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个王爷当靠山 第九十四章 他的柔情

小说:谋个王爷当靠山 作者:君无邪 更新时间:2017-11-09 02:27:10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雕栏玉砌,金粉包裹的红烛燃烧,点点晶亮在烛火中闪烁,轻纱云织,红艳艳的纱幔,一层又一层,摇动中恍然出现那张雕花大床,朱红色的油漆光亮照人,镂空中又见红色薄纱,床上大红的锦被更是刺眼。

  蔚容晟怀中软玉娇香,手心里升起一层汗水,眼里全是一片绯色,四周潋滟的红色落入眼里,就像两团盛开的红花,他有些控制不住,鼻息见女子的香味扑鼻,丹田处好似被火燃烧,浑身一片灼热。

  蔚容晟一下掠获住素衣娇嫩的唇,她的身体轻微颤抖,惹得蔚容晟更加怜惜,柔软的唇瓣,甜蜜的味儿,此时的蔚容晟就像一个矛头小子,满头热,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那些坐怀不乱的曾经过往似乎离他那么遥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怀中娇美的身段成了他的克星,蔚容晟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汹涌彭拜手腕的力气压抑不住的加重,放在素衣背上的大掌就像火一般在燃烧发烫。

  只是轻轻的勾画一圈,蔚容晟已经将素衣的唇形深深印在脑中,软糯香甜,一如香醇的美酒。

  夜风从窗户吹来,红色纱幔飞舞,渐渐迷了人眼,蔚容晟眼里进入一抹红色,再也不想隐忍,打横将素衣抱起,此时,素衣早就沉浸在蔚容晟编织的温柔梦境,就连怎么放在床上都没有发现,只是当背上传来一丝微凉,胸前也轻减时,才惊觉清醒片刻。

  入目的红色,张扬着无尽的喜气,一如那夜她被李府一顶红娇送进王府,也是这么一大片的红色,此时她似乎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在王府,只是待看清眼前那抹玄色身影时,素衣才焕然醒悟。现在蔚容晟已经不是王爷,是手握大权指点江山的皇上。

  眉宇间的凌厉敛去,黑眸中气势磅礴,浑身是帝皇的不可一世。

  而她终是因为不得已而与他牵连,她爱蔚容晟吗?

  她不知道,只是胸膛里那股郁郁之气不得纾解,当初她进入晟王府没人问过她的意愿,现在她又进入蔚容晟的后宫,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体。

  素衣抬手压住胸前,驱走那份夜风吹来的沁凉。

  绯红的床被,白皙娇嫩的肌肤,蔚容晟已被两种美到极致的颜色魅惑,大脑还未允许下大掌就伸出微微用力拉开那只挡事的手,声音也充满了蛊惑与沙哑,“素衣,鸾凤和鸣的锦被,红色的蜡烛,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有什么都可以给我说,我是你的天,你是我的女人。”

  这样的蔚容晟让素衣沉醉,谁家女子一生不想得到这样温柔多情的夫君,她心中也是有那么一番期盼的,若说她对蔚容晟无情,不尽然,失去武功又受了伤,又被休离,她是心灰意冷,心里多少还是对蔚容晟有怨恨。

  蔚容晟后来所做她也不是没有眼睛,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心里那点娇弱而已。

  明亮中一团黑影落下,遮住素衣满目芳华,丰润的唇点上绯红紫色,转瞬就在眼前,素衣下意识的偏了偏头,然就是这一幕落进蔚容晟的黑眸,明显的充满拒绝,蔚容晟幽幽的眼眸沉了几分。

  他是想温柔的,可看着满室的红色,鼻息间的清香,手指上传来的娇软,他控制不住,直接扯开衣衫,微重的力气令淡扫的蛾眉轻蹙,蔚容晟却还是不忍心用着蛮力,褪下宽袖落在手腕上。

  红烛啪啪燃烧,明亮的光让蔚容晟瞬间锁住肩上那一枚朱砂,红得似血,雪白的藕臂上它像一朵红梅,更像三月里盛开到极致的杜鹃,蔚容晟体内的火燃烧更加旺盛了。

  “素衣——”蔚容晟的声音带着紧张,不敢确信,转眼成了欣喜,黑眸发出一层光亮来,大掌猛然扣住素衣的纤细的腰肢紧紧搂在怀里,那些用力,似乎要将素衣融入他的骨子里。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幽,不成眠,不敢眠,是悲伤,是秋日里片片黄叶飞落在地的悲伤,是树枝干枯不能成活的无能为力。

  宫婢服侍蓝沁喝下药,半个时辰过去,蓝沁幽幽转醒,抬眸一片奢华的锦绣帐幔,软软的床榻,可这一切华丽的宫殿落入眼里却显得分外的忧桑,是空寂宫殿的清冷,是无人爱抚的凄凉,是没有喜欢之人的失落。

  “扶本公主起来,”蓝沁坐在床边,头靠在软枕上。

  “什么时辰了?”

  “二更了,”宫婢不敢看着蓝沁低首回道。

  “他......们......”蓝沁好不容易说出两个字,就像用尽全身的力气。

  “公主你不要再说了,好好注意身体,”宫婢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蓝沁垂放在锦被上的手指弯曲,紧紧揪住手心里的那抹金线绣制的冰冷,凉凉的感觉一如进了她的心,浑身有些冷,可面上却是一片傲气,作为一国公主的傲娇。

  “闭嘴,本公主还好好的,哭个什么劲,”蓝沁声音一沉,宫婢停止哭泣望着蓝沁。

  “不过就是早一步与晚一步,本公主不见得会输,”蓝沁紧握着锦被,看向跪着的宫婢,招手,宫婢靠近,蓝沁一阵低语。

  宫婢对着蓝沁一福身就离开了兰桂宫,夜色重重下,渐行渐远。

  她就不信皇上对她没有感情,她就不信从小含着金汤钥匙出生,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斗不过一个庶出之女。

  咔擦一声,寂静的夜里,燃烧的红烛下,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又抱着一个酒罐大口大口的喝酒,嘴角留下不少醇香的酒渍,身前的白色衣衫都湿透了,他还在不停的喝,地上碎裂了好几个酒坛子,满室狼藉。

  “罗绮姑娘,你劝劝王爷,这样喝很伤身体,”小厮对着罗绮恭敬的说道,罗绮是月沧的贴身侍婢,自然在府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心里叹息一声,有些伤心。

  她敲了敲门,却是传来一个酒坛子碎裂的咔嚓声,罗绮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

  “滚,本王让你们都滚!”月沧毫不掩饰的愤懑声音传来。

  罗绮看着酒坛子碎片铺满一地,心里有些难过,不免对素衣升起几分怨恨,主子对她掏心掏肺,当年主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回来,寻了多少名医,花费不少人力财力才将她医治好,没想到她会忘记了一切,忘记主子的恩情,主子为了她更是远离朝堂。

  在罗绮心里,主子胸怀宏图伟业是要指点江山的人物。却因为她迟迟没有动手,不少次只要将她送出,主子就能平步青云,唾手可得的江山也因为她放弃,罗绮看着不远处坐在角落里不断喝酒的月沧心里一阵难过,踩着碎削来到月沧身边,“主子,不要再喝了。”

  月沧抓着酒坛子手劲很大,罗绮根本拿不走,只是忧虑的规劝着,“别喝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她是看不见的,她已经抛弃你了!”

  “你闭嘴!”这还是月沧第一次凶罗绮,罗绮不免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滚落,心痛难忍。

  “我就要说,她就是抛弃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利抛弃你了,”罗绮性子急,小女儿心态较重,此时与月沧较真的大声说道。

  “啪,”月沧抬手就甩了罗绮一个耳光,罗绮脸上一痛,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月沧打了她,他打了她,罗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过,眼泪簌簌往下滴落,眼睛却不眨一下。

  罗绮一下从房中跑了出去,脚步凌乱,在门外撞到月如也没有发现,月如瞧着罗绮满脸泪痕,伤心欲绝,又看向敞开的房门,心里也是有些动容的。

  里面又传来一声酒坛子砸碎的声音,月如站在门外,脑中出现着月沧借酒发泄的难过模样,心里一沉,双脚就像不受控制,轻轻推开房门,走到月沧身边。

  月沧已经喝了好几坛酒,原本白皙的脸上早就一片绯红,薄唇沾上酒渍更是潋滟,那双好看风桃花眼蒙上一层雾气,整个人有股颓废的吸力,是女人难以抵挡的致命之力。

  月如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月沧,那时候她大约十岁,她是家中庶出的女儿,母亲早年生病去世,家中长母看她孤苦无依更加肆意打骂,长时间不给饭吃,每日繁重的劳作,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那日父亲喝酒回来直接抱住她,她害怕挣扎,父亲嘴里说着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清楚,只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月如咬了父亲一口,父亲吃痛,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脑袋一懵,倒在地上,头疼的厉害,没有力气挣扎,父亲撕扯着她的衣服,她除了哭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后面,长母回来看见这一幕,一句话也没有说拿起木棍就往她身上打,她很痛,全身都痛,长母又是一木棍打下,落在头上,霎时鲜血溅起,落在父亲的脸上,他停下手,长母也吓住了,她晕死过去,长母以为她死了就用她一直铺在柴房里的破烂竹席裹着将她丢在山里。

  她一直记得被竹席裹着的难受,想要抬手身体却是难受的厉害根本动弹不了,一阵大风吹来,紧接着下起大雨,破烂的竹席根本挡不住雨势,落在她的身上头上洗去血痕,身下一滩淡红的血水,又是下雨又是吹风,她以为自己不会被冻死也会被伤口痛死,天黑了,浑身又饿又冷,她似乎看见娘亲在向她招手,笑容挂在嘴边,眼神迷离。

  “主子,这里躺着一个小孩,还有气。”

  有人打开了破烂竹席,她总算呼吸顺畅了可雨水打在身上,落进鼻息,分外难受。

  “是个可怜人,带走吧。”她仿佛听见了一生中最好听的话,费力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苍白的脸,他有些瘦,一身月白的长衫,却又有种书香之气,而转头看她时,他的容貌那么好看,一眼就记在心里。

  后面,她痊愈了,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没有名字,他给她取名叫月如,为了报答他,她尽心练武,成了他的影卫,替他收集各方情报,渐渐的她长大了,每每看见月沧就会心跳加速,低微的身份她只是将这份感情埋在心里,只要默默陪伴他就好。

  “酒好喝吗?”月如看着月沧,她从未喝过酒,在知晓他的身世后倍感心疼,没想到他经历那么多,更是全心全意。后面他为了那个女人让她出现,帮她照顾她,既然喜欢他那么他喜欢之人她也用心待她便是。

  月沧没有听见月如所言,将一坛酒喝光,空坛子丢在一边又随手抓起一坛酒,月沧满身酒气,哪里还有一点月如看见的傲气,此时他就是一个酒鬼,月沧不停的喝酒,嘴角流出醇香的酒渍,月如看着也难过起来,顺手拿起一坛向月沧那般高举在头对着嘴倒下。

  一大口酒落喉,月如喉间一阵火辣辣的疼,酒落进胃里更是像有火在胃里烧,除了难受没有其他感觉,酒倒出太多,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稳住,却见月沧还在灌酒,月如也对着酒坛子大口喝了起来,后面竟觉得痛快。

  “你喝酒啊?”月沧的声音有些缓,眼神迷离,月如点点头,月沧举着手中酒坛与月如碰了一下,“一起喝。”

  “好。”月如看着月沧,两人淡淡一笑,敞开大喝。

  屋里放着的机坛子酒都被他俩喝光了,月沧脸红得厉害,他的皮肤本就白净,被酒精侵蚀后更能看见血液流畅,月如微长的眼睛也一片迷蒙,抬手拍上月沧的肩,摇摇晃晃站起,低头看着月沧,扯出一抹笑容,“告诉你一个......秘密,”月如酒气涌上打了一个嗝,“我喜欢你很久了。”

  “哈哈——”

  月如说出来,觉得感觉好多了,摇摇晃晃看着外面,月色醉人,鼻息间酒香弄人。

  “你谁啊?”月沧就像没有听见,对着月如摇晃的手扯了一下,月如稳不住身形向后倒去,月沧就在身后,这下直直倒了个满怀,“你——”

  月如抬首正要说话,却对上一双微红的凤眸,一时间喉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对方。

  月沧看见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清泉,像清澈的小溪,一瞬间,他像似看见了她。

  月如与素衣有些相像,此时月沧更是似乎看见素衣在对他微笑,他再也控制不住,大掌压在月如的后脑勺上,将月如的头压在怀里,声音就像从胸腔里发出似的,充斥着一股沉重,“不要走——”

  声音里充满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悲伤,月如心有些痛,双手抱住男子的瘦削的腰,月沧思绪混乱,手心里的娇软温热不断刺激着他,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他忆起那抹明黄的金龙要将她抢走,他不会同意,忍了太久,这一刻,他不想再忍。

  模糊中,月沧忆起那次她中了毒来找他,那时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可理智告诉他她对他有重要的作用。他不能,最后硬是强撑着用了一半的内力救她,然到现在他也不后悔,终于将她抱在怀里。

  月沧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酒精麻醉后的脑袋选择性的忘却了那些悲伤的画面,月色从窗户照进,房间里一片昏暗,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寻找着对方的唇,辗转缠绵。

  月如感受着月沧如雨点般的亲吻,情真意切,这一刻,她觉得很幸福。

  月沧打横抱起月如,走向不远处的床榻,青色的帐幔层层落下,只见一件一件的衣衫从里面甩出,满地都是衣衫,月沧孜孜不倦,羞了满月成玄月,再见见隐藏在黑云下。

  月如浑身都疼,也很疲倦,可不敢睡着,因为她趁着醉酒与主子有了亲密的一晚。

  月沧睡得很香,面色柔和,酒气退去不少,脸色一片白净,长长的睫羽下眼帘有些许青色,月如爱恋的抬手摸了月沧的脸颊,微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月如将这份感觉记在心里,再次凝视了月沧一眼,月如忍住酸疼起身,饶是习武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空出的地方沾上了几滴鲜红的印记,月如是高兴又是悲伤,捡起身上的衣衫穿在身上,这才从里间端了些温水,将那些痕迹抹去,只是浑身的痕迹他身体的温度就像烙印在她的心上,这一世也忘不了。

  擦去暗红的梅花,月如替月沧掖好被子,地上的月白长衫捡起轻轻放在屏风上,这才走出了门。

  黎明前的黑暗,满室静谧,不远处燃烧的苏合香袅袅。

  殿外宫灯摇曳,室内龙凤呈祥的蜡烛燃烧一半,蔚容晟看着那抹鲜红,紧紧将素衣扣在怀里,满身叫嚣的热浪几乎要将他逼疯,素衣分明感觉到男子身体强势的异样,磕着皮肤的锐利,轻微的挣扎,脸红如血。

  “别动,我只想抱一抱你,”蔚容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低沉,空气里飘荡的暧昧不停。

  素衣没有动,只是任由蔚容晟抱着,脑中一片空白。

  好一会,蔚容晟才松开素衣,一抹淡笑挂在唇边,“我要娶你进宫,以着与朕比肩的身份,给你带上凤冠。”

  “待到与你拜堂成亲,揭下你的红盖头,”蔚容晟的黑眸中映衬着红红的窗幔,明亮得像天空中闪光的星星。

  素衣从未听过这些露骨的话,满脸羞涩,不知怎样面对,唯有低垂下头,早就被蔚容晟拆落的长发扑簌下落,披散在身,好些垂落在脸颊上,更显得一张脸格外的瘦削。

  蔚容晟拦住素衣的肩,两人躺在大床上,蔚容晟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满脑的莹白光滑,手心里的残存的嫩滑娇柔。

  起初,素衣还是有些不适,可随着夜渐渐变深,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来袭,躺在蔚容晟的怀里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此时,早已睡着的男子倏然睁开眼睛,看着怀中女子娇美带着红晕的脸,心里充斥着一股喜悦,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往日那些善意谎言,恶意的流言早已远去,手指弯曲,抱紧素衣片刻,这才睡了过去。

  素衣睡得很浅,当蔚容晟起身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男人的声音透着刚醒的温柔,“吵醒你了?”

  “皇上要上朝了?”素衣坐起,身上白色的中衣有些皱的贴在身上,蔚容晟的视线不禁下滑几分,素衣低首一看,忙拉着被子盖住,更是瞬间倒在床上拉高锦被将头也盖住。

  “害羞了?”蔚容晟胸膛里发出闷闷的笑声,抬手拉动下锦被。素衣抓得很紧,只有点点声音从锦被里发出,“你快去上早朝了。”

  蔚容晟握着锦被一角微微用力拉了一下,素衣却是紧紧抓住,蔚容晟见素衣可爱的紧,嘴角挂着淡笑,“别闷着自己。”

  蔚容晟使用巧力将锦被打开,看见一张绯红的脸,蔚容晟心情不错,声音充满着愉悦,“好了,让你看回来还不成吗?”

  黑眸上扬,眼眸似海,“替我穿衣吧。”

  素衣躺在床上佯装睡觉,蔚容晟修长的手指拿着素衣垂落的一束头发在素衣的脸上轻轻扫了一下,“你这样不起来,可会让人误会。”

  蔚容晟的声音有些变化,声音里透着一股暗示,素衣羞红了脸,却不得不睁开眼睛扫了蔚容晟一眼,快步下床,穿上衣衫,然在蔚容晟的视线下,素衣手脚有些乱,衣领卷起也没有发现。蔚容晟倒是大大方方起身,明黄的中衣依稀可见里面的肌理,素衣有些脸红,低着头,忽然眼前出现一双屐履,抬首,一张俊脸就在眼前,蔚容晟伸手,素衣向后退开一步,手压在胸前,防备的说道,“你做什么?”

  蔚容晟淡淡一笑,看着她现在自然而然的神色,猛然想到当初她勾引他的模样,更是要可爱许多,“过来,我替你将衣服整理平顺,好歹也是第一位惠妃,今后可是朕的皇后。”

  殿里想起声音那一刻,宫婢就陆续进入,蔚容晟这一番话更是落进众人耳里,一片惊愕,心中升起一番主意。

  素衣顺着蔚容晟的视线看见领口出弯曲的领子,抬手整理却已有一只修长的手指落在上面,指腹不小心碰到雪白的肌肤。一抹微凉传入,素衣停滞了片刻。

  宫婢将蔚容晟的龙袍送上,工整有序。

  蔚容晟展开双臂,站立在素衣身前。

  这些宫婢也是选秀进宫,一个个姿色不错,日日看着年轻皇帝,多少有些春心萌动,雨乐自恃美貌又是蔚容晟称帝那一刻开始就伺候蔚容晟,自觉要比一般的宫婢地位高出一些,也不顾素衣在一侧,抬步向蔚容晟走去,双手刚位于龙袍上方,就被一股凌厉的视线止住。

  雨乐的手一顿,看着一边的惠妃也不敢造次,退后,站立在一边,低着头,垂下的睫羽挡住了眼里的不甘。

  素衣叹了一口气,拿起龙袍替蔚容晟换上,玄色的锦袍,金线绣制的长龙盘旋,傲视的龙头俯视苍生,蔚容晟穿上这套衣衫说不出的霸气,让素衣感觉到身边这名男子强大气场,威慑四方。

  睥睨众生。天生的王者之气,南朝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切都是蔚容晟的功劳,素衣心里有些震撼。

  清澈的大眼里倒影着蔚容晟的神色,蔚容晟抬手抚了一下素衣的脸,转身向外走去,玄衣翩飞,腰间的玉佩流苏摇动,朱红色宫门打开,他迎着朝霞披着满身白光渐行渐远。

  兰桂宫,咔嚓一声响起,宫婢小心翼翼的伺候再侧,“你说什么?”

  “公主,皇上说要立他为后,”宫婢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

  “她要成为皇后,”她是不会应允的,蓝沁紧紧抓住身侧的锦袍,桃红的蜀绣被尖细的指甲划出点点丝线。

  叩叩叩——

  经过一夜的冷静,罗绮在清晨时分还是送来了月沧的朝服,整齐贴烫。

  月沧头有些痛,缓缓睁开眼睛,心里却有些高兴,昨夜他似乎抱着素衣做了很亲密的事,薄唇微扬,心情不错。睁开眼却见天青色的窗幔,顺势抬手一抹,身边一片冰凉,那些美好的画面似乎是一场梦,梦过无痕。

  可,月沧分明感觉那么早真实,低头看了眼胸前,白色的中衣平整,折痕都没有,他不免自嘲一笑。

  “主子,该上朝了,”罗绮低着头,心里还是有些不顺,所以并未看见月沧的神色。

  “恩,”月沧张开双臂,背上隐约有点疼,也没太在意,罗绮替月沧换上朝服,踮起脚尖戴上羽帽,蜀绣的云纹腰带,一枚象征着身份的玉佩挂在腰间,抚顺流苏。

  月沧大步走出门,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早晨的天色还很朦胧,吹来的风也有些凉,月沧的脑中还有些乱。昨夜明明那么真实,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手心残留的娇软。

  思绪间,已经到了朝堂,月沧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他领了圣旨也只是淡淡的握在手中,旨意十日后,月沧领兵五十万去雁东关。

  蔚容晟离开御书房的时间越来越短,东三区的水灾越来越严重,又一个村庄被洪水淹没,村民虽然躲避在高处,可在躲避期间遇到了泥石流死了十人,伤了上百人,官府知晓时村民已经从山里出来,围在官府外,官府向朝廷送上奏折希望朝廷划拨赈灾银两。

  虽然,南朝在蔚容晟的管理下大有起色,可收复西南朝数月朝廷拨出大量经费,现在国库紧缺,东三区的灾情又刻不容缓,蔚容晟有些愁绪,赈灾银两从何处筹集。

  然而,鲜少过问世事的太皇太后,也就是蔚容晟的奶奶从后宫出来,她令身边嬷嬷将素衣带到后宫,而传素衣进太皇太后寝宫的嬷嬷正是当日素衣进入晟王府时到过府上的齐嬷嬷。

  “惠妃,太皇太后有请。走吧,”齐嬷嬷在蔷薇宫站得笔直,瞟了素衣一眼,神情倨傲。

  素衣知是躲不过,说道,“齐嬷嬷,请带路。”

  齐嬷嬷也知晓皇上待素衣的态度,也不敢太过。

  弯弯曲曲,走了好一会,素衣才来到一处清幽雅致之地,朱红色的宫门前,左右两边各栽种着一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盘根错杂,极为茂盛,这时正是初春,阳光照耀,翠绿的树叶斑驳落下点点金色光芒,整条甬道一片清凉,却也令人有些紧张。

  齐嬷嬷扣了扣门,嘎吱一声,宫门打开,顿时一股檀香味飘出,素衣肃然起敬,她只是听闻蔚容晟的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曾带领将士打仗,平了边关,在当初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虽然年事已高,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如今她要见素衣,素衣心里有些忐忑。

  “太皇太后,惠妃到了,”齐嬷嬷的声音幽幽传来,素衣只听见一声年迈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威严。

  素衣站在大殿里,上面供奉着一个蒙着面的神像,眼神很温柔,腰腹下方藏在一处碧绿的荷叶中,不知为何素衣看着这具神像心里有些舒畅,方才的紧张顿时消散。

  好一会儿,一阵声音传来,素衣听见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不过片刻,一个花白着头发慈祥的老人被齐嬷嬷扶着走出来,太皇太后在一边左上的软椅上坐下,看了素衣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就是惠妃。”

  素衣对着太皇太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叩首跪拜,声音真诚,“臣妾李素衣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听着那些流言本是对素衣不满,所以才故意让她在这里等了一会,见她不骄不躁,也没有一点出错,心里似乎舒坦几分,可还是对素衣不满,既然早就许给晟儿作侧妃,后面又怎么跟着月沧,现在又进了晟儿的后宫,又听闻毅儿也对她有些喜欢,心里对素衣早已分为不正派女子行列,口气自然不善。

  太皇太后没有让素衣起身,素衣只能跪在地毯上,虽然有地毯可还是难以抵御大树环绕的地面湿气,膝盖有些疼,她还是低着头等候太皇太后口谕。

  “学过三从四德没有?”太皇太后这话分明就是在指出素衣对祖宗规矩的藐视,女人理应从一而终,朝三暮四成何体统。

  “回禀太皇太后,臣妾学过,”素衣当然也听出太皇太后的言外之意,她是皇上的亲奶奶,听闻当年又是极为照顾蔚容晟,就连月沧她也照顾不少时日,所以素衣对太皇太后的责难并无任何不满,只是虚心受教。

  “那好,本宫已经许久未曾看过,你就背给本宫听吧,”太皇太后闭上眼睛,有些肿的手指转动着一串黑色的佛珠。

  素衣抬眸看了太皇太后一眼,背了出来。

  一个时辰过去,素衣已是口干舌燥,声音也哑了不少,膝盖处更是一片麻木,素衣虽然习过武,可体内寒毒未清,已有些吃不消,额头间冷汗涔涔,里衣都湿透了,寒气从腿上蔓延,就像中暑似的浑身难受得紧。

  齐嬷嬷想起当初蔚容晟对她的恐吓,看着素衣一阵难受心里正乐着,更是将素衣那点事情告诉太皇太后时添油加醋不少,让太皇太后对素衣很是不满。

  日上三竿,已是晌午,太皇太后念完一遍佛经,看着素衣额头上的头发已经打湿,脸色苍白不少,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开口道,“本宫也乏了,今日就到这吧。”

  “谢太皇太后,”素衣叩首回道。

  “回去将这本经书抄一百遍,明日交来,”太皇太后将一边的一本经文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恭送太皇太后,”素衣行礼后这才起身,可膝盖处早就麻木了,一时间起不来。

  素衣蹲坐在地上,揉了一会膝盖这才慢慢起身,脑袋一阵晕眩差点晕倒,扶着紫檀木桌,拿着经书缓慢的走回蔷薇宫。

  浑身无力,回来素衣就躺在床上,给侍候的宫婢说了让她一个时辰后叫醒她。

  素衣昏昏欲睡,膝盖上疼得厉害,浑身冷得发颤,唇都白了,又做梦了,素衣又看见那张慈祥的脸,一双担忧的眼睛,声音透着关怀,“素衣,素素,我的孩子。你要坚持住——”

  睡梦里,似有一只微热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眼皮很重不知道是谁,只是鼻息间那股好闻的气息让她觉得熟悉,是谁?

  宫婢发现素衣身体不适已是两个时辰后,本是想叫醒素衣,可揭开纱幔一看,素衣的脸色极为难看,就像一张白纸,宫婢想着皇上对惠妃的宠爱,担心受罚,立刻就请来太医,并向皇上汇报。

  当时,蔚容晟正与几位朝臣商量赈灾大事,对于筹集银两的事情各抒已见,有的是想根据先例朝廷出售有些不太重要的官职,蔚容晟想到西南朝的腐败落后当场就否定了,朝臣也想不出办法,蔚容晟心里一阵愤怒,这些官员平日里不是最喜欢说三道四,这会就没有声音了。就在这个时候,魏忠从外面走来,脚步有些快,对着蔚容晟行了个礼,靠近皇上低语几句。皇上立刻撤了商议直接来到蔷薇宫。

  蔚容晟看着素衣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当下就呵斥了宫婢们,又让人将关风月寻来。

  最近,朝中事物繁重,蔚容晟已有两天没有见到素衣,却不知她身体这般羸弱了,蔚容晟令人将惠妃最近的食谱送上一一查看,觉得这群宫婢太不省心,竟然让惠妃吃得如此简朴,令魏忠将所有宫婢换下,关风月探了素衣的脉搏,是寒毒发作,关风月留下一盒丹药,又嘱咐宫婢,素衣不得再受寒冷,否则很难痊愈。

  蔚容晟看着素衣几近透明的脸,当下又输送不少功力进入素衣体内,可素衣还是觉得冷,蔚容晟放下国事脱下龙袍只作里衣将素衣压在怀里,蔚容晟也有好些时日没有休息好,抱着素衣渐渐睡了过去,却总不敢睡得太沉,时隔半个时辰用手摸着素衣额头,见素衣的温度不那么低后,才真正睡了过去。

  翌日。素衣醒来,感受着一股温暖,不由得扭动几下,淡淡的龙涎香扑鼻,睁开眼睛,素衣就看见蔚容晟那张放大的脸,下颚上黑色点点是长出的胡渣,贴着素衣的脸有点刺痛有点痒,素衣向后退开几分,这样轻微的动作也惊醒了蔚容晟。

  蔚容晟直觉抬手抚上素衣的额头,见素衣已经有了淡淡的温度,总算松了一口气,连日里没有休息昨晚总算睡了几个时辰,现在精神正好,漆黑寒亮的眸子看着素衣嘴角微扬,声音还透着刚醒的慵懒,“你醒了?”

  素衣有点不习惯从蔚容晟的怀里醒来,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皇上,今日不早朝?”

  蔚容晟看着素衣,“时辰还早,你再休息一会,怎么会生病了?”

  素衣也知晓最近蔚容晟因为东三区的水灾焦头烂额,不想将后宫那点事去烦蔚容晟,而且蔚容晟与太皇太后的感情很深。不忍心他难做人,随意寻了个借口,“昨日,我午睡的时候踢了被子,不曾想自己的身体这般差,竟然生病了。”

  蔚容晟看着素衣恬适的脸,心里知晓她嘴里是说不出一点,也没有多问,在他离开后特意命一个影卫注意后宫。

  素衣替蔚容晟穿上龙袍,替他整理仪容,手指理顺玉佩上的流苏后,素衣开了口,“皇上,臣妾有些积蓄不妨先拿去赈灾。”

  蔚容晟握住素衣的手,温声道,“素衣,我知晓你一片心意,不过朕已经想到办法了。”蔚容晟是不会要素衣的银两,他说过要给素衣最好的生活,他都未曾做到一点,哪里会让素衣出钱赈灾。

  素衣看着蔚容晟走后,也起了床,昨日太皇太后让她抄写的经书还没有写出,也不知能写多少遍,外面已经四更天了。素衣忙令宫婢磨墨,素衣却看见新面孔,一问之下才知晓蔚容晟因她生病打发所有宫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抄了十遍经文后,天色已经大亮,素衣想到太皇太后也顾不得会因此受到责难,拿着抄好的经文向太皇太后宫中走去。

  然,此时太皇太后宫里却是一阵沉闷,压抑,太皇太后狠狠跺了跺镶金拐杖,“混账!”

  素衣刚进门,就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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