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陆华夏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一切结束之后,他们的关系回归原位,也是理所应当。

  “冰箱里有吃的,自己热一热,吃点儿东西吧。”陆华夏深吸一口气,“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他也没等安渝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安渝看着他的背影,拳头越攥越紧。

  难以想象,陆华夏竟然会让她自己准备吃的。

  安渝这些年应该是被陆华夏伺候惯了,在做饭这种事情上从来没亲自动过手,基本都是陆华夏提前准备好的。

  现在他不打算跟她继续了,所以连饭都懒得为他准备。

  安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脚步虚浮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陆华夏拿着手机下了楼,拨通了周沉昇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陆华夏对他说:“安渝已经答应把给她枪的那个人说出来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公安局见吧。”

  周沉昇似乎是没想到安渝会这么快就把人供出来,有些讶异,愣了几秒钟之后,才说:“好的,知道了。”

  陆华夏回了他一句“明早见”,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虽然这通电话结束了,但是陆华夏一点儿都不想上楼,家里气氛太压抑,他需要在外面缓一缓。

  到底还是迎来了结束的这一天,想想以后的生活中没有她。他竟然有些心酸。

  可是他又很清醒,她知道安渝心里没有他,就算她真的随便找个人嫁了,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因为他是陆九州的弟弟,因为她看到这张脸,只能想到他一个。

  陆华夏记得,小时候总是有长辈们说他和大哥长得像双胞胎。

  他从小就崇拜陆九州,当时觉得能跟他长得一样很幸运。

  直到后来遇到安渝,陆华夏才开始恨自己的这张脸。

  陆华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晚上的风有些凉,他穿了一件衬衫站在楼下,穿堂风过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九点一刻。

  算一算,安渝也该吃完饭了。

  陆华夏叹了口气,走进楼宇门,乘电梯上了楼。

  安渝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但是她饿了一天,再不进食估计得晕过去了。

  她从冰箱里随便找了点儿东西填补了一下肚子,然后喝了一杯牛奶。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刚刚进门的陆华夏。

  安渝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了自己平时睡的那间卧室。

  关门的那一刻,她竟然期待着陆华夏追过来。

  可惜他没有。

  安渝自嘲地笑了笑,关上门走到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

  **

  因为陆华夏的那通电话,周沉昇一大早就去了公安局,他刚到没一会儿,陆华夏和安渝也到了。

  安渝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头发散在肩头,连眼睛都是肿的,看起来特别憔悴。

  不过周沉昇没空关心她,他只是怕影响等会儿录口供的效果。

  八点钟,这边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到位了。

  周沉昇找到这起案件的负责人,向他说明了基本情况,了解到情况之后,立马就有办案人员带着安渝去录口供了。

  安渝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两名警察前坐下来,她还是有些心慌。

  其实她胆子很小,这种场面她之前也没经历过----

  “不用紧张。”对面的一名警察打开录音笔,“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楚,客观来说,私自将枪支兜售给你的人才是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犯罪性质也恶劣得多。”

  “他没有兜售,是借给我的。”

  安渝抿了抿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知道他叫陈苍,之前是个军人,现在他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有他的手机号可以告诉你们”

  当时从陈苍手中接过那把枪的时候,安渝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也没在意陈苍的行为有多么反常。

  或许陆华夏说得是对的,她就是蠢,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相信陈苍。

  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陈苍或许只是利用她针对周沉昇而已。

  陈苍这个名字,资历稍微老一些的警察都知道,当年他因为泄露机密、贪污受贿,被开除军籍、终身剥夺政治权利,还判了几年刑。

  他和周沉昇的那些恩恩怨怨,他们也略有耳闻。

  但是周沉昇现在已经不在部队呆着了,陈苍竟然还因为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估计是真的气不过吧。

  安渝一边回忆陈苍和她说过的话,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给对面的两个警察听。

  等她说完之后,对面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将录音笔关上。

  “谢谢配合,我们会去酒店调取监控,等真正的嫌疑人被逮捕之后,应该没你什么事儿了。”

  “啊?”安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虽然你故意伤人,但是受害人并没有生命危险,这种情况,你私底下找受害人赔礼道歉。如果她愿意私了,基本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给受害人赔礼道歉----

  说实在的,安渝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替周沉昇挡枪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那天她开完枪之后就是懵的,后来发生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安渝揉着太阳穴从审讯室出来,走了几步,就碰见了陆华夏和周沉昇。

  周沉昇刚刚已经从监视器里听到了安渝的口供,也知道了是陈苍把枪给她的。

  陈苍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要借别人之手报复他,真是可笑。

  周沉昇自认为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风光,他完全不明白陈苍为什么到现在还意难平。

  陆华夏见安渝出来,回过头对周沉昇说:“带我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的吧,也让安渝亲自给她道个歉。”

  陆华夏这个想法和周沉昇的不谋而合,毕竟禾冬才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她有知情权。

  “也好,走吧。”周沉昇淡淡地扫了安渝一眼,“安小姐没意见吧?”

  “没有。”安渝的声音很轻,完全没了前几天嚣张的样子,看来是真的想通了。

  她的改变,陆华夏都看在眼底,至于原因他不愿意再去想了。

  最后一次了,陆华夏在心底发誓,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替安渝收拾烂摊子,这次之后,山高水长,再不相见。

  **

  四十分钟后,周沉昇带着陆华夏和安渝来到了禾冬的病房。

  见周沉昇过来,禾冬立马露出了笑脸,“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有。”

  周沉昇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旁边的陆华夏和安渝,对她说:“这件案子警察现在还没立案调查,虽然枪是她开的,但是给她枪的那个人才是主谋,所以我没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啊,没关系啊。”

  禾冬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确实,那两枪也没打中她什么要害。

  而且,她内心甚至还有些感谢她,如果没有她那两枪,周沉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她身边守这么些天。

  安渝从进来病房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病床上的人,陆华夏见她没有反应,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安渝这才回过神来,她抬头,往病床前走了一步,然后吸吸鼻子,和禾冬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没什么事情。”禾冬笑着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就听周沉昇的吧,我已经全权交给他处理了。”

  安渝看着禾冬嘴角的笑,有些愣怔。

  来之前,她真想过禾冬会这么大度,大度到让她咋舌。

  安渝不懂,不代表陆华夏不懂。

  单从禾冬看周沉昇的眼神里,陆华夏就能读懂她心中所想。

  他不禁感叹,又是一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女人。又是一个痴心错付的女人。

  世间感情难道都是如此吗?

  “既然禾小姐这么大度,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希望你安心养病,过些日子我会把精神损失费给你送过来。”

  陆华夏顿了顿,再次将目光转向周沉昇:“周先生,借一步说话。”

  周沉昇知道陆华夏有话要说,他微微颔首,跟陆华夏和安渝一块儿下了楼。

  下楼以后,陆华夏让安渝坐在车里等他,然后去医院的树荫下头和周沉昇碰面。

  “有话跟我说?”周沉昇问他。

  “是有些事情要说,关于乔芷安的。”

  提到乔芷安的时候,陆华夏明显看到周沉昇眼底一亮,那个瞬间,他下意识的替乔芷安松了一口气。

  当初给乔芷安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他就能看出来乔芷安对周沉昇的感情有多深。

  其实对乔芷安,陆华夏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他没有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曾经有过那些不好的心理暗示,已经足够让她病情恶化了。

  “你和她认识?”周沉昇追问他。

  “是,她抑郁症复发,我是她的心理医生。她曾经在南诏的主治医师是我的恩师,是他把我介绍给边牧的,后来边牧就带她来找我了。”

  “不过我听边牧说,你们儿子出事儿了,她搬去你那边照顾孩子,没时间做治疗了,算算也有好长时间了。”

  陆华夏顿了顿,“周先生。如果你们儿子身体已经康复的话,你最好还是让她继续做心理辅导吧。她病得挺严重的。”

  “她现在不太方便。”

  周沉昇现在满脑子都是乔芷安那张惨白的脸,就她那个状态,估计门儿都出不了。

  “以后方便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我。”陆华夏笑了笑,“其实作为心理医生,本来是不该透露病人的**。但是今天,我想先把职业道德扔到一边。”

  “乔芷安很爱你,她对你的感情,已经超出爱情的界限,快要变成本能了。”

  陆华夏笑着问周沉昇:“你知道本能是什么吗?”

  周沉昇摇摇头,他的确不太理解陆华夏这段话的意思。

  “所谓本能,就是人生来就有的能力,已经融入骨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撼动不了本能。”

  陆华夏笑着给他解释了一遍,“因为爱你成了她的本能,所以她以为她不爱你了。”

  陆华夏这话越说越绕,但是周沉昇大概还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冲陆华夏道了声谢。

  “刚刚病房里那位,应该也对你有意思吧?”

  陆华夏对周沉昇解释,“抱歉,没有八卦的意思,只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是么?”周沉昇之前还真没有观察过。

  “周先生,女人为了爱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病房里那位你还是想想如何处理吧。”

  陆华夏跟安渝一起呆了这么多年,基本上把女人的心思摸透了,禾冬打得什么算盘,他大概也能猜到。

  “你心存感激是好的。但千万不要为她伤害乔芷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大概真的会对你心灰意冷。”

  陆华夏和周沉昇不熟,这种话题也不能说得太深入,只能言尽于此。

  周沉昇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就朝住院大楼的方向去了。

  **

  敬彦已经很多天没见到纪湘君了,这几天正好有几件事情要忙,他一鼓作气忙完了,总算是抽出来几个小时的时间去找纪湘君了。

  呵,她也真够没良心的,除了第一天晚上打电话通知他最近不回家以外,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敬彦这两天太忙,也没时间主动去联系她。

  下午五点钟,敬彦从公司出来,开车往周沉昇家里走。

  舒画来北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些日子一直联系不上敬彦。

  前三四天的时候,她总算在公司楼下堵着他了,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

  而且,他的态度比之前还要冷淡。

  舒画几乎可以确定,他肯定是在这边找女人了。

  所以,当天下午,她在北城雇了一个司机帮她开车,最近几天,不管敬彦去哪里,他们都紧随其后。

  转眼间已经三天了,敬彦竟然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他的生活几乎是公司和公寓两点一线,连娱乐生活都没有。

  舒画不甘心,死活都不肯放弃,一直跟着。

  今天,总算是有了一些进展。

  ----敬彦没有走平时回家时走的那条路,说明他要去别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舒画有些激动,她咬了咬牙,催促司机:“专心开,跟紧了----”

  敬彦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他,他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平时开车的时候基本不会注意这个。

  从公司到周沉昇家里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没多久就到了。

  乔芷安刚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很,家里又没什么特别补身子的东西,纪湘君只能去超市买了。

  三点钟去的超市,一直到五点多才回来。

  她拎着一个大袋子走回来,累得满头大汗。

  刚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停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敬彦那张脸,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他,纪湘君就不耐烦,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怨气。

  纪湘君在出汗,敬彦刚刚就看到了,目光一路向下,看到她手中那个大大的超市购物袋之后,她终于发出一阵嗤笑。

  “你来这里是给乔芷安当保姆的?”

  “要不是你好兄弟造孽。我特么需要这样么?”

  因为乔芷安的事情,纪湘君心情很差,现在看到敬彦,她自然而然就把对周沉昇气撒到了他身上----

  物以类聚,怨不得他们两个人走得这么近呢,两个人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把话说清楚。”敬彦沉下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她:“再随随便便因为别人的事情迁怒我,我收拾得你下不来床。”

  “呵,你也只会这招了。”纪湘君不屑地笑笑,“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去了,安安刚刚做完流产手术,我得照顾她。”

  “她----”

  “拜你的好兄弟所赐。”纪湘君咬了咬牙,“你们两个就是一路货色。都特么是人渣,唔----”

  几天没见,见面之后就跟他发脾气,敬彦真心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在外面,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

  他一边亲她,一边摸她的身子,纪湘君很快就腿软了。

  **

  舒画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

  她的丈夫,抱着他名义上的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

  呵,她早该想到的,毕竟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纪湘君更不要脸的女人了。

  当年口口声声说着不稀罕敬彦,现在却跟他在这边摸来摸去----

  舒画看敬彦松开了纪湘君。立马走上前,抓着纪湘君的领子,朝着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声格外响亮,不夸张地说,在这种安静的别墅区里,二十米之内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纪湘君冷冷地瞥了舒画一眼,然后撩了一把头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以同样的力道回给她一记耳光。

  “你打我?”

  舒画完全没想到纪湘君竟然有这个胆子,“贱人,你当小三还有有脸打我?”

  “不然呢,等着你继续打我?”

  纪湘君冷笑一声,“舒画,你特么别以为我还跟当年一样好欺负。今天你打我一次,我回你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我就以二还一,如果你不想要自己这张脸,我们可以试一试。”

  敬彦和舒画刚刚订婚那个时候,纪湘君还没跟敬彦彻底断干净。

  那个时候她总期待着敬彦和舒画结束,所以跟个傻逼似的,每天在外面的公寓里等着他过来。

  等了两个多礼拜,终于有人敲门了。

  只不过,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未婚妻。

  那会儿纪湘君已经见过舒画好几回了,之前她一直以为舒画不知道她和敬彦的关系,她突然找上门来。纪湘君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

  那个时候她还没满二十岁,喜欢的男人有了未婚妻,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打击了,而且对方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纪湘君本想笑着和她打一声招呼,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舒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那会儿纪湘君头发短,她一抓,直接揪着头皮了,当时就疼出了眼泪。

  舒画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摔到墙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发出一声冷笑。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

  纪湘君当时年龄小,而且事情本来存在,她心虚得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倒真没看出来,你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小,勾引自己哥哥很好玩儿?”

  舒画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昨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吧?”

  “你怎么知道?”纪湘君下意识地追问她。

  “呵----因为他昨天晚上在我床上。”舒画笑得很得意,“电话是我拒接的,很意外么?”

  “”纪湘君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喉咙都酸了。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舒画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粉色的卡片,还没来得及细看,舒画就将那张东西砸到了她脸上。

  纪湘君眼角被卡纸划开了一道,有些疼。

  她低头看着那张卡片,上面印着很多英文单词,纪湘君却只注意到了一个“edding”。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因为别的地方比眼睛更疼。

  舒画扔下请柬之后就离开了,后来的几天。纪湘君都没再出过门。

  那段回忆实在是太不愉快了,现在想起来,她依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从回忆中抽身,纪湘君深吸一口气,看向舒画,笑眯眯地说:“你刚也看到了,是你丈夫主动亲我的,大概是你在家没把他伺候好吧。”

  “纪湘君,你真贱----倒贴有妇之夫很好玩么?还是说你觉得跟自己哥哥上床特别刺激?”

  舒画被纪湘君气得口不择言了,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就要打她第二下。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能成功,因为敬彦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画这下更气了。正要开口质问他,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

  舒画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敬彦竟然会为了纪湘君动手打她。

  虽然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不好,但是敬彦对她还算尊重,吵架打骂都不曾有过。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纪湘君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动手----

  “舒画,我之前就说过,想当我老婆,就要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

  敬彦松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做不到,我们不如趁早离婚。”

  “离婚”两个字,成功刺激到了舒画,“敬彦,你做梦,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好啊----我现在就把你们兄妹苟且的事情告诉二老----”

  刚刚听到敬彦说离婚的时候,纪湘君愣住了;

  现在听舒画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老,她立马清醒了,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了敬彦身上。

  “好,那你现在去说吧。”

  敬彦根本没有被舒画威胁到,他将纪湘君买的东西拎起来,然后抓着纪湘君头也不回地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纪湘君基本上是被敬彦一路拖回来的,刚刚进到客厅,纪湘君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敬彦。

  敬彦被她这个眼神弄得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你他妈疯了吗?!”纪湘君抬起腿来踢了他一脚,“你赶紧滚出去跟她解释----”

  “怎么,你怕你妈和我爸知道咱俩的事儿?”

  敬彦抓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她身前挪,纪湘君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最后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头。

  “你特么有病啊,发什么疯?”纪湘君骂他,“就算你想当神经病也别拉着我一起,我妈年纪大了,受不起这等刺激。”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他们知道么?”敬彦勾了勾嘴角,“怎么,现在怂了?”

  “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傻逼么?”纪湘君翻了个白眼,“敬彦,你别激我,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

  “”

  “何况,我根本就不是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纯粹就是因为我现在根本对你没感觉。”

  纪湘君说得很平静,眼底看不出来一点波澜。

  刚刚那一个瞬间,敬彦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十九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他陪着她去了一趟迪士尼,她孩子气得很,买了米妮的耳朵套在头上逗他开心,好不容易把他逗笑了,才敢问他问题。

  盛夏的夜晚,十九岁的少女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他:

  “哥,我们把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他们吧我不想只在晚上看见你,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她头上戴着夸张的玩具头饰,眼神却无比认真。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稍稍矮了几厘米。又不会穿高跟鞋,和他对视的时候头仰得很高。

  远处的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她眼底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模样像极了一条等着主人去顺毛的宠物狗。

  那个时候,他也的确是拿她当宠物狗养着的,从来没想过跟她认真。

  若是家里两位长辈知道他这样对待她,估计得被气个半死。

  那一次,敬彦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回答。

  他全程都看着她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神由期待渐渐转变成失望。

  再后来,她眼底有了水光。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下一秒钟,她又恢复了之前搞怪的模样,抬起手拽了拽自己头上的耳朵,笑着对他说:“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只在晚上见到你才好呢。”

  “嗯?”敬彦不解。

  “因为你晚上的时候特别给力呀。”纪湘君笑着戳了戳他胸口的肌肉,然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所以说,回忆的作用,应该就是为了证明时间的残忍吧。

  那个每天变着法儿地讨好他的小姑娘,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敬彦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他很少怀念过去。

  但是现在,他不但怀念回去,还想回到过去。

  “对我没感觉?”敬彦弯腰往她身前贴了贴,“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很有感觉?怎么,刚靠近一点儿就软了?”

  “种马。”纪湘君咬着牙骂他,“想发泄去找你老婆,我看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你没喂饱吧?呵。能被你草一回估计她做梦都得笑醒。”

  “我没动过她。”敬彦冷不丁地朝着纪湘君解释了一句,接着又说:“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没动过?放他妈的狗屁。

  如果他俩真没睡过,舒画怎么可能知道她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事儿?

  一个女人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拿上床这种事情来糊弄别人的。

  敬彦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纪湘君笑得更讽刺了。

  就像听到什么荒诞的笑话似的。

  敬彦特别不喜欢她这么笑,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再张嘴笑就直接给我口。”

  “”

  真是头种马,纪湘君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轮了一遍。

  “我刚才说离婚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年就想离,你不在,我也懒得再和她交涉。”

  说着说着,敬彦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名正言顺么,我跟她离婚娶你就是了。”

  纪湘君一把将敬彦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打下去,然后不屑地“呸”了一声。

  “早跟你说了别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逼。”

  纪湘君抬头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屑:“也只有傻逼才会想着嫁给你这种死变态。”

  “说真的敬彦,现在跟你有共同爱好的人很多,你要是想找一个能配合你在床上玩儿的人也挺简单的,你们你情我愿玩儿一辈子,哪天死在床上也是她心甘情愿爽死的。”

  “但是我没有这个癖好,我这辈子做过最傻逼的事儿就是在床上迁就你。你特么还以为我很爽?我不是抖m。”

  “我巴不得离你远点儿,你特么怎么还做梦想着我会嫁给你?”

  提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纪湘君眼底真的是满满的厌恶,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这是敬彦第一次听她提这件事情,他下颚紧绷,听完她的话以后。整张脸都黑了。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如果你没选择离开,如果你没选择离开最新章节,如果你没选择离开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