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墙上的韩家俊,在黑夜中点了一颗烟。

  烟头在忽闪了几下后,他才说:“在录制这段视频之前,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物。因为他在这段视频中担任的角色,是无可替代的,很关键。为了搞清楚他的背景、跟整个事件的真向,我们做了大量的努力。”

  “希望这些努力,都没有白费。”

  韩家俊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烟头吐了出去,开始介绍某个重要人物:“李德貌,是天云动车专线的调度长,官职不是很高,工作却很轻松,主要负责尖牙山隧道轨道的转换。”

  说到这儿后,韩家俊又想到了什么:“哦,还得详细介绍一下案发地点,尖牙山隧道。这条隧道在十几年前通车,是连接西北到内地唯一铁路运输线的必经之处,隧道内总共有三条轨道,两根正常通车使用,另外一根用来维修车辆的专用轨道。”

  “或许,尖牙山隧道调度点规模太小了,别说是东来西往的列车了,就连调度点的工作人员都忘记了这条轨道。从没有被使用过,但根据相关规程,这根专用轨道,必须得随时处于使用状态。”

  韩家俊说着,叹了口气:“可是,这条备用的轨道,却从来没有受到该有的维护--于是,悲剧就在三天前的凌晨时,发生了。”

  那天晚上,天格外黑,半夜时还下起了雨,山风冷飕飕的让人一点也不舒服,值夜班的李德貌又恰逢得了点小感冒,上班后就蒙头大睡了起来。

  睡到清晨时,也不知道是几点,李德貌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上级部门领导打电话来,说几分钟后就要驶来的D-369号动车,因为机组临时发生故障,需要在尖牙山隧道调度点维护,让他立即做好准备。

  迷迷糊糊中的李德貌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后冲值班室外间的一个手下吩咐,让他去给马上驶来的D-369号列车变道,然后就再次回到里间躺下了。

  直等到D-369号动车驶来,发出的震动让他醒来后,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翻身坐起,随即蹭地一声从窗上蹦了下来。

  李德貌刚冲出里间房门,就听到了让他最恐怖的‘轰隆’声--列车出了轨道。

  事故发生了,D-369次列车伤亡惨重,包括列车头在内的前面四节车厢,都跌下了几十米的沟堑--

  “以上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调查出来的,就是为了今晚。”

  韩家俊再次点上了一颗烟,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后,才说:“好吧,时间快到了,正戏马上开场。”

  毫无疑问,案件发生后,李德貌和他四个手下,马上就被相关部门的人带走,被秘密关押了起来,接连三天。

  三天中,李德貌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每当听到门外走廊中有脚步声传来,都会胆颤心惊,生怕会有人进来,给他亮出他渎职的证据。

  因为他在惨祸发生后,就跟四个手下对了口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无法抗拒的外来因素身上。

  第四天时,他却忽然被放出来了。

  全然不信就这样被放掉的李德貌,不知道咋回事,就给他姐夫哥打了个电话。

  姐夫哥很快就给予了他的答案:天云动车脱轨案,是一起有针对性的恐怖袭击,现在已经有人站出来,登报声明主动承担责任了!

  “是恐怖案件,这怎么可能!?”

  听完姐夫哥的解释后,李德貌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列车是怎么脱轨的,完全和所谓的恐怖袭击没有屁的关系。

  但那个恐怖组织,为什么主动给他背黑锅呢?

  为什么!

  李德貌不知道咋回事,接下来他买了事故发生后的报纸,从上面找到了那则声明,题目很简单,就是俩字:报复!

  我方早就警告过华夏当局,谢小雯一旦死于非命,将会有数十上百人为她所殉葬。

  现在她死了,所以天云专线上的D-369次列车脱轨了,造成伤亡近百人,希望当局能够从这次惨重的教训中,吸取到惨痛的教训。

  有些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以上所说的这些,就是那个恐怖组织发表的声明全部。

  李德貌仔细把这则声明读了至少五遍,最后瘫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捂着脸无声的抽泣了起来,这是死里逃生的喜悦泪水。

  他真没想到,明明他是犯下的致命错误,却有人替他承担责任,使他逍遥法外!

  “世界上有恐怖组织,真好!”

  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后,李德貌这才擦干泪水,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了宿舍。

  他准备先美美的睡一觉,然后再说其它。

  只是他开门尽了宿舍后,刚要开灯,一只手却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他只来得及挣扎了下,就软软的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尖牙山隧道旁边的山谷内了,距离大约几千米,从这儿就能看到那边依旧灯火通明,那是相关部门在加班加点的修复铁路。

  李德貌茫然的抬头,然后看到了七八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是女的,因为借着惨淡的月光,能看出她窈窕的身材,和披肩的长发。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做什么!”

  李德貌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些人没有离他,一个人走到女人面前低声说:“沈总,他醒了。”“嗯。”

  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工地,那个沈总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了李德貌面前,淡淡的说:“你就是李德貌?”

  李德貌点了点头:“是、是,我就是李德貌。”

  沈总又问:“尖牙山隧道调度点的调度长?”

  “是--你们是什么人?”

  李德貌再次点头,语气加重:“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沈总没有理睬他的问话,仍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李德貌,你应该知道这次列车脱轨事故的真向,并不是报纸上所说的那样吧?”

  李德貌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说:“我李德貌敢用生命作保证,事故没有任何所谓的真向,这绝对是一起恐怖分子,对人民群众的丧尽天良的报复案!”

  “呵呵,给了你个棒槌,你还真拿着当针了。”

  沈总冷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他:“李德貌,你知道吗?那则登在报纸上的‘报复’声明,就是我让人投稿的。我,就是那个所谓的恐怖组织!”

  “啊,什么?”

  李德貌彻底傻掉,嘴巴大张着足可以吞个大鸭蛋。

  “我们有没有在铁道上搞破坏,难道我心里不清楚么?”

  沈总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抄在黑色风衣的口袋中,转身走向黑暗中:“他足够卑鄙,死有余辜,杀他不需要有任何愧疚--算是给那些无辜惨死的生灵,一个小小的交代,愿他们能早日安息!”

  马上,就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李德貌两根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李德貌惊骇的狂吼着,挣扎着,但仅仅喊了几声,一把刀就准确刺中了他的心脏。

  尖刀拔除,鲜血箭一般的窜出老远,洒在了草地上。

  李德貌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张大嘴想不甘的嘶吼什么,但随着生命迹象的消失,最终却只能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一刀刺杀他的男人,拿出一封信放在了他身上,随即转身快步追上了那个沈总:“沈总,他死了。”

  “嗯,我们走。”

  沈总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抄在风衣口袋中的双手紧了一下,淡淡说道:“韩家骏,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叫韩家骏的男人恭声说:“属下对于沈总此举,只能用‘心悦诚服’这个词汇来形容。虽然谢小雯被杀那是她咎由自取,不过她的死活终究与沈总威信有关。如果她死了,我们没有任何反应,那么当局就不会再忌惮我们。可如果因为谢小雯的死,而用残害无辜来报复当局,这又有损天合。”

  顿了顿,韩家骏才又说道:“其实就像谢小雯那种人死有余辜那样,沈总是个善良的人。借用这次惨烈事故来发表声明,一来能起到报复当局的显著效果,二来还能不需滥杀无辜,这绝对是一箭双雕。”

  扭头看了眼那边李德貌的尸体,韩家骏继续说道:“更何况,那个卑鄙小人被杀,也算是沈总您为惨死的无辜者,讨回一个小小的公道吧。”

  沈总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尖牙山隧道那边,低声叹了口气:“唉,不过从这件事开始,我们已经坐定了‘国家罪人’的罪名。也是从现在起,我们才说合格的--恐怖者,让人闻风丧胆,呵呵。”

  视频播放到这儿后,幕墙上再次恢复了黑暗。

  等再有声音响起时,已经来到了房间内。

  韩家俊半躺在炕上,对着镜头说:“以上,就是我们所调查出的天云动车失事真向,其实这就是一起根渎职有关的惨剧,只是被沈总利用了。就像她留在尸体上那封信里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谢小雯被杀。”

  “但事件的所有真向,我都已经背着沈总,从李德貌那四个手下中套问了出来,并形成了书面形式的口供,存放了当地某银行的保险柜内。”

  韩家俊笑了笑:“如果有一天,必须得把案件真向公诸于世的话,那么我希望有人能从银行保险柜内,找到那四份口供。打开保险柜的账户是……”

  幕墙上的韩家俊,说出银行名字,账户以及密码后,就冲镜头摆了摆手。

  镜头定格。

  高飞马上就说话了:“在我看完这段视频后,就已经派人去那边取到了供词,并把四个涉案嫌疑人暗中控制了起来,随时接受相关单位的审讯。”

  陈破天看着高飞,很久都没说话。

  高飞也看着他。

  很久后,陈破天才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哼哼,是用这些来打击小晨,让她明白,她不如你的沈银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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