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资格叫我大哥,谁与她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祁煊瞪视着祁玉,这话虽是说给她听,又何尝不是在警告其他人?

  祁玉脸色惨白一片,没了祁煊的定安王府已逐渐没落,之所以还能在京中维持立足之处,不是靠着定安王的头衔,而是祁煊。

  以前祁煊虽然不与定安王府的人来往、跟她爹言明断绝关系,可那都是在私下为之,并没有搬到台面上。

  现在,祁煊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说她没资格叫他大哥,摆明就是与定安王府划清界限。

  祁玉认为这一切都人孟茯苓而起,若没有孟茯苓在,她、与定安王府还可以继续借祁煊的势。

  孟茯苓见祁煊明显是风尘仆仆赶来,又为他的公然回护,而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身份不凡,都不怕因此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又何必担心自己成为京城女子的公敌?此生能有这么一个男人这般全心护着她,也是足矣。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看来你是被她迷昏了头,待我回去告诉爹——”祁玉收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自觉颜面尽失,可又不甘心。

  “祁三小姐不止欠缺教养,还听不懂人话,阿煊都说你没资格叫他大哥了,你还一口一个大哥地胡乱攀关系。他是重情义之人,能令他当众撇清关系,说明你的人品,呵呵!”孟茯苓打断祁玉的话,末了,还冷笑两声。

  “你——”祁玉气得想吐血,正要怒骂孟茯苓,却对上祁煊凌厉的眼刀,心下一颤,什么话都不敢多说了。

  正因如此,在百姓看来,祁玉是心虚了,皆觉得孟茯苓的话有道理,能令祁大将军当众撇清关系,定然是祁玉的人品有问题。

  个别聪明的人回想祁玉今日的言行,更是觉得她是故意挑拨百姓针对孟茯苓,这么一想,便觉得大家都被祁玉利用了。

  做出这番猜测的人,大声道:“我知道了,全京都城谁不知道丞相千金洛小姐喜欢祁大将军?祁三小姐与洛小姐又是闺中好友,将军夫人身份低微,却能令祁大将军倾心相护、为祁大将军生子。祁三小姐才如此针对她,想为洛小姐出气。”

  不得不说这人的想象力很丰富,也亏得真正的洛瑶以前从未掩饰对祁煊的爱慕之心、令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因此,这人的话听起来,倒是有道理。

  还有人听了这番猜测焕然大悟,接着道:“这么说来,之前关于将军夫人把祁三小姐和洛小姐赶出将军府的传言,会不会是祁三小姐散播出来的?”

  这话得到在场百姓的附和,几乎是一面倒,转眼间,孟茯苓从心思歹毒、不要脸的女人,变为无辜的受害者。

  不但祁玉、连带着洛瑶都成了仗势欺人、又手段卑鄙的女人。

  毕竟在场百姓居多,百姓对权贵之流,天生都有一种抵触的心态。

  虽然他们一开始无法接受祁煊喜欢孟茯苓的事实,但冷静下来,反倒乐见其成了。

  在他们看来,祁煊值得更优秀的女人来匹配,但祁煊作为堂堂大将军,明明可以娶一个身份更高、容貌更佳的妻子,可他偏偏选择了一个出身乡野的女人,并公然回护。

  他不以貌、不以势择妻,此举为他博得更好的名声,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又上涨许多。

  听到百姓的议论、看她的目光不再带有敌视,孟茯苓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再多的解释,都不如祁煊亲自现身。

  眼下局势的逆转,令祁玉始料未及,无人肯听她的辩解,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名声就这么毁了。

  躲在暗处看戏的洛瑶,紧握着粉拳,被幕蓠遮挡住的脸扭曲在一起,可见是怒到了极点。

  *******

  芙蓉帐内,春光无尽,久别重逢的有情人,极尽缠绵。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孟茯苓娇喘连连,两人已‘酣战’数个回合,她方有空问出这个疑惑。

  因为他们自赛场回来,便遣散其他人,进了祁煊的寝室,不等她多说半句,他便将她压于床上,以行动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孟茯苓自然知道他想的是她、并非只是贪恋她的身子,他是不擅说些甜言蜜语,仅能以此来表达他对她浓烈的思念之情。

  “无意除了保护你,也会定时把你的事传与我知。”他人在战场,却时时记挂着孟茯苓和小冬瓜,她刚决定进京,无意就立即飞鸽传书给他。

  他知道她一旦进京,必定会有诸多麻烦等着她,如何都不放心她,便先于大军,日夜兼程地赶回京。

  孟茯苓双眼已湿润,可又担心他会因此被皇上怪罪,“你这样做,会不会不妥?皇上会不会、嗯——”

  葫芦又一记猛挺,打断她的忧虑,“放心,皇上不会怪罪我的。”

  “那、那就好!”孟茯苓听他这么说,放心了许多。

  随即,她又把刚进京时,到尚启昊府上的事说给他听,“他为了拉你为伍,不择手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祁煊冷笑一声,才继续道:“不足为惧!”

  说完,他又是一番动作,不让她再分心,素了近一年的男人,战斗力真不可小窥。

  待他抬起头,孟茯苓的头微微仰着,她看不到自己此刻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面上潮红的模样,有多动人。

  激情中的两人,忽略了时间,直到门外突然响起小冬瓜的吵嚷声,“陆爷爷快放开我,我要找娘亲!”

  哗!两人如冷水浇身,浇灭了欲望之火,两具透出薄汗的身躯相拥在一起,鼓噪的心跳渐渐平缓。

  祁煊俊脸已全黑,暗恼儿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不过,他缓了口气,也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舒畅了,不单是身体上的满足,还有心灵上的畅快。

  孟茯苓在祁煊的身下喘着气,目光有些涣散,等到意识渐渐回笼之后,脸上顿时烧成一片。

  天呐!他们居然扔下儿子,躲在房里‘做’了一个下午,结果,儿子自己跑来找他们。

  实在是太丢人了,孟茯苓只得安慰自己,小冬瓜还小,不会往歪处想。

  刚这么想,小冬瓜就在外面嚷道:“娘亲、娘亲,你们在里面玩什么?我也要玩。”

  孟茯苓竟无言以对,倒是祁煊比较镇定,“大人才能玩的,你不会玩。”

  “浑说什么呢?”孟茯苓瞪了他一眼,外面可不止有小冬瓜一人,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告诉别人、他们在做什么事。

  祁煊低头轻啄着她的唇,笑道:“就是让人知道,也没什么。”

  他说着,一个没留神,就被孟茯苓推到一边,他伸手扣住她的腰,打趣道:“怎么了?莫不是羞了?”

  “你以为我脸皮跟你一样厚啊?”孟茯苓没好气道。

  祁煊目光落在孟茯苓遍布吻痕的身子上,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子满足感来,便不再回嘴。

  而门外的小冬瓜被陆管家抱走,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起来!”孟茯苓见他还抱着她不动,只得再度推了推他。

  “我帮你擦身子。”祁煊这才松开手,唇边的笑意极大。

  他起身到外间去,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盆冒着热气儿的水放到床边,再沾湿帕子,直接就往孟茯苓的腿间擦去。

  孟茯苓脸上更烫了,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祁煊笑着,乖乖地把帕子递给孟茯苓,目光却灼灼地看着她,只觉得又有些口干舌燥。

  他连忙移开视线,努力压抑心里蠢蠢欲动的欲望,再看下去,难保自己会忍不住再把她压在身下。

  孟茯苓似察觉到祁煊的心思,连忙侧过身子,挡住那炙热的视线,红着脸匆匆忙忙把身上都擦干净,心想再让他看下去,她就别想下床了。

  等孟茯苓擦好身子,祁煊立刻就接过了帕子,把盆子端了出去,在外面待一会儿,又回到房里。

  两人一同走出房间,孟茯苓方感觉到肚子有些饿。

  他们走到饭厅,才发现饭早就摆好了,小冬瓜撅着小嘴,和小鸡翅面对面地坐着,大眼瞪着小眼。

  “哼!坏娘亲!坏葫芦!”小冬瓜看到他们来了,轻哼了一声,就扭着小身子,把小屁股对着他们。

  孟茯苓嘴角抽了抽,随即,便故作不解,“哟!小冬瓜,这是咋了?谁惹你了?”

  她努力压下心虚之感,把小冬瓜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祁煊眸色一沉,走过去,就把小冬瓜从孟茯苓怀里扯了出来,“臭小子,你喊我什么?”

  这臭小子打小就爱坏他‘好事’、爱捉弄他便罢了,现在连爹都不叫,还直呼他葫芦,真是欠收拾!

  “葫芦、葫芦,我就叫你葫芦!”小冬瓜仰着小脑袋,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祁煊气笑了,“看来是我离开太久,你连爹都不懂叫了。”

  “你才不是我爹呢,我爹是韩叔叔。”小冬瓜一点都不怕祁煊,故意搬出韩桦霖,摆明就是唯恐事态不乱。

  果然,祁煊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看向孟茯苓,“臭小子口中的韩叔叔是韩桦霖?为何管他叫爹?”

  孟茯苓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怎么都想不通,小冬瓜为何会不喜欢祁煊,不是因为祁煊离开太久变得陌生的原因,而是自他出生就不喜欢祁煊。

  “小孩子家家的,不可以乱说,娘亲和你韩叔叔只是朋友。”孟茯苓抬手打了小冬瓜的小屁屁一下,训斥道。

  她相信祁煊不会误会,可也要纠正过来,免得哪天见到韩桦霖,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那真的尴尬死了。

  小冬瓜不吭声,红艳艳的小嘴撅得更高了,黑亮的大眼迅速浮上水雾,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委屈相。

  祁煊皱了皱眉,有些心疼,抿着嘴,没说话。

  孟茯苓有点头疼,毕竟祁煊不是小冬瓜的亲爹,小冬瓜的态度却这样。也许祁煊现在不会介意,但长久下去,两人必定会产生矛盾。

  如果孟茯苓知道祁煊就是小冬瓜的亲爹的话,现在就不会感到苦恼了。

  突然,小冬瓜的惊叫声,打断了孟茯苓的思绪,“啊、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

  糯糯的童声带着哭腔,小冬瓜的衣领被祁煊揪住,小小的身躯被提了起来,他肉呼呼的小脸皱成一团,双脚不断踢腾着。

  “娘亲,救命啊、唔——”小冬瓜刚喊出救命,祁煊就把他放在腿上,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他嘴里。

  小冬瓜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似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最后,可能觉得力气不如人,才渐渐安静下来,大眼含着泪花儿,看起来非常可怜。

  孟茯苓见小冬瓜这副表情,心里有些不忍,但并没有阻止祁煊,她也想让他和小冬瓜好好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她觉得应该找个时间和小冬瓜谈谈,找出他不喜欢祁煊的原因。

  但是当夜她又被祁煊霸占住了,他们分别太久,确实有很多话要说。

  于是,‘惨遭’冷落的小冬瓜,又给祁煊记上一笔小黑账。

  ******

  当夜,定安王府

  “爹,您不知道大哥有多嚣张,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没资格叫他大哥,这摆明是要和我们划清关系啊!”

  祁玉好不容易等到祁佑铭回府,便哭着告祁煊的黑状。

  “这逆子越来不像话了!”祁佑铭铁青着脸,大手重重地往桌上拍打下去。

  他回府之前,也听说了今日在赛场发生的事,他这个定安王当得还不如祁煊,更憋屈的是还得想办法,和祁煊重修父子关系。

  “爹,大哥如今愈发不把您放在眼里了,这——”说这话的是祁煊的二弟祁粼,同样是方氏所出。

  他嫉妒祁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眼下有机会,自然得说几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氏截断。

  方氏训道:“他再不对,也是你大哥,哪有做弟弟的,妄议大哥的?”

  祁粼明白他娘的意思,立即低头认错,“娘,儿子知错了,儿子实在是见不惯大哥的所作所为。”

  在府中,方氏与祁粼总是充当讨祁佑铭喜欢的角色,而祁玉仗着祁佑铭的宠爱,时而显露女儿家的娇蛮、任性。

  祁玉偶尔会告告祁煊、与其他庶出子女的状,方氏与祁粼就出来当好人。

  总之,母子三人分工明确,有的扮黑脸、有的扮白脸。

  “逆子!只要本王活着的一天,就由不得他胡来。”祁佑铭果然更怒,也更觉得祁煊不如祁粼。

  方氏没漏掉祁佑铭的表情变化,适时担忧道:“王爷,阿煊与一个村姑牵扯不清,还让那村姑生下我们定安王府的长孙,传出去实在是有损王府的名声。”

  “不行,那个村姑留不得,你是祁煊的母亲,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要让那个村姑离开祁煊。”祁佑铭脸色阴沉如墨,已对孟茯苓起了杀心。

  “可是王爷,那村姑毕竟为阿煊生下一子,而且她奉旨进京参加美食大赛。”方氏有些为难道。

  “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本王教你?总之,此事交给你了,务必要给本王办妥。”祁佑铭留下这话,就甩袖离去。

  祁佑铭一走,祁玉就不满道:“娘,爹要你收拾了孟茯苓,你怎么还帮孟茯苓说话?”

  在祁玉看来,方氏刚刚那番话,就是在帮孟茯苓说话,因此,她心里很不痛快。

  “笨!娘哪里是在帮那村姑说话?这差事吃力不讨好,那村姑好歹给祁煊生了个儿子,更是奉旨参加美食大赛。要是我们真的动了她,不仅会得罪祁煊,还可能会被皇上降罪。”祁粼横了祁玉一眼,他的脑子比祁玉好用多了。

  论起心机来,兄妹俩自然不如方氏这个当娘的,她对祁粼道:“祁煊要是执意娶一个村姑为妻,那他还有何资格,与你争夺世子之位?”

  祁粼瞬间明白方氏的意思,顿了一会,他不由皱下眉头,“娘,话是这么说。可前提下,她得一直是身份低贱的村姑才行。可她如今参加了美食大赛,万一夺冠了,入了皇上的眼,身份肯定会水涨船高。”

  “若她连决赛都进不了呢?”方氏冷笑道。

  祁玉想事情比较简单,觉得看孟茯苓不顺眼,就一定要教训她一顿,便道:“娘,可是爹让你收拾了她。”

  方氏没理会女儿,反问祁粼,“粼儿,依你之见,此事要怎么做,才算妥当?”

  祁粼思索了一下,阴险道:“若那村姑未经淘汰,就不再继续参加美食大赛,便是抗旨。祁煊为了救她,必定会向皇上求情,皇上肯定会卖他一个面子。如此一来,就算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定会对他不满。再则,他继续与那村姑在一起,也会惹得爹不快,更与世子之位无望。”

  “这主意不错!”方氏点头赞许。

  祁粼冷笑一声,继续道:“娘,明日就…………如此,也算是给爹交差了。”

  母子商量如何害孟茯苓,让祁煊无法争夺世子之位。

  可他们却不曾想过,莫说区区一个世子之位,就算将整个定安王府都送给祁煊,他都不屑一顾,否则,他又怎会与定安王府断绝关系?

  何况,祁煊如今的身份、握有的权势,不是祁佑铭这个徒有虚名的异姓王比得上的。不然,祁佑铭又何必想方设法,要和祁煊重修父子关系?

  ******

  次日,祁煊被皇上传召进宫,未能陪孟茯苓去赛场。

  今日的比赛会淘汰掉一部分参赛人员,只有十个名额,可进入到下一轮比赛。

  也许是昨天祁煊公然回护孟茯苓的原因,今日的比赛没有任何突发情况,她很顺利地夺得进入下一轮的名额,下一轮比赛定于两日后。

  出了赛场,孟茯苓想去逛逛,毕竟来京都城这么久,都一直待在将军府。

  现在于她不利的谣言已清除,是该到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把产业发展到京都城来。

  祁煊无法亲自陪她去比赛,就安排了不少侍卫保护她,带着这么多侍卫上街,实在不妥。

  想了想,孟茯苓对几名侍卫道:“无意陪我便好,你们先回府吧。”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孟茯苓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自然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是他们就这样回府,若她出了什么事,他们没法向祁煊交代。

  “夫人,将军有令——”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语气甚是为难。

  没等他把话说完,孟茯苓就说:“不过在街上逛逛,出不了什么事的。再说,无意的武功不弱,足以保护我。”

  最后,侍卫们无法,只能先行回府。

  说实话,孟茯苓不喜欢、也不习惯上个街,都被一群侍卫跟着,很不自在。

  不过,祁煊也是为她的安危着想,虽然类似昨天百姓暴动的事,不会再重演,但当时冲她掷厨刀的是有武功的人,而不是百姓激动之下的无意之举。

  明显是有人藏于人后暗算她,在还未查出是谁之前,她要出门,祁煊是不会放心的。

  孟茯苓却认为她行于大街上,那人应该不会胆大得轻易出手,便只留下竹香和无意。

  如她所说,无意的武功不弱,只是上个街,是足以保护她。

  主仆三人逛了一个多时辰,买了不少物件,也探看了餐饮行情。

  孟茯苓发现京里的物价很高,尤其是与吃食有关的,酒楼也不少,其中几家大酒楼生意还不错,但价格贵得离谱,上门的客人多是权贵。

  韩桦霖在京里也有食为天的分酒楼,孟茯苓逛得有些脚酸,想了一下,打算去食为天歇下脚、喝杯茶。

  寻到了食为天的位置,孟茯苓与无意她们,便直接进了食为天。

  殊不知,她们刚走进食为天,不远处的小摊后就闪出一人,那人看了食为天的招牌一眼,就迅速离去。

  “姑娘,您几位?要雅间,还是大厅?”孟茯苓一踏进食为天,立即有伙计,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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