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128 婚礼1

小说: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伊人睽睽 更新时间:2017-03-14 02:27:06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圣女现在怀孕,她的事务,都交给了她夫君帮忙。虽然她夫君身份在圣教这里暂存疑,但教主都不说什么的话,大家也无所谓啦。圣女这边的公务重新步上了正轨,就是在殿外等候圣女那位夫君传召时,几位教徒无聊地聚在一起,说着八卦:

  “哎,圣女怎么千挑万挑,挑了个白道的啊。咱们教主多好,瞎子都能看出教主对圣女大人好啊,圣女大人偏不在意。”

  “我也觉得还是咱们教主跟圣女大人适合。这两位分明天生一对嘛,连名字都起得是一对……我隐约听木堂主那系说,两个圣女其实就是一个人。”

  “那圣女大人更应该选咱们教主了!跟正道人在一起多委屈,条条框框那么多,圣女大人怎么受得了。要是跟咱们教主的话,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了。”

  “跟教主在一起,圣女大人才会开心啊。”

  “咱们圣教的传统,教主和圣女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圣教这里确实没什么规矩,要是在云门,弟子们肯定不会这么闲闲地传长辈的情感史。圣教这里呢,都是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说了你也不会少块肉,你也不要拿这种小事来罚我。

  自来圣教人比白道那边更热爱八卦。光是他们家圣女的爱恨情仇,不知道多少话本,都是从圣教这里流出去的。昔年,连教主大人无聊的时候,都参与过编排圣女的故事,其他人更是无所顾忌了。

  杨清武功高,他站在殿门口,看着那几个背对着他、在院中说话的教众。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几人却一无所觉,仍说的起劲。

  杨清沉吟,听他们所言,皆是教主圣女天生一对如何如何,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们。

  大家说得唾沫横飞,激情四溢。

  不光不知道杨清站在他们后面,身后有其他教众幸灾乐祸地围观;院门口,还有回来的圣女大人,脚步一停顿,脸色沉了下去。

  望月抬眼,看到垂目的杨清。她觉得他站在几人身后,想提醒又不想提醒的样子,很可怜。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圣教中人却不把杨清当回事。根本不给杨清面子,还用原映星来奚落杨清。

  恐怕,这也有原映星放纵的缘故。

  教中传什么八卦,原映星会不知道吗?他肯定知道,可他就是不管,就是让人去激怒杨清。放纵,放任,这就是原映星的态度了。

  望月远远看着自己的夫君,他安静立在日光下,眉目清雅,抬起头,看到她。看到她,还对她露出了笑容,点头打个招呼。

  望月一时间,替杨清觉得委屈——凭什么他在正道要经受非议,到她的地盘,还要被人瞧不起呢?

  望月吸口气,几步如风,进了院子。

  “圣女大人!”望月才是这里的主人,她一进来,杨清身后的教众当即先跪。院中闲话的几人,也是一惊,一起跪下。

  望月眼底无人,走过去就是一阵风,没给他们一点眼色,就到了杨清面前。

  她伸手,拽住杨清的手。

  杨清见她脸色沉沉,以为她又是被孕吐折腾得心情不好,便要带她回殿中,“我早上给你熬了粥,你吃一点……”

  “先等一下。”望月哪里是被孕吐弄得恶心呢,她是被另一件事弄得心情不快。

  强硬地拽着杨清的手腕,在他诧异中,把他拖了出来,走到院中几个方才闲话的教徒面前。

  望月声音冷杀,“教中像你们这样,四处传我和教主天生一对之类话的人,多不多?”

  “……呃,”一教徒鼓起勇气,抬头看眼圣女的面孔,“挺多的。”

  望月说,“那好,接下来这几句话,你们听着,传下去。过两天,再让我听到还有人说我和教主如何如何的话,我不认别人,就找你们几个算账。”

  “……请大人吩咐。”

  “是这样,”望月说,“我和谁在一起,我开不开心,都是我说了算的。我不高兴听你们说,我应该和谁谁谁在一起,我和谁谁谁更相配,更合适。我没有义务满足你们,我处在什么样的地位好,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哪怕前途万丈深渊,只要我高兴,我自愿跳下去,谁都无权干涉。”

  望月回头,与杨清微怔的目光对一眼,继续说,“杨清是我夫君,你们对他,要像对我一样恭敬。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点头。

  心中想:看来这位杨公子,真的很得自家圣女的宠爱啊。

  圣女再没有别的吩咐,大家怕她发怒一样,纷纷离殿,逃一般地告退。

  等人走后,杨清才说,“多谢你为我出头。”

  望月抱住他腰,闷闷道,“是我不好。你不该听到这些的。”

  杨清说,“没什么。这倒不是你的错。”

  他语气淡淡,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杨清确实少事经心,可是他往日听说她和原映星的话,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些吃味,现在却这么轻淡……望月抬头,观察他的脸色,恍然,“……是原映星要人这么传,故意说给你听的,对不对?”

  杨清笑了笑,“原教主很不高兴。”摸了摸她的头,忧心,“你这样公然跟他唱对台戏,会不会惹他生气?”

  望月无言,她该怎么跟杨清说呢,她和原映星现在,就是在唱对台戏啊。以前是当面地吵,现在两人是背后地吵。就像原映星现在的行为……放到以前,他不喜欢杨清,直接就赶杨清下山了。

  她和原映星,都改变了很多呢。

  望月定了定神,不去怅然原映星的那点儿不愉快了。而是抬头,很认真跟杨清说,“这样不好。你就像我养的小情郎一样……他们还以为我不高兴,就会踹走你呢。”

  “那一定是你往日养小情郎养的太多了,才让人不当回事。”杨清说。

  望月:“……”

  杨清看她,抬起小姑娘的下巴,晃了晃,眸子带着笑,轻而温和地问她,“说,你以前是不是常养小情郎,常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跟男人勾勾搭搭?”

  “……你少冤枉我!我才没有!”望月被他捏着下巴,瞪他,“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在追你啊。你这么难追,花费了我大部分精力。我哪有时间养情郎?”

  杨清说,“你没有带男人回来,那也一定常用欣赏的眼光,看各式美男。不然你的下属们,对我不会是这种反应。”

  不会只把他当圣女大人的宠爱对象一样。

  “……胡说八道,”望月心虚,心虚后,又想自己干嘛心虚,很快理直气壮,“他们都是瞎说,见不得我好。再说,你又从来没给过我回应,我追你追得累了,看看别的男人怎么了?我天生喜欢欣赏美好事物,怎么,你连这个都要管?”

  杨清纯粹是逗她乐,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心里就微微笑。

  他见不得她因为原映星,露出怅然、不舍的表情。果然,阿月妹妹还是更喜欢他的。三言两语就被他带走,她心里喜欢他。

  望月也知道杨清在跟自己开玩笑,半真半假。真要说看美男……他很无奈,但他也没有强迫过她、命令过她,让她只盯着他一个人看。

  爱和欣赏呢,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喜欢看各种美男,欣赏各种男人,但是从来没想过嫁他们。

  她只想嫁杨清。

  像是宿命一样,她从见他第一眼,还没有喜欢上他的其他地方,他光是一张脸,都能让她喜欢得想把自己嫁给他……

  对了,嫁?!

  望月想这些时,杨清正领着她回去。已经到了大殿门口,望月的步子停住。杨清回头,看她神色很严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亮亮的,“杨清!”

  “嗯?”

  “我要给我自己办场盛大婚宴,光明正大,向天下人宣称,我嫁给了你。你敢吗?”

  望月盯着杨清——他现在都还是云门的柃木长老。他和云门长辈们还没和解。正道那边,碧落谷还在跟圣教打着,越陷越深。其他门派都在观望碧落谷的情形,对圣教,依然持着对立的态度。只是因为元气大伤,又因为正道内部利益瓜分不等的缘故,内讧得厉害,暂时不打算跟圣教开战。

  然而,等圣教收拾完了碧落谷,收拾完了魔门一众门派。圣教和白道,必然会对上。

  那杨清,他又没有脱离云门的意思。

  望月自然也没有脱离圣教的意思。

  两人身份是对立的。

  和解无果的话,大家就只能打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杨清敢向天下人公开,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吗?

  望月都能想到的,杨清自然也知道。

  他早想了无数次这些事。他和望月一样,都是很相信自己的人。只是望月的自信,很放;他则比较收。他想他尽力促成魔教和正道的和解,总不至于一直没有办法,没有进展。

  谁都需要休养生息啊……魔教需要,正道也需要。

  于是,在姑娘清明的目光直视下,青年应了,“我敢啊。”

  ……

  云门的柃木长老杨清,身在魔教,与魔教圣女望月成亲,向天下广发帖子,邀请天下人,无论哪方人士,皆可前来工布观礼。

  天下人震惊,没想到还真是杨清。大家骂了这么多年,他还真就这么嫁去魔教了。众人纷纷向云门求证,然云门闭山不应。

  不管是指责的,还是试探的,风掌门都没有回应此事。魔教人真是喜欢看他们正道为难,发帖子发得高兴,专门派人,去给正道的几个门派送帖子,摆明是膈应他们去了。走在路上,更是见到人,一激动,帖子就送出去了。

  说实话,正道和魔教的关系,现在很微妙。

  说敌对吧,魔教人走在路上,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冲上来就打;说和解了吧,魔教还正在跟碧落谷打着呢。

  几大掌门受了伤,也不好在这时候去问魔教教主到底什么意思。大家都去看云门掌门的意思,然云门掌门的意思,就是沉默是金。他没意思,你们看着办啊。

  魔教这边,反正把帖子都送了出去,正道来不来他们就不管了,而是高高兴兴地张罗起圣女大人的婚事来。

  多少年了,圣教都没有举办过这种大红喜事了。

  尤其还是圣女的婚事!

  圣教大概风水不太好,自家的圣女,历来都喜欢跟正道人扯在一起。多少代的圣女,都是被正道人拐跑的。虽说圣教有教主和圣女婚约的传统,但这婚约,遵守的,统共也没有几代。到了这一代,圣女望月,依然和正道人好上了。

  比较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圣女大人拐走了正道的大好青年,而不是该死的正道人,拐走了自家圣女。

  一想到这个,圣教教徒都觉得扬眉吐气,有一种迷之兴奋感。圣女的大婚是近年来圣教难得的大喜事,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要张罗好这次大事。

  最为用力的那个人,就是圣女望月本人。

  她在和原教主隐晦地争了一番后,赢得了婚事自主权。她很热心地亲自写帖,一天十八次地给云门送信,索要杨清的生辰八字。她要正统的程序,云门那边不想做的,能省的她都不在意了,起码得把杨清的生辰八字给她送来啊。

  望月还决定,云门死活不给的话,她就是打上云门,也得要回来。

  杨清倒没有望月那么积极,他只给山中写了一封信,被望月鄙夷。

  也不知是杨清的信起了作用,还是望月天天的缠磨起了作用,杨清的生辰八字被送了过来,但彩礼之类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望月也知道不能太得罪云门,万一她把风掌门惹火了,婚事能不能办成,都是问题了。现在,不过是云门不承认而已。没关系,他们总有承认的一天。她还怀着杨清的孩子呢,不信云门忍得住!

  再就是请媚、六礼、交换信物、定日子,还包括裁剪婚服。

  圣教本来请了两位长老专来负责此事,望月本人不嫌累,非要掺和进去,整日忙的花蝴蝶一样。

  完全没有了之前孕吐的不良反应。

  望月当然积极了:前后算起来,她追杨清,追了有六年之久,才把人追到手里。

  之前在无名小山沟沟私定终身的时候,觉得成亲也就这么回事,只要她和杨清自我认同就可以了。现在看了正常的程度,她才知道自己以前错的多离谱。在长辈眼中,六礼不成、请期不定,就不是夫妻。

  一场盛大的仪式,是必须的。

  望月翻着日历,直接定了最近的良日,在十月底。

  满打满算,他们也就剩下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一想到这些,望月忙得更厉害了。

  一众人对圣女狂热的态度叹为观止。

  比起望月,杨清就淡泊的,近乎冷漠了。他倒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婚事,他是实在没有望月那么激荡的精神。再加上他做事比较慢,每每才想到的,都被望月高高兴兴地接手了。

  望月很喜欢张罗这些事,杨清觉得她热情得都快不正常了。

  某日,望月回来自己的住处,身后跟着一众侍女,并自山下请来的裁缝。十月天气已经有些凉,进了屋后,望月看到杨清坐在桌前写东西,凑过去一看,“你是不是在写我们的宴请名单啊……呃!”

  她无言以对,手按在杨清肩上,看到他居然是在看用梵文书写的圣教教义,在做批注。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书写婚宴宴请名单。

  杨清解释,“我看教义写的挺有趣,就拿来翻一翻。不过我认梵文认得不多,你能帮我解释解释吗?”

  望月才没有心情帮他做翻译工作。

  将他拉起来,“别管教义了,起来给你量身,要做衣服啦。”

  杨清诧异,被她拉起来往里屋走,询问,“……昨天不是才做过?”

  “哦那套样式我不喜欢了。又挑了新的一套。”望月云淡风轻答。

  杨清无奈笑,“不管你要做什么样式的,我的身形都是一开始量好的,又不会变啊。”

  望月很诧异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怎么没变化?你一天少吃一顿饭,身形都会有变化啊!杨清,你不要瞧不起裁缝好么?”

  “那照你这样,恐怕成亲前一天,婚服都做不好。”

  望月振振有词,“这你就不懂了。我让人多量几次,多做几套。到时候,哪个最接近,就穿哪套……”说着说着,她又兴奋了,抓着他的手摇晃,“不光是婚服,还要做几套常服!成亲是大事,婚后,我们要穿新衣服!”

  杨清要开口,望月说,“闭嘴!听我的!”

  杨清:“……”

  进了里屋,望月摇手一晃,从袖中扯出了一条皮尺,推自己慢吞吞的夫君到床上,跪在床上,死活要他脱衣,帮他量身材。

  里屋外的屏风中,一众裁缝娘子抿着唇,拿着本子记录。听里面那对未婚夫妻的争执声,觉得甚是有趣。隔着屏风,扬高声音,指点里面的那位圣女,要怎么量,量些什么。

  屋中,杨清被望月强硬地扒下衣裳。她怀着孕,趴在他旁边,他都怕反抗伤了她,僵硬地任她胡来,身子僵硬,手盖住脸,颇有些“你随意”的姿态。

  青年侧身而躺,层层衣衫被妻子扒开。露出肩膀、锁骨、胸部,长发披散,乌黑如绸,覆在微红的耳尖上。

  好容易量完了,望月又俯下身,捧着他俊秀的面孔细看,不得了般地叫一声,“啊!”

  杨清忍着气:“你又怎么了?!”

  “你脸上长了一颗痘……马上就是婚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清:“……”他实在不理解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望月忧心忡忡,似乎一颗痘,能毁了她的婚事一样。

  望月说:“挑破吧。”

  杨清:“……”

  上手就要碰他的脸。

  杨清忍无可忍,把她搂抱在怀中,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与她交手几次。

  外间屏风后的裁缝们正要被侍女领走时,听到里面床板咚咚咚的撞击上。隐约听到青年清如泉水的笑声,“阿月,你别把婚事弄得像丧偶一样。”

  姑娘气息不稳,回骂,“你才丧偶呢!”

  小夫妻间的情趣,外人听得面红耳赤,脑中想到些不便直观的画面,当即一个个低着头,也不敢再请示里面那位被夫君教训的圣女大人,心跳极快地出了屋子。出去后,几人感叹,“大人与她夫君,感情真是好呢。”

  是啊。

  若非感情好,杨清怎么会任由望月胡来,一场婚事,办得他头晕眼花,一个月的时间,差点被他那位散发出全部精力的妻子折腾得去了半条命;若非感情好,望月怎么敢散发出自己的全部狂热,用来对付杨清,旁人面对她的澎湃感情,都会被吓死的。

  望月的感情太丰富。感情丰富的人,对于正常人来说,像是负担一样沉重。因为无法与她共鸣,无法跟上她的节奏,无法理解她的思维。只有杨清承受这么强烈的感情,还不会被望月吓住。

  ……

  终是,万众期待,十月霜降之日,迎来了杨清与望月的婚事。

  原本在定好日期,杨清和望月就该分开。然因为圣女的不同意,长老们就顺着圣女的意,改了流程。一直到婚前五日,长老们才不顾望月的反对,带走了杨清,禁止两人在婚前见面。

  婚前前两天,圣女的宫殿也被置了起来。长老专程请了圣教某位德高望重、儿女双全的妇人,来为望月开脸挽面。屋中暖热,聆音因为望月怀孕、怕她来回忙碌出事,就一直站在旁边围观。

  宫殿跟以前很不一样。到处是大红色。以前觉得俗气,现在看了这么多红色,倒真的生出几分喜庆意来。

  妆台边摆着两盆万年青,以红纸缠绕,与窗上的囍字远远交映。铜镜前的姑娘,娇嫩的面孔被妇人捧着,两股丝线在她面上绞合,去掉她面上细小的绒毛。丝线紧贴着脸,开脸的过程,有些刺,却并不很疼。

  望月闭着眼,心中升起奇妙的感觉来:原来,这才是成亲。

  跟她之前过家家似的那样,一点都不一样。

  难怪成亲被当成姑娘家一生最重大的事情来操办。

  确实,没有走过这一遭,便不会清楚其中的意义。她之前,到底太小瞧这些了。

  临婚宴两天,望月手中出了汗。前面那么兴奋,她到现在,才有恍惚之感,才迟钝地开始紧张——她要嫁杨清了啊。

  真正的嫁。

  是世人承认的嫁。

  她从前世到今世,一直追着他。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到底如愿,有嫁他的一天!

  浑浑噩噩中,这两日,身边聚起了很多人。围着她,把她当布娃娃一样打扮。望月平时多唯我啊,这时候,却是不管用的,一堆女人围着她,在她脸上涂抹脂粉,拉着她进进出出地换衣服,望月都生不起气来。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她怎能生气呢?

  到了成亲那日,天未曾亮,望月便被外面的礼乐声吵醒。不等她完全清醒,一堆女人在门外敲了下门后,一拥而入,急急把她喊起来,开始折腾她。

  凤衣凤冠,霞帔流苏,一件件,穿在了望月身上。鞭炮声、礼乐声,吵得望月几乎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什么,只能僵硬含糊地点头。只有聆音仅仅地跟着她,一眼不敢错。

  一时间,好几位年长的妇人过来看圣女大人。

  往日在教中,见到圣女也要跪拜。倒是今日,作为圣女的娘家人,她们还诚惶诚恐地受了圣女伏身一欠。光是这一欠,就很好了,忙扶起,“您快起来,老身怎么敢受您的礼呢。”

  望月已经装扮妥当,流苏下的凤眼扬了扬,笑答,“今天受的。”

  殿中进进出出,欢声笑语,并无多少悲伤。实在没什么伤感的,圣女大人一直在这里。成亲前后的区别,除了多了位夫君,其他并没有什么。众人连吩咐,都没什么好吩咐的。

  望月父母早在多年前的内乱中逝去,她连长辈都没有。整个圣教,有资格嘱咐她的,只有教主。然教主是男子,也不可能来这里,跟一群女人围观圣女。教主是要受他们这对新婚夫妻叩拜大礼的,教主在前堂等着他们……

  时间一点点过去,吉时到,听到外头的礼炮声,众女忙给圣女盖上了盖头。恍恍惚惚中,听到有人说,“新郎官来了。”

  当是时,感觉像是有风入。

  望月正襟危坐,秉着呼吸。她看不到前方,只低着头看。两边人扶她站起,搀着她向前,到一只修长的手骨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低头,看着他手腕凸出的骨头,手指长而允,碰着她手的手腹,有几处粗茧。

  她的手上也有茧。

  指尖相碰,似有汗意。不是第一次握手,但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心中盎然,欢喜无比。好像握着这双手,能走一生一世一样。责任压在身上,手心出了汗。

  望月一愣,顿时不紧张了——杨清一紧张,她就往往比较放得开了。

  青年握着她的手,初时有些松,后慢慢握住。

  两人被领着出去,望月低着头看脚下的路,忽然间,青年握着她的手轻动,一小块糕点,被他塞了过来。望月怔愣时,听他声音在一众喧嚣中很清晰地传到她耳边,“你吃吧。”微低头,与她轻说,“一整天呢,你忍忍。”

  望月心中暖暖一荡。

  同样低声问他,“哥哥,你头疼吗?”补充一句,“你不是听到吵闹声,头就疼吗?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啊?”

  杨清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无声地将情绪传给她。好一会儿,望月才听到杨清柔声道,“没关系。我忍一忍,你也忍一忍。”

  “好。”

  “哎哟两位,你们就别说悄悄话了好不好?快点快点。”喜婆的调-笑声,惹得围观群众都乐了。

  心口砰砰跳,望月难得脸红,低头不语。

  之后一路,望月都是怀着淡定自若的心情,于细微处,观察到新婚夫君的紧张。

  她多想掀开头盖,看一看他,看他今日是何等光华。

  两人都是头一次,无头苍蝇一样,被人领着进进出出,过这个,拜那个,全是赞者让二人如何,两人便如何。

  到进了正堂,给教主跪拜。

  本也应该有云门掌门。然云门掌门根本没来,可见心中还是不认同的。

  这个期间,望月一直担心出些什么事。比如原映星忽然发难,比如有正道弟子溜进来捣乱……但是并没有,一切如常。她和杨清跪下,给原映星叩拜时,虽盖着头盖,不知道原映星是什么反应,但原映星并没有为难他们,痛快放行,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有些松口气,又有些涩然。

  两人拜完堂,接受了宾客们的恭贺,被众人送入洞房。

  魔教弟子们兴趣盎然地全跑来围观。杨清真不太适应魔教这乱哄哄的风格,他才扶着望月在床边坐下,喝了用果子水替代酒的“合衾酒”,一众人就闹开了,嚷嚷道:“新郎官还等什么?掀头盖,让我们看看新娘子啊!”

  “对啊对啊,不要磨蹭,快点快点!”

  “我们要看圣女大人!”

  吵得人头疼。

  什么也瞧不见,声音倒是很大。望月欢喜,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以至于饿了一天肚子,被厚重繁复的喜服凤冠压着,她都觉得没什么。她在盖头下抿嘴乐,如果可以的话,她也要跟着人一起催促自家这位夫君了:还等什么?快点儿啊!

  心脏快要跳出来一样,等待着。

  ……

  这边闹的时候,前堂那里,原教主坐在高位,神色淡淡,看着前来的宾客们过来向他行礼。人声鼎沸,他扶着额,已经坐了半天了,周身一阵冷一阵热,被一堂的欢笑声吵得脑仁子疼。

  忽棠小玉凑过来,跟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原映星睁开眼。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最新章节,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