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冬瓜远去的小小背影,孟茯苓心里百味杂陈,莫名的酸涩。

  直到小太监出声请她到偏殿,她才收回视线。

  没想到已有人侯在偏殿,手执一卷书册,看到孟茯苓时,面上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这男子丰神俊朗,头顶束着白玉冠,乌发如上好的浓墨一般,长眉入鬓,一双狭长的眸子光华流转,似含着笑意。

  孟茯苓听小太监向这男子行礼,称之为太子殿下,方知他就是尚启寒。

  厨艺大比之时,他并未出现,关于他的传闻亦极少,可以说他是皇子中最为低调的。

  之前,祁煊曾说过皇上若不行,自有合适的人选来当皇帝,他属意两个皇子,其中一个就是尚启寒。

  她也连忙行礼,暗忖,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可不认为是巧合。

  “孟姑娘免礼!”尚启寒抬手虚扶了孟茯苓一把。

  她儿子都生了,还称她为姑娘?尚启寒该不会想以她和祁煊的亲事来威胁她、还是怎样吧?

  孟茯苓不由多想了,毕竟被这些皇室中人坑害怕了,对于初次见面的尚启寒也多了提防之心。

  尚启寒将孟茯苓眼里不加掩饰的提防,看在眼里,并没有点破。

  他爽快直言,“孟姑娘,本宫出现在此并非偶然。”

  “是你让赵公公引我来的。”孟茯苓也直接道。

  她更加不敢小窥他了,刚受封太子不久,就令皇上的亲信赵公公听命于他,委实不简单。

  “正是!”他再度点头承认。

  “不知殿下此举是为何?”既然对方都坦言承认了,孟茯苓自然可以直问。

  “本宫想请孟姑娘帮忙劝祁大将军,祁大将军骁勇善战,有他在,方能保我大楚——”

  不等尚启寒说完,孟茯苓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微微泛冷,顿了许久,又缓声道:“阿煊不良于行,已无能再护卫大楚!”

  自尚启寒开口,孟茯苓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心里多有不耐了。

  祁煊双腿已伤了大半年,皇上表面上确实关心,经常赏赐珍贵补品,可却是因为祁煊尚有利用价值,与卫龙令。

  若真心关心祁煊的话,便会同意他辞官,毕竟双腿不良于行,如何再任大将军一职?即便能站起来,肯定也不同于以前。

  尚启寒确实亲自上将军府,与祁煊谈了许久,不过,那时她刚好出府,便与之错开了。

  孟茯苓知道,尚启寒可能是劝不动祁煊,才打算从她身上下手。

  “本宫还未说完,孟姑娘拒绝得太快了。”尚启寒没有显出不悦之色,也没有怪罪她无礼。

  孟茯苓低下头,静默不语,小冬瓜还在宫里,他们还未顺利离开京都城,不该真的得罪皇上、或者尚启寒。

  尚启寒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本宫不过是想让你帮忙劝劝祁大将军,没威逼的意思。”

  说着,他又主动岔开话题,以闲聊的语气说起别的,仿佛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只要他不再提劝祁煊之类的话,孟茯苓便松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闲聊着,心思却不在此,一心想着小冬瓜现在如何了。

  尚启寒大抵是见孟茯苓不怎么想理他,坐了一会,便走了。

  孟茯苓倒觉得奇怪了,尚启寒专门来见她,却不强迫她劝祁煊?

  如此想着,孟茯苓不禁苦笑,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将皇室中人都当成心境险恶之人。

  孟茯苓又等了许久,都不见小冬瓜来,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去找他,他就一蹦一跳地跑来了。

  小冬瓜直扑入孟茯苓怀里,“娘亲!”

  “皇上没为难你吧?”孟茯苓凑到小冬瓜耳边低声问道。

  “没呢,我们出宫再说。”小冬瓜凑到孟茯苓耳边,调皮地学着她的语气,小声道。

  孟茯苓好笑地以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抬头时,却见皇上立在殿门口,一脸悲痛地看着小冬瓜。

  气氛顿显得怪异,孟茯苓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

  “皇上——”她顿了许久,方开口。

  皇上抬手截断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小冬瓜,“要是找不到另外半块的话,你便要兑现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孟茯苓听到承诺二字,心下一沉。

  小冬瓜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皇上放心!”

  他不想与皇上多说,连答话也极其短。

  “去吧!”皇上无力地挥手,让孟茯苓他们离开,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孟茯苓牵着小冬瓜离开,走了一段路,仍能感觉到皇上还在背后看他们。

  她心里略慌,加快了步伐,出了宫门,坐上自家的马车,她才紧张地问小冬瓜,“你答应他什么了?”

  孟茯苓握住小冬瓜的手臂,因为紧张,过于用力些。

  “娘亲,别紧张啦!我是不会抛下你和葫芦留在京都城的。”小冬瓜笑得极其灿烂,出言安抚孟茯苓,并把与皇上的谈话内容告诉她。

  “万一他只是想骗我们帮他找回另外半块卫龙令,事后却出尔反尔。”

  孟茯苓蹙下秀眉,事情与他们预料的不同,也许应该说是他们都低估小冬瓜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小冬瓜归还卫龙令,自然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皇上。

  祁煊、孟茯苓自己还以为皇上有可能容不下小冬瓜,但事实并非如此。

  皇上竟提出要将小冬瓜当成流落在外的皇子,让他重回皇室,日后,再寻个机会将皇位传给他。

  且,要祁煊和孟茯苓对外称其实小冬瓜不过是他们捡来的,他们也不知小冬瓜其实是皇子。

  但,皇上刚提出来,就被小冬瓜拒绝了,他不肯同意这般做法,宁愿给祁煊和孟茯苓当儿子。

  皇上劝说无效之下,便要小冬瓜找回另外半块卫龙令。若找不回,他就要以皇上之计去做、留在京都城。

  小冬瓜便承诺必能找回卫龙令,皇上给予的期限是两个月。

  “这么说,另外半块卫龙令真的被南宫玦拿走了?”孟茯苓有些怀疑道。

  因为皇上拿此作赌,让她感觉皇上对卫龙令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一样,主要还是想留下小冬瓜。

  “应该是。”小冬瓜趴在孟茯苓大腿上,语气闷闷的。

  “什么应该是,若卫龙令还在皇上手里,我们不可能找得到,到时你就得滚到他身边,重新当他儿子了,你怎么能轻易答应他?”

  孟茯苓拍打小冬瓜的小屁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答应能怎样?”小冬瓜揉了揉被打疼的被打疼的小屁股,无辜道。

  “所以,你早就料到皇上会怎么做,对不对?难怪你说他不会将你怎样。”敢情这小子的自信是这样来的,既然猜到也不早说。

  “要是连他这点心思都猜不到,我就白当他二十多年儿子了。”小冬瓜弱弱道,黑亮的大眼都不敢去直视孟茯苓。

  孟茯苓气笑了,“是啊!你最聪明了,难怪他一直想要你继承皇位。儿子,老实说,你有没有动心?”

  别看孟茯苓语气轻松,其实她心头直发紧,连掌心都泌出了薄汗,她很怕小冬瓜会离开她。

  不是她不相信小冬瓜,而是太过在乎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有什么好动心的?宫里又没有娘亲,为了天天都能吃到娘亲做的美食,那个位置,不要也罢。”小冬瓜满不在意道,说完,还重重地亲了孟茯苓一口。

  “小冬瓜乖!”孟茯苓欣慰地摸了摸小冬瓜的头。

  暗叹口气,皇上是无奈之下才选尚启寒当太子,其实最疼、最倚重的人是小冬瓜,不然,也不会不顾他如今是重生之体,也要留下他。

  小冬瓜撒娇地用头在孟茯苓怀里蹭了蹭,糯糯地连叫了几声娘亲,唯有此时,才恢复小孩子应有的天真之态。

  回到将军府后,母子俩直往祁煊的房间而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风临的求饶声,“将军、将军,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啊、啊!你慢一点、对准一点、别太用力了…………”

  孟茯苓和小冬瓜面面相窥,这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叫得那么‘销魂’,好像是在做那种事一样。

  如果风临知道孟茯苓觉得他叫得销魂的花,非得一头撞死,他这哪是销魂?分明是凄惨好不?

  小冬瓜前身会武功,以致现在耳力也不错,倒是能从风临的声音分辨出他在做什么。

  可这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乱,故意道:“娘亲,葫芦和风临该不会在这样、那样吧?”

  孟茯苓是相信祁煊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奈何风临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她用力去推门,只觉得门有些重,好像里面的人故意拿东西堵着门一样。

  如此以为之后,孟茯苓当真觉得不妙,随着她推开门,传来一声肉体落地的闷响,与一声惨叫声。

  “娘亲,原来门后有人。”小冬瓜从孟茯苓身后探出头,有些同情地看着趴倒在地上的风临。

  呃?孟茯苓也有些懵,原来事情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从风临趴倒的姿势、与方向来看,他刚才是倒立在门后。

  结果,她猛地推开门,风临不及防备,就摔趴压地上。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孟茯苓问的是坐在床上的祁煊。

  其实看到风临身边的苹果,以及祁煊手里的飞刀,孟茯苓已猜到一二。只是,她没想到祁煊居然会玩这种游戏。

  被孟茯苓逮个正着,祁煊有些窘迫,“没、没什么。”

  风临倒立了好一会,被祁煊吓唬得半上,这会,摔得这么惨,下意识就脱口答道:“有、有!”

  “风临,你确定?”祁煊笑着反问。

  祁煊的笑容看在风临眼里,竟显得不怀好意,他急忙摇头,装糊涂,“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笑话!他要是不按祁煊的意思回答,祁煊非得天天拿他练飞刀不可。

  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嘴贱,前些天开玩笑说有一种方法可以锻炼双腿,效果不错,哪知,今日会用在他身上。

  祁煊本让他赶在孟茯苓和小冬瓜前面进宫,给皇上下药,好让皇上见到小冬瓜时,既不会为难小冬瓜、也会遵从小冬瓜的意思。

  可风临进宫后,却没机会接近皇上,一则,时间不够。

  二则,皇上被南宫诀用药控制过之后,非常警惕、守卫极多,要接近他都不是易事。

  无法,风临只能失败而归,祁煊为惩罚他,就拿他来练腿了。

  也就是要风临倒立,朝上的双脚夹住一个苹果,而祁煊将飞刀放置脚间,使力用脚射出飞刀,目标自然是那个苹果。

  因为祁煊是头一次以脚射出飞刀,风临才叫得那么惨,其实也有夸张的成分。

  孟茯苓好笑得看着这两人,“看来我和小冬瓜来得不是时候,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怎会?我久等你们不归,才拿风临练飞刀,消磨时间。”祁煊笑道。

  说是惩罚风临,只是个借口,事实上确实是他无法陪同孟茯苓和小冬瓜进宫,越风越担心,过于烦躁。

  不过,他暗暗庆幸,幸亏孟茯苓推门时,他来不及射出飞刀,才不致射到她。

  且,祁煊的反应也很快,在孟茯苓的注意力落在风临身上时,他及时将飞刀拿回手上。

  总之,祁煊现在还不想让孟茯苓知道他的脚已能动、能行走了,他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

  只是,祁煊以为孟茯苓没看到就好,殊不知,他将飞刀自脚间拿到手上之时,被眼尖的小冬瓜看到了。

  “夫人,我还有事,先退下了。”风临也窘得不行,从地上爬起来后,急忙落荒而逃。

  “茯苓,皇上怎么说?”祁煊假咳几声,连忙转移话题。

  孟茯苓让小冬瓜说,自己则倒了杯茶水递给祁煊。

  祁煊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方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们便去。”

  岳韶清不喜权势,薛氏又放不下孟茯苓、不愿和孟茯苓分离得太远,他们便打算放下京里的一切,到时也搬到岛上住,一家人可在一起。

  祁煊的意思是,岛上的房子修建得差不多,孟茯苓和小冬瓜去岛上寻找被南宫玦拿走的半块卫龙令,

  岳韶清和薛氏可趁这次机会,先行搬到岛上住,路上也可以照料孟茯苓母子。

  “你放心得下?”孟茯苓用手截了截祁煊得胸口。

  “你们一走,就剩下我一人在京都城,该是你放心不下我才对。”祁煊放下茶杯,握住孟茯苓的手,半开玩笑道。

  “什么你一个人,侍卫不是人、风临他们不是人?”孟茯苓笑道。

  她也有些不痛快,皇上故意留下祁煊,言明只准她和小冬瓜离京去寻找卫龙令,很明显是在扣留祁煊,偏偏祁煊双腿不良于行,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

  “你不在,再多人都无趣。”祁煊一本正经道。

  他的话听在孟茯苓和小冬瓜耳里有些变味了。

  特别是小冬瓜,他故意用手指刮了刮小脸,“葫芦,你羞不羞?我还在呢,就好意思说这样肉麻的话?”

  “你这假小孩子,一边去。”祁煊笑骂了一句。

  再度看向孟茯苓时,他面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岳侯爷和娘要随你们一起离京的话,皇上必定会多想,这事得和他们商量一下。”

  “这是自然,不过,我爹虽是侯爷,却无实职,在让太后帮忙的话,想来皇上应该不会多加阻挠。我只担心你,毕竟你双腿不便。”孟茯苓毫不矫情地说出对祁煊的担心,面显忧色。

  “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祁煊握紧孟茯苓的手,一脸深情地看着她。

  小冬瓜摸了摸鼻子,这次没有说出煞风景的话,自觉地出去让人去岳阳侯府、叫岳韶清和薛氏来商议离京之事。

  没过多久,他们便赶来,几人商量一番后,都赞同。

  其实是京都城离那座岛太远,他们都放心让孟茯苓母子上路。

  ******

  因为岳韶清皇上的亲舅舅,又素来不理朝政之事,皇上觉得他不具备什么威胁,很轻易就同意让他举家迁离京都城。

  唯独太后百般挽留,很不舍岳韶清,但岳韶清去意已决,太后也无法强留他,便有些埋怨薛氏。

  孟茯苓将一切打点好后,临行前,与祁煊温存了一晚。次日,也碍于祁煊的腿,不让他送行。

  虽说皇上给了两个月时间,听起来是挺多的,实际上很赶。

  要知道光是来回都得一个多月,也就是说她和小冬瓜真正寻找卫龙令的时间只有十来天。

  他们也只能希望南宫玦将卫龙令带在身上,还能找到他的尸体。

  当他们到那座小岛时,已是初冬之际,岛上的天气较之陆地,又冷了些。

  这时,房子已经按照孟茯苓所画的图纸,建得差不多了。

  一上岸,首先入目的是一座很大的别墅,庄院两边、后面皆是一栋栋独立、风格相同、略小一些的别墅,都很现代化。

  远远看过去,主别墅有一个巨大的喷泉,映着蓝天、白云,即便未完工,也有一种唯美之感。

  众人都直盯着喷泉看,见石头里不断地滚着、然后翻滚着水花,都是觉得好奇不已。

  “茯苓,那是什么?怎么会喷水?”薛氏拉着孟茯苓又新奇、又紧张。

  “那是喷泉。”孟茯苓笑道。

  当初她画图纸时,突然想到加个喷泉,为此,她研究了很久。

  “娘亲,这房子为何这么奇怪?”小冬瓜惊奇不已。

  要不是被孟茯苓拉着,他早就冲过去研究个仔细了,唯有这时候,他才不加伪装,真如小孩子一般。

  “哪里奇怪了?明明很独特。”孟茯苓一边让人把行李搬下船,一边拉着小冬瓜往里面走。

  “确实独特,是我平生仅见。”岳韶清也连连赞叹。

  说话间,陆管家和陆昭带了一群管事迎了上来。

  陆管家父子先行到岛上监工,接到孟茯苓他们要来的消息,便特意先赶建了一栋别墅,可供他们暂住,别墅中的家具、生活用品一应具全。

  “夫人,一路上辛苦了。”陆管家见到孟茯苓等人很是高兴。

  小冬瓜更是甜甜地喊了一声陆爷爷,避开陆管家的断掌之手,去牵他另一只手,极显乖巧,三言两语,就哄得陆管家合不拢嘴。

  孟茯苓暗觉好笑,小冬瓜扮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可谓是得心应手,若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看不出一点破绽。

  她让无意安排人去安置行李,便直接问陆管家,“陆管家,让你处置的那具尸体埋于何处?还在不在?”

  陆管家本在逗弄小冬瓜,听孟茯苓这么问,面显疑惑,“夫人,你提前来,该不会是为了那具尸体?”

  孟茯苓点头,她之所以一来寻问南宫玦的尸体,是因为隔了那么久,也不知尸体还在不在、腐烂到何种程度,既要在尸体身上找东西,自然要趁早,不能再拖下去。

  陆管家想了一下,方道:“当时将军交代随意处置那具尸体便好,我一到这岛上,就交由底下的人处置,你稍等一下,待我去问问。”

  “好。”孟茯苓闻言,也有些苦恼,谁想得到还有再见南宫玦尸体的一天?

  陆管家出发之前,祁煊想起南宫玦的尸体,让陆管家随意处置。

  片刻后,陆管家面有难色的回到孟茯苓面前,犹豫了一下,才道:“夫人,尸体被侍卫扔到海里去了。”

  他去问了,当时挖开倒塌的山洞时,是谁处理尸体的。

  结果,侍卫听到上头交代随意处置,以为南宫玦是与祁煊敌对之人,在挖山洞时,见到尸体便扔到海里去了。

  “是哪个侍卫扔的?叫过来!”孟茯苓脑仁隐隐作疼,无力道。

  可不是?尸体都被扔到海里,更别提找卫龙令了,这该如何是好?

  结果,侍卫听到上头交代随意处置,以为南宫玦是与祁煊敌对之人,在挖山洞时,见到尸体便扔到海里去了。

  “是哪个侍卫扔的?叫过来!”孟茯苓脑仁隐隐作疼,无力道。

  可不是?尸体都被扔到海里,更别提找卫龙令了,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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