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堕身成魔
“arning，pressure index rise！arning，pressure index rise——”（警告，气压指数极限上升。）
上层的控制舱内气压控制器突然发出严重机械警报，红色警示灯持续闪烁。
控制台上操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开始巡查原因，他惊恐地发现，仪表仪器已经显示到危险临界值，而且气压仍然在急速上升中，来源是——
“实验室！实验室内产生强大的电磁感应波正逐步吞噬……”操作人员刚要向博士上报原因，巨大的轰鸣声导致整个研究所的长明灯忽闪了数十秒。叶博堔立即命令操作室人员将画面显示为实验室内部，额头上的开始冒出生理性冷汗。
胡祁跟随叶博堔多年，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失控，她甚至看出对方一层不变的表情在微微出现——惊慌。她立即将视线转向楼下的实验室内，不可能，她分明听到了数发枪响，她已经派出了绝对部队将对方射杀，况且，身中MRSA13病毒对于携带X细胞的人群来说是致命的，要说生长出那杀伤力肉眼看不见的触须更是不可能，X细胞在被病毒侵蚀的瞬间，已经不会在于肉体内产生共鸣了！绝对不可能！！
屏幕上产生雪花跳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像是墙壁被巨大破坏般扬起的尘土遮盖了精准的显示仪，而用红外线测试的生命迹象表明的结果，让操作室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她们并没有死亡，准确的来说，其中一个人的脉搏跳动竟然超出人类的极限频率！
“这是怎么回事！？”叶博堔拽过操作室那个老人的衣领，发狠地问道。
“这不可能！一定是显示器出现了故障，我不相信……被MRSA13病毒感染之后是致命的，我们已经对近千人的变种实验才做出权威的判断，不可能出错的……”老人慌张地解释道，这个伟大而又残忍的实验项目是他跟随叶博堔多年而全身心参与的，这将是改变全人类的基因计划，牺牲了无数条的人命，所以不可能有问题的，老人对于自己发了疯的执着表示相当的肯定。
胡祁看着愈渐清晰的显示屏幕，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的光景。
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地面上产生了一个仿佛肉食动物口腔一样张开的巨大裂洞。无数根从地底窜上来的可怕带着巨大倒刺的触手卷成蛛网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们俩。那在屏幕上隐隐约约闪动的半球形的覆盖体是用肉眼无法看见的，它在像人体心脏一样慢慢鼓动着。
而在地面上全副武装手持霰弹枪的强化佣兵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因为他们所射发出去的弹雨像是被屏蔽掉一般，在离对方身体近一米左右的位置就被无形的东西吞噬了。
佣兵们的鼓膜在气压的强烈的变化之下发出悲鸣，发丝的烧焦味渗入鼻孔。额头上的冷汗显示出他们对于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未知生物的慌张，即使他们曾猎杀过无数条人命。
从地面凹裂处隐约可见的白色身影。那个人半蹲着，白灰色的头发拖至地面，离远看，像是把整个人包裹在让人看着心生畏惧的白灰色里，那是一种透着死亡气息的灰色。她慢慢站起来，周身的黑色空气在慢慢沸腾。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形成巨大半球状体的透明触手无限臣服地由着一个方向缩回到她的周身。
而这一切在面前的佣兵眼里并无异常，只有在操作室的精微显示器上才有所显示，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叶歆在轻微触动中睁开濡湿的眼睛，她或许已经死了，她只听到那死亡的枪声响起，可是身上并没有那种如期的疼痛感。她的视线慢慢聚焦，定格在眼前那双染血一样的眼眸，那双宛若寒冰的血红色恐怖的眼睛。叶歆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眨了眨眼，最后将音节拼凑成两个字试探性地问出口，“世理？”
苍白色脸上布满着如被诅咒般可怖的暗红色的血纹，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阴冷的气质让被抱在怀里的叶歆觉得熟悉又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听到叶歆的轻微地呢喃，低垂着眼睛看向她，银灰色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不带一丝温度声音，彷彿缺乏了人类应有的情感——
“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我可比她强多了。”
落语之后，是叶歆略带疑惑的神情，从白灰色的发丝中开始抽离出来的透明的触须蔓延出头部，开始从脚踝攀附在叶歆身上，逐渐形成一个坚韧的保护膜。她的手指寒彻透骨，从脸颊慢慢抚摸到叶歆的脖子上，停到她背部不堪的伤痕那里，她微微用力，仿佛一下子就能将对方的脆弱的脖子拗断。“是你呼唤了我，如果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们都会难过。晚安，我的小公主，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叶歆听着对方不明不白的话语，刚想伸手去抓住，可惜被愈来愈多的触须覆盖在身体表面，直至挡住了各种感应官能，最后像是被形成一个隔离外界的茧型屏障包裹其中。
“离她远点——不能近距离射击，小心她……”无线电波里传来操作室内危险的警告。不过，太晚了。
她转过身，白灰色的头发像活物般飘起，血红色的眼眸只留下残影，魑魅的身影凶狠地袭向举枪的第一个人。她的速度之快，人类的极限眼力根本无法辨别她的动作。随之，惨叫声应声响起，被无数凶暴的触手切断的四肢和血沫飞舞在空中，很显然，她精通杀人技巧，只剩下悲惨的身形高壮的强化佣兵如今只剩下恶心的人棍，却仍留有呼吸着，苟延残喘。男人痛苦地哀嚎着，关世理走上前去，冰冷地手指抵住他的嘴。
“嘘，别吱声，她在睡觉，不要吵到她。”
这声音是那么的优美，总会让人联想起被完美的调过音的小提琴。但是今晚，这温柔的声音却只是属于地狱。
期间，无数的枪林弹雨向她袭来，其他装甲佣兵惊恐地看着这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怪物，残忍至极的虐杀手段，他们的恐惧催使着只能拼命射杀。可惜，所有的子弹都被看不见的东西所吞噬掉了。
断在一旁仍然紧握着霰弹枪的右手臂被牵线一样垂钓在空中，冰冷的枪口抵住佣兵的额头。
“之前是右手向她开枪的，你是第一个。”
男人的耳边响起扳机扳响的声音，这种被自己杀死的绝望感充斥着残破的身体，“砰——”一声结束了一个人临死都无法瞑目的生命。
关世理冷冷地望着蔓延开来的血液，转过头，看向拿枪指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硬汉们，高雅而忧郁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慢慢踏在光子电板上，白灰色的发梢浸染上了鲜血。在得知射杀对眼前这个怪物毫无作用之后，佣兵们拔起身上的军刀，四面八方同时从死角围攻。
关世理殷红色的眼睛跳动了一下，有些欣赏于这些人的勇气，比起那些只能等着被杀的猎物要有趣的多。她收起张狂的触手，按照顺序，之前开枪射杀她们的顺序，逐一进行审判。
经过药物强化的佣兵的力量强大，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知晓人体每一个脆弱的部位，曾踏着无数尸体的荣耀却在眼前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面前显得脆弱的不堪一击。眼看就要将匕首划过对方的脖颈之上，戴着面罩的佣兵显得有些得意，而在下一秒，他却连惊愕的时间都没有。
眼前所站的异形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急切地转身片刻，身边的同僚发出痛苦的悲鸣，对方的右半身被硬生生地切去，从上空狠狠地坠落下来。
关世理微笑地歪了歪头，手里转了一下他们的匕首，轻落在地面上的同时，跳跃在她上方的强化佣兵的下肢已经被拉开了血丝，撞向了坚硬的钢化墙壁，形成了一副毕加索的抽象血画。
佣兵望着地面上残破的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鲜血将光洁的蓝色光子地面染成了诡异的鲜红。他惊恐地发现，这个怪物不会让人那么痛快地死去，她在享受着杀戮的快感，真正的恶魔……许久未生恐惧感像蛆虫一般蚕食着身体，他石化地固定在原地。
而此刻，慌乱的操控室内——
“立刻加压病毒，将全部病毒都输进去！该死的！”叶博堔俯瞰着地面上让人胆寒的恐怖画面，脸上首度失去了冷静，他焦急地指挥着手下。
“博士，可是还有很多士兵在里面……”其中一个操作人员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红外线生命探测迹象，小声地汇报。
叶博堔从腰间拔出手-枪，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砰——”一声，操作人员的身躯倒下了。男人如刀削的眼睛望着室内的每一个人，“还有谁有异议？”死一般沉寂之后，控制室内恢复了原有的秩序，病毒加压正在进行中。
一具、两具、三具……关世理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到处都是断肢残臂的躯体，有些失望看向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佣兵，或许对方是那里面最强的一个。
对方的招招致命的格斗术却对于她来说是蜻蜓点水，她抬眼看向上方，轻喃一句，“时间到了。”
惊人的力道和速度的手狠狠地掐住对方脖颈，“你是最后一个，我会让你痛快地死。”
话音刚落，是异物碎裂的声响。被掐住脖子的佣兵的腿部装有特殊装置，尖锐的刀刃以急速刺向了关世理的腰部，穿透划过。
“……”
血红色的眼珠缓缓注视着自己腰部逐渐被病毒侵蚀的紫红色伤口。
虚弱的佣兵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当无线电得知博士已经放弃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时，他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这个怪物同归于尽。很好，被开了洞的身体已经开始染成紫红色了，不过如此。可是这个念想在下一秒就被击地粉碎。
他的心脏口突然被巨大的怪力穿透过去，无数根他肉眼看不见的触手毫不怜惜地穿进来，依附着咀嚼口器，疯狂地啃食着他的心脏以及血管。触须从他的血管插-进去，表面慢慢变成红色，像是细管分叉一般，对方的血液倒流，流向支配着触手的关世理。
这些怪物正在啃食他的身体和血液，巨大的疼痛让他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泪腺早已在手术中被拔去，流下的是生理性的血泪。
最终佣兵像纸片一样跌落下来，只剩下皮囊。
透着鲜血的触手随着吸食的肉块血液流向主人，关世理低头看向腰间逐渐恢复的伤口轻声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无法原谅你们。”
随之，抬起头颅看向实验室上处的控制室。
里面的人惊慌地按下紧急按钮，由外面上层开始升起的强大电压所形成的电磁防护罩，周围的墙壁开始斑驳汽化。关世理拾起那副之前穿透她身体的尖锐匕首，身体后倾，扔向了关合只剩下一道缝隙的防护罩。卡在裂缝里尖锐的匕首强大的冲击力导致防护系统出现紊乱。紧接着被称为坚不可摧的防护壁像块破布一样被撕裂开来。
而那副尖锐回旋的匕首由于后冲力的作用下直直地插入了站在窗前的那个老人脑门。关世理脚踩着对方的尸体，森冷地踏进了控制室。她弯下腰，拔出匕首，紧接着鲜血混合着脑浆从那个人的额头里喷涌出来。
偌大的控制室内，如此之快地结束了第一个人的性命。当这样近距离接触到这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这种压倒性的力量下，所有人都开始产生油然而生的绝望感。有人开始呜呜地抽泣。
胡祁颤颤巍巍地后退到控制台后面，她的大脑显然已经无法思考，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她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不住地开始祈祷着，此时此刻她如虔诚的朝圣者。
关世理的脸上一片平静，这在她被鲜血浸染的白灰色头发上显得极为不相称，如果忽略掉她可怕的暗红色血纹，以及下面被无数具残破的肢体堆积的实验室的话，她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天使那样无害。她望向胡祁，以及那个男人，象征性地勾起嘴角，清冷的声音宣告着室内所有人的死亡——
“神是不存在的。”
“arning，pressure index rise！arning，pressure index rise——”（警告，气压指数极限上升。）
上层的控制舱内气压控制器突然发出严重机械警报，红色警示灯持续闪烁。
控制台上操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开始巡查原因，他惊恐地发现，仪表仪器已经显示到危险临界值，而且气压仍然在急速上升中，来源是——
“实验室！实验室内产生强大的电磁感应波正逐步吞噬……”操作人员刚要向博士上报原因，巨大的轰鸣声导致整个研究所的长明灯忽闪了数十秒。叶博堔立即命令操作室人员将画面显示为实验室内部，额头上的开始冒出生理性冷汗。
胡祁跟随叶博堔多年，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失控，她甚至看出对方一层不变的表情在微微出现——惊慌。她立即将视线转向楼下的实验室内，不可能，她分明听到了数发枪响，她已经派出了绝对部队将对方射杀，况且，身中MRSA13病毒对于携带X细胞的人群来说是致命的，要说生长出那杀伤力肉眼看不见的触须更是不可能，X细胞在被病毒侵蚀的瞬间，已经不会在于肉体内产生共鸣了！绝对不可能！！
屏幕上产生雪花跳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死死地盯着，像是墙壁被巨大破坏般扬起的尘土遮盖了精准的显示仪，而用红外线测试的生命迹象表明的结果，让操作室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她们并没有死亡，准确的来说，其中一个人的脉搏跳动竟然超出人类的极限频率！
“这是怎么回事！？”叶博堔拽过操作室那个老人的衣领，发狠地问道。
“这不可能！一定是显示器出现了故障，我不相信……被MRSA13病毒感染之后是致命的，我们已经对近千人的变种实验才做出权威的判断，不可能出错的……”老人慌张地解释道，这个伟大而又残忍的实验项目是他跟随叶博堔多年而全身心参与的，这将是改变全人类的基因计划，牺牲了无数条的人命，所以不可能有问题的，老人对于自己发了疯的执着表示相当的肯定。
胡祁看着愈渐清晰的显示屏幕，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简直就像是地狱一样的光景。
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地面上产生了一个仿佛肉食动物口腔一样张开的巨大裂洞。无数根从地底窜上来的可怕带着巨大倒刺的触手卷成蛛网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她们俩。那在屏幕上隐隐约约闪动的半球形的覆盖体是用肉眼无法看见的，它在像人体心脏一样慢慢鼓动着。
而在地面上全副武装手持霰弹枪的强化佣兵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因为他们所射发出去的弹雨像是被屏蔽掉一般，在离对方身体近一米左右的位置就被无形的东西吞噬了。
佣兵们的鼓膜在气压的强烈的变化之下发出悲鸣，发丝的烧焦味渗入鼻孔。额头上的冷汗显示出他们对于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未知生物的慌张，即使他们曾猎杀过无数条人命。
从地面凹裂处隐约可见的白色身影。那个人半蹲着，白灰色的头发拖至地面，离远看，像是把整个人包裹在让人看着心生畏惧的白灰色里，那是一种透着死亡气息的灰色。她慢慢站起来，周身的黑色空气在慢慢沸腾。随着她细微的动作，形成巨大半球状体的透明触手无限臣服地由着一个方向缩回到她的周身。
而这一切在面前的佣兵眼里并无异常，只有在操作室的精微显示器上才有所显示，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叶歆在轻微触动中睁开濡湿的眼睛，她或许已经死了，她只听到那死亡的枪声响起，可是身上并没有那种如期的疼痛感。她的视线慢慢聚焦，定格在眼前那双染血一样的眼眸，那双宛若寒冰的血红色恐怖的眼睛。叶歆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眨了眨眼，最后将音节拼凑成两个字试探性地问出口，“世理？”
苍白色脸上布满着如被诅咒般可怖的暗红色的血纹，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的阴冷的气质让被抱在怀里的叶歆觉得熟悉又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听到叶歆的轻微地呢喃，低垂着眼睛看向她，银灰色的睫毛略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不带一丝温度声音，彷彿缺乏了人类应有的情感——
“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不要把我和她混为一谈，我可比她强多了。”
落语之后，是叶歆略带疑惑的神情，从白灰色的发丝中开始抽离出来的透明的触须蔓延出头部，开始从脚踝攀附在叶歆身上，逐渐形成一个坚韧的保护膜。她的手指寒彻透骨，从脸颊慢慢抚摸到叶歆的脖子上，停到她背部不堪的伤痕那里，她微微用力，仿佛一下子就能将对方的脆弱的脖子拗断。“是你呼唤了我，如果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们都会难过。晚安，我的小公主，你可以先睡一会儿。”叶歆听着对方不明不白的话语，刚想伸手去抓住，可惜被愈来愈多的触须覆盖在身体表面，直至挡住了各种感应官能，最后像是被形成一个隔离外界的茧型屏障包裹其中。
“离她远点——不能近距离射击，小心她……”无线电波里传来操作室内危险的警告。不过，太晚了。
她转过身，白灰色的头发像活物般飘起，血红色的眼眸只留下残影，魑魅的身影凶狠地袭向举枪的第一个人。她的速度之快，人类的极限眼力根本无法辨别她的动作。随之，惨叫声应声响起，被无数凶暴的触手切断的四肢和血沫飞舞在空中，很显然，她精通杀人技巧，只剩下悲惨的身形高壮的强化佣兵如今只剩下恶心的人棍，却仍留有呼吸着，苟延残喘。男人痛苦地哀嚎着，关世理走上前去，冰冷地手指抵住他的嘴。
“嘘，别吱声，她在睡觉，不要吵到她。”
这声音是那么的优美，总会让人联想起被完美的调过音的小提琴。但是今晚，这温柔的声音却只是属于地狱。
期间，无数的枪林弹雨向她袭来，其他装甲佣兵惊恐地看着这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怪物，残忍至极的虐杀手段，他们的恐惧催使着只能拼命射杀。可惜，所有的子弹都被看不见的东西所吞噬掉了。
断在一旁仍然紧握着霰弹枪的右手臂被牵线一样垂钓在空中，冰冷的枪口抵住佣兵的额头。
“之前是右手向她开枪的，你是第一个。”
男人的耳边响起扳机扳响的声音，这种被自己杀死的绝望感充斥着残破的身体，“砰——”一声结束了一个人临死都无法瞑目的生命。
关世理冷冷地望着蔓延开来的血液，转过头，看向拿枪指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硬汉们，高雅而忧郁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慢慢踏在光子电板上，白灰色的发梢浸染上了鲜血。在得知射杀对眼前这个怪物毫无作用之后，佣兵们拔起身上的军刀，四面八方同时从死角围攻。
关世理殷红色的眼睛跳动了一下，有些欣赏于这些人的勇气，比起那些只能等着被杀的猎物要有趣的多。她收起张狂的触手，按照顺序，之前开枪射杀她们的顺序，逐一进行审判。
经过药物强化的佣兵的力量强大，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知晓人体每一个脆弱的部位，曾踏着无数尸体的荣耀却在眼前这个来自地狱的恶魔面前显得脆弱的不堪一击。眼看就要将匕首划过对方的脖颈之上，戴着面罩的佣兵显得有些得意，而在下一秒，他却连惊愕的时间都没有。
眼前所站的异形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急切地转身片刻，身边的同僚发出痛苦的悲鸣，对方的右半身被硬生生地切去，从上空狠狠地坠落下来。
关世理微笑地歪了歪头，手里转了一下他们的匕首，轻落在地面上的同时，跳跃在她上方的强化佣兵的下肢已经被拉开了血丝，撞向了坚硬的钢化墙壁，形成了一副毕加索的抽象血画。
佣兵望着地面上残破的尸体，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鲜血将光洁的蓝色光子地面染成了诡异的鲜红。他惊恐地发现，这个怪物不会让人那么痛快地死去，她在享受着杀戮的快感，真正的恶魔……许久未生恐惧感像蛆虫一般蚕食着身体，他石化地固定在原地。
而此刻，慌乱的操控室内——
“立刻加压病毒，将全部病毒都输进去！该死的！”叶博堔俯瞰着地面上让人胆寒的恐怖画面，脸上首度失去了冷静，他焦急地指挥着手下。
“博士，可是还有很多士兵在里面……”其中一个操作人员看着屏幕上闪动的红外线生命探测迹象，小声地汇报。
叶博堔从腰间拔出手-枪，抵在对方的太阳穴上，“砰——”一声，操作人员的身躯倒下了。男人如刀削的眼睛望着室内的每一个人，“还有谁有异议？”死一般沉寂之后，控制室内恢复了原有的秩序，病毒加压正在进行中。
一具、两具、三具……关世理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到处都是断肢残臂的躯体，有些失望看向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佣兵，或许对方是那里面最强的一个。
对方的招招致命的格斗术却对于她来说是蜻蜓点水，她抬眼看向上方，轻喃一句，“时间到了。”
惊人的力道和速度的手狠狠地掐住对方脖颈，“你是最后一个，我会让你痛快地死。”
话音刚落，是异物碎裂的声响。被掐住脖子的佣兵的腿部装有特殊装置，尖锐的刀刃以急速刺向了关世理的腰部，穿透划过。
“……”
血红色的眼珠缓缓注视着自己腰部逐渐被病毒侵蚀的紫红色伤口。
虚弱的佣兵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当无线电得知博士已经放弃了他们这些人的生命时，他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和这个怪物同归于尽。很好，被开了洞的身体已经开始染成紫红色了，不过如此。可是这个念想在下一秒就被击地粉碎。
他的心脏口突然被巨大的怪力穿透过去，无数根他肉眼看不见的触手毫不怜惜地穿进来，依附着咀嚼口器，疯狂地啃食着他的心脏以及血管。触须从他的血管插-进去，表面慢慢变成红色，像是细管分叉一般，对方的血液倒流，流向支配着触手的关世理。
这些怪物正在啃食他的身体和血液，巨大的疼痛让他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泪腺早已在手术中被拔去，流下的是生理性的血泪。
最终佣兵像纸片一样跌落下来，只剩下皮囊。
透着鲜血的触手随着吸食的肉块血液流向主人，关世理低头看向腰间逐渐恢复的伤口轻声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无法原谅你们。”
随之，抬起头颅看向实验室上处的控制室。
里面的人惊慌地按下紧急按钮，由外面上层开始升起的强大电压所形成的电磁防护罩，周围的墙壁开始斑驳汽化。关世理拾起那副之前穿透她身体的尖锐匕首，身体后倾，扔向了关合只剩下一道缝隙的防护罩。卡在裂缝里尖锐的匕首强大的冲击力导致防护系统出现紊乱。紧接着被称为坚不可摧的防护壁像块破布一样被撕裂开来。
而那副尖锐回旋的匕首由于后冲力的作用下直直地插入了站在窗前的那个老人脑门。关世理脚踩着对方的尸体，森冷地踏进了控制室。她弯下腰，拔出匕首，紧接着鲜血混合着脑浆从那个人的额头里喷涌出来。
偌大的控制室内，如此之快地结束了第一个人的性命。当这样近距离接触到这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这种压倒性的力量下，所有人都开始产生油然而生的绝望感。有人开始呜呜地抽泣。
胡祁颤颤巍巍地后退到控制台后面，她的大脑显然已经无法思考，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她握住胸前的十字架，不住地开始祈祷着，此时此刻她如虔诚的朝圣者。
关世理的脸上一片平静，这在她被鲜血浸染的白灰色头发上显得极为不相称，如果忽略掉她可怕的暗红色血纹，以及下面被无数具残破的肢体堆积的实验室的话，她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天使那样无害。她望向胡祁，以及那个男人，象征性地勾起嘴角，清冷的声音宣告着室内所有人的死亡——
“神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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