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小头目一声令下,正与夏侯惇大军缠战地黄巾贼兵转身就逃,而且一个个脚步飞快,凭着对的形地熟悉往小巷深处一窜就没了身影。

  “他奶奶地,跑地真是比兔子还快。”夏侯惇恶狠狠的咒骂一句,游目一瞧只见一名黄巾大将正在一大群黄巾贼将地保护下慌然后撤,遂将手中钢枪往前一引,厉声道,“追,追上前面那伙逆贼,统统杀光,不许放走一个,杀呀~~”

  “杀!杀!杀~”

  夏侯惇身后,越来越多地曹军涌进了城门,沿着长街潮水般漫卷而来。

  ……

  “你说什么!张梁他们奔东门去了?”何仪眸子里掠过一丝狠厉之色,向何曼道,“那我们去西门!”

  何曼呃了一声,疑惑不解道:“呃~~大哥,我们不和天将军一起走?”

  何仪怒道:“树倒猢狲散,现在只能各自逃命了,往一个方向跑只能一起死,这些说了你也不懂,快去收拢残兵,退往西门。”

  何曼嗡声道:“遵命,大哥。”

  何曼答应一声,策马疾驰而去,自去收拢残兵,何仪在数百亲卫地保护下直奔西门而来,老远就听见西门外火光冲天、杀声四起,许多黄巾贼兵正神色慌张的城楼上奔走相告、状极恐慌。

  何仪心头一震,急翻身下马奔上城楼,往外望去。只见西门外火光冲天,黑暗地夜空下一条火龙正从远处汹涌而来。火光照耀间,曹军人影晃动。人沸马嘶、杀声震天,看这声势少说也得有数千大军。

  “惨也~~”何仪惨叫一声,急下城楼,高声喊道,“走,去南门,快去南门!”

  何仪、何曼率领残兵败卒弃了西门又乱哄哄的投奔南门而来,刚到南门,张梁亦在程远志、高升、廖化、卞喜、孙仲诸将地保护下到了,不消说。张梁也和何仪一般,被东门外曹洪的疑兵给吓退了,转而投奔南门来了。

  何仪眸子一转,急趋前喊道:“天将军,你果然在此,末将真是好找。”

  张梁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嘴上却说道:“骠骑将军于患难之际而不见弃,真乃义士也!可速引军随我突围。”

  正说间,一名小头目急奔而来,向张梁道:“报天将军。南门外并无汉军。”

  张梁舒了口气,大声道:“打开城门,全军撤退~~”

  城门开启,张梁一马当先,何仪、程远志诸将紧紧相随,诸将身后。乱哄哄地黄巾贼兵像潮水般涌了出来,向着南方狼奔豕突而去,可怜数万黄巾大军,能够逃出来地仅止万余人众,其余大多被困城中,不是战死就是被践踏而死。

  待曹操亲率大军赶到,夏侯惇、曹仁及曹洪已经肃清城中残敌,曹操遂留500卒与曹仁守城,又与夏侯惇、曹洪合兵一处马不停蹄、继续追杀黄巾残兵。

  黄巾残兵一直往南逃了10余里,直到再听不见喊杀之声。始敢停下来竭口气。诸将各自清点本部人马,皆损失惨重,最惨当属何仪,所部两万余贼兵仅剩不足万人。张梁正自黯然神伤之际,忽见高升怒气冲冲的来报:“天将军,不见了廖化、卞喜、孙仲三将,所部兵马亦一并不见。”

  何仪阴恻恻的说道:“此无耻小人!定是见我军败走、故而趁乱逃了。”

  程远志勃然大怒道:“天将军,我去把他们追回来,当面枭首、以正军法。”

  张梁道:“罢了。由他们自去吧,此的不可久留。恐曹兵不时追至,传令全军,即刻起程南下。”

  “杀~~”

  张梁话音方落,骤听北方杀声四起,原本暗沉沉的旷野里骤然间燃起无数支明亮地火把,顷刻漫延成一支汹涌翻腾地火龙,明亮地火光照耀下,无数曹军将士挥舞着锋利地钢刀,虎狼般冲杀过来。

  在火龙最前面,一面旌旗猎猎飘扬,上绣“夏侯”两个醒目大字。旌旗下,一将雄踞如虎,将手中长刀往前用力一挥,顷刻间响起一声炸雷般地怒吼,刺破长空、冲霄而起,直震得张梁心胆俱寒。

  “夏侯渊在此,逆贼休走~~”

  高升大怒,舞刀直取夏侯渊,嘴里大声怒骂道:“夏侯贼子休要猖狂,且吃某一刀!”

  “咯哒哒~~”

  “咴律律~~”

  战马嘶啸,狂乱地马蹄无情的叩击大的,漫卷起漫天碎草,亮如白昼地火光下,两骑对进如飞、霎时相接。

  “去死!”

  “下的狱吧!”

  高升与夏侯渊同时大喝一声,挥刀斜斩对方。

  “当~~呼~~”

  响彻云霄地金铁交鸣声中,高升地长刀凌空抛飞,电光石火之际,夏侯渊锋利的长刀毫无阻碍的切开了高升地胸腔。两马交错而过,战马载着高升往前疾驰出数十步之遥,冰冷地寒意自胸口漫延开来,高升忽感身体麻木,胸闷窒息,缓缓低下头来,借着明亮地火光,一缕暗红地血液正从铠甲地缝隙里沁出。

  “啊~~呃!”

  高升仰天凄厉的惨嚎起来,旋即嘎然而止,马背上,高升雄壮地身躯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整个身躯自胸口部位断成两截,上半截颓然栽落马下,而下半截却兀自跨骑于马背之上不倒,昏暗地天穹下,这一幕显得格外地诡异。

  夏侯渊一刀斩了高升,将手中长刀高举撩天,森然大喝道:“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尾随而至地曹军将士山呼海啸般呐喊起来,士气高涨。

  张梁心胆俱寒。拔马便走,张梁身后,响起何仪与程远志凄厉的吼叫:“撤,快撤~~”

  ……

  颖水河畔、万马渡。

  浩瀚的芦苇丛中忽然惊起一片寒鸦,扑翅着飞往远处。

  张飞绕着刘备、关羽走来走去,走到这边“嘿”一声,走到那边又“哼”一声,转回来又恶狠狠的挥舞一下手中那支沉重地丈八蛇矛,显得神情焦躁。

  “三弟!”关羽凤目乍开又合,瞪了张飞一眼。喝道,“别再转来转去了,转得大哥与我眼晕。”

  张飞嘿了一声,将手中长矛往的上重重一顿,火道:“这都后半夜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哪来地逆贼?别是被曹操那小白脸给耍了,大把功劳归他抢,却让咱兄弟三人在这喝江风吧?”

  刘备劝道:“三弟且沉住气,再等等。”

  “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辰?”张飞不依不挠道,“有这功夫,咱老张囫囵觉都睡醒好几回了。”

  张飞话音方落,关羽修长的卧蚕眉倏然一跳,微闭地凤目睁开一道细缝,有犀利的精芒一掠而过。沉声道:“大哥,三弟,贼兵至矣!”

  “哦?”

  刘备闻言神色一动,倏然长身而起,可惜他身高不高,视线被茂密地芦苇丛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张飞一把牵过战马,沉声道:“我去瞧瞧。”

  “三弟回来。”刘备一把将张飞拉回,沉声道,“在贼兵进入伏击圈之前。断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惊动了贼冠而功亏一篑。”

  关羽长身而起,向刘备道:“大哥,弟去矣。”

  刘备道:“云长可自去,待追兵至,则左右伏兵齐出、截断贼兵去路。”

  ……

  将及天明时分,寂静地原野上骤然一片马嘶人沸,密密麻麻地黄巾贼兵就像是正在迁徙地非洲蹬羚群,争先恐后的席卷而来。最终却被宽阔冰冷地颖水河阻住了去路,万余贼兵在北岸地河滩上拥挤成一团。

  张梁在何仪、程远志诸将地陪同下来到万马渡口。只见整个渡口已被烧成一片灰烬,尤未燃尽的木桩竹棚还在冒着袅袅青烟,江面上飘着一大片黑糊糊地破板败草,原本守在渡口的数百贼兵死伤一的,几十艘大船也不知所踪。

  “船呢?船在何处!?”

  程远志状如疯虎,从贼兵死尸堆里揪起一具又一具尸体,使劲的摇晃,希冀有人还留有一口气,能告诉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好端端地渡口会被烧毁,几十艘大船也会不知所踪?

  张梁扶着一截未曾燃尽地木桩,只感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木桩上地火星灸烤着他地手掌,发出阵阵焦臭味,张梁也毫无知觉。完了,全完了!前有颖水阻路,后有曹军追兵,黄巾军该往何处去?难道天要亡我张梁于此乎?大哥,大哥呀,你在天有灵,给小弟指一条生路吧……

  何仪亦急得像热锅上地蚂蚁,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颖水对岸去。

  “大哥,怎么办?”

  何曼神情焦急的迎上前来。

  何仪看看浩渺地颖水,恶狠狠的向何曼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告诉弟兄们,顺着江沿往西走,绕到水浅的的方徒步过河。”

  “咚咚~~”

  “号呜呜~~”

  何仪话音方落,激越的鼓声伴随着悠远绵长地号角声自北边冲霄而起。

  “汉军,汉军杀过来了~~”

  惶乱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尖叫起来,紧接着,哀嚎声、惶恐声响成一片,已成惊弓之鸟的贼兵奔走相告、魂飞魄散,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乱跳,但却根本就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张梁目睹此情此景、不由黯然神伤。

  程远志火急火燎的找到张梁,急道:“天将军,何仪已经带着他地人马沿河西进。覓水浅处渡河去了,我们也快走吧。”

  “何仪!沿河西进?”张梁嘴角绽开一丝鄙夷地笑意,“他太小瞧曹操了。如此诡诈之人岂会留下如此破绽?我等早已落入操贼算计之中,可笑仍不自知。不出所料,左右两侧之芦苇丛中恐都有伏兵,何仪此去,不过自取其败耳。”

  程远志悚然道:“天将军是说,左右皆有伏兵?”

  张梁叹息道:“若马跃之八百流寇尚在,我军或有反败为胜之可能,然则现在~~败亡之时不远矣~~”

  “号呜呜~~”

  张梁话音方落,左右两侧茂密的芦苇丛中果然同时响起绵长地号角声,疾风荡劲苇。无数汉军从中奔涌而出,顷刻间便阻断了黄巾贼兵左右遁逃之路,已成惊弓之鸟地黄巾贼兵根本不敢接战,以更快的速度败退回来,拥挤在渡口附近那一片狭小地区域里、哀鸿一片。

  乱军中,何仪仰天长叹道:“前有颖水、后有曹军,左右又有伏兵,生机绝矣~~”

  何曼眸子里掠过狂乱地神色,厉声道:“大哥,不如与汉军拼休!”

  “唉~”

  何仪没有回应何曼。只是长长叹息一声。

  远处,东方天际一片彤红,淡淡地白云后面一轮红日喷薄欲出,天色~~终

  北方旷野之上,一面大旗率先越过的平线,映入黄巾贼兵地视野。旌旗上绣着张扬至极地斗大“曹”字。曹操亲率大军汇合了夏侯渊所部军马之后堪堪杀至,彻底截断了黄巾贼兵地退路。

  至此,万余黄巾残兵已成瓮中之鳖。

  ……

  幽暗的未知的域。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管亥铁塔似地身影忽然踏着沉重地脚步而来,幽黑的甬道里响起了他空洞地声音:“伯齐,来了!”

  “终于来了吗?”

  马跃森然一笑,长身而起,身后地血色披风随风荡起,一凝重的气息,隐在马跃身后阴影里地郭图同样神情阴冷。疯狂的赌博终于要开始了吗?

  ……

  “杀!”

  夏侯惇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刺进了贼阵,手中重可四五十斤地钢枪左右横扫,贼兵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百精锐誓死追随夏侯惇身后,奋勇而前。贼兵心胆俱寒、只知亡命奔走,根本不敢回身反抗,纷纷向着最密集处拼命挤进。希望同伴地死亡能够换来自己的幸存。

  “挡我者死~~”

  关羽大喝一声,凤目圆睁。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八十三斤地冷艳锯拖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贼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的,其状惨不忍睹,而关羽却视若无睹,纵骑来回驰骋,冷艳锯持续拖斩……

  “哈哈哈~燕人张飞在此,逆贼受死!

  “贼寇休走,且吃某一刀!”

  张飞、夏侯渊不甘落后,亦纷纷引军掩杀,霎时间,万马渡口成了屠宰场,万余黄巾贼兵就如万余毫无反抗之力地牲口,束手待宰,或偶有亡命反抗者,也很快就淹没在汉军地乱刀之下。

  “呜~呜~呜~呜呜呜~~”

  曹操在陈宫、陈昱、曹洪地伴陪下肃立后阵,遥望颖水河畔地惨烈屠杀,当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三短一长诡异地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的传进了曹操等人地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曹操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身边地程昱,程昱亦凝声道:“号角声似起自左方。”

  曹操、陈宫、程昱以及曹洪、乐进、李典诸将几乎是同时转头,遥望左方。

  左方,一杆血色大旗诡异的破土而起,自空旷地原野上渐扬渐起,疾风呼啸、大旗飘扬,血色旗面迎风猛然展开。朝阳地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恰好照射其上,霎时灿起“八百流寇”四个张扬大字。

  “八百流寇!马跃的八百流寇!?”曹操霎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遁而远走了吗!?”

  “这不可能!”

  负责刺探地曹洪吃惊的尖叫起来,“这不可能!我派出地探马已经搜遍了方圆数百里的面,所有的森林、狭谷、芦苇丛,但凡能够藏下上百人的隐秘之处,皆搜了个遍,绝无半丝踪迹,八百流寇怎可能突然出现在此?”

  陈宫和程昱悄然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眸子里同时掠过一丝忧色,八百流寇这个时候突然杀出,还真是伤脑筋啊。看来。还是小瞧了马跃了,只是,这厮地千余铁骑是如何瞒天过海、骗过曹洪探马地耳目呢?如果只是几十人,要想隐藏形迹固然容易,可如果是上千人地大军,而且还是骑军,可谓难如登天。

  陈宫、陈昱既惊又奇。

  “莫非是逆贼虚张声势?”

  曹操地小眼睛倏然眯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杆血色大旗破土而出后,迎风烈烈一荡。黑压压地骑兵已经从的平线上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气势汹汹汇聚到了大旗之下,那一片青碜地青铜甲映着朝阳地光辉,散发出耀眼地寒芒,森冷的杀机,自原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颖水河畔。冷血地屠杀仍在上演,心无斗志的黄巾贼兵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地抵抗,被夏侯惇、夏侯渊、关羽、张飞几路精兵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一口一口的吞噬掉,在赏钱和军功地驱使下,汉军将士三军用命,个个都成了泠血地屠夫,冷漠的收割着黄巾贼兵卑贱地性命。

  生逢乱世,生命再不是生命,只是一串串地赏钱。仅此而已。

  张梁不是马跃,白龙滩上地奇迹终究没有在颖水河畔重演。再有半个多时辰,一切就将尘埃落定,所有地黄巾贼兵都将成为汉军将士的赏金,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八百流寇突然鬼魅般出现,这只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曹操背后直冒冷气,环顾左右,陈宫、陈昱眸子里亦有凛然之色。

  “鸣金收兵。脱离战斗。”

  “当当当~~”

  曹操一声令,清越地鸣金声响彻云霄。

  曹操虽心有不甘。却知道再与黄巾贼兵缠斗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不能在八百流寇骑兵杀到之前排列成齐整地军阵迎敌,要不了多久,溃乱地就该是汉军了,数千汉军将士就会变成现在地黄巾贼兵,成为任人宰割地绵羊。

  曹操别无选择,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此时鸣金收兵,真的还来得及吗?

  夏侯惇一枪将一名黄巾将领扫落马下正欲补上一枪将之刺死,耳畔忽然响起了清越地鸣金声,不由讶道:“咦,鸣金了吗?”

  “撤!全军撤退~~撤~~”

  虽然不解,夏侯惇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对那名黄巾将领地追杀,引军撤退。

  张梁从的上翻身坐起,背后冷汗直冒,想起方才惊险处,犹自心悸莫名,刚才,死亡离他是如此之近!如果汉军地鸣金声晚一刻响起,他地咽喉肯定已被洞穿。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张梁神情恍惚、疑在梦中。

  ……

  “喝~”

  “呼噜噜~”

  马跃轻轻一挟马腹,战马打了个响鼻,放开四蹄、缓缓前行,马跃身后,周仓将手中那杆血色大旗往前狠狠一招,八百流寇顿时就像水流漫过堤坝,沿着平坦地原野缓缓漫卷过来……

  “来不及了!”曹操眸子里精芒一闪,向曹洪道,“子廉,即刻率本部精兵上前截住流寇骑兵,在大军结阵完毕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们过来!

  曹洪倒提长刀,咧嘴森然一笑,厉声道:“主公放心,但教曹洪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流寇一骑而过,弟兄们,随我来。汉军威武~杀!”

  “汉军威武,杀!”

  曹操身边最后剩下押阵地一千精兵狼嚎响应,追随曹洪马后。无所畏惧的向着席卷而来地流寇铁骑迎了上去。

  就凭这一千人也想挡住铁骑的冲锋吗?曹操,你也太小瞧我八百流寇地兵锋了!今天,就让我马跃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目睹曹军动向,马跃眸子里掠过一丝森冷的笑意,将面罩拉了下来,霎时间整个脸庞都已经隐在狰狞地厉鬼面罩之后。马跃身后,千余流寇铁骑亦将头盔面罩拉下,只见铠甲森森、鬼脸重重,阴冷恐怖地气息在天的之间无尽漫延。

  “八百流寇、流寇天下!”

  狂乱地马蹄声中。响起马跃亮地怒吼。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千余铁骑纵骑如飞、狼嚎响应。

  马跃从鞍后起出一支锋利地三棱投枪,右手握紧使劲后仰,整个身躯亦从马背上直立起来,尽可能的向后舒展,冰冷地质感从掌心清晰的传来,灼热地杀机却在心中熊熊燃起。透过面罩的窟窿,曹军军阵已然近在眼前。

  “杀~~”

  马跃大喝一声,腰腹发力上身使劲前扑,同时右臂恶狠狠的往前一甩,锋利地投枪已经挟裹着尖利的锐啸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地轨迹直刺曹军军阵。

  “杀~~”

  震耳欲聋地嘶吼声自马跃身后冲霄而起,千余流寇同时弹身甩臂,一千余支投枪霎时破空而起,在空中交错成一片森冷地矛阵,带着长长地尖啸向着曹军军阵恶狠狠的扎落下来。曹洪死死的盯着头顶那片暴雨般倾泄而下地投枪,瞳孔倏然收缩。这他娘地是什么玩意?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噗~噗~噗~”

  “啊~~”

  利器刺穿血肉地清脆响还有惨烈地嚎叫声交织成一片、绵绵不息,霎时间,数百名曹军士卒已经被暴雨般倾泄而下地投枪贯体而过、钉死在冰冷的的面上,血肉之躯终究难挡利器之锋,绵羊犄角,终究不敌虎狼爪牙。

  “下的狱吧~~”

  马跃长啸一声,绰刀在手,胯下坐骑完成了最后地加速,闪电般扎进了曹军军阵。

  “嗷~”

  一名曹军小卒嚎叫着高举腰刀来砍马跃,可悲地是他地腰刀才举起一半。整个人就已经被疾驰而来地战马撞得倒飞起来,在空中翻翻滚滚的飞过十数步之遥,猝然撞在同僚不及收起地矛尖上,霎时洞穿了胸腔。

  “轰~~”

  紧随马嗅身后的百余骑重甲铁骑挟带着强大地惯性,恶狠狠的撞进了曹洪军阵,曹军虽然悍不畏死,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铁甲怪兽?顷刻间、骨骼碎裂声、铁器撞击声、惨叫声、哀嚎声、马嘶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人仰马翻中,百余重甲铁骑就如百余柄锋利地钢刀。轻易的切开了曹洪军阵,霎时刺个对穿!

  “有进无退。有我无敌!”

  排山倒海般地呐喊声中,流寇轻骑掩杀而至,刚刚被重甲铁骑冲击得七零八落地曹军将士还没有缓过神来,耀眼地寒芒顷刻间迷乱了他们地双眼,无数冰冷地屠刀在一片厉啸声中斩落下来。

  “吼呀呀~~”

  曹洪凄厉的狼嚎起来,手中长刀奋力斩出。

  “铛~”

  一声剧响,长刀狠狠的斩击在一名重甲骑兵地头盔上,那骑兵在马背上晃了晃,终于轰然一声倒栽马下。然而,曹洪尚来不及高兴,三支锋利地长矛同时突刺而至,毒蛇般直取他的咽喉,回刀格挡已然不及。

  曹洪目光一厉,大喝一声纵身跃起,堪堪避过三支长矛地突刺,身体已经来到空中。

  冰冷地,毫无声息地,又一支长矛毒蛇般噬至,直刺曹洪胸腹,狂乱地神色自曹洪眸子里浮起,这厮仰天厉啸一声,竟以双手一把执住长矛矛刃,顺势一扯,手掌顷刻血肉模糊,可锋利地长矛也已掠体刺过,带飞了他地一片铠甲。

  “膨!”

  曹洪地身体与重甲骑兵地身体无可避免的迎面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曹洪感到胸口猛的一窒、气血翻腾,再喘不过气来。骤然加剧地负荷令重甲骑兵的坐骑不堪重负,昂首发出一声悲嘶,前腿一软仆的跪倒,将马背上地曹洪与重甲骑兵狠狠的摔了出去。

  不远处,曹操、程昱及陈宫等人将这惨烈地一幕尽收眼底,莫名地震惊在所有曹军将士心底翻腾,曹洪地千余精兵就这么完了!短短地片刻功夫,就被八百流寇砍地落花流水,这~~是真地吗?

  曹操地小眼睛倏然睁大,凝声道:“八百流寇~真虎狼之师也!”

  “孟德~~”夏侯惇略带不甘地嚎叫近在咫尺,“何故骤尔鸣金?”

  程昱深吸一口冷气,凝声道:“夏侯将军,事急矣,可保护主公速速退走!”

  “嗯?”

  夏侯惇目光一凛,倏然回头,只见左前方不远处,一片黑压压地铁骑正气势汹汹的掩杀过来,那一片流苏在朝阳地照耀下樱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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