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主持人神父的安排下,廖无肆两口子坐在了黑袍旁边的椅子上。

  这两张椅子,就是专门为廖水粉娘家人安排的。

  为了表示对新娘的尊重,在廖无肆俩人走过来时,黑袍还特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含笑冲他们点了点头。

  贺明珠看都没看他,只是眼神痛苦的望着廖水粉:她曾经是廖水粉的保镖,可现在,她却要廖水粉来牺牲自己,救她。

  反倒是廖无肆,这时候好像明白了什么,在黑袍对他含笑点头见礼时,还能笑着回了个点头礼,这才牵着贺明珠的手,双双坐了下来。

  随着廖无肆俩人的落座,那些站在门外迎亲的数十个男女,也都坐了下来,三张桌子,最靠里的那张桌子空着。

  婚礼没有婚礼进行曲,也没有谁掏红包,甚至没有婚礼上该有的欢笑声,客厅内只回荡着兼职司仪的神父干巴巴的声音。

  这次婚礼,说难听点就是不伦不类,说好听点呢,还算是东西婚礼习俗相结合。

  既有西方婚礼中神父问新人‘你愿意陪他走完一辈子啥啥’的问题,也有新人共同牵着一根大红绸,弯腰对新郎父亲、新娘兄弟三鞠躬,然后再夫妻对拜的节目。

  在新人对黑袍鞠躬时,他右手一抬,捧着银盘的红尘,邢雅思俩人走到了前面。

  “这是我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的礼物。”

  黑袍说话的声音,就像他的长相那样很清朗,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个无法无天的大魔头。

  红尘捧着的托盘中,放着一本书。

  看到这本书后,廖水粉痛苦的闭了下眼睛。

  红色封皮的《安归经》。

  这本书,可是她的彩礼。

  在她被鲁秀城接出她家时,她就委托铁锤,从暗道中离开别墅,不计一切代价的把经书送到冀南的。

  其实廖水粉早就猜到,鲁秀城绝不允许她把书送到冀南,只是她抱着一丝侥幸而已,尽管她也知道,这一丝的侥幸,会让铁锤陷进万劫不复之地。

  现在经书就在托盘中,褐红色的封皮上,好像还残留着铁锤的鲜血气息。

  经书,是黑袍正式送给鲁秀城的。

  鲁秀城恭恭敬敬的先弯腰鞠躬后,才双手捧起那本书,转身交给了身边的伴郎高雅:“多谢父亲。”

  黑袍微笑着颔首,又掀起了邢雅思手中托盘上的红绸布。

  绸布下不再是书了,而是一块白色的玉佩。

  这块白色玉佩样式很古朴,一看就是好多年的古物,也被摩的水润光滑,不过材质却很一般--不管是廖水粉,还是鲁秀城,都是出身豪门,豪门世家这些公子小姐的,基本都有鉴定玉石的眼光,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块玉佩抛却它的历史价值,玉佩本身最多也就是卖三五千块。

  不值得一提的一块玉佩,真不明白黑袍为什么会把它跟《安归经》放在一个档次,鲁秀城也不明白。

  黑袍拿起玉佩,习惯性的在手里摩梭了起来,犀利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低头缓缓说道:“这块玉佩,是秀城母亲家祖传的玉佩--当年她出事后,何家本想让这块玉佩给她陪葬的,是我偷偷取了回来……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鲁秀城看着那块玉佩,眼神平静,就像在听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

  “秀城,你的母亲,是我唯一的女人,你,是我唯一的后人。”

  黑袍轻轻叹了口气,把玉佩递向了廖水粉,说道:“这块玉佩就送给你了,我相信她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戴上她的东西,当做传家宝留给你的后人。”

  廖水粉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双手接过玉佩,戴在了脖子里。

  “很好,能看到你们两个人幸福的走到一起,我想她也该心安了,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交代。”

  黑袍神情落寞的看了眼鲁秀城,这才转身走到太师椅前坐了下来,对神父点了点头,示意婚礼可以继续进行了。

  就像刚才那样,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廖水粉就像木偶那样,按照神父的安排,给黑袍、给娘家人敬酒。

  最后,神父扯开嗓子喊一声,婚礼结束,新娘新郎入洞房--结果,却有人安排廖水粉、鲁秀城俩人坐在了最靠里的桌子前。

  除了他们两个外,黑袍,还有廖无肆两口子也坐在了这张桌子旁,就他们五个人,鲁秀城这个新郎,亲自给大家满查倒水。

  “来,随便吃,大家忙了一个上午,也有些饿了吧?”

  黑袍左手拿起筷子,对廖无肆笑着说了一句,夹起了一个鲍鱼,放在了他盘子来自。

  廖无肆淡淡的道谢:“谢了。”

  黑袍笑了笑,又给在座的每个人亲手夹了个鲍鱼,却没说什么,就埋头吃了起来。

  廖水粉当然吃不下去,鲁秀城在下面轻轻踢了她鞋子一下,悄声说:“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

  “我不饿。”

  廖水粉放下了筷子,看着黑袍:“我只想说话。”

  “有什么话,就说,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不用拘束。”

  “让无肆,明珠安全离开。”

  廖水粉很干脆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是你们求婚时,答应过我的条件。现在婚礼结束了,你们也该实现诺言了。你放心,我既然嫁过来了,就是你们鲁家的人,不会再反悔的,因为我很清楚,我如果反悔就是在做蠢事,那是给你们提供大把的机会,去报复我的家人。”

  黑袍清秀的脸上,浮现一抹惊讶的神色:“廖先生夫妻是今天婚礼的主角,喜宴还没有结束,这时候就让他们离开,是不是太失礼了?”

  “我只想让他们安全离开。”

  廖水粉重复这句话时,把‘安全’两个字说的尤为重:“别的,我不在乎,也没资格在乎。”

  “他们什么时候走,都是随他们的意愿,在秀城的婚礼上,是绝不会出现强留客人这一幕不礼貌现象的。”

  黑袍脸上带着遗憾:“可我觉得,他们真该等婚宴结束后,最起码这是……”

  不等黑袍说完,廖水粉就站起来,一手牵住廖无肆,一手牵着贺明珠的手,转身就走。

  坐在其它桌子前的‘来宾们’,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廖水粉,尤其是阴金花的脸上,浮上了明显诡异的神色,却没有谁站起来阻拦。

  黑袍也没有,只是淡淡的说:“秀城,你该去送送客人的。”

  廖水粉拉着廖无肆两口子,踩着红地毯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别墅大门。

  三辆车,从别墅东边不远的路上出现。

  三辆军车,两辆勇士吉普,一辆是运兵卡车。

  其中一辆勇士吉普上,夸张的架着一挺重型机枪,卡车上并排站着十数名职业军人,全副武装,老远的看到廖水粉他们出现后,有人低声喝了一句,那些军人马上下场,怀抱着制式微冲,跟随那辆随时准备战斗的悍马,小跑着跑了过来。

  “快走,走后,就不要再回来!”

  廖水粉松开了俩人的手。

  “粉姐,我们一起走!”

  贺明珠抬手抓起廖水粉的胳膊,哽咽着说:“他们再厉害,也挡不住职业军人的枪火……”

  “不行。”

  廖水粉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擦着贺明珠脸上的泪痕,低声说:“现在绝不能冲动,要不然我们所做的努力,都会白费。”

  “是啊,如果你们的人敢踏进别墅大门一步,不但做不了什么,还得承受他的暴怒,到时候,肯定会血流成河的。”

  跟随出来的鲁秀城,看了眼跑过来的那些军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何秀城。”

  廖无肆死死盯着鲁秀城的眼,明明恨的眼皮子都在跳,可偏偏在笑:“在我看来,你永远都该姓何才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

  “廖无肆,说这些话有用吗?我以后会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今天,是我跟你姐姐的大好日子,你要是不想她伤心难过的话,那你们就该聪明的离开,而不是在这儿看着粉姐为你们担心。”

  鲁秀城淡淡的笑着,牵起廖水粉的手,柔声说:“我们该回去了,菜都已经凉了。”

  “粉姐!”

  贺明珠抬手要抓廖水粉,后者却摇了摇头:“明珠,好好的保重身体,把孩子安全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以后,多劝劝无肆,让他不要再杀人了,算是给孩子积德--好吧,车来了,你们该走了。走啊,还愣着干嘛?”

  “走,我们走。”

  廖无肆腮帮子鼓了一下,伸手揽住贺明珠的肩膀,转身就走。

  在转过身时,贺明珠忽地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凄哀,传出老远。

  泪水哗的一下,瞬间布满了廖水粉的脸庞,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哑声喊道:“记住,去部队住,无论听到什么样的消息,都不要理睬!廖无肆,你一定得记住我说的话,要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喊完,廖水粉一把推开鲁秀城,双手捂着脸转身冲进了别墅内。

  鲁秀城没有跟上,就站在门口,看着被军人迅速包围起来的廖无肆夫妻俩,上了那辆勇士车,枪口对着他慢慢地向来路退去。

  鲁秀城就像没看到那些军人似的,只是站在那儿,目送三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远方,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娘家人的离开,让这次婚宴提前结束了。

  等鲁秀城走进客厅内时,除了黑袍、阴金花还有廖水粉之外,包括高雅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别墅后院有扇门,打开那扇门,就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荒草齐腰,丛林茂密,哪怕是在冬天,三五十人钻进里面,也很快就消失的。

  “金花,你留下照顾少爷、少奶奶,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向我汇报。”

  黑袍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着廖水粉:“既然已经结婚了,那就好好享受你的幸福生活,不要胡思乱想,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

  廖水粉木木的点了点头,目送黑袍缓步走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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