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承这几夜基本也没有合眼,他被大使馆遣送回柏林之后,第一时间买了回北城的机票,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洗澡换衣服以后,又跑来医院。

  还好,傅安承比较年轻,几夜没睡,基本没对他产生太大的影响。

  傅安承按照乔芷安发来的地址找到了病房。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纪湘君正在跟敬彦僵持。

  看到傅安承,敬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傅安承已经率先冲上来在他脸上狠狠地砸了一拳。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傅安承大概知道一些,在他心里,敬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有了自己的家庭,还缠着她不放,现在又害她流产住院,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傅安承自认为不是什么有责任感的男人,但是跟敬彦比起来,他的那些过去,简直不足为提。

  “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敬彦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安承,眼底带着几丝挑衅,“男女之间,除了爱,还有什么好做的。”

  “操,你这个人渣!”傅安承被敬彦惹怒了,抡起拳头来准备继续打他。

  “傅安承,算了,不值得。”纪湘君开口,有气无力地阻止他。

  听到纪湘君的声音,傅安承如梦初醒,他收手,火速来到病床前蹲下来,一脸怜惜地看着她。

  “都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

  傅安承多少有些自责,当初带着纪湘君离开,他本来是想好好照顾她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为她做什么,就被打乱了计划。

  “你傻啊傅安承。”

  看着他自责的样子,纪湘君哈哈一笑。抬起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这事儿跟你没关心,别随便背锅。”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没保护好你,就是我的责任。”

  傅安承心疼地摸着她的脸蛋儿,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下次,我们换个地方。”

  纪湘君看着傅安承认真的样子,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傅安承对她有意思,这一点她看得出来。

  可是,她对傅安承就只有朋友之间的感情而已。

  她这辈子的感情都用在当初跟敬彦谈恋爱的那几年了,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恋爱关系中了。

  她不想找备胎。也不需要备胎。

  所以,对于傅安承的感情,她没办法给回应,也不想傅安承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见纪湘君不说话,傅安承继续道:“下次我们去北欧,你不是想看极光么,十一月我们就出发。”

  敬彦站在旁边听着傅安承和纪湘君说的这番话,不自觉地握拳。

  好,真好。

  她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跟别的男人海誓山盟——

  “她不会跟你走的。”

  敬彦冷冷地开口警告傅安承,“把你那些幼稚的想法收起来,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带她走。”

  “你算个什么东西?”

  傅安承也是个二世祖,平时身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敬彦,一脸不屑:“就凭你,也配警告我?呵——”

  “我是她男人。”敬彦冷冷地抛出五个字,掷地有声。

  傅安承听完之后就炸毛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敬彦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次,他没有吃哑巴亏,两个人很快就殴打成一团。

  纪湘君体力还没有恢复,根本没办法拉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你一拳我一拳地打。

  傅安承这厮打人下手是没轻重的,敬彦脸上已经被他打得挂了彩,嘴角还挂着血迹。

  纪湘君实在看不下去了,生怕出什么事儿,只能出声阻止傅安承。

  “傅安承你别打了。难道你还想被遣返一次么。”

  纪湘君提醒他,“为了这种人被遣返,你觉得值得吗?”

  傅安承原本还想继续打个够,听到纪湘君的话以后,他如梦初醒,立马松了手,乖乖地回到了病床前。

  “你说得对,这种人渣根本就不配让我动手。”傅安承拉起她的手,笑得狗腿,“宝贝儿,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哦。”

  “这里有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敬彦听傅安承这么说,立马站出来反驳他。

  “可是我家宝贝儿不愿意让你照顾啊。”

  傅安承笑着和纪湘君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过身看向敬彦,“从今以后我家宝贝儿的人生由我接手,你这个人渣还是离她远一点儿比较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

  傅安承话音刚落,敬彦还没来得及反驳,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是乔芷安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保温盒,还带了碗筷。纪湘君看到乔芷安以后,眼眶突然就酸了。

  还好,她还不算太惨。这种时候,起码还有安安记得她。

  乔芷安刚进来没多久,周沉昇也跟在她身后一块儿进来了。

  病房不是很大,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竟然有些挤。

  周沉昇往里头看了一眼,然后给敬彦使了个眼色。

  敬彦马上就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跟着他一块儿走出了病房。

  “这里是乌鸡汤,刚出锅的,很热乎,你先喝一点儿。”

  乔芷安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从保鲜袋里拿出来碗筷,将汤倒在碗里。纪湘君看着乔芷安熟练的动作,眼眶越来越酸。

  她平时不是矫情的人,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身体比较脆弱,所以心理防线也没有以前那么牢固了。

  纪湘君坐起来,从乔芷安手中接过勺子,舀了一口汤,张嘴喝下去。

  “味道怎么样?”乔芷安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嗯,好喝。”纪湘君点了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没想到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呃,湘湘,其实……”乔芷安有些不好意思,朝她解释:“准确地来说,这个汤是周沉昇调的,我只是负责准备食材而已。”

  “……果然啊。”纪湘君笑了笑,“我还是高估了你的厨艺。”

  “湘湘,你不怪我么?”

  自从纪湘君出事儿以后,乔芷安就一直在自责……

  如果不是她,敬彦压根儿就不会知道他们两个去安特卫普。

  都怪她太傻了,被利用完还不知道……

  “怪你什么?”纪湘君被乔芷安说得一头雾水。

  “是我告诉你敬彦去旧金山的……其实这是一个不准确的情报。”

  提到这个,乔芷安自责地垂下头,“怪我太笨了,当时完全没想到他们是计划好的……”

  “呵,你男人跟敬彦关系可真够铁的。”

  傅安承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现在乔芷安的话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

  面对傅安承的冷嘲热讽,乔芷安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话应对,只能沉默。

  虽然乔芷安没有把话说得特别明白,但是纪湘君照样能够听懂。

  “安安,这事儿不怪你。”她笑了笑,“敬彦跟周沉昇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们一起做过的缺德事儿还少么。”

  **

  楼道里,周沉昇和敬彦并排站在窗前。

  敬彦的情绪不太好,站在这里已经快十分钟了,他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周沉昇还从没见他这样过。他清了清嗓子,等敬彦回过神以后,淡淡地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么?”敬彦看着远处,目光涣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沉昇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颓废和自暴自弃。

  他抬起手来拍拍敬彦的肩膀。“想开一些,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第二个了。”敬彦抬起手来捂住眼睛。

  “……那第一个呢?”

  周沉昇下意识地追问,他觉得,纪湘君不像是那种狠心不要孩子的女人。

  周沉昇这个问题,正好让敬彦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第一个孩子……呵,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她选择放弃的。

  “她打掉了。”敬彦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出来:“你说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可怕,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下手……”

  第一个孩子,一直是敬彦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当初他在医院查出来她的手术记录时,整颗心都凉了。

  他也想找理由原谅她,可是医生一句话就把他判了死刑。

  ——孩子很健康,当初是病人不想留了。才做的手术。

  那个时候他真的恨极了她的果断,她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孩子,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

  后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让她怀孕这件事情,他以为她再出现的时候会带着孩子,所以他提前很多年找好了打抚养权官司的律师。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吧……这么多年都不肯给他一个孩子。

  周沉昇看敬彦这个样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前些日子乔芷安没了孩子的时候,他也难受过,但是他的难受更多的是为乔芷安,而不是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晔木,要不要二胎就没那么重要了。

  而敬彦的情况,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和纪湘君的关系,确实需要一个孩子才能修补。

  ……

  乔芷安看着纪湘君喝完鸡汤,又跟她聊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她原本是想留在医院照顾纪湘君的,但是纪湘君死活都不肯,非得让她回去,明天再来。

  傅安承也一个劲儿地催她回家,还说什么这里有他就够了。

  乔芷安被说得没办法了,只能乖乖回家。

  毕竟家里还有晔木,尽管他已经九岁了,但生活还没办法完全独立。

  周沉昇和乔芷安离开以后,病房里只剩下了纪湘君、敬彦和傅安承三个人,气氛格外诡异。

  纪湘君醒来之后就没跟敬彦说过话,哪怕敬彦跟她道歉,她都是无动于衷。

  纪湘君性格火爆,之前有冲突的时候,她都会正面和他死磕。现在突然改变方式玩冷战,敬彦完全吃不消。

  乔芷安来过以后,纪湘君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敬彦站在不远处,看着纪湘君和傅安承说笑,只觉得无比刺眼。

  他很想冲上去将他们两个人分开,可是又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忍着。

  “你头发都吃到嘴里了,傻姑娘。”

  “……再说我傻废了你。”

  “好啊,你想怎么废?榨干我行么?”

  “滚蛋,别耍流-氓。”

  他们两个人的玩笑话清晰地传入敬彦的耳中,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为了冷静,他转身,快步走出病房。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傅安承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还算他识趣,终于不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了。

  “宝贝儿,我有问题问你。”

  既然敬彦离开了,傅安承也开始说正事儿了,他抓住纪湘君的两条胳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纪湘君还没见傅安承这么认真过,被他搞得一阵紧张:“什么问题?”

  “你现在还喜欢他么?”傅安承看着她的眼睛,“别骗我,我要听实话。”

  “不是喜欢,是爱。”纪湘君面无表情地纠正他,“傅安承,你没听过么,有爱才有恨。”

  纪湘君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对敬彦的感情。

  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用心去爱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那一段关系。她用力过猛,所以从那之后,她再也没办法对别人心动了。

  “真残忍,你连骗我都不肯。”

  傅安承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问她:“那你还打算和他在一起么?”

  “我对他还有感情,不代表我还要跟他在一起。”

  纪湘君拎得很清,“他能给我的只有伤害,我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贱。”

  “既然这样,那你干脆跟我在一起。”傅安承抓紧她,“我不会让你受伤,我发誓。”

  “……傅安承,你别这样行吗?”

  纪湘君将手抽回来,背在身后,“我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这辈子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你别想不开。”

  “我要是放弃你,那才是想不开。”傅安承很执着,“宝贝儿,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对我愧疚。”

  “……行了,别闹了。”

  纪湘君被他弄得无奈到不行,“我不是那种利用备胎走出前任阴影的人。”

  **

  敬彦在安全通道站了几分钟,吹了吹冷风,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一些。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刚回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傅安承对纪湘君的深情告白。

  这一次,他再也没办法忍耐了。

  敬彦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大步走到病床前,将傅安承推开。

  “她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接手。”

  敬彦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纪湘君,复又看向对面的傅安承:“我马上就要和她结婚了,劝你还是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呸,她有说要嫁给你么?”傅安承一脸不屑。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要吵起来了,纪湘君立马开口阻止。

  她将视线转向傅安承,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单独跟他谈一谈。”

  “宝贝儿,我——”

  “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听不懂人话么?”

  纪湘君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现在马上,回去!不然明天也别来看我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

  傅安承被她生气的模样震慑到了,赶紧举手投降,“你别激动,我现在就走。”

  傅安承走得很快,两分钟以后,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纪湘君抬起头来看着敬彦,浅笑着问他:“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

  敬彦坐到病床上,抬起胳膊将她抱到怀里,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我想怎么样,你心里没数么?”

  “有数,当然有数。”纪湘君呵呵一笑,“你不就是想睡我么。可惜了,现在我没法儿陪你睡。”

  “怀孕两个月,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嗯?”

  提到孩子,他的声音比之前哑了许多,眼眶红得让人心惊。

  ——他在难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纪湘君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抬起手摸上他的脸,笑眯眯地问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这感觉不错吧?”

  “我的确没感觉到怀孕,不过就算我感觉到了,孩子也不会留下的。”

  纪湘君脸上始终挂着笑,用云淡风轻的姿态说着最伤人的话,“你的孩子,我不会要。”

  “……第二个了。”

  敬彦捏紧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她:“纪湘君,你还是人吗?”

  “别这么说啊,哥哥。”

  纪湘君捏捏他的脸蛋儿,“明明是你一个我一个,我们也算扯平了吧。”

  “别叫我哥哥。”

  敬彦突然恨极了这个称呼,他红着眼眶看着她:“从今以后都别这么叫我,恶心。”

  “……噢,随你。”纪湘君听话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过去的事情我不计较,从现在开始,你好好跟我在一起。”

  敬彦做了个深呼吸,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就像以前一样,从男女朋友开始。”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纪湘君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被敬彦打断了:“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打电话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妈和我爸。”

  一句话,直戳软肋,那些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纪湘君,你真怂。她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看着纪湘君乖顺的模样,敬彦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不想威胁她的,可是事到如今,除了威胁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留下来了。

  **

  婚礼结束以后,封夏和边牧在南诏住了几天,总算是回了北城。

  下午五点钟,飞机准时降落在北城机场,封夏和边牧刚刚走出登机口,就看到了封寒声派来的司机。

  今天晚上有家宴,封寒声已经提前打电话通知过了,司机出现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

  看到自家的司机,封夏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

  在南诏住的这几天,她都快憋屈死了。

  虽然潘云对她很好,但是她就是找不到那种归属感,再亲切都比不过自己家。

  时隔这么多天再回到家里,封夏身心愉悦,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岑照看到封夏躺在沙发上伸懒腰的样子,忍不住教训她:“夏夏,你这是干什么,都结婚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妈,你就让我放飞一下吧……我最近都快憋屈死了。”

  封夏抱住岑照的脖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一个劲儿地跟她撒娇。

  岑照的是多细心的人啊,一听封夏这么说,脸色就不对劲儿了。

  好在边牧反应迅速,不等她开口追问,就笑着开口向她解释:“我家里的床太软了,夏夏习惯睡硬板床,所以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

  “嗯……他家的床跟蹦蹦床似的,睡得人浑身都疼。”封夏打了个哈欠,顺着边牧的话往下说。

  岑照听完之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封夏的脑袋,笑着对边牧说:“我们夏夏有些习惯比较奇怪,以后还是得你多担待着点儿啊。”

  “妈,您甭跟我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哪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

  边牧一脸宠溺地看着封夏,“我觉着夏夏挺好的,有些女孩子太娇气了,我反而不喜欢。”

  每次看到边牧露出这样的眼神,封夏都会不自觉地愣怔几秒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演技太好……搞得她都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了。

  她没有恋爱经验,面对这种柔情攻势,即使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依旧无法抵抗。

  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我去楼上喊你爸下来,你们小两口先看会儿电视。”

  岑照看他们两个眉目传情,也不好在下面继续当电灯泡了,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上楼,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岑照走后,边牧走到封夏身边坐下来,很自然地将她搂过来,似笑非笑地问她:“跟我说说,为什么憋屈?”

  “……你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呀。”

  封夏的耳朵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身子没来由地发软,她尴尬得不行,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这还是边牧第一次见封夏露出这么小女人的一面,他的恶趣味突然就上来了,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还掐着她的腰让她贴上自己的身子。

  两个人的胸部撞在一起,封夏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除了怀孕的那一次之外,她跟边牧就没有特别亲密过了,现在他突然这么热情,而且还是在她家里……

  这里随时可能有人过来,万一被看到了,岂不是丢死人了。

  “你别耍流氓……”封夏被边牧逼得急了,咬着牙警告他。“你再这样我要动手了。”

  “嗯,忘记了你还是个武林高手。”

  边牧笑得一脸无所谓,甚至还色气满满地掂了掂她的胸。

  都说女人怀孕以后会二次发育,看来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封夏这胸,看着确实比以前大了不少,竟然让他有了爱不释手的感觉。

  “不是很能打么,现在没力气了?”

  边牧的手贴着她的身子不停地作乱,嘴上还不忘调戏她,“不是很硬气么,怎么现在软了?嗯?”

  “……还不是因为你。”封夏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你不乱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乱摸啊。”

  边牧凑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再说了,你都嫁给我了,不给我摸说得过去么?”

  “……你不是说不想娶我了么?”

  封夏突然想起了他婚礼前的反常,更加委屈了:“你又不喜欢我,这种事情不是只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做么。”

  “呵,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宝宝。”

  边牧咬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往外扯了扯,“男人还有一条原则,叫做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你滚开!”

  封夏可算是听明白了,做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口舌,他的目的依旧是为了羞辱她,而她竟然像个傻子一样,上了他的套。

  封夏咬着嘴唇,一把将他推开,完全没有了刚刚意乱情迷的模样。

  ……

  封寒声和岑照刚刚下楼,就看到封夏把边牧推开的场景。而且,自家女儿眼角,似乎还挂着泪花。

  封夏从小到大都挺粗线条的,平时很少流泪,既然哭了,必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夏,怎么回事儿?”封寒声虽然是在问封夏,但是目光却是落在了边牧身上。

  边牧倒也淡定,不知道是不是演上瘾了,他竟然笑着将封夏抱到了怀里。

  “好了,我错了,别生气了嗯?”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声好气地哄着她:“下次我会注意场合的,好不好?”

  “混蛋。臭流-氓——”

  封夏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他越哄,她就越生气,抬起手来一个劲儿地在他身上打。

  边牧倒是也没躲着,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她发泄。

  过了几分钟,他摁住封夏的手,无奈地说:“好了,攒着下次再打,我先给你揉揉胳膊。”

  封寒声和岑照在旁边都看呆了。

  边牧对封夏的纵容,他们当长辈的完全看得出。

  按理说,边牧也是家里的独苗,肯定是被宠着长大的,他们这个年纪的,有几个能像他一样惯着自己老婆的?

  女儿能找到这样的好男人。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至于刚刚的争吵,估计又是夏夏无理取闹了吧?

  封寒声和岑照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对边牧说:“夏夏这是被你宠坏了,脾气见长啊。”

  “应该的,老婆娶回家不就是为了宠坏么。”

  这句话,边牧是看着封夏说的,他眼底柔情四溢,那双眸子仿佛带着巨大的引力,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

  这段小插曲总算是过去了,来到餐厅之后,边牧才松了一口气。

  每次来封家,他都有一种打仗的感觉。

  刚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封尘也回来了。

  既然是家宴,他作为长子。定然是不会缺席的。

  不过,封尘今天是带了人回来的——

  封寒声和岑照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乔惜誓时,不约而同地黑了脸。

  封尘和乔惜誓的事儿,他们早就听说过,这些年也没少教育他。

  原本以为他们两个已经断了,现在看来,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封寒声和岑照都不是那种特别看重门第的人,如果封尘只是找了个普通家庭的姑娘,他们绝对不会干涉。

  可是,乔惜誓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

  他们封家这么多年根正苗红,没有半点负面传言,怎么可能由着他娶一个贪官的女儿。

  这事儿传出去,他们封家的脸往哪儿搁?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当父母的同意。家里的老爷子也不会让步——

  “爸,妈。”

  封尘拉着乔惜誓的手走进餐厅,郑重其事地开口:“她是谁你们都知道,我们马上要结婚了,我带她回来见见你们。”

  “我有同意你们结婚么?”

  有边牧在,封寒声也不好发太大的脾气,他看着乔惜誓,半开玩笑地说:“姑娘,你爸妈有教你跟别人私定终身这种事情么?”

  “……”乔惜誓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踏进这个家门不过几分钟,她的掌心已经全湿了。

  “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封尘的态度很坚决,“转业申请书我会再递一份,爸。我不希望你再干涉我的选择。”

  “我是成年人,做决定之前会权衡利弊,你们能想到的后果,我也能想到。”

  “这件事情改天再说,先坐下来吃饭吧。”

  岑照打断封尘的话,笑着朝乔惜誓招了招手,“惜惜,先坐吧,别客气。”

  “谢谢您。”乔惜誓完全没想到岑照会对她这样友好,赶忙向她道谢。

  正要鞠躬,却被封尘拦住了。

  他冷着脸,搂住她的腰,找位置坐下来。

  为了让乔惜誓稍微轻松一些,他特意带着她坐到了封夏身边。

  乔惜誓有些感动,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封尘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表情。

  不过,就连封夏这种粗线条的人都看出了他的用意。

  “爸,妈,你们就别干涉大哥的选择了。”

  封夏忍不住开口替封尘说话,“乔乔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人品我很清楚,你们没必要怀疑她。”

  “而且,像大哥这么理智的人,既然做出决定,就说明他已经想好退路了,你们就不用瞎操心啦。”

  “退路?”封寒声看向封尘,“你的退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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