亲时,才发现他怀里好像抱着个人。

  这是个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苍白的脸在阳光照耀下,泛着让人心疼的光泽,长长的眼睫毛,紧紧盖住了她那双如水的双眸,乌黑的秀发,好像盛开在水面上的墨莲那样,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出尘。

  沈银冰。

  这是沈银冰,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浑身冰冷,不知道死活。

  “不会吧,大姐,你连死都不放过我,还来紧紧纠缠我。”

  高飞呼啦伸手,按在了沈银冰心口,片刻后就腾地站起,把她横抱在怀中,快速上了岸边。

  她还有心跳,虽然心跳的很缓慢,衰弱,可这却是生命的迹象,高飞有绝对把握,能够在三分钟内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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